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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海山喜形于色道:“湖口炮台也得手了,从此长江之上再无一处可以阻拦咱们的舰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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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打,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顾麻子带着骑兵左右冲突,远了用骑枪射,近了用马刀砍,但是依然无法将所有的淮上军全部挡在外围。
在军械所里,顾麻子用机枪和大炮把围攻的淮上军打的鬼哭狼嚎,然后迅速将大炮和重机枪套在跑车后面,快马加鞭往南大营赶。令他没想到的是,刚出军械所没多远,就从路边窜出一队学生军,将他团团包围了。顾麻子拉了八门大炮和六挺重机枪,看起来是不少,但是谁也没本事给大炮上刺刀啊炮兵平日里牛气冲天,可一旦被步兵逮个正着,那死相叫一个难看。短兵相接的时候,笨重的机枪也难以发挥作用,敌我双方都搅在了一起,射手压根不就敢开枪。先是不敢开枪,渐渐被人摸进了车队里面,想开枪都没办法了。
顾麻子暗道不妙,他没想到淮上军中的这些学生娃如此的难缠,首领都不见了,居然还能自发的组织起来,而且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两百多学生军和五十多个安徽**军杀成了一团,顾麻子身边的骑兵已经力战了一场,几乎人人带伤,早已疲惫不堪,战马更是腿脚软的几乎跑不动。看见学生军占了上风,不少已经逃窜的淮上军也纷纷加入战团,安徽**军险象环生,随时有被全歼的可能。
顾麻子的身体也软的像面条,觉得手里的钢刀沉重的几乎拎不起来,看看天色才正午,都督的援兵还要两个时辰才能赶到???自己说什么也撑不过这两个时辰了
顾麻子勒住马缰绳,拍拍战马的耳朵:“老伙计,自己讨一条生路吧,我就不陪你了老子就算是死,也不能落在这些土匪手里零零碎碎的受苦”说罢,掏出手枪对准了自己太阳穴。
“麻子哥,你干什么?”一个士兵见他要自杀,发疯一般从自己的战马上跳上了他的马背,死死的拽住他的手腕。
顾麻子神色黯然道:“我没本事把大炮送到南大营,对不住贺营长和大营的兄弟们??你放开我,让老子死的铁面一点”
士兵咬牙道:“麻子哥,咱们在陆军学堂,教官说过,骑兵只有进攻,没有防御,死也必须死在冲锋的路上甭让兄弟们瞧不起你”
顾麻子牙关紧咬,把嘴唇都咬出了血,大喝一声道:“说的是,老子死也要死出个人样来”
说罢,双腿一夹马腹,将战马最后一丝气力压榨出来,身体在马背上坐的笔挺,挥舞着战刀,顶着淮上军的弹雨,策马冲了过去。
士兵眼泪淌出一行清泪,他知道,顾麻子不是去打仗的,他是去求死士兵也学着他的样子,把腰杆挺的笔直,追随着顾麻子冲向被团团围困的车队。
突然,他仿佛听见远处有嘈杂声,紧接着是一阵阵的排枪。
“麻子哥,是毛瑟枪,咱们的援兵到了”士兵精神大振,扯着嗓子喊道。
这一声喊,令顾麻子顿然气力倍增,连腿脚发软的战马似乎都精神了起来,顾麻子扯着嗓子大喊:“弟兄们,都督带着援兵打回来了”
被围在当中的车队和骑兵顿时气势大涨,一个士兵大吼道:“民国万岁”
安徽**军所有人同声高呼:“民国万岁”
一时间,喊声震天
趁火打劫的淮上军会党听见远处一阵紧过一阵的毛瑟枪声,吓的抱头鼠窜,那些学生军和顾麻子等人厮杀了许久,早已是强弩之末,听见对方来了援兵,最后鼓起的勇气也顿时消减了下来。
此消彼长之下,顾麻子立刻占了上风。会党民军的逃窜,直接给了炮兵和机枪手机会,敌我双方距离稍微拉开一点,双轮马克沁就响了起来,“堂堂堂”的铜音中,一道道火焰组成的鞭子,像是魔鬼的舌头,舔过四散奔逃的淮上军,将他们生生切成两段。“吞吞吞”,格林炮十个枪管也同时发射,十一毫米的子弹,将每个目标都打成了蜂窝。
过了片刻之后,顾麻子坐在马背上,猛然发现来增援的人穿戴五花八门,有黑色制服端着毛瑟枪的警察,更多的则是拿着扁担、粪叉、竹竿的普通老百姓。
数量足足有数千人
领头是一个二十多岁肿眼泡,戴着巡长徽标的警察,这个人自然不是别人,正是杀了警察局长老杜,挑头支援安徽**军的钟无影。
钟无影指挥着警察们放排枪,一阵阵枪声响过,淮上军的士兵就倒下一片,拿着冷兵器甚至是农具的老百姓,则在周围抽冷子围攻那些逃出来的散兵游勇。
“军爷,你受伤了?”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巡长看见顾麻子全身是血,关切的问道。
顾麻子拱手道:“多谢警察兄弟们相救,我会向都督大人给各位请功”
老巡长笑道:“咱们都是端柴都督的碗,吃人家的饭给人家卖命是天经地义的。”
顾麻子有些奇怪,指着衣衫褴褛的老百姓道:“这些人是哪里来的?干什么的?”
