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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在做梦啊,难怪……
李治微微叹了一声。
那绝尘子道长似乎还真有些本事,这段时间里,他没有再头疼。刚刚做梦,怕是梦见从前常常头疼的时候了。
“陛下,您怎么了?今天醒得这么早?”媚娘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柔声问道。
“哦,也没什么,刚刚做了一个梦,奇怪的梦……”
“什么梦?可否说给臣妾听听?”
“朕,梦见……梦见一只白狐,一只极有灵性的白狐……把我引向一条小溪,那儿云雾缭绕,如仙境一般……”
“陛下,这是个好梦啊,这在预示着陛下将会有贤才相助。”
“贤才相助?……也许吧,科举考试,快开始了。”
“是的,陛下,到时候您可以得到全国最有才能的人。哎,让臣妾想想……有云雾,有溪流……我想,那位贤才的名字肯定与这这有关……您说是吧?”
“呵呵,朕的皇后还真是有趣。我想也是,说不定这是上天给朕的一个启示……”
、第十五章 科举
时间很快就到了正月,科举考试如期而至。
全国各地的才子们汇聚一堂,参加大唐最高等级的人才选拔考试。
楚书生有些心虚,他觉得自己还不够好。书上的知识那么多,他好多都记不住……
这时,骆闻笛站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
“云溪,别紧张。好好考就是了。”
楚书生尽量让自己放轻松些,回过头给了他叔一个笑。
楚云溪,你怎么能辜负叔对你的期望?楚书生对自己说道。
楚书生想起他们是怎样来的长安,到了长安,他叔又对他照顾周全,心里涌上一股暖流。觉得似乎没那么紧张了。
“快去吧,考完了我来接你。”
楚云溪郑重地点点头,往考场走去。
长安的正月寒冷但热闹,欢乐的气氛似乎将寒意驱散了不少。人心暖了,身上也就不怎么寒冷。楚云溪坐正,考场里冷,但是他觉得从头到脚都是暖的。
迅速扫了一遍试题,这次的试题并不是那种很古怪让人无从下手的题。他仔细整理了思路,打了一遍腹稿,才慢条斯理地誊写出来。
书生在用功答卷,骆闻笛变成狐狸,“噌”地窜上房顶。屋顶风光甚好,是个不错的休息的地方。
骆闻笛趴在房顶上,今日天气甚好,阳光格外明媚。他懒洋洋地趴着,听着风声。耳边传来细细的响声,仔细一听,原来是树精和苔藓精在说话。说的还是有关绝尘子的事情。
绝尘子走了之后长安又恢复了生气,一些小精怪们敢出来逛逛了。如果仔细听的话,还能听见其它小精怪们的絮语。
骆闻笛笑笑,这样才舒坦嘛!整个城里连一只精怪也没有,那多阴沉?
他慢慢在屋顶上漫步,饶了一圈,看见了书生。于是在那儿停下,看那呆子一丝不苟的认真样。
骆闻笛越看越觉得这呆子认真起来还真有些可爱。嘴唇抿得紧紧的,眼睛凝望着一处,眼珠转都不转一下。
再看其他的考生,楚书生左边的那个,抓耳挠腮,样子滑稽可笑。再看看右边那个,眼睛左顾右盼,从鞋子里面掏出一张小纸条。原来是想作弊!
骆闻笛眯了眯眼,朝前吹了一口气,那纸条瞬间燃了起来,吓得那人叫出声来。考官刚好巡逻至此,便将那书生赶了出去。骆闻笛偷笑了一番,再看那楚书生,对刚刚发生的动静全然不觉,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呆子!
“呆子啊呆子,我一定得让你考上才是!”骆闻笛碎碎念着,一边注意观察着考生们的动静。若是有谁作弊,他就想办法让那人被考官发现,这样也算让呆子的考试更加公平一些。
呆子在考场里坐了多久,他骆闻笛就陪了多久,够义气了吧?
