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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倒抽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看向周映雪。周映雪双目圆睁看着高晹，一个劲地摇头。
高晹又指了指她腰间的香囊。一旁的刘忠眼疾手快地将香囊从周映雪的腰间扯了下来交到燕帝手中。
“里面都是毒药。还有那些胭脂……她……蓄谋已久……”
“太子你胡说！太子你胡说！”
周映雪发了疯似地大喊大叫着。平日里乖巧可爱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
“来人！将太子妃和南越使者拿下！”燕帝大喝一声。
守在门外的侍卫得令冲了进来，将周映雪及使者牢牢架住。
“陛下！陛下冤枉啊！小人……小人与太子妃根本不认识！”南越使者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大喊。
“是不是冤枉一查便知！刘忠——”
刘忠会意，从夕颜手中接过锦盒。
经过银针的初步试毒，那些胭脂及香囊中的各种粉末都有剧毒。
“带下去！交予刑部彻查！”
“我不是细作！我不是细作！母妃救我！母妃救我！”周映雪两手乱舞，朝着赵贵妃大喊。
见到儿子出事的赵贵妃早已丢了七魂八魄，哪还有那份闲心去理会周映雪？
高晹以一种憎恶的眼神看着周映雪被压了出去，眼角余光瞥见那个匆匆而来的熟悉身影时，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陛……陛下！奴婢……奴婢这有解药！”
绿凝跌跌撞撞地跑上来扒开人群，颤抖着双手从小绿瓶中倒出几颗药丸就要往高晹嘴里送，却被赵贵妃一把拦住。
“你……你想干什么？”
“绿丫头……能解毒！”
高晹推开赵贵妃的阻拦，伸手接过药丸塞进嘴里。绿凝见他将解药吞了下去，这才松了口气，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赵贵妃甩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太子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
“绿儿！”
高晹勉强撑起身子护住绿凝，朝着他。母亲怒吼一声，“不许伤害她！”
不知怎的，赵贵妃看起来十分惧怕自己的儿子。见高晹动了怒气，竟吓得不敢吱声了。
“扶太子回东宫静养。其余人都散了吧！”燕帝疲惫地朝众人摆了摆手。
“是！”
妃嫔们不敢多做停留，匆匆忙忙地退下了。估计燕帝现在正在气头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发病了。她们可不想白白送死。
“晔儿和杜妃受了惊吓，也回锦华宫歇着吧。至于你……”燕帝指了指绿凝，“跟随太医一同到东宫照顾太子。若是太子不能痊愈，朕定不饶你！”
“是！奴婢遵旨！”
绿凝本就放心不下高晹，正在寻思着找什么样的借口跟去东宫，没想到燕帝竟指名让她前去照顾。
高晔也想一同前去，却被夕颜拦住了。
“殿下，现在事情很乱。我们还是不要过去了。”
“可是……太子哥哥吐血了呢。我好怕！”
“有绿凝姐姐在，太子不会有事的。”夕颜安慰地拍拍他的手。
“可是……绿绿又不是大夫……”
“她是大夫。”
夕颜同高晔说了绿凝的身世，中间自然省去许多复杂的内容。只说绿凝从小跟着外祖父学医，医术并不比那些太医来得差。
“夕夕，太子哥哥为什么会吐血？父皇又为什么要把太子妃嫂嫂抓起来呢？”
“因为她是坏人，她要加害你的太子哥哥。所以你父皇就把她抓起来了。”
其实，对于周映雪是细作这件事，夕颜也是将信将疑。如果她真的是南越派来的奸细，一早就可以对高晹下手了。又何必等到今时今日呢？况且根据绿凝的说法，她之前想要加害的也不过是那些威胁她太子妃地位的女人而已。而且高晹也清楚她的所作所为，为何要拖到今日才揭穿她的阴谋呢？
可是……如果她不是细作的话，那些可怕的毒药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南越、毒药、黑衣人……他们之间会有联系吗？
第二十九章 铲除祸害
第二十九章 铲除祸害
几位太医轮番查看，最后一致认为高晹脉象平稳、气血通畅，已无大碍。燕帝这才放心地离开，去处理周映雪的事情了。
“母妃，您先回栖鸾宫歇着吧！我没事了！”躺在床上的高晹轻声开口道。
“不……我不走！我要看着你好好的……”
赵贵妃呜咽着，拿起帕子拭着脸上的泪水。从儿子出事到现在，她一直哭哭啼啼的没完没了。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高晹的语调加重了些，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的情绪。
