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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夫君,娘子要掀瓦!-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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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忘得干干净净。
柳氏在睡梦外皱起了眉头,好似随着梦境中时间的转移,看到了自己一身素白的衣裳,韶华美好的年纪丧夫,而恰好玦儿伤心过度,感染了风寒……一场大病不起。
她想尽办法求药,如今她也只能依靠玦儿一人了啊。
郎中却悄悄告诉她,药里有问题,还记得那时她苍白了脸,打发了郎中后,便见到了灵堂中另一个站在角落里的人,那时夜太深,灯也燃得暗,她魂不守舍。
只看到一袭风华……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啸天的样子。
“啸天……”梦外的柳氏果真痛苦的喊了出来,心间也像是被狠狠的一抓,直抽痛得不能自己。
灵堂中幡布飞扬,只看到一双阴鸷的眸子,他似比建天要年轻几岁,远远看着倒像是那些年前建天的样子,而他……其实不过大她一岁而已。
“你是……”她明知道他是谁,已经猜出他是谁了,却还是刻意装作不知的问。
结果只得来了他一声冷笑:“嫂子。”
那时的她……是多怕,怕失去一切,也猛地就明白了玦儿的病到底是如何来的。
只能笑笑的称他小叔子。
结果等来的便是他狂傲的|逼近,把她逼得快要贴到赫连建天的棺木上了,整个偌大无人的灵堂,霎时就变成了他欺压她的阵地,她惊慌失落,可他只有处变不惊的冷笑。
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对赫连建天的恨,还有一种赤|裸裸的欲望。
近乎偏执的想要掌控莲庄,夺得天下的欲望。
她那时说什么话,其实她已记不得了啊,唯有如今脑子里头清晰得很,那一双带着冷意藏着笑的眼,仿佛地狱中传来的话语,把她拉往了罪恶之地:“嫂子,今日我来这灵堂,其实不是来祭奠兄长的,而是来找你的……”
一双大手狠狠的捞在她的腰上:“你猜猜,我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那时她又惊又怕,可只能故作镇定。
感受着眼前陌生男人的气息,除了赫连建天之外的气息,她竟然没出息的吓软了身子。
一一终下生。而后便是他轻蔑的一笑,看出了她的窘迫。
阴鸷略沉的声音:“赫连建天死了,我要你。”
她的脸彻底烧红了起来……
小叔子要霸占嫂子,这无非是一出可笑的戏码,可她也从他眼里看到了无情,她明白得很,他不过是想要她玦儿生母的身份,要她在莲庄内臣服于他而已。
可她偏不,她早已就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子了,经历了家道中落,亲人亡故,还有求之不得……一步步慢慢来到了这个位置,成为玦儿的生母,莲庄的夫人……她怎会轻易的臣服于人下?
“赫连啸天,你太过放肆了。”她一下子就硬了声。
虽然心中没有底气,却是逼迫自己强大起来,不让他看到她半分软弱:“建天才刚死,你就敢这般与我说话,别忘了我是你嫂子,我还是玦儿的娘亲,莲庄的夫人……玦儿即将接建天的庄主之位,到时你就不怕我追究你的罪!”
换来的是他的略微诧异,似是没想到她会这般说话,脸上的笑收了起来。
而后便是似恼怒的将她抱得更紧,直接将她牢牢按在了棺木上,“我倒是看看你如何追究。”
余下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无情的唇也烙了下来。
恶魔般的声音响起:“我就是要嫂子,你又能如何?”15150958
这世上,只要是赫连建天的东西,他都要一一的夺过来,地位,权势,女人,包括孩子。
“放肆!”那一夜,她竟是拼尽了全力去伪装,变成一个强势的女人。
但她这般不从,只能越发添了他征服的欲望,“你可以再坚持一些,这一场游戏会更好玩。”
而后便是她无助的声音,赫连啸天是存了心的,早在今夜他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将灵堂牢牢控制住了,她根本逃无可逃……只能看着他带着阴狠的笑:“好好与你商量,你偏不从,那我只能让他看看,自己的女人是如何在我身下婉转了。”
他早已把她当做赫连建天最爱的那个人。
她只记得自己一瞬间的怔忪,而后便是素白的衣裳被撕裂的声音,她倔强的看着自己眼前的男子,只比自己大一岁有余,明明是同龄人……可他心里的执念,竟然比她还深。
“不要……”
而后便是没有任何前戏的跻身而入,甚至连上裳都没有脱下。
他的征服,也仅仅是征服而已。
她一瞬间疼得怔忪,像是魂游九天之外,而他却是显然哂笑一番,似在看好戏。
只能看着她支撑着棺木,痛苦的与他媾|和。
她恨吗,不知道,只是觉得和迷茫,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未来在等着她。
她不能失去一切,不能……
“嫂嫂,舒服吗?”
