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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记起来了,这一身衣袍,如螭纹一般的图记,只有江湖三大世家之一的公孙家才有,就如她们上官家是一只火凤一般。
“这是莲庄,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此刻这般肆无忌惮的看着她,难道就不怕她把他的行踪告诉赫连玦么?
正值莲庄动荡不安之际,赫连啸天前几天才死在灵堂中,莲庄权力更迭,如此复杂的局势,若她一般与如薰亲近,此刻留在这府中自然无异,可这公孙氏向来与赫连氏不走动,此时出现在莲庄府中,这不是胆大妄为,想要又挑起另一番江湖风波,是什么?
公孙泓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一下便猜到了他的身份,此刻眼中玩味的笑只收了半分,多了更多的认真。
只盯着她瞧:“你是……上官氏的大小姐。”
在莲庄中|出现,善医,还有手上那些银针,若是恼了起来,针针朝他齐齐飞来,倒不是好玩的游戏。
“上官青紫。”他沉沉的笑着把她的闺名说了出来。
原来他也不是一无所知的……两个聪明人站在一起,不稍片刻便早已熟知了家底。
而他却是噙了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站在雪中轻抚了自己的袍子,甚觉得无趣起来:“走了。”
她低眸再抬眸间,只见原本站着人的地方,早已化作一场虚无,仿佛方才那噙笑的白衣男子,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仿佛,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想罢了。
本以为一切到此戛然而止,却没想到不过时隔半个月,又一次她去替如薰把喜脉,最近胎儿脉相渐稳,她很快也要归府了。
原本也已将上一次的事情忘记,却又是无意中在回廊拐角处听到了这似若熟悉的声音。
“废物。”谩骂声中带了笑意,笑意中却透着杀意,“本尊让你找件东西都找不到?当年给赫连啸天的信笺不过残留那么两三封,这莲庄的潇湘院,络玉阁,但凡藏着东西与放着旧物的地方,都一个不漏的寻个遍。”
“今日本尊来替你们寻,若还是寻不到,你们便大可以挽脖自断,无用的废物,我公孙家养着做什么?”
他……是要找什么东西?她的心蓦地提了起来。
好似,此刻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她站稳了步伐,只在这天地间又听到了另一道声音,似是与他一起前行的人:“属下知道了,必定会尽力去寻的!江湖中五大派已经开始筹备联名上书,向朝廷递交请命的文呈了,怕是不日这赫连玦就要成为武林盟主了,若是……”
“本公子知道了。”若不是如今两大世家实力相差太大,这武林盟主之位,亦也是他想要的。
如今不过是眼看霸主之位落入他人手中,他亦不悦又能如何?
“若非如此,要你们寻那些东西做什么?废物。”又似一声谩骂。
可这声音如此的轻淡,就仿佛是一曲悠扬的笛声,而非暗藏了杀机。
这到底是何样的一个男子?
还有他们口中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她不禁猜疑起来。
只听见最后一声低而带笑的声音响起,似感慨:“若叫赫连玦知道,公孙氏从十多年前起便与赫连啸天有关系,乃至他是如何成了莲庄的副庄主的,都有公孙氏的一臂之力在相助,只怕是不会如此便轻易放过公孙氏。”
“咚……”
她究竟是听到了什么?原来还有这些旧事在其中,难怪单凭一个赫连啸天,如何在赫连建天庄主过世后的一夕之间,便将莲庄闹得天翻地覆了起来。
“谁!”公孙泓似也听到了这细微的声音。
就好似女子头上的发簪无意间擦碰过回廊柱子,簪上的珠玉叮咚的声音。
几乎是一瞬间,整个天地也有杀气了起来,他现身,而却只见到她淡然的站在回廊之处,也没有躲的意思,只是这般睨了如水般的眸子,淡淡的看着他。
可是手间早已是多了几支淬了毒的银针。
“又是你……”他似又笑了。
几几天她起。半月思卿卿不见,没想到在这儿又见面了。
“方才听到了多少?”这一次,他倒是脸上玩味的笑容全无。
唯有一袭白衣纷扬与天地间。
看似如此正气的一个人,其实本质却是亦邪亦正。
“你说呢?公孙公子。”难得她也多了几分打趣的意味,这不像她。
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好像比上一次见面更多了几分稳重的气息,兴许是因为最近烦心事缠身的缘故,听着他方才与下人的对话,应当是怕当年扰乱莲庄的旧事败露,怕赫连玦今后成了武林盟主报复,所以在竭力维护,瞒住当年的事情。
天地间只见刹那一变,他已经飞身掠了过来,一柄绝世好剑放在她脖子间的时候,她的银针也早已抵到了他的胸口之处。
远远看着像是她在凤眸含笑,轻抚着他的胸膛,动作暧昧得很……
可实际上两个人却是在比谁更狠心一些,轻动的刹那间便是互相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上官小姐,你是在赌我不敢杀你么?”
