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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其实这样的事倒是头一次,平常赫连啸天想要对付他,也不过是略施手段罢了,绝不会动用到玄武堂之人。
一是他并非嫡|系亲缘,若想等他病逝再堂而皇之接手莲庄,必护着“好叔父”的名声,武林最看重正气门派,坏了一声正名,他固然接手了莲庄也难以服众,天下谴之,更别说想当武林盟主,统领江湖……
这便是赫连啸天多年来,只得伪装做人,隐藏野心的苦衷,更是他能够韬光养晦的缘由。
二是赫连啸天太过于笃定他有病在身,不过是想坐等他病死,轻松接位,一来名正言顺,二来众人皆服,面上虽恭敬他的身份,却蔑视他身子羸弱能做何事,甚至是不屑于对付他。
玄武堂……
这一次派出玄武堂之人,也不知是何目的。
赫连玦在月色下勾起了唇角笑的样子,格外的魅人,傲色中还多了几分沉敛的隐忍。
沈如薰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头微微一疼……
“夫君……”低声喊着,娇小的身子暖暖的贴着他,像是想给他点什么安慰。
是要经历多少沉重的事情,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血雨腥风,习惯了……
缠着他的手难过得更用了些力气,拥着他,还抽了抽鼻子……
赫连玦感受着她的力道,只忽地再勾起了唇角笑:“不过是想对付我罢了,不是冲着你来便好。”
沈如薰听到他这话,娇小的身子又再一颤,似是感动的……
“夫君……”
她又想起他今儿看到她出事时的样子了,她一睁眼便看到他阴沉了一张俊脸,幽深的眸子暗得不像话,那时的场景和他现在这句话相得益彰,衬合的不得了。
他没有说假,一切都真实得不得了,让她心头再一软……
不过心软之余,脑子里头又再轰隆一下……
再慌张的哆嗦出声:“夫君……”紧张急忙的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懊悔的样子:“夫君,对不起……”
她怎么把那么大的事情忘了……她真傻!
心不声心。“怎么了。”赫连玦浓了一双墨眸,方才不还是感动担忧的样子,这会儿蓦地抬手敲自己的脑袋做什么,“又怎么了。”
沈如薰这会儿只哭丧了一张小脸,满是愧疚的样子:“出事儿了,夫君……你骂我吧。”
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把一切事情串联起来了……
“夫君……对不起……我……我忘记告诉你了……”抽了抽鼻子,“今儿我光只顾着难过和害怕了……满脑子那两张脸的事情,倒是忽然忘了最重要的事儿了……”13852284
赫连玦凝起了墨眸看她,里头仿佛淬着幽光:“怎么回事。”
抱着她的手也加重了力道,感受着她的颤意,却是护着她的姿势。
沈如薰这会儿难受得差不多要哭了出来,满是对自己的责怪,才哭着声说了出来:“夫君……今儿午时那会儿,我和青紫之所以会跑去西院的那条道上,发生那些事儿,全是因为有人偷听我们的对话呀……我们因为要追他,才会误打误撞的瞧见了那些东西呀……”
所以,其实这一切最初的源头,是这样呀……
她却不小心给忽略掉了这件大事,或许……夫君今夜遇到的这些事,此刻今晚的动荡不安,其实都是来源于此啊。
“夫君……”她若是能早些告诉他,是不是今儿的事情就能避免了?
他是不是就能也早些了然,也不用杀人了?
这会儿哭哭啼啼的说着,缩在他怀中瑟瑟发抖,惊慌如鹿的眸子微抬,看着他:“那会儿,青紫还正与我开着玩笑,说着夫君的身子,夫君的病……还说夫君能与我来日方长……”泪意因为恐惧而直接涌上来了,是更加带着颤意的话语声。
赫连玦听着她的话,只蓦地幽深了墨眸。
看她这紧张的样子,先微抿了唇,听到她这话身子微僵,似是有了反应,而后却是于心的明悟,再然后看着她这为他担忧愧疚的样子,只勾了勾唇,稍稍扯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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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发疯了!