“是我强一些,还是他强一些……”
“你……出去,这是在灵堂!”
“我偏要在这里。”
她的脑中已经空白了,只觉得有什么一拨又一拨的朝她袭来,指节已经抓得泛白,他是恶魔……她那时心里唯有这句话。
也清楚得很,她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一个征服的对象,夺得莲庄的手段。
不知过了多久,她已经全然被抽尽了力气,才听到他最后一声无情的呵气:“对了,嫂嫂,顺便告诉你,莲庄的副庄主已经叫我杀了,明日我就是新的副庄主,现在,你还不愿从我么?”
他的话语说得这般轻淡,可在她听来,却是绝望。
孤儿寡母,她要一人掌控莲庄,扶持玦儿,还要对付这样的小叔子?如何能做到……
他今日这般轻易的便把她控制在这灵堂之内,此刻她像是在他身下婉转的尤物,不愿承欢却不得不……这般狼狈。
只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出来,逃开他,他的豪取强夺太霸道,令她都站不稳了,只能踉跄退了几步,抵在灵堂最暗处的墙边:“不,你妄想。”说是这么说……可心里头,毕竟已经为自己做出选择了啊。
她一个弱女子,怎敢蛇吞象,副庄主都被他杀了,他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一个毫无建树的继子,竟然突然就强势夺得了副庄主之位。
他只看着她笑,看着她缩到暗处的身子,再豪放的走了几步,一下子也陪着她隐于这黑暗之中,魔音传来:“嫂嫂,别嘴硬,我已经知道了你的选择,今夜的一切我不会说出去,包括你方才叫得如何之欢畅,只需你明儿在我接位之时闭嘴不言便好,亦不要你做什么多余的事。”
“无需这般担心……”
她浑身都在发抖。
“若是你明儿说了不该说的……”
只听到哗啦一声,又是裂帛的声音,她的里衣一片被他硬生生扯了出来,“这玩意儿,就保不准明儿出现在众人面前了,到时候……你连莲庄的庄主夫人都做不得。”
她彻底瘫软在地上,可换来的,只有他决然而去的身影。
她蓦地想起了方才郎中与她说的话,玦儿的病……是有人动了手脚啊。
那一夜……
她根本不知道是如何回去的,只知道第二日果然传来了副庄主暴毙的消息,她苍白了脸,想起昨日在灵堂中的放肆,她无路可走。
赫连啸天果然如愿当了副庄主,而玦儿的病也迟迟不能好。
她已经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纵然明白又如何,只能如此了啊……
梦中的柳氏梦见了这些,痛苦得又是眉头皱了皱。
所以她也明白得很,赫连啸天不爱她,更多的只是征服与权势欲望,可若在这些年后问她,她爱他吗?
或许……她也是不知道的。
只觉得往事如梦,最初是恨,最后是爱,虚情假意,刻意委身,在而后十年的纠缠中,她早已忘了最初了……是爱是恨,到了最后,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了起来。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瞒着玦儿的身世,瞒着赫连建天不曾爱她的事实。
每当她刻意表现出对赫连建天的眷恋,伪装两人如何相爱,他就会越发的像个暴怒的人一般,征服,还是这般征服……
可唯有这样的征服,她才觉得真实,觉得自己还是这莲庄中的人,享受着眼前的荣华富贵,活得更像个人。
柳氏梦得揪心,就好像把过往三十年一点点的刨开来看。
那些已经结了疤,生了蛆的伤口又开始疼得流脓了。
好似在这些光怪陆离的梦境中看到一个孤独绝望的自己,站在这天地之间。
没有人真正的爱过她,她也似乎没有真正的爱过谁。
也似乎正因为没有人爱她,所以她害怕失去一切,只能更加拼命的爱自己。
想到了这些,“哗……”的一声,梦境支离破碎,她似惊醒过来。
“啊——”一声痛苦的嘶喊,她惊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只看着周围黑漆漆的景象,还是在施善庵的小屋子里头,摸了摸身下,还是硬而潮湿的硬板床,她惊魂难安,抬手擦了擦自己的额头,上头也皆是汗。
“又梦到旧事了……”黑暗中喃喃出声,这般疲惫。