她只笑:“公孙公子可以试一试。”
他似一愣,没想到如此关头她还能笑得这般温婉淡雅,仿佛一掬雪被捧在手心,一不小心便化了,可雪化了却还有冰寒的凉意留在手中,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他的眸中终于没了上次的无趣,甚至忽然觉得津津有味了起来。
只看着她,忽地一扯出了一道笑,这笑煞是好看得很。
就像是一首诗中描绘的那般,上邪,上邪,翩翩公子温如玉,天地皑皑,有仙如来;上邪,上邪,清雅俊隽骨中魅,山水绝绝,尔等如来。
她只稍微一怔,下一瞬他已经似笑而非笑的剑尖抹过她的脖子。
公孙家的剑是天底下最好的剑,他如今是公孙家最有名望的公子,将来是公孙家的家主,拿的剑自然更是不一般。
令她意外的是这剑尖一抹,并不是要取她的命。
待她反应过来之时,银针想要入他胸膛,但已来不及了,只好险险偏转擦身而过,于是这一个转身便是惊艳。
只见绛紫色的衣裙在回廊中皆纷扬了起来,好若一朵盛开的幽莲,衣袂便是朵朵叶瓣。
他的剑穿过了她的青丝,束发的簪子霎时被剑断做两截,唯有珠玉叮鸣的声音响彻了一地,三千青丝也如数散了下来,一瞬间的宛然翩转,如蝶却又似梦一般。
公孙泓也怔了眸子,似乎没想到此刻在眼前会有如此美景。
“为什么不杀我?”她问。
“不舍得。”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回答。
、番外:青紫篇绝色芳华2
本以为一命换一命,她没将他数次擅入莲庄之事说出去,却是没想到一段斩也斩不断的姻缘由此铺陈开来。
冬日渐深的时候,如薰的脉相也越发越稳定了,就连后脑勺上的伤口也愈合得越加完美,几乎看不出那里曾经受过伤,如此一来,离家已久的她倒是没了逗留的理由。
家中兄长也派人来催了,只道是陌上花开,姝妹可以缓缓归来矣。
她为何不想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或许是他终于得偿所愿,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也或许是数次踏入莲庄,她都将他的好事扰乱,总之公孙泓不再来了。
不来也好,她在心中道。
却是为何……有种淡淡的愁绪在心中盘旋。
启程回上官府的时候已是快年节的时候,整个上官府装点得喜气洋洋,她入府而不过厅堂,从回来的那一日便在自己的水榭楼阁中住了下来,天天意兴阑珊的抚琴,走出楼阁,养鱼。
上百只红鲤鱼在自己的眼前,因为她手中的吃食而围做一块。
这人世间的事,哪样不是如此呢?有事之时皆碰撞在一起,就好像是一群亡命之徒,在水中聚着,只为那一点蝇头小利争得头破血流,就好似这江湖,似一个江山,英雄才子争斗间,哪里还会记得这世间还有一抹倩影的存在。
听说家中的兄长嫌她性子越发孤清,怕是又要开始在江湖中广择夫婿了。
“小姐?”身边的侍药丫头又唤回了出神的她。
“嗯。”只这般淡淡的应着,而后已经干脆将手中的鱼食全丢了下去,任凭鱼儿争抢,她却是转身毫不留情的走了。
“唉……”剩下丫头叹气。
不知自家小姐这是怎么了,最近总是闷闷不乐,虽然性子还是一如从前般温婉,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亦或者是……多了些什么在惦记着?
一炉薰香,取的是瑞兽香炉做底来燃,袅袅的青烟弥漫在水榭楼阁中,霎时也像是仙境一般。
知道她要午憩了,侍药丫头也乖巧的帮她把房中的帘子全放了下来,只见水光潋滟,水波在之侧荡漾,房中暖气与炉烧熏香的安神香气缭绕在一起,她好似做了一个梦?
