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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花容挠挠头,“陈姑娘身子上的那些疤痕?”
花容声音刚落,就见他变了脸色。
“哦,难道你嫌弃了?”花容鄙视地看着他,“难怪她会这样对你了,师兄,你可真活该。”
疤痕?花醉这才想起来,花容与他说过,陈世非的后背上有一道蜈蚣一样的伤疤。可是,他闭起眼,回忆起她白皙无暇的身子,心口蓦地一痛。
许久,他低声道:“那些疤痕,都没有了。”
“什么?”花容显然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才两年,那样子的伤疤怎么可能消得掉。”
“真的没有。”花醉又重复了一遍,更像在说给自己听。
花容一瞬间所有的话都哽住了,她记得那时候,那人满不在乎的笑着告诉她,这些,留着长记性。可是,她同样说过,姑娘家留着疤不好。
花容抹着眼睛,跟在花醉身后回宫。
天将将亮,鸡打鸣,狗欢叫,门扉打开发出吱嘎的声响,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宫门慢慢开启,道路上传来马蹄声,这是大臣赶早朝来了。
“师兄。”临近宫门的时候,花容忽然问他,“你会娶陈姑娘么?”
花醉抬眸望着漆红的宫门,不语。
她说,她不愿意。
花容见他没出声,又问:“师兄,你是喜欢她的吧?”
花醉点头,是喜欢的。
“那如果她不是姓陈呢?”花容说,“你还会这样对她吗?”
花醉回答不出来,如果她不姓陈?
“现在的这个你,是谁呢?花醉?太子?苏墨?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我再告诉你我的答案。”
我是谁呢?旁边侍卫跪地,道:“参见太子殿下。”
“师兄,陈姑娘,真的很可怜。”花容说完不再言语。
《拈花一醉》公子无痕 ˇ第49章ˇ 最新更新:20111206 21:29:30
陈少爷和花醉开始了见面以后的第一次冷战。
最初的迹象是某日太子派人来请陈少爷去围场起码,陈少爷将人晾在外面一个多时辰才放了进去。他懒洋洋地躺着,旁边美貌的二夫人给他剥着葡萄,前面凉亭内,金陵最有名的小倌正抚着琴,一旁伴舞的竟是几大花楼的头牌。
见到眉清目秀的小太监,陈少爷含着一颗葡萄口齿不清地对他道:“公公先陪我听一曲吧。”咽下葡萄,他指着抚琴的小倌道:“这涟笙的曲子可是轻易听不到的。”
小太监印印额头的汗,讨好地说:“是,是,这金陵城谁敢不给陈少爷您的面子。”
陈世非吃一颗葡萄,摇头:“我也不容易啊,这半月来,每日去捧的场。”伸出一根手指,“一掷千金呐。”
小太监随口附和着:“这千金对陈少爷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心里却道:原来近来金陵城关于陈少爷新宠是一名小倌的事是真的啊,只没想到这小倌竟是众多达官显贵一掷千金都无法得听一曲的涟笙,这陈少爷居然舍得十五日来每日千金,啧啧,他往亭子里看了一眼,这涟笙如此容貌,倒是值得了。
这舞曲很久还没好,小太监有些坐不住了,小声提醒道:“陈少爷,太子还在围场等着您呢。”
陈世非招手示意亭中舞曲停了,示意涟笙过来坐到他身边,“久闻涟笙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今日听过涟笙的琴,果然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哪会闻呐。”
涟笙淡笑,疏离有礼地道:“陈少爷过奖。”
陈世非瞅一眼旁边的二夫人,二夫人会意,立马道:“我家相公也下得一手妙棋,如此,相公何不与涟笙切磋一番。”
陈世非捏捏她的脸,宠溺地说:“还是你最懂我。”旁边有眼色的仆人立马去屋里取来了棋盘,两人口里各自自谦了一番,陈世非首先执子落下。
小太监急了,这一盘棋还不知道下到何时,可是,这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哎呦,这该怎办才好。
“公公有事不妨先回吧。”陈世非对二夫人道:“送送公公。”
小太监连忙道:“陈少爷,太子殿下还等着您呢。“
“哦。”他漫不经心地应一声,“要不公公先回去,我下完这盘就去。”
“可是——”
“公公。”陈世非无奈地放下一子,眼里已有不耐,“观棋不语。”
小太监无法,瞅瞅天色,只得一个人回去复命了,他对二夫人道:“夫人,您一定要提醒陈少爷,太子可等着呢。”
二夫人笑着要他放心,小太监独自一人离开,对等在外面轿夫道:“你们在这守着,陈少爷出来了,立马送他去围场。”
