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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叫住他:“混蛋哥哥。”
陈世非转头,欣喜又诧异,但小胖还是看到了他眼里的那一丝失望。
“是小胖啊,这么晚还不睡?”
小胖“嗯”了声,混蛋哥哥还是这么好。想着混蛋哥哥曾给自己那么大一封好包,师父说过要知恩图报,他想了想,对陈世非道:“混蛋哥哥,你等着,我去给你叫师兄。”
陈世非想叫住他,手抬起来还是落了下去,看一眼老槐树,黯然离开。
于是,花醉被小胖叫醒拖出来后只来得及一抹背影,萧索又落寞,像极了除夕那晚。
花班主,心情又开始不好了。
《拈花一醉》公子无痕 ˇ第14章ˇ 最新更新:20111017 20:52:24
一早,凤阳弟子被喧哗声给吵醒。有人前去一探,回来告之众人乃是晚晴楼的丽娘姑娘上吊自杀了。
那么俏生生的一个美人儿就这样成了一缕香魂,众人无不叹惋。晚晴楼外里三圈儿外三圈儿的围了许多人,一众衙役横刀拦住叫嚣着要往里挤的老百姓。
花醉被小胖拽着手使劲儿往里挤,他被夹在两位大妈之间进退两难,大妈好似完全没有看出他的尴尬处境,越发使劲儿地用自己丰满傲然的山峰挤着。花醉哭笑不得,正想着使些小动作让自己脱身,一人挤进来将他请了出去。
的确是请,离的近的人看的极为清楚,郝三儿脸上没有那日在戏台子上的轻佻调弄,而且带着些诚惶诚恐,毕恭毕敬地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站在晚晴楼红色大门处的陈少爷将这一切不动声色的收进眼底,往日嬉笑的面上一派沉静,眼里带着微微痛色。人们大都对他投去安抚同情的目光,任谁看到新欢自尽旧爱却带着新欢出现都不会好受吧。
晚晴楼被封住,所有姑娘都待在大堂内由衙役看着,郝知府坐在一边,见陈世非面色戚戚走过来低声道:“陈兄弟你放心,我定会为丽娘讨个公道。”
陈世非嘴唇蠕动了几下,末了只低头行礼:“如此,有劳大人了。”
郝知府叹息,“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客套。”瞧见走过来的郝三儿和花醉,他对花醉微微点了个头后对陈世非说:“上次陈兄弟去我那未给你介绍,这是我小儿子郝意。”
陈世非拱手笑:“郝三公子,前次多有误会,还望你莫要在意。”
郝三儿本想给他个下马威的,见他面露哀色还努力对自己笑也动了恻隐之心,虚扶了一把,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模样,假模假样说道:“往日的那些不愉快本公子都已经忘了。”心中却在哈哈大笑,陈世非啊陈世非,你嚣张也要看是在谁的地盘上,这下子知道本少爷的厉害了吧。
由始自终陈世非都垂着眸,花醉瞧不清他面上神色,他只是莫名地觉得:陈世非并不难过,“悲伤”这样的词离他这样的无赖商人是很远很远的。不露声色地将对面之人打量片刻后,花醉得出一个结论:装,这家伙一定在装。
没多时,仵作出来了,他告诉郝知府丽娘确为上吊自尽而死。郝大人将一干人等问了个遍,最后得一个猜想:丽娘是在昨夜子时为情自杀的,或者说是为陈世非死的。
郝大人这次真的长叹了一口气,他端坐在椅子上问陈世非:“昨儿夜里你在哪儿?”
陈世非不说话,只是苦笑了下,默然须臾才开口:“是我对不起丽娘,大人,是砍头还是坐牢世非绝无半句不满。
“陈兄弟!”郝大人沉声道,“你可想好了。”
“我已经想的很好了。”陈世非抬手掩住眼睛,像是不让别人看出他眼底强忍不住的泪意。“是我负了丽娘。”
郝大人无语地看他片刻,问了老鸨几句后开始问卯卯:“卯卯姑娘,本官听说你与这位陈世非是相好?可有此事。”
卯卯捏着手帕眨眨眼,眼里泪光泠泠:“大人,你这说的是哪里话?卯卯是命贱之人,幸得妈妈救下养在晚晴楼,而陈少爷,他只是喜欢让卯卯陪着说说话。”
“只说话?”郝大人这话一问,围观的人都很不厚道的笑了。
卯卯也笑,望着陈世非的眼里光芒一闪而过,她娇娇地说:“大人,卯卯也不是跟陈少爷这样的男人说话。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摊手,“人家根本不近女色。”
“啊?”