“晹儿！让我留……”
“我说想一个人静一静，你没听到吗？”高晹沉下脸喝了一声。
赵贵妃顿时吓得掉了手中的帕子，愣愣地站在那里。半晌，才抽抽噎噎地说：“好！我……我走。你别生气！”
看着赵贵妃落寞孤寂的背影，绿凝心中有些不忍，走近床前对着高晹说：“隐之……不要如此对待你的母亲。”
高晹的嘴角上扬，勾出一抹嘲讽的冷笑。随后，他朝绿凝伸出手，“绿儿，到我身边来坐。”语气异常的柔和，不似刚才那般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儿温度。
绿凝握住他的手，坐到床沿上。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心中疼痛难忍，哽咽着问：“为什么……要那样做？”
高晹扯出一丝微笑，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宽心。
“绿儿，我说过……定会设法除去那妖女。”
“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绿凝激动地喊出来，“如果……如果没有解药……”
“我知道绿儿一定有解药。也知道绿儿定然不会弃我于不顾。”高晹笑着说。
“可以……可以想其他办法呀！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伤害自己？”
绿凝俯下。身靠在高晹的胸膛上，泪水夺眶而出，沾湿了他的衣襟。
高晹收紧双臂将她搂在怀中，一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
“如果还有其他法子，我也不会走这一招了。这次有南越的使者前来，是个绝佳的机会。只是……这大喜的日子，让子照受了惊吓。我这个做大哥的对不住他……”
高晹也不想在弟弟新婚的日子弄出这样的事来。可是，这次的机会实属难得。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让那妖女为非作歹下去了。
“可是……将南越牵扯进来，就不怕引起两国的战争吗？”绿凝担忧地问。
以燕帝的性格，怕是要和南越轰轰烈烈地干上一场方能罢休呢。
“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说服父皇暂时不动干戈。眼下最要紧的……是让刑部快快立案，将那妖女处死。”
“处死？”绿凝惊呼着抬起身子，“她……她可是你的……”
“她只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妖女！”高晹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鸷。
“可是隐之……你这样做就不怕……”
“不怕！这么些年我受够了。我不会再让他们伤害我爱的人了。”高晹将绿凝重新拉进怀里紧紧拥住。
想到他的处境，绿凝忍不住难过起来。她好想帮他一起分担……
“绿儿，等除了那妖女，你便嫁给我为妻可好？”
高晹说的是“为妻”，而不是“太子妃”。绿凝喉头发紧，一股酸意直冲鼻腔。她知道，他是真心实意地爱她。可是……
“绿儿？你怎么不说话？”见她良久没反应，高晹捧起她的脸问。
“好！”
绿凝轻轻应了一声，却不敢直视高晹的目光。高晹以为她害羞，心下一阵喜悦，一个翻身将她压。到床上深深地吻住。
“别……有人会看到……”绿凝微微推拒着。
“不碍事……”高晹伸手拉下帐幔。
终究敌不过他的热情和渴望，绿凝伸手回抱住他，主动加深这个吻……
※※※※※※※※※※※
经过两天的静养，高晹的身子已无大碍。
周映雪是细作一事铁证如山。
一方面，有高晹这个活生生的人证在此。太子总不会闲着没事污蔑自己的妻子是细作。再一方面，又有香囊中的毒粉以及胭脂上的毒药为物证。而且，在她寝宫中还搜查出了许多南越特有的毒药和各种致命的香料。另外，还查出周映雪的亲生父母根本不是京城的富商周员外夫妇。据附近的百姓所述，周员外夫妇膝下无子。这个周家的“千金”是五年前不知打哪抱来的。
于是……二皇子的喜事没过几天，北燕百姓立即陷入了深深的惶恐之中。
堂堂太子妃竟然是南越细作。在二皇子大婚之时，与前来道喜的南越使者密谋勾结，谋害太子及一干皇室成员。如今已被打入死牢，不过几日便要问斩。
太子妃究竟何时被杀头，怎么杀？这些百姓都没兴趣。他们只知道，太平的日子没几天了。北燕与南越之间，定然有一番惊天动地的厮杀。两国交战，殃及的，永远都是他们这些无辜的老百姓。
结果好几日过去了，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这是……怎么了？曾经多次御驾亲征，将敌人击得溃不成军的燕帝准备做缩头乌龟了吗？