他急急地往围场赶去,心里想着,什么观棋不语真君子啊,他连个男人都不是诶。
陈少爷这一盘棋一直下到太阳落山才罢,他看着棋盘,意犹未尽,对涟笙亦更加赏识:“天色已晚,大家今日就留在陈府用晚膳吧。”
一顿饭吃去一个时辰,姑娘们得回楼做生意,陈世非差人将她们送了回去,然后遣了二夫人去泡茶,自己与涟笙又开始下起棋来。
于是,等在陈府外的可怜的四名轿夫,直到月上中天都没等到人出来,还是陈伯出来锁门见到他们站在原地都冻得开始打颤,猛然想起这事,赶紧去禀明了陈世非,陈世非也刚下完棋,只道:“让他们先回吧,有什么事我担着。”
据说那四名轿夫回去后,和那位小太监一起被太子罚了十大板,此后,太子再也没有派人接陈世非去宫里。而涟笙却在陈府住下了,有目击证人透露,陈少爷每夜都与涟笙把酒言欢,两人共处一屋。直到天亮,陈少爷才将人放出来,而涟笙总是一脸倦色。
后来,没多久,陈府大夫人因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与某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悬梁自尽,幸好被贴身丫鬟撞见才保了一命。陈少爷满心内疚,派了许多人守在大夫人住的院子里,以防她再度想不开。
相比之下,二夫人就淡定的多。清早,她带着丫鬟等在陈世非屋外,待门从里面打开,才微笑着迎了上去:“相公,妾身来伺候你梳洗。”
陈世非翘着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涟笙系着衣裳从里面出来,看见二夫人,淡淡点了下头就径自离开了。
“夫人如此贤惠,真是为夫的福气。”他将二夫人让进门,随手将门关了,“可惜啊,为夫天生命不好,享不得福。”
二夫人娇笑:“相公真会开玩笑?”
陈世非眯起眼:“夫人以为我在开玩笑?”他快速闪到她身前,一手掐在她脖子上,“那么,我们就来开个更大的玩笑。”说罢,手上力道更大了。
二夫人憋得脸色通红,双手掐着他的手,她只得求饶道:“相,相公,有话,好,好好说。咳。”
陈世非微松手劲,仍掐着她的脖子,他眼里的温柔笑意瞬间褪尽只剩下冷凝之色。
“我问你,他将你派来究竟意欲何为?”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二夫人清楚地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真的会杀了她,不,或许他会让她生不如死,看看大夫人的下场就知道了。
她在心下叹了口气,早就知道这不是一件好任务,只怪她贪财。她缓了一口气,道:“太子派我来,只是为了要我帮你。”
“帮我?”
“是的。你匆忙决定娶李氏,殿下担心你身份被暴露,就让我过来制造一些事端,好转移李氏的注意力。”
陈世非讥笑:“这些事端,就是砸了我许多古董?”
二夫人一滞。
“他的制造事端,是不是也有让你给我找点事的意思?”陈世非见她不说话,继续道:“他让你过来其实更重要的是为了监视我吧?”
二夫人垂下眸子。
“那回我半夜离开,是你通知他的吧。这一回,涟笙早上才来我府里,他下午就差人过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金陵城内关于我的那些传言都是怎么回事。”陈世非冷笑,“你们里应外合,倒是真会唱戏。”他没说的是,花醉会告诉他那些秘密,因为他心里已经知道他知道了这件事。
他冷着眸,“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二夫人沉默。
“呵。”陈世非摩挲着她的脖子,这么脆弱,稍稍一用力就会——“咔吧”,“或许,你很想像大夫人那样?我倒是想起来了,她那天那么大胆子敢过来,也是你鼓捣的吧?”
二夫人浑身冰冷,身上却还是一层层地往外冒着汗,她垂眸看着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同样是女子,这人怎么能够如此心狠手辣,难怪太子要她万事当心。
“是,是的。”她说,“你说的都是对的。”她抬眼努力与他对视,压迫下心里的恐惧,“可是,就算,就算是死,我也要说。陈姑娘,太子对你是真的好。”
“我知道。”陈世非轻轻笑,“因为我姓陈,他当然得对我好。”
“不是的。”她无比坚定地告诉他,“太子对你,是真心的。”
“哦?”陈世非大笑,松开手,摆手让她滚,“以后怎么做,我想你是知道的。”
二夫人离开后,陈世非就着盆中已冷的水洗了把脸,瘫坐在椅子上,缓而慢地自怀里取出一张纸。他仰起头,将纸递到眼前。
“真心?真心到要将我小叔从牢里放出来?”