“如薰。”低喊了她一声。
原来是这样……
他还在猜疑今日之事的缘由,赫连啸天派出玄武堂之人是什么目的,此刻倒是全明白了,不过是为了探查他到底如何罢了。
垂眸看着沈如薰慌张愧疚的哭成了这样子,只添了几分笑意:“没事了,不是什么大事。”
低沉出了声,也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刻意在掩饰着什么暗沉。
沈如薰这会儿还在难受,啜泣声不断……
“夫君……都怪我迷糊……”要是注意一些,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抽了抽气,愧疚的很:“我不知道,那些话,究竟被听见了没有……”
什么夫君的病,什么来日方长……
怕是又要给夫君惹大麻烦了。
“夫君,你骂我吧。”眼泪哗啦啦的差些就又流了出来。
赫连玦看着她这会儿声泪俱下的样子,只幽敛了眸光,浓稠了一双墨眸。
眼中的神情虽冷却多了几分无奈:“好了,不哭了,没事。”又只能心中一软,低沉着声音安慰她了。
今日之事,已是定局,无论她有没有告诉他,都会是这出戏码。
只不过早知道与晚知道,他的决定或许会不一样罢了。
“人都已经杀了。”
数个玄武堂之人全被悄无声息的处理了,有来无回,余下还会发生什么事,都是在意料之中的事了。
纵然赫连啸天起了疑心又怎么样,但若还有半分顾忌在,暂时也不能如何给他……
这会儿拥着沈如薰的大手只忽地收紧了一些:“不用多想了。”
声音低沉,倒多了几分安慰的意味。
“夫君……”沈如薰又抽了抽气。
他这低沉的声音,一点都没有怪她的意思,还安慰她了……
有些说不出话来……
赫连玦勾了勾唇,还是嘴角轻扬的模样:“有我在,没事。”
这会儿方才有了些许反应微僵的身子早已恢复了如常,颀长挺直的身影又魅人的很,屹立在这庭院之中,抱着她的样子也多了几分笑意,呼出的热气忽地又如数全喷洒到她的小脸上了……
沈如薰只觉得脸上痒痒的,紧绷的一颗心轻颤了一下,又是难过,但又蓦地红了一张小脸。
被他这番话语说得一害:“夫君……你……”
他的话语总这般奇特,就好像有种能安抚人的力量似的,一下子又让她安定下来了。
这会儿终是不那么愧疚了,也不怨自己迷糊了,只是乖巧的待在他的怀里,红着一张小脸低下头来。
衣裳还微微凌乱,暗卫全走了,事情全说出来了,天地又寂静了。
赫连玦忽地抬眸看了一下此刻天上皎洁的月光,眸光却是幽深的落到了远方的回廊之上,看了一会儿,唇角边幽幽的笑意才收敛了起来。
眼角余光看到了沈如薰这低头娇羞的模样,不由得心间一软,拥着她的大手也再更紧了一些。
只是又轻扯了嘴角:“时辰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方才水中折腾了她这么久,也应当累了。
细数之下,今日的事情发生得不少,也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子能装得下几件。
扯唇间,又是笑意。
沈如薰这会儿羞着呢,满脑子还是他的话语,感受到他的笑意,脸上似乎还留有他忽地说话时喷洒在她脸上的热气,这会儿只羞着一张脸,特别是听到他说回去歇息,只好动也不敢动……
窝在他的怀抱里,只又心虚的出了声:“嗯,夫君……”
小手儿缠在他的脖子上,又是娇软害羞的声音。
她现在就只想好好待在他身边,无论出了什么事情……
她只想与他处在一块。
今儿的事儿一件接着一件的,不是她遇到了死人的事儿,就是他碰到了探查,处处动荡不安着,以后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呢……
只好暂且过好当前的每一天好了。
“夫君……”话语声轻轻的。
红着一张小脸,娇小的身子又似再往他怀里头靠,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胸膛:“咱们回房睡觉……”
说出了这羞人的话语,连她自个都微微羞涩。13852308
而赫连玦却是轻扯了唇角,方才的冷然与凝重都如数深藏起来了,听到了她这话儿,长腿一迈,又起了步伐,径直抱着她往那房中走去了。
又是踏上了回廊处,径直走进了卧房中。
房间里头还是方才出去的样子,好似盛世太平,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赫连玦心内了然,又是不太平了。
