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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惊喜地瞧着那颗小疙瘩:“看来这有效啊,师兄,你赶紧地喝了,这火都排出来才好。”
花醉无语地看她半响,默默一口将汤都喝了,一旁的其他弟子默默地咽着口水。
小胖两眼水汪汪地盯着那盆汤瞧,花容安慰他:“小胖,你年纪还小,这汤是不适合你喝。”
小胖撅嘴,汤还有适合不适合的啊!
大师兄花岩摸摸他的脑袋,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小胖乖,你师姐是担心你喝了汤之后内火太旺排不出去。”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盆十全大补汤。
晚饭过后,花醉睡不着,翻个身都能听见肚子里水“咕咕”的响。又翻了个身,他起来去解决问题。
今夜特别冷,打开门,外面竟然下雪了。
花醉站在外面冷了会儿,肚子里的火气总算下去了些。夜色里,有人提着灯笼走过来。
“师兄。”花容道:“我正要找你呢。”
花醉觉得那股子火“腾”的下又窜出来了。
花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他,“已经查出来了。那个——”
花醉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将折好的纸打开看了下,笑道:“就为这个?”
“师兄——”
“花容。”花醉道:“这事儿就这样,你知道的。”
花容应了,“可是,他——”
花醉抬手止住她的话,“我自有分寸。”说罢就要走。
花容想起一事儿,忙道:“宫里来消息了。”
花醉“嗯”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宫里的意思是问师兄还需多少日子?”
花醉淡笑:“你回信告诉他们,就说我乐不思蜀了。”
花容无语,这不明摆着是挑衅么。
“就这么写。”花醉说。
花容只得应了,回身匆匆走了。
雪越下越大,花醉走到院门处打开了门,老槐树下,空落落的。他自幼接触的人,教他琴棋书画、武功谋略,却唯独没有教他,对于这桩事儿,该怎么处理?是当面质问还是……就这样,就当演了一场戏?
陈世卿?
花醉掰断槐树一根枝桠,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既然你要唱戏,那我陪你唱就是。只是,这戏如何落幕,已经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拈花一醉》公子无痕 ˇ第17章ˇ 最新更新:20111021 12:39:09
陈少爷这一去杭州就去了半个月,重新回到广陵的时候带着他的“新欢”。广陵城的姑娘咬碎了牙,扭紧了手帕,凌乱了一颗芳心。
关键是大街上,他与那人就那样旁若无人的勾肩搭背,眉飞色舞的谈笑着。
这样的陈世非,这样开心的陈世非,似乎是头一次出现。
到了陈府,陈少爷命人将与他住的院子离的最近的揽翠轩给收拾了出来供“新欢”住。他携着新欢的手,温柔地说:“你先休息一会儿,晚些时候我带你去梨园看戏。知道你不喜欢——”他凑到“新欢”耳旁低声说了句什么,“新欢”忙点头如捣米了。
外面趴着听墙角的一众丫鬟小厮泪流满面了,他们身后老管家笑嘻嘻道:“掏银子吧,丫头小子们。”
众人不甘心地掏银子。
四月从旁走过,淡淡地瞥了一眼,淡淡道:“这世间居然会有人相信少爷专情,是有多傻啊!”
老管家眯着眼数银子,末了也跟着加了句:“少年心性,尚未知晓‘情’为何物。”跟着转身就走,想了想又退回来加了句:“根据我多年的判断,我们少爷绝对是取向正常的。”
取向正常?
那就是说这个“新欢”也不是少爷的真爱了?难道少爷实则爱的仍是卯卯姑娘,作这些只不过是为了刺激佳人?
傍晚的时候,晚霞红了半边天。陈少爷带着“新欢”去梨园看戏。
槐树院儿里,小胖一边换衣服一边问身边的大师兄:“师兄怎么会突然要换戏?”
花岩耸耸肩,系好腰带表示不知,一边儿在小胖面前转悠了一圈儿:“小胖,瞧瞧我这李郎的扮相够不够潇洒倜傥玉树临风?”
小胖瞥了眼,实话道:“我觉着还是花醉师兄扮的李郎比较好看。不过,这次师兄为什么一定要演冯素贞呢?”
早已收拾好过来催人的花容听到他们的话,瞧瞧自己一身公主的打扮心里那个难过啊。往日都是她演冯素贞,那俏丽的扮相不知吸引了多少男人的目光。但今天——她看着等在不远处一身白衣翩跹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主角,觉得其实她还是比较适合公主。
“《女驸马》?”花容暗笑,亏师兄想的出来,他这是要借戏传情么?