《拈花一醉》公子无痕 ˇ第50章ˇ 最新更新:20111214 13:08:07
踏乱一地月华,走过重重花色,花容带着一身的寒意走进东宫,望着伫立在外面,双手拢在袖中,仰头看着天空的人沉沉叹了一口气。
自从师兄与陈姑娘闹别扭之后,他们对着师兄的一张面瘫脸已经战战兢兢地过了许多日子了。她也是刚刚从外地赶回来,听说了师兄被陈姑娘放鸽子打了一个太监四个轿夫的事,她好气又好笑,也只有这陈姑娘能将师兄气成这样,可是,又怎么都觉得这两人幼稚的可以,明明对彼此有意思,却总是装作不在意,你说说,这都是何必呢?
她走过去,行了一礼道:“师兄,我回来了。”
花醉淡淡“嗯”了声儿。
“夙阳王答应处理好事情就过来,大概过两日就能到金陵了。”花容禀告道。
花醉:“嗯。”
花容翻白眼,师兄你除了“嗯”就没别的话了啊,她刚刚得到的消息汇报:“刚刚青妍让人送口信,陈姑娘已经知道了。”
花醉这回换了个字:“哦。”
花容绝倒,“师兄,我们后面要怎么办?”
花醉终于将视线自月亮上挪到了地面,“让她过好自己的日子,多花些银子,嗯,事情大小无需禀报,看好人就是了。”
“是,师兄。”花容应道。
花醉转身往屋里走,宫娥过来接过他手里的披风,“听说陈四月一直在夙阳王府,你明日,将小胖和他都接到这里来。”
花容微有些讶异,她讪笑着道:“师兄,不会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吧?”师兄你没幼稚到要挟四月以令陈姑娘吧?
“就是那个意思。”花醉回头不耐烦道:“时候不早了,你还杵在这干嘛,还不赶紧回去。”
回去的路上,花容走在淡淡月色下,撅着嘴,心里忧伤忧伤的,师兄你也知道时候不早了,你叫我过来的时候怎么不说?自个儿跟陈姑娘生气,就会拿我们发火,幼稚,难怪陈姑娘不要你,哼!
东宫里的花醉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第二日正听涟笙弹曲儿的陈少爷看到陈伯匆匆赶来,道:“少爷,夙阳王府有人送话过来,说是四月和郡王一起被太子接进宫里去了。”
陈世非随着旋律轻拍大腿的动作停也未停,陈伯想说什么,忽然见外面走来一人,仪态翩翩,步履悠悠,就算怀里抱着个娃儿也丝毫不损玉树临风的形象。
“爹爹。”娃儿喊了一声儿,陈世非立马停了手站起来,“阿卿。”前些日子小东西被送到他外公外婆家去了,已经有些日子未见,这做“爹”的可想的紧了。
陈世非几步走过去,接过小东西抱在怀里连亲了好几口,直亲到小东西满脸口水“咯咯”的笑个不停才罢休,捏捏小鼻子,脸蹭蹭他的小脸,“阿卿,想爹爹没?”
“想,阿卿可想爹爹了。”说着还响亮地在“爹”脸上“啵”了一下,惹得陈世非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爹爹,阿卿也想娘亲,想娘亲的糕糕。”小东西奶声奶气地说着,搂着陈世非的脖子撒娇。
陈世非脸上笑容微顿,稍后轻拍他的小屁股,口里极温柔地说着:“好,爹让人带你去见娘亲。”陈世非让人找来二夫人,让她照顾好小东西。
二夫人接过小东西抱在怀里,连声应了。虽然她以往与大夫人似水火不容,但对这小阿卿也是疼的紧。开玩笑,陈世非那么宠这个孩子,谁敢怠慢?
将孩子送走了,陈世非才对着对面自进来就笑吟吟的人道:“宁兄,今儿怎么有空来寒舍?”
宁兄?听到这称呼,宁书涵笑了,听到“寒舍”他环视一眼周遭,笑得更欢了。
宁书涵往他对面坐下,看到对面奏曲的人时微微一愣,眼里异色一闪即逝,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呼呼吹了吹,抿了一口,瞧着他,意味深长地道:“你儿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