几天后,呆子总算完成了所有的考试,走出考场。
骆闻笛从房顶蹿下,找个僻静的地方,又变回了人样。他那翩翩贵公子的模样引来不少人的注意。有的只是不时侧过头来看看,有的甚至当着他的面就流起口水,真让他觉得不爽。
他拉起楚书生的手快步离开,却发现他的手冷得很。突然想起来考场里没有火,楚书生考了这么几天,当然不好受。遂把书生的手握在自己手中。
书生刚刚还没从考试的氛围里走出来,还在想着试题,突然察觉到原本冰冷的双手突然有了暖意,才发现骆闻笛把他的手握在手中。
楚书生急道:“叔,……不用了,我的手冷得很,放开吧……”
“我们快回去吧,路上冷,回客栈就暖和了。”骆闻笛岔开话题,楚书生也只好点点头,随他一同往客栈走。
“云溪,离二月放榜还有些日子,想不想到处走走?”骆闻笛突然回过头,离书生只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书生面上一红,小声道:“也……也好,叔你去哪里,我也跟着去就是……”
“你这个傻书生,该多出去走走了。念了那么久的书,头上都要长草了。”
楚书生笑了笑,又低下头:“叔……我想……要是我考不上怎么办?”
“考不上?……”骆闻笛微微眯眼。“考不上再考一次!”
“可是……”
“你考不上,下次我照样陪你过来。”
楚书生连忙摆手:“叔,你太客气了……我不值得你在我身上花那么多银子……我想了很久,总觉得欠你太多,都不知道要怎么还……”
“不用还。”
“啊?”
“不用还。”
“那怎么行?”
“我说不用就不用了,我是你叔,叔的话你还不听吗?忤逆长辈!”骆闻笛似乎生气了。
“叔……那……那我听你的……”楚书生连忙软下来。
骆闻笛眼睛一亮,笑道:“这才听话嘛!”
骆闻笛搂着书生进了客栈。到了楼上的房间,楚书生才完全放松下来。
房间里早就备下了火盆,暖和得很。方才的考试,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已经变得模糊。眼前只有他美绝人寰的叔叔。上挑的凤眼带着魅惑,如玉的肌肤配上华丽的狐裘,真是让人想忽视都难。
“云溪,你觉得累了吗?累了就先休息一会儿吧。我叫小二送热水上来。”
楚书生点点头,坐到床边。
骆闻笛叫了小二,吩咐了一些事,就倚在窗边看下面穿梭来往的人群。
楚书生看着骆闻笛的背影,觉得心里踏实多了。
在考场的那几天,觉得冷的时候,就会想起骆闻笛,想想他对自己的好,也就觉得不那么冷了。
“叔……我考完了科举,你……是不是该回家了……”
骆闻笛微微一怔,答道:“也许吧,我是有许久都没回家了……”
楚书生有些失落,但好好想想,骆闻笛到底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不属于自己,自己并没有什么理由将他留下。
想道这里,楚书生不禁愣住。自己怎么会想要留下叔?叔是自己的长辈不是?叔也是年轻人,年轻人总是四海为家的,叔……怎么会留在自己身边呢……自己这么想,真是太奇怪了。
楚书生摇摇头,把刚刚的想法抛在一边。事实证明,人在无事可做的情况下就是爱胡思乱想。刚把刚刚的念头压下去,楚书生便觉得不是滋味。自己和骆闻笛待了这么久,却对他依然不甚了解。
“叔……能带我去你家看看吗?”
骆闻笛略微有些尴尬。其实他的家就是师傅的家,师傅他老人家早就羽化登仙,屋里冷冷清清。他也无亲无故,最多有几个童年玩伴。若是楚书生真的去了,不露馅才怪。
“我的家……离这儿还有些路程,二月就放榜了,误了日子可不好。要不……等放了榜再去?”
楚书生点点头,认真道:“叔,有空你一定要带我去一趟。我这个孙辈的还没见过叔的双亲呢!”
“呵呵……好……”骆闻笛擦擦头上汗,心里想着怎么把这事给蒙混过去。
“客官!热水来啰!”
热心的小二不多时就送来了热水,骆闻笛连忙说道:“云溪啊,这几天幸苦了,先去沐浴吧。”
楚书生应了声,乖乖去了。
骆闻笛捏了把汗,心里想着怎样才能把这个谎给圆上。
、第十六章 画船听雪
长安多王公贵胄,爱附庸风雅之人自然不少。闲来无事,租一艘画舫,坐于河上,慢慢聊天喝酒,高谈阔论,别有一番情趣。
今早楚书生觉得冷,便不觉间往骆闻笛身上靠去。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都压在了他叔身上,吓得连忙往后靠。
骆闻笛皱了皱眉,觉得冷,便把楚书生又拉了过来。
每到冬天,他便懒洋洋的。若非到了该吃饭的时辰,就什么事也不想干,只想围着火炉打盹儿。
“叔,到起床的时辰了……”楚书生轻轻叫道。
骆闻笛“嗯”了一声,又翻过去接着睡。
“叔……”
见骆闻笛睡意正浓,楚书生轻轻翻身起床,给骆闻笛整了整被子。推开窗户,外面竟然飘起了雪花。雪下的还挺大,地上已经铺了白白的一层。街上行人稀少,只有辛勤的小贩们在雪上留下了几行足印。
楚书生拢拢身上的衣服,心想着还好靠科举的那几天天气还不错。若是下这样大的雪,手都会冻住了吧。
“云溪啊,原来你已经起来了……”骆闻笛揉揉朦胧的睡眼,声音沙哑,带着丝魅惑。楚书生一怔,看着骆闻笛美丽的面庞说不出话来。
“嗯?怎么不说话?”骆闻笛疑惑道。
“哦……没……没什么……可能……可能是前些日子习惯了早起,所以……所以……”楚书生红了脸。
“你紧张什么?起来了就去吃早饭吧。”
“是!”