梦中好像有低笑的声音,在她最落败之时笑说了一句,舍不得。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原来又不是梦。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慌的从小榻上坐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人,好似这一个月来,她总是越发越惦念,念念不忘……
就像是被他这身姿独绝,亦邪亦正的气质给蛊了心魄。
公孙泓只笑着看她,因为她只在自己的楼中,于是穿着小衣,略披薄衫,仅如此而已。就连那一头婉顺的青丝都没有扎起,只是随意用朱钗半挽,说不出的娇媚动人。以以铺不说。
他只笑:“走着走着便迷路,迷路了就进来了。”他是绝不会告诉她,他是刻意为之的。
借口有事来拜访上官家大公子,却寻了个借口出来,径直蹿到她的小楼中来,这般到闺房偷香窃玉之事,他这一生还没有做过。
却是第一次,为这么一个女子而做。
“你……”看他说得这般轻巧,她倒是忽然气了起来。
说不清此刻自己心中的感觉,到底是高兴的,终于见到他了,还是在生气?这……可是她的水榭楼阁,是她的闺房。
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肤如脂玉,正惷光乍泄。
不由得一恼将身上的薄被一扯,遮住自己雪白的肩头:“外头的人呢?怎会把你放进来了?你又似在莲庄中那般乱闯了?”他公孙家的人,从来就是这般不走寻常路么?偷香窃玉,偷到她的房中来了么?
“你在责备我?”他听着她的话,忽然轻笑了起来。
“还是在怨我,没有早些来?”
“你……”她似乎是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般狂言来。
此刻只看着他,一身素白长衫,剑已取,却是在把玩一柄扇子,兰芝扇面时开时合。
他亦也这般津津有味的看着她,看得她忽然一张脸都红了起来。
手一攀,握住手上的朱钗,差些就将它拔了下来,又当银针使。
这不曾想,还没将它拔|出来,他的手已经覆了上来:“别动。”
一句别动,将她略恼的心思都制止住了,一池心湖也随着他的话语而微波荡漾了起来。
“你又想做什么?”她的样子看起来这般恼。
却只见他脸上的笑都没了,霎时便是正经的样子:“别在我面前像上一次一般,披头散发了。”三千青丝如水流泻,那样的美景,他不敢再看了。
闻着房中的熏香,这般动人,伴随着她身上隐隐扑来的香味,他有几分心荡神驰。
只认真的略沉了声:“也……不许再别的男人面前,那般放下青丝。”
她没曾想过,再一次见面,他擅闯他的房中,竟然会这般暧昧的说这样的话语,此刻只看着他,隽永英俊的面容,似邪若仙,还一如从前的翩然绝尘,好像不似存在这儿的神祗,可却是如此真实。15150958
他的手轻抵在她握着朱钗的手上,两人指尖相碰,他的温度都传递到了她的手上。
她只忽地红了一张脸,却还是固执的硬了声:“那是我的事,你如何管我?”
他……以为他是谁?
“今日,我还没有与你算擅闯我闺阁的账。”言罢便挥开了他的手,嘴角一勾,温婉的轻笑了出来。
当着他的面,径直把随意束起的发蓦地散开,一支朱钗取出在手中,霎时又是流苏叮鸣作响。
只见外头凉风吹入,一室的缦纱飘扬,帘子也被微微吹动,水波荡漾……就好像连那池子里头的水波都跟着不安分的荡漾了起来。
公孙泓只微微睨了眼眸,似戏谑,又似认真……还有更多的,无法自控。
她衣衫单薄,那般随意的在榻上躺着,三千青丝又如瀑般散下,披落在肩上,背后,还有几丝被风吹起,恰好有那么一缕缠绕在眼眸间,她原本一双淡如水的眸子也因此而变得熠熠生辉来。
唇上的笑那般温雅,却对他来说……有不一般致命的吸引力。
“上官青紫,这是你自找的。”言罢,一股莫大的力道袭来。
这一次不及上一次那般狠心了,亦不是拿着剑搁在她的脖子上,而是挺拔的身影一覆,已经随着她一起坐到了榻上来。
第一次与男子这般亲近,她的心都狂跳了起来。
只能睨起了眸看他,眼中没有笑意,而是如临大敌,像是有些不安,又是在生气:“你想做什么?”
忽然来她的闺房,还这般与她纠缠。
莫不是放荡不羁,放荡到她的小床来了?
可是……换来的只有他认真的神情,似乎落目于她的青丝之上,看着她此刻略狼狈的样子,却别有一番亲昵,勾起了嘴角笑,刹那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