花容突然想到一个很惊悚的问题,班主师兄对旁人的事儿一向淡漠的紧,只对这陈世非很不同。无论他怎么调戏耍赖,似乎都没有正经的生气过。反而……有一种乐在其中的感觉。
花容望着早春瑟瑟的景象中那耀眼夺目的白衣,难道竟然……师兄动心了?所以得知陈世非的真实身份后才如此坦然,他是不是早在心里一千零一遍的想过为什么陈世非不是女子的问题,现在他得偿所愿……花容抖了抖,擦擦干干的额角,开始默默在心里为陈少爷,不,陈姑娘祈祷。
迄今为止,能将师兄耍到这个地步,她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又想起一事儿,花容眼珠子转了转,乐颠颠地跑过去,极力压下翘起的嘴角,小声道:“师兄,你听说没,今儿陈少爷带了新欢回来,听说那男人长得貌若潘安,但他手持长剑,一身正气,不知夺了多少姑娘的目光。我还听说,那些姑娘虽眼红这‘潘安’,但一瞧那陈少爷与他站在一起,竟然天人一般的登对,当即就觉得自己低到尘埃里去了。包括那晚晴楼的卯卯姑娘都一拳砸烂栏杆很不甘心地领着丫鬟走了。”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花醉的脸色,无动于衷,好吧,花容默默退下。凤阳弟子都知道,若是你做了一桩坏事儿,师兄生气了,说明你还能看到明儿太阳;若是师兄无动于衷,表示你可以期待后天的太阳;若是师兄笑了,你就不用期待任何阳光了。
天色完全按下去,柳花巷子一片红灯通明的时候,梨园里响起了锣鼓声。
但今儿这开戏之锣也没能让众人安静下去,尤其是那些姑娘,都争着抢着要去瞧一瞧坐在前排的两人。
一月的时间,陈少爷终于重新出现在了梨园,带着一个男人,坐在卯卯曾经的位子上。
他为那男人擦座椅,倒茶,再笑吟吟地双手递上。姑娘们都红了眼,想起那日在晚晴楼陈世非那一番表白,觉着其实这样也好。那么深情专情的一个人就不该为了一棵树而放弃一片森林,天下何处无芳草,这里找不到就去那里摘。
不知哪个眼尖的,瞧见了后面隐在一棵大树后的卯卯,一个两个的传了开来,一颗颗八卦的心蠢蠢欲动了。
余光瞟见那一叶衣角,陈世非凑近身旁人,耳语道:“我没骗你吧,诶——”他按住身边人的手,“还不是时候。”
“你是故意的。”身边人恶狠狠地瞪着他低低道。
陈世非笑得贱贱的,“我得提醒你一桩事儿,只要我哥没死,婚约没毁,她就还是我的嫂子。”
“陈、世、卿!”咬牙切齿的声音。
陈世非举起一根手指虚虚抵在他唇边,嘴角还是挂着玩世不恭的笑,眼睛却含着警告死死盯着他:“记着,我叫陈、世、非。”
锣鼓声越来越急促,戏开锣。一袭白衣的女子自幕后转出来,罗袖半遮面,清越的声音随之响起:“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哇好新鲜哪。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人人夸我潘安貌,谁知纱帽罩哇罩婵娟哪。我考状元不为把名显,我考状元不为做高官,为了多情的李公子,夫妻恩爱花好月儿圆哪。”
正与人说话的陈少爷听到那句“谁知纱帽着婵娟”,手中杯子一抖,半杯水尽数倒在了左边人的腿上。
左边坐着的是谁,正是那倒霉的郝三公子。
郝三儿望着两腿之间的那片湿润,一张脸在黑白青紫之间变换着。
刚想发作,就感觉台上一道目光射向自己,他只得生生的咽下这口气,对着陈世非很不诚意的道谢中很大方的挥手说:“不妨事儿,无碍!”
心里却开始骂娘,这水可真烫,还好死不死的倒在他重要部位,可别留下隐患,他可还要传宗接代呢。
陈少爷右边的那人嘴角使劲抽了抽,转过脸去深深呼了一口气才没笑出来,“你这性子还是没改啊,不过——”他目光如炬落在台上那袭白衣上,“那人似乎对你很不同。”
陈世非看一眼台上人,自嘲道:“是很不同,恨不得我死的那种不同。”
“诶——”那人好奇了,“这世上除了我竟然还有一个人希望你死?”