接到“命令”楚书生连忙往楼下跑。
用过早饭,骆闻笛倚在窗边,看窗外的飞雪。雪花随风飞舞,飞到他手心里,马上又融化掉,变成点点水迹。他想起他师傅羽化登仙的时候,正是个飘雪的冬天。他第一次出去历练的时候,也是冬天。被呆书生捡到的时候,还是冬天……
也许,他和冬天有缘吧。
“好久都没有赏过雪了,云溪,今日我们出去吧。”
楚书生连忙放下手中的书,答道:“好。”
骆闻笛揽着楚书生的肩,沿着长安街慢慢地走。街上行人不多,每个行人都要向他们行注目礼。对于这些,楚书生早就习惯了,谁让他的叔叔如此俊美无俦。
撑一把油纸伞,漫步在飞雪的长安城。楚书生小心地一步步走着,偶尔回过头去看刚刚来时走过的脚印。心想着,从自己的小村子,一路到了长安,自己曾经和骆闻笛走过那么长的路,真是难得。
走过漫长的街道,租一辆马车,往长安北郊行去。
下了车,眼前是宽阔的河流。租一艘画船,让船慢悠悠地沿着河流行去。楚书生坐在船内,闭上眼睛仿佛能听见雪落在船篷上。
船舱内有个小火炉,所以行于河面才不会特别寒冷。
画船随着水流缓缓移动,楚书生往窗外望去。只见宽阔的河流上,还不止这一艘画船。心想定是有钱的王公贵胄出来赏雪。
雪花落于河中,消失踪影,又有新雪不徐不缓地下落。当真是个赏雪的好地方。
船身微微摇晃,船里温暖如春。骆闻笛靠在窗边,手里提着一壶刚暖过的酒。
楚书生一时间竟希望年华就此停顿,如此该多好。与此同时,楚书生的脑中竟然冒出“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句话来。
楚书生摇摇头,心想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还是好好赏雪,别白费了他叔的一番心思。
长安重雪多日,城内一片晶莹。皇宫的顶上覆盖着厚厚的白雪,如冰雪之城。
李治抱着手炉,坐在铺着狐裘的椅子上。雪还在下,不过已经有渐停的趋势了。李治心想雪停了方好,免得许多地方又要遭灾了。
殿外弘儿和小宫女们打雪仗,玩得不亦乐乎。雪团扔得到处都是,笑声如银铃般清亮。
李治心情渐好,看着飞雪,忆起自己的年少岁月。
媚娘停下手中的笔,道:“皇上,您还记得您的那个梦吗?”
李治回忆了一下,道:“你说的是那个有狐狸的梦吗?”
“是啊,皇上。我几日前特意吩咐,让考官们阅完卷,送过来让您看看。这儿有个叫楚云溪的学生,名字倒和您的梦很像呢。”
“是么?”李治想起那天的梦,双眼微眯。
“他怎么样?”
“说实话,他的文笔不错,却不足以进三甲。”
“哦?既然如此,就赐他进士,给他个好官做。”
媚娘微微一笑:“陛下英明,臣妾也是这样想的。如此一来既有了人才,又不会遭人口舌。”
“媚娘聪慧,定当知我心意。”
书生近几日有些习惯不过来。科举前,他只要看书学习就好。科举结束了,他反而不知所措。整日里闲着无事,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连日的大雪影响出行。他们原本想到长安城周边的小镇上看看的计划也只好就此搁置。
骆闻笛近日瞌睡增多了,大白日的也能睡着。书生只好看着骆闻笛的睡脸发呆再发呆。
长安街上有热卖的传奇小说,楚书生托小二带了一本《古镜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