高晹也对燕帝的无动于衷感到好奇。本来还想着要用“天气严寒，出征不便，以及粮草短缺”等理由说服父皇暂时按兵不动。等到春暖花开，粮草充足之时……到时再说吧！
没想到燕帝竟告知了他一个出人意料的内幕。
据说近来，南越皇室外戚干政的问题非常严重，已经发展到了夺权篡位的地步。听燕帝的意思是，等到南越内部两败俱伤之后，他们再趁机来个“坐收渔翁之利”。
能如此自然甚好。只不过……万一让东楚捷足先登了怎么办？
不过高晹相信，燕帝自然有自己的谋略和打算。眼下他要担心的，还是自己的问题。除掉了周映雪。想必那个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他的母亲，深爱他的母亲。这一次……就看她怎么做了。
第三十章 一点心动
第三十章 一点心动
少了一个周映雪，对宫中的大多数人来说都没有任何影响。反正太子妃的人选多的是。只要皇榜一贴，定有成千上万的闺秀前来竞选。
一些宫人在暗地里嚼舌头，说周映雪还是处子之身。当年嫁进宫中之时，才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小娃娃而已。太子显然对这个乳臭未干、胎毛未脱的奶娃娃不感“性趣”。否则，也不会在成亲一个月后就招了薛良娣在身边百般宠爱了。
说到太子身边的女人，真是一个都不让人省心。短短数月就惹出了这么些祸事，结果都没有好下场。
周映雪的死，打击最大的还是赵贵妃。毕竟这个儿媳妇是她千挑万选的人物。
照理说，像她这么小的年纪是没有资格参加选秀的。也不知道与赵贵妃是什么关系，居然让她破格入选了。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赵贵妃是否也与南越有染了。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夕颜隐隐觉得，这些人和这些事肯定与她父亲的案子存在一定的关联。但细细想来，脑中又如乱麻一般，怎么都理不出思绪。
“哎！”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趴到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
过了许久，只听屏风后头传来高晔的喊声，“夕夕……我洗好了！”
“洗好了就穿衣服出来嘛！”床铺这头传来闷闷的声音。
真是的，没见过男人这么爱干净的。她到锦华宫已有数月了。这些日子以来，天天都要伺候他二皇子老大爷洗澡沐浴。冬天都洗得那么勤快，等到天气热的时候，指不定要每天洗多少次呢。夕颜在想，干脆直接在这锦华宫里挖个大池子，让他跳到里头洗个痛快。省的频繁倒放洗澡水，累得她半死。
“夕夕……你过来帮我穿衣服好不好？”
那头又喊了一声。
“不好！”夕颜想都不想地丢过去一句，脑袋依旧枕在胳膊上。
本姑娘平日里伺候你够舒坦了。居然得寸进尺的连衣服都要我帮着穿？小心把你的懒手和懒脚统统砍下来。
“夕夕……帮我穿嘛！”某人撒娇地说。
“自己穿！”
夕颜有些不耐烦。
“你帮我穿嘛！”某人不知死活地继续撒娇。
“自、己、穿！”
夕颜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不妙。潜在的怒气即将爆发。
那头突然就沉默了……
过了许久，都不曾听见任何响动。夕颜转过身来，却见穿戴整齐的高晔闷闷地坐在桌前以手托腮，十分不快的样子。夕颜走过去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背脊，“生气了？”
高晔郁闷地转过头来委屈地看着她，“夕夕……讨厌我……”
哎哎哎！青天大老爷，她冤枉啊！
“殿下，你说什么呢？我何时讨厌你了？”
“他们说……做娘子的都会喜欢伺候夫君洗澡更衣的哦！可是夕夕一点也不喜欢……”
又是“他们” ！该死的究竟是谁成天在背后给这家伙灌输一些“不纯洁”的思想？
“你别听他们乱说啦！根本就不是……”
看到某人睁着无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夕颜终究还是软了心肠，“好吧……那我以后都伺候你洗澡更衣好了。”
真是要人命！这样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啦！长针眼了怎么办？
好吧！顶多以后闭着眼睛伺候。
那……摸到了不该摸的东西怎么办？
呸呸呸！竟想一些不纯洁的东西。
“好呀！我最喜欢夕夕了！”
高晔欢呼着将夕颜打横抱起，一个劲地围着桌子转圈圈。
“快点放我下来！要晕了！”夕颜拍打着他的肩膀。
“呵呵……”高晔笑着将她放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