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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若妤见了马上的起身,挡在了苏萧瑟的身前道:“我还有个问题想问。”
“什么问题?”苏萧瑟眯了眯眼睛,不耐烦的问道。
“当年为何尉千帆求那神医的时候,需要在门前跪三日?”若妤问得认真。
苏萧瑟就是看着若妤,脸上换了好些的表情,末了才是终于说道:“因为千帆的军队乱箭中杀了他娘。”
若妤听完,倒是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之后朝着小五子点了下头,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
之后两人都是一同出去,柳枝抱着孩子拍了拍苏萧瑟的背,轻声道:“苏萧瑟,你又是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是不可能害死尉千帆的,你何苦给自己讨这气受。”
苏萧瑟听了叹气,眸子亮亮的,似乎有泪水闪着道:“我也不想这样,她和千帆都是我的心头肉,可是,可是我一想到千帆的死,心中就是不舒服,忘不掉他没有合上的眼。”
说完两个人都是不再讲话,苏萧瑟看书,柳枝在一旁哄着孩子。
可是忽然有下人急急的从外面跑进来,喊着:“老爷,夫人,外面,外面。。。。。。”
这个下人跑得实在太急,连话都是说不清楚,苏萧瑟索性也是不听,直接就是大步出去,打开了宅门。
一开门,就是看到已经在外面跪了四个时辰的若妤。
“你,你在这里跪着做什么!”苏萧瑟看着若妤就是跪在冰冷的地面,一点也不顾及有过路人看着。
“赎罪。”若妤看着苏萧瑟出来,一点也不激动,简单的说道。
“什么。。。。。。?”乍一听都有些听不明白,苏萧瑟又是问了一遍。
“千帆误伤神医的娘亲,跪宅外三日,我辜负了您徒儿千帆,当也跪在这赎罪,若是三日不成,可是再跪五日,十日,三十日。。。。。。”
第062回 小五子吐言
苏萧瑟听了若妤的话,身子一震,愣在了原地。
身后的柳枝已经跟了出来,怀中的孩子拽了拽苏萧瑟的衣角,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你。。。。。。”就是看着若妤,苏萧瑟过了半天才只挤出来一字,就是说不下去。
“砰。”宅门重重的被关死,人都进了屋子,只留下若妤依旧姿势不变的跪在地上。
苏萧瑟这次是真狠下心了。
宅中已经是备了充足的食物,样样俱全,完全不用出府。
宅门三日不开,不管是柳枝孩子,亦或是宅上的用人都是不得靠近大门,甚至看一眼都不成。
“萧瑟,都三天了,出去看看吧,要是她还在外面等着,身子一定受不了了。”今日柳枝都不晓得说了多少遍这句话。
“她怎么可能吃这么大的苦,一定早走了,不必看。”苏萧瑟大手一挥,沉下了头不说话。
“那既然早走,为什么就不能去瞅上一眼,孩子也想要出去玩玩呢。”柳枝不依不闹上前一步又是说道。
怀里的小冬看了柳枝的眼色,马上的爬到了苏萧瑟腿边,抱着大腿声音不是很清楚的嚷嚷着:“爹,我要出去玩,出去玩。。。。。。”
小冬就像是念经一般,不停地絮絮叨叨的说着,拽在苏萧瑟裤腿上的小爪子也是越来越使劲儿。
“哼,一定是你娘教你的。”别过了脸,最后终于还是把小冬抱了起来,朝着宅门走过去。
走了两步却是突然停了步子,把衣襟内的一张纸递给了小冬,说道:“一会儿你把这张纸给外面跪着的那个人。”
小冬听了这句,马上跑跑跳跳由一个小人领着朝着宅门奔过去。
始终跟在苏萧瑟身后的柳枝想了一会儿问道:“你怎么就知道她一定还等在外面呢?”