“哦。”
两声音高低起伏地在人群里划过,“原来陈世非真是个断袖啊。”更有好奇的人不停地看看花醉再看看陈少爷,发现者两人虽都微垂着头很少说话,每每目光相遇也都是极快地避了开去,而每次这种时候两人的嘴角都会微微上翘。喂,那好奇之人很想大声喊:“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视我们啊,光天化日之下的,要想发生些什么可以去楼里啊,楼被封了还有客栈再不行角落巷子也行啊。你们这样目光皎皎对视的模样真的很肉麻很伤人的,好不好。”
老天好似听见了他的心声,小胖忽然大声道:“我给混蛋哥哥作证,他昨儿不在晚晴楼。”两人同时转过头对上彼此目光,看清了对方眼底自己的影子。
小胖见周围人都停止了要乱,直直地看着他,不由吞了吞口水:“混蛋哥哥昨儿子时在我们院儿外的老槐树下,师兄也看到了,是吧,师兄?”小胖在下面使劲揪着花醉的衣摆摇,花醉被他摇的心烦,索性道:“陈公子昨儿是去了老槐树院儿,可惜,我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影。”
郝大人皱了眉,再度问陈世非:“你昨晚子时在哪?”
陈世非沉吟片刻,对着花醉弯起嘴角,“大人,我那时的确是在老槐树院儿外。”
“你在外面做什么?”
“我也想知道。”话语苦涩,“我只是这样走着走着,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站在了槐树下。”一番情意,半假半真,围观的人们窃窃私语起来。
“你为什么不进去?”郝大人再问。
“我……”他快速看一眼花醉,咬着唇,过了会儿才缓缓道:“大抵是情怯吧。”
女子掩面,男子叹服,陈世非这样痴情的人真是世间少有。不知是哪位爱情高人曾经说过:有些人看似无情实则有情,这些人常常是不动则已,一动情深。
因着陈世非的这一腔情深意动的表白,众人看向花醉的目光不由的多了几分谴责。
而花醉,只是淡淡地看着陈世非,淡淡地笑着。
郝大人又问了些人后,两日后在公堂上结案:晚晴楼丽娘属于自缢。
只因那日陈世非去了槐树院儿看花醉,忘了与她的约定,她一个心痛难抑就想不开了。
丽娘死后,陈世非又消沉了许久。有人甚至看见他在丽娘墓前一坐就是一夜,第二天早上他就消失在了广陵城。
这消息是卯卯放出来的,她说那日她担心陈公子便去陈府探访,谁知开门的小厮告诉他,陈少爷已在半夜带着一只破旧包袱和四月一起走了。
陈少爷曾经在槐树院儿对花班主表白,那时他曾经说过他来广陵的时候只带了银子,而这一次他离开广陵居然带了包袱,可见他是不打算回来了。
一时,广陵城不知多少姑娘垂了泪,一边看着台上的戏一边对着某女装扮相的男子低骂着:负心汉,薄情郎。
花醉大班主成了众矢之的,连小胖看到他都板着一张包子脸。花醉抚额,想那日平日的无赖样,居然能如此深得人心?他望着桌边不声不响吃着饭的众弟子,暗骂道:一群白眼狼。
他心情郁闷,摔下筷子去知府家里喝酒。郝大人和郝三公子陪在一旁,见他一杯接一杯地灌酒,不由劝道:“您当心伤了身子。”
花醉摆手让他们退下,这会儿他看到谁都觉得烦心。
郝大人领着郝三公子出去,临出门时他说:“陈兄弟离开广陵那日曾来找过我。”
花醉放下酒,一抹喜色爬上眼梢,他轻咳了一声,“恩”了一声。
郝大人立马会意,说道:“他问了我一些话。”
花醉皱眉,郝大人将郝三公子打发了出去,走近了告诉花醉:“陈兄弟跟我打听了一桩旧案子。”
“什么案子?”
“一年多前,有位姓笑的公子在广陵城内无故失踪了。那时候我还未调来广陵,卷宗上也记得不甚详细。”
“上面写了什么?”花醉问。
郝大人想了片刻说:“上面只是记载了案发时间,是景帝十八年九月二十四,名字有些怪异,叫笑三生。”
“笑三生?”花醉凛眉问:“这明显是个胡诌的名字,没有查他的路引和户籍么?”