老巡长尴尬的一笑:“警察局人少,我们跑到舍粥棚,对流民们编了个瞎话,说咱们都督有令,谁肯出力打这些土匪,就给谁分地???这不,所有的青壮年都跟着来了请军爷恕老汉假传军令的罪过”
顾麻子拍着胸脯道:“没有你们帮忙,恐怕安庆就丢了,没说的这事儿包在我身上,见了都督我哪怕给跪死在都督府门口,也让他给这些帮忙杀敌的百姓分田???决不让您老人家的面子掉地上”
说话间,淮上军已经被彻底击溃,顾麻子看见周围浩浩荡荡的几千人马,顿时豪气冲天,大吼一声道:“走,跟我去南大营”
第一百一十章 复仇的火焰
第一百一十章复仇的火焰
安庆南大营
“给我把城里所有西医馆的大夫都请来,中国的外国的都必须来,不来用枪押着来,镖局的红伤药也要,他们治外伤有一套??给芜湖的高铭发电,把芜湖大营的西药都给我运到安庆来,另外从洋行里收购价钱再贵都不要紧,伤员现在生死攸关???给南京陆军部发电,给武昌的黎元洪都督发电、给上海的虞恰卿发电???以安徽军谘府和我个人的名义向他们求援,让他们紧急调运给我一批西药,要快,要快”
柴东亮不停的发布命令,书记官迅速的记录下来,交给电报房。 、
医官和卫生兵流水般的穿梭,所有的针管里都灌注上了吗啡,唯一的效果是替伤兵止痛,很快吗啡就用光了,城里的几家大烟馆和药铺里的鸦片都被扫荡一空。卫生兵笨拙的点上烟灯烧好了烟泡,对着伤兵喷吐烟雾,试图减轻他们的痛苦。
南大营里到处是缺胳膊断腿的伤员,被炸断肢体的人哭号之声令柴东亮的心都碎了。原先有八百人的南大营,现在死伤过半,光战死就有二百多,重伤一百六七十多,轻伤一百四十多。
战死比重伤多,重伤比轻伤多,可见战况的酷烈。淮上军一方的死伤就更为惨重了,光在南大营城下就被打死了一千多,张汇韬当作心肝宝贝的学生军更是死伤三分之二,彻底丧失了战斗力。
在柴东亮回援之前,安徽**军在警察和流民的配合下已经发起了反攻,彻底打垮了淮上军的战斗意志。包围南大营的张汇韬也被顾麻子手下的炮兵,用一发七十五毫米的山炮弹给炸成了碎片。别说柴东亮没赶上这一场恶战,连从芜湖一路高速奔袭的陆凯的骑兵,赶到安庆的时候,淮上军已经别打散了,他们也只是追杀了一阵溃兵。
安徽**军第一旅总共只有四千多人,一场战斗下来竟然损失了四百多,这种战损是柴东亮无法承受的。
士兵已经足够英勇了,南大营的兵子弹打光了拼刺刀,刺刀弯了用枪托砸,枪托碎了就用拳头和牙齿和敌人肉搏。顾麻子的炮兵如果再晚到三分钟,南大营就要易手。柴东亮来到南大营的时候,第一印象是几乎没有完好无损的步枪了,几乎每一杆都支离破碎沾满了血迹,刺刀扭曲如麻花,机枪则被砸掉了关键零件,免得落入敌手。
“谁敢切营长的胳膊?老子枪毙了他”医疗室传来顾麻子的怒吼。
柴东亮急忙走过去,只见顾麻子手枪顶在医官的头上,两眼冒火道:“你小子敢切贺营长的胳膊,老子就把你脑袋开花”
柴东亮厉声道:“把枪放下,反了你啦”
顾麻子眼含热泪,摇晃着柴东亮的手臂,哽咽着道:“都督,他,他要切掉贺营长的胳膊。”
柴东亮平静的望着医官:“必须要切吗?”