沈如薰一直在赫连玦的怀中,轻搂着他的脖子,身子又忽地娇软了起来,任由着他将她抱进来,关上了房门,又将她带进里间,放到偌大的床榻上了。
从外头又再回到房中,像是过了很久似的,却又只像是一眨眼的事。
“睡吧。”赫连玦将她身上的湿衣褪下,直接帮她换上干净的衣裳,动作温柔的很。
邪魅的眸子幽凝着,最后还替她扯了被褥盖上。
末了也帮自己换上了干净的寝服,身上此刻全都是好闻的味道,舒适的很。
陪着她一起躺了下来。
沈如薰其实是真的累了,折腾了一整天,方才还花费了那么些力气去承受他,这会儿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整个人就开始迷迷糊糊,神识有些不轻了起来。
眼皮有些沉重,半阖着眼眸,差些就睁不开了。
“夫君……”这会儿只在床上躺着,朝他所在的地方挪了挪,小脑袋枕到了他的胳膊上。
与他亲密的同睡。
“嗯。”赫连玦这会儿也一脸陪她一起睡的样子,听到了她的喊声,只轻应了一下。
而下一秒……
心里头没再装着事情的沈如薰忽地一闭眼,迷迷糊糊中就这样睡过去了。
再也没了声音……
赫连玦本是在等着她的下文,见她断了声,这才回眸去看了她一眼,看她一张小脸疲惫的快速睡着了,这才收了幽敛的眸光。
侧过去看她的眸子挪了回来,而下一瞬,却是又透过这里间的纱帘望到了外间去,此刻外间的那扇大窗并未合上,窗外的风景朦胧的如数落到了他的眼中。
秋风微凉,风一吹入略微掀起纱帘,外头的景色霎然看得分明。
月色依旧,不过却是少了几分幻意,多了几分寒凉。
赫连玦深邃如墨的眸子一凝,微微勾勒出些许肆魅来。
看了一会儿,这才幽幽收了视线,这一刻如妖似魅的模样又深藏了起来,唯有那天生上扬的眼角稍稍一勾,添了几分诡意。
……
一夜无梦,似是风暴过后的宁静,难得再也没发生什么事情。
一整夜都没有人打扰,沈如薰果真是累得不行,自水眸一闭,枕在赫连玦的胳膊上后,娇小的身子动都不动半分,直接挨着他便安心的睡了……
感受着从他身上传过来的温度,也从未觉得这般幸福过……
好像只要在夫君身边,就是拥有了一切。
若是没有嫁过来,没有遇上他,好多事儿她都不会知道,也不会明白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
这会儿贴在他身侧,只觉得温暖得很,就好像圆满了一般,多希望一辈子都能这样……
两个人紧挨着睡,她还可以似撒娇的往他怀里头钻,暖和得很……
睡梦中的沈如薰似是想着什么美好的事情,就这样勾着嘴角浅笑着,脸上的神情也恬静安然。
旭日初升,天方亮不久,因为昨儿睡前没有关窗,此刻晨光洋洋洒洒的从外间的那扇窗户洒落进来,把一整个主卧都照得暖煦得很……
本是一个安静美好的早晨,沈如薰躺在赫连玦怀里,还没有起床的意思。
忽地外头就传来了一阵阵不安喧闹的声音,突然就打破了此刻的安宁美好。
“小姐,小姐!”主卧之外,猛地传出了立秋焦急的声音。
似是出了什么大事情了,这才早上辰时,就这般没命的喊了起来,就像是后头有鬼在追似的。
“小姐,呜……小姐……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也不管这会儿沈如薰是不是和赫连玦还在睡觉,直接就踉跄的跌着步伐从落棠院外冲进了回廊中,然后六神无主的敲响了主卧的门。慌声此之。
这声音如骤雨般急切,一会儿如鼓点,一会儿又稍稍停顿,顿了一下再继续敲。
“唔……”沈如薰这会儿正躺在赫连玦的臂弯中,显然还没有睡醒的样子,此刻听到了这急促的敲门声,一声又一声颇有立秋风风火火的态势,不由得在睡梦中微蹙起了秀眉。
微微侧了个身,小脸蹭了蹭赫连玦的胸膛,而下一瞬……
也终于缓缓转醒了过来,似是被外头的声音吵的,睁开了眼。
一睁眼便是窗外透进来的亮光,原来已经是早晨了。
脑子还没有清醒过来,整个人还是迷糊的状态,只听见外头的敲门声、急喊声还未停:“立秋……”
听着外头立秋的声音,打了个哆嗦。
“怎么了……”看到身侧的赫连玦似还在睡,生怕这敲门声太吵了,把他吵醒了,只能迷迷糊糊的赶紧蹦下床来,赶紧给立秋开门。
一开门便见到了一脸焦急的立秋:“出什么……”事了。
话还没说完,立秋便忽然愁苦着一张小脸,扑过来了:“小姐,不好了!夫人发疯了!”
、设宴招待
沈如薰这会儿还在迷迷糊糊,本来就被她这急促的敲门声吓了一跳,这会儿听到她嘴里头蹦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