郝大人摇头,说道:“不过上面提到了一件事儿,那笑三生是在晚晴楼消失的。而且——”郝大人欲言又止,得到花醉示意的眼神才继续道:“当日那笑公子是招了一名戏子唱戏,那戏子……似乎就是公子您。”
花醉面上终于露出诧异之色,对郝大人吩咐道:“将卷宗拿予我看下。”
郝大人忙去取了来,花醉看过后久久不语,良久才低叹一声:“没错,只是……我记得他好像不姓笑。”
“公子?”
“那日我喝了些酒心情不大好,还被这人的仆从硬拖过去,后来……”花醉有些赧然地说,“我被人打晕了,所以后面的事还真是记不清。不过——”他蹙了蹙眉,“我记得当时那打晕我的人进来的时候好像是要那笑三生将什么东西交出来。”
但是,“陈世非问这件事做什么?”
郝大人摇头,“陈兄弟待人实诚,他难得有事找我,我怎好拒绝他。”
花醉没有多说,看着桌子的酒也没有心思再喝了,和郝大人又说了会儿话,就告辞了。回去后,他将花容叫进屋里,扔给她一张纸,指尖点着桌子:“给我查查这上面的人。”
花容看了一眼,点头应下,开门出去时,想了想还是不怕死地说道:“班主,你真的不喜欢陈少爷么?”
“我——”
花容打断他的话,不满道:“那个盗贼有什么好,她若真心喜欢你,怎会愿意不让你看见她的样子?”
《拈花一醉》公子无痕 ˇ第15章ˇ 最新更新:20111018 01:23:41
话说那日卯卯放出消息后,每日装模作样地去陈府晃上一圈,站在陈府内的那株枯木桃下,时而蹙眉,时而低泣,时而傻笑,时而发怔,府内的丫鬟小厮将其归结为“发情”。对着枯木桃发完情后,卯卯垂着头佝偻着背离开,嘴里还念念有词:“死相,什么时候回来?”
前些日子郝大人审丽娘案子时,卯卯曾说过她与陈少爷之间只是“说说话”,而从今日卯卯的种种行为可见,她大有化“说说话”为“做做事”的不纯心思。
这一日,她刚从陈府出来却遇见了一位稀客。
“哎呦,这不是花班主嘛?你也来怀念世非的?”卯卯觉得自己是寻着了知己,话语颇为轻快友好。
怀……念?
嘴角抽了抽,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花班主很想转身就走,但这样是很不礼貌的,有辱凤阳班子的名声,于是,他扯出一个恰当的笑容,施了一礼:“卯卯姑娘。”
卯卯一扬衣袖,扭着腰走近,“花班主,这陈府我还算熟悉,需不需要我带你逛一逛。”那神色那语气俨然当自己是陈府女主人了。
花醉很想不屑一笑,大声告诉她:“本班主不需要,本班主才不是来怀念那个无赖的。”但事实是——他随卯卯进了陈府。
在花醉的印象里,卯卯走姿还是挺好看的,怡然大气,走动间自成一种风韵。但卯卯今儿一身束腰的枣红襦裙,走动间小腰扭的厉害。这是得瑟吧?花醉很担心下一刻她那小腰会不会给扭断了。
卯卯一边儿扭着腰往前走一边儿给他介绍哪几处的假山是陈世非请算命先生看过风水命人特意修建的,说是会旺财;哪几株树是陈世非亲自种下的,虽然是冬天,但他极爱护:哪几个丫鬟小厮最得他的心,哪个老妈子衣服洗的最干净……
卯卯指着前边儿不远有座湖心亭的地方说:“那就是世非的院子了,从这儿走,绕过回廊就是。那亭子开始没有,他说瞧着光秃秃的就请人连赶了几天几夜将这亭子给建好了。对了,花班主,你能看到亭角上的图案么?”
花醉初时并没有注意那八角竹亭有何特别之处,经卯卯这一提醒才细细看了,末了道:“是雏菊。”余光瞥见卯卯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
难道不对?卯卯没有回答他,只是领着他绕过回廊走到了八角亭的近处。
他们此时面对的是八角亭的正面,花醉只抬头瞧了一眼,瞬间整张脸都酱紫了。
亭子叫“合欢亭”这不是问题,亭角上的雏菊都描绘成男女“合欢”的姿态也不是问题,但是!为什么那画中一人的模样与他有些相似?另一个倒是面目不清。
他终于知道卯卯的脸色为何古怪了,猪肝色的脸冷意十足地转向卯卯,质问:“你是故意的?你为何要这么做?花某自问未得罪过姑娘。”
卯卯轻哼了一声,同样冷冷地扫他一眼,扭着身子进了亭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