“易秋南!”陈世非低喝。
易秋南将垂下的发拨到脑后,颇为风骚地对他一笑:“我听见了,非非。”
这一声“非非”可不低,梨园里响起一片抽气声,易秋南一手身子一倾躲过陈世非喷出来的茶,捏起衣角擦去他嘴边的水渍,专注而温柔。然而只有陈世非看得清楚,他此时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台上人的面色。
“失望了吧?”陈世非笑问。
易秋南收回手,“真没劲,那人比你还能装。”
陈世非道:“这才有意思不是?”
易秋南丢他一记白眼:“你口味真重。”
最后李生携着他家娘子过上了自由自在的幸福生活,陈世非懒懒伸了个腰:“可算是完了,走吧,师兄,师弟陪你去隔壁寻些有意思的。”
易秋南大笑一声饮尽杯中水,“好!”
两人起身,小胖从后面钻出来,两眼水汪汪地瞅着他:“混蛋哥哥。”
陈世非顿住动作,须臾,展颜一笑:“是小胖啊。”招手让他过来,“许久不见,可曾想我?”
小胖抱着他的腰不放,“想,可想了。”
陈世非笑着摸摸他的脑袋,眼里都是疼宠,一旁的易秋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这是那个泼皮无赖无恶不作的陈世非?
陈世非自口袋里摸出一物套在小胖脖子上,“这是哥哥给你从杭州带的,喜欢么?我当时一看到他,可就想到小胖了呢。”
小胖两手抓起胸前的小金猪,看了一阵儿,满脸欢喜道:“喜欢。”
易秋南黑线,这孩子是有多呆?人家变相说他是猪他居然还满心感激就差没痛哭流涕了。
易秋南环手抱胸,将这小胖子打量了一番,目光在他脖子里一顿,他慈爱的对小胖一笑,在众人未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收回了手,台上花醉一惊,深邃的目光在他和陈世非身上转悠了一圈,而后垂眸敛起所有情绪。
陈世非虽不知易秋南是何意,但他知道他自有他的道理,当即摸摸呆愣的小胖的脑袋,对花醉歉意一笑:“刚刚多有得罪,只是我这师兄当年做过捕快,对一点儿东西都好奇的紧。还请花班主莫怪。”
他叫他花班主?旁边这人还是他师兄。
花醉是个唱戏的,对于讲师兄师妹情意绵绵的戏文没少见。他眼睛眯了眯,片刻后,一笑:“无妨!”
《拈花一醉》公子无痕 ˇ第18章ˇ 最新更新:20111020 18:10:44
在晚晴楼遭到某女拒绝后,陈世非拖着耷拉着脑袋神色恹恹的易公子回古道巷子。
“我说。”陈世非恨铁不成钢的拿起扇子,想了想,又放了下去,“你又不是第一次被她拒绝,作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给谁看。”
易秋南冷冷看他,“反正不是给你看的。”
陈世非撇嘴,“得,爷可消受不起。好啦,我让四月准备你最爱吃的猪肘子,走,咱师兄弟两个今儿不醉不归。”
易秋南脸色这才好转了一些,但想起刚刚卯卯看到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模样他就难过,尤其是她的那一番话更让他觉得他这次是错了。
“陈世卿,我一直觉得你没良心,没想到你压根就是没心。你哥还不晓得有没有死呢,你就急着给你嫂子安排相好了?我告诉你,陈世卿,这一辈子我除了他谁也不嫁。易秋南,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卯卯。”陈世非试图解释,“我请师兄出来也是为了——”
“师兄?你居然还叫他师兄?”卯卯冷笑,“我当初说过什么,我这辈子都不会求这个不仁不义之人。”
……
陈世非望着天空孤零零挂着一弯月牙叹了声,“师兄,你那会儿是发现什么了么?”
易秋南知道他问的是小胖的事,点头道:“他脖子上的那块金锁乃是夙阳王府的东西。”
陈世非诧异地瞪大了眼,“你是说——”他“啪”的一声合起扇子,“如果小胖是夙阳王之子,那花醉——”
易秋南摇头:“目前还不好妄加猜测。世非,办完这桩事儿,你最好与他们就此了断。”
陈世非点头,苦笑道:“我知晓。”
若小胖真是夙阳王之子,那花醉的身份就太不简单了。不管他是谁,商人与皇家扯上关系都是极不明智的。尤其是当今皇上子嗣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