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小破窗,一轮明月只剩下了残样,和她此刻的心境搭得很。
只能强撑着身子,拢了拢身上的衣裳,下了床,走到了门口处,推门走了出去……
踩着一地破碎的月光,只听到周身都是虫鸟不眠不休的叫声。
她举目看向了远处黑漆漆的山头,夜已深,满是寂静。
好似看到了她那不堪回首的前半生,好似看到了一个孩子,从牙牙学语之时便围着她高喊:“娘亲,娘亲……”
有好吃的,好看的,想要与她分享的,便就高兴的围着她喊:“娘亲,来玦儿给你看个东西。”
她忽然落下了泪来,他……是早知道她对他不好了吧,却还是对她留了最后一线,让她活到了现在,直至如今,还这般让她安稳活在这里。
可是……遥望着远处的山头,她又记起了另外一道身影。
“如媚,谁又惹你这般生气。”
是啊,她又怎么忘了,这般如魔的男子,在她身边陪伴了十年,不曾有一个女人。
甚至在她大发脾气之时,只是冷冷这般对她说话,却不曾再像最初那般粗暴的对待她。
那么时候那一声“嫂嫂”也已经变成了亲昵的“如媚”。
她这些年,鬼迷心窍,到底得了多少,失了多少。
忆到如今,旧梦缠身,唯有心死成灰。
“啸天……”是痛吧。
最后他一声绝望的样子,没想到她竟是那般出卖了他。
苍茫天地之下,虫鸟叫声纷杂的夜,只见柳氏痛得脸色苍白,这一夜的旧梦,浮生若梦。
脱了青衫,垂头散发,终哭断肠。


、番外:青紫篇绝色芳华1
这几日如薰的病症越发反复得让人难安了起来,虽说是清醒了,可却叫她越加不放心,于是一天三次定时诊脉。果不出她所料,确实是有异的,不过这“异”是好事而非坏事。
如薰查出有孕,她也只能在莲庄内逗留了更久,一来是不放心如薰后脑勺上的伤口,二来是存了私心,想要将她腹中的孩儿照料到三四个月,直至稳定下来。
此刻一条回寰曲折的廊道,外头的雪停了,莲庄孤寂,就只有她一人在廊中走。
原本是从主卧走回到东厢房的一小段路途,本已经走过了上百次,按理说熟悉得很,可此刻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隐隐约约有几分不安,兴许是潜意识中察觉有人一直在暗处看一样。
她刻意的稍稍放缓了步伐,一手提着药箱,而另一只手却紧紧拽着自己的裙裳,寒风凛冽而过,绛紫色的衣裙也在回廊中吹成一道衣袂飘飘的美景。
这莲庄中,落棠院内……着实不太应该出现这样的感觉。
宛若如水的眸子一凝,百般寻思了起来。
直到走到东厢房的入口,她忽然停了下来:“出来吧。”15150958
既然如此,那便明人不做暗事,坦诚布公的说开好了。
只见周围寂静,只有她轻而低的声音在四周回响,若不是那周围被寒风吹得唰唰的声音,她几乎要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竟然被你发现了。”携笑而玩味的声音,带了几分不可置信。
雪堆的尽头,一人缓步而出,白衣龙纹,可衣袍上的纹络仔细一瞧,又不像是龙纹,更像是某一种上古神兽……
这样的图案,似曾熟悉。
“你是谁,怎么会在莲庄中?”她已经记不清自己那时到底是怎样质问的声音。
只知道眼前的男子,神秘得很,从方才她出了主卧便牢牢紧跟她自此,她虽不会武功,可那一身轻功却是不一般,天地间气息紊乱,她还是能稍稍察觉出来的。
她这般问只换来了男子的笑,这笑声如此清脆,若不是听到笑中的不怀好意,她简直都以为眼前的男子是仙人了起来。
如雪的白袍,手执一柄美扇,腰间却佩着一柄剑。
气质如仙却本质若魍魉。
“本还想过来看看,却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察觉我的存在,你是何家的姑娘?”他无视了她方才的问题,不答反笑问。
她只皱起了眉头:“你……”
而后一瞬,提着药箱的手已经被她换过,另一只手上蓦地多了七八根银针,看着就要飞射过去:“公孙泓!”她冷冷的说。
蓦地记起来了,这一身衣袍,如螭纹一般的图记,只有江湖三大世家之一的公孙家才有,就如她们上官家是一只火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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