医官点头道:“不切的话,贺营长的命就保不住了。”
顾麻子厉喝道:“放屁,你小子手艺不到家,除了切胳膊你还会干什么?”
柴东亮怒道:“滚你要是懂医术,你给贺天寿做手术,不懂就滚蛋,别在这里添乱”
“都督”
“滚,再拖延一刻,贺营长的命就被你耽误了,你想让老贺死吗?”
顾麻子的泪水充满了满脸的麻子坑,嗷的一声哭着跑了出去。
“手术吧。”柴东亮神色黯然的走出医疗室,外面的士兵见了他仿佛像孩子见到父兄,个个眼泪婆娑,柴东亮挨个和他们握手,心里也沉甸甸的。
南大营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无尽的哀伤。这一场惨胜,令原本心高气傲却从经历过战斗的安徽**军,第一次体会到战争的残酷无情。
以安庆为饵,诱使粮饷不济的淮上军狗急跳墙来攻打,然后找这个借口一举消灭他们,从而完成安徽的军令政令统一,这本来就是柴东亮的计划。
柴东亮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可以合理合法的消灭淮上军,而不至于引起举国攻讦令自己陷入万劫不复境地的借口
只是这个计划对任何人都不能说,所以他把工业区建到了芜湖,把银行建到了芜湖,把高铭、陆凯等心腹安排到了芜湖???安庆这个省府只有区区八百士兵防御。
安庆几乎就是个抱着黄金招摇过市的婴儿,就等着豺狼来抢夺
淮上军果然上当了,张汇韬倾巢出动攻打安庆了,赣军黄焕章部也来了???一切几乎都按照柴东亮的预想发生,唯一的例外是他没有想到十几名訾议局的议员也和何足道、张汇韬、黄焕章等人搅合到了一起,但是这对柴东亮更为有利,事情一旦公诸于众,安徽訾议局弹劾他的行为,就成了小人攻讦,这些原先趾高气扬占据着道义制高点的议员将成为全安庆百姓的仇敌,而柴东亮和安徽**军保境安民的形象就更为高大。
按说柴东亮应该很得意的,可是他却丝毫都高兴不起来。
四百多人的伤亡,被乱兵祸害的不像样的街市,哭爷唤儿的百姓,还有眼前这些痛苦呻吟的伤兵???如果这就是成功的代价,柴东亮甚至不想要这个成功。
柴东亮曾经很佩服丘吉尔,他用考文垂这座城市做为诱饵,保住了更重要的秘密。中学时代的柴东亮认为这种大手笔和壮士断腕的气魄才是英雄本色???但是,今天柴东亮真的不想当英雄,被白布单子盖的严严实实的士兵,曾经是一群对他充满了崇敬和爱戴的年轻人,此刻却成了一具具没有温度的尸体,今后最多也就是墓碑上一个个冷冰冰的名字。
他们是那么的信任柴东亮,相信这位年轻的都督会带领他们开创一个伟大的国家,打造一个崭新的世界
仅仅三个月前,自己还是个连鸡都没杀过的宅男,现在却在盘算着用一座城的军民作为诱饵,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柴东亮,你何时变得如此冷血?也许是写小说写的太多了,以至于把一个个活生生的人,都看做毫无意义的统计数据。
越是自责,柴东亮就越痛恨张汇韬和黄焕章,这俩混账怎么就这么配合?自己心底只是个朦朦胧胧的想法,而他们就将这变成血淋淋的事实
“来人,给我把俘虏仔细的甄别,凡是有屠杀百姓和奸污妇女的,一律枪毙按照杨厅长提供的名单,把訾议局那些引狼入室的狗东西给我抓了???这次要公审,所有百姓都可以围观”柴东亮咬着牙道。
方清雨不声不响的点了点头,然后对带手下颁布了命令,如狼似虎的宪兵冲进了俘虏的队伍,顿时引起了一番骚动。
鱼有鱼路虾有虾路,杨梆子在南京,通过帮会的力量私下调查,轻而易举的就把何足道的堂弟何老三给挖了出去。抓何老三的时候,他正在ji院颠鸾倒凤,被杨梆子带着的警察光着屁股给按到了床上。
何老三被抓之后,听闻杨梆子的大名,吓的手脚发软,这位可是威震天津卫,活捉陈英士的活阎王啊。人的名树的影,何足道乖乖的就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给招了出来,杨梆子立刻顺藤摸瓜,不到半个时辰就把黄焕章安排的人也给擒获,美中不足的是,当他带人去抓黑藤三郎等几个日本人的时候,却扑了个空。这些人早就不声不响的从南京溜了。
柴东亮遗憾无比,辛亥**之后,大批所谓的“日本友人”随**党来到中国,其中不乏后来侵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