的确,苏萧瑟甚至都没说,要是没人还等着怎样怎样,却是直接说给外面还跪着的人。
苏萧瑟听了柳枝的话,转身进屋,又是坐回原来的位置才说道:“她是我教的,我自然明白她的性子,为了那个男人,她能连命都不要,别说跪上三日,真的就是三十日都可以。”
柳枝听了这句,见着苏萧瑟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便接着说道:“萧瑟,你这是原谅她了吧。”
苏萧瑟听到这句,脸上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点,可是见着柳枝正看着自己,便是马上的沉下了脸,抿着嘴说道:“这只不过是看在你和小冬的面子上才帮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原谅。”
柳枝看着苏萧瑟现在这模样更是笑,要是没有原谅,他能再拿出了那把羽扇,摇得那么欢快么。
小冬空着手跑进了屋,而外面跪着的若妤也终于是拿到了那张救命纸条。
若妤依旧是跪在地上,都来不及站起,就马上的摊开了手心中的纸。
看着上面写得,不由一笑。
就这样的姿势,磕了三个头,三日未食,用着自己所有的力气高声对着宅内道:“谢师父。”
因为纸条上面的不但是写了尹枫泽的位置,生怕自己看不明白似的,还画了详细的图,估计也就差写着到底是骑什么样的马快了,虽然那人是住在南国境内,估计用了快马,十日就能到,往返的时间加在一起还有余富。
“娘娘,奴才都是劝您多少次了,要是皇上知道您是跪在这儿,一定早就龙颜大怒了,他是不会告诉您的。。。。。。”从远处而来的小五子,人还没有走近,就马上的唠叨了起来,好像副跪在地上的人不是若妤,而是他似的。
“扶我一下。”若妤的没有扭头,就是小声念道了一句。
这三日别说吃饭,就是位置自己都不曾挪动分毫,双腿早就僵硬了。
小五子赶忙的上来扶起若妤,瞥见了若妤手中的字条也是一脸的惊喜。
“皇上没有察觉吧。”若妤上了轿子,问着小五子。
“娘娘,奴才就是按照您说的,告诉皇上您应该是不想要陪葬,已经走了,皇上并没有多说什么。”小五子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这的确是若妤狠着小五子交代的。
按照君无遐的性格,一定是希望自己这样选择的。
自己也是只能想到这一个办法来掩君无遐的耳目了,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在别人门前跪了这么久,一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娘娘,我们找个落脚的地方歇歇吧。”车行了一会儿,小五子进来说着。
“不歇,不是已经买好了粮食和干草么,不要误了时间。”若妤揉着自己的腿说着。
这一行一共就只有若妤和小五子两人,小五子驾车,而自己酸疼着双腿,身边连一个贴身的丫鬟都没有。
“娘娘,这样您身子可是受不住的啊,最少也是需要十天,我们不必这样的赶着,挤不出多少的时间来的。”小五子心疼脱狱受累,说得担心。
“你不懂,要是我们进了客栈,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遭人暗算,你看这马车我不也叫你选的半成新的么,切记不可让人注意到。”若妤看着穿着粗布衣服的小屋,说得认真。
“娘娘,奴才知道了,您好好的休息吧。”小五子点了点头,憨憨的一笑,选了个安静的地方,自己随意的往嘴里塞着点东西,翻身下去喂马。
看着小五子忙来忙去的背影,若妤觉出了一种感动。
小五子对自己格外的照顾,是自己曾经未曾想到的。
两个都是一心想着要君无遐早日康复的人聚在一起,自然是力量扭成了一股,聚在一起。
一开始都是小五子驾车,后来若妤缓了些气力,也是驾上一会儿马匹,让小五子歇着会儿。
小五子最初的时候自然是不肯,但是后来也是依了。
好几日不洗的小脸脏乎乎的,横了汗水不停的憨厚的笑着。
时间慢慢的过去,立着尹枫泽住的地方也是越来越近了。
要是没有算错时间的话,应该到了夜幕降下的时候,就能到了尹枫泽的住所。
“娘娘,再过两个时辰我们就应该能到了吧,真好。”小五子回头跟着若妤说道一句。
“是啊,这一路上辛苦你了,等回去的时候我一定要皇上给你多些赏赐。”若妤也是笑了笑,看着小五子。
手中摊着苏萧瑟给你的图纸,看着看着有些困了,倚着车内打起了呵欠。
“哐当。”车猛地一晃,若妤马上睁开了眼,看着外面已经黑透,撩起了一点的帘子,见到外面竟是一片树林。
嗯?要是按照苏萧瑟交代的地方,不应该是在一排小巷中央么,怎么到了小树林。
“娘娘,前面的路不同,我们下车走去吧,刚才已经打听过了,走一刻钟就能到。”小五子脸上都是汗,夜光打在脸上,表情看着不是很清楚,若妤瞧着他,心中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嗯,那走走吧。”犹豫了一下,若妤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手边的东西,被小五子扶着下了马车。
小五子走在前面,若妤跟在后面,心中还想着一会儿见到尹枫泽的时候应该怎么说。
可是正想着的时候,却是听到前面‘哎呦’一声,小五子的身子朝着旁侧一歪,捂着自己的脚踝。
“小五子,怎么了?”若妤着急的过去,加快了脚步。
“娘娘,我好像扭到脚了。”声音听着很是痛苦,小五子整个人团成了一团,让人看不很清楚。
若妤上面手刚拍上了他的肩的时候,可是却见着小五子猛地朝后一扭手,居然扣住了自己的手腕。
“小五子,你这是干什么?”惊呼出声的时候,却已经有一样冰冷的东西横在了自己的脖上。
脖上搭着的是一把剑,而这剑是握在小五子的手中。
“娘娘,想不到我一直都是想要杀你吧。”声音没有了往日的单纯和童趣,小五子的声音冰冰凉的。
“为什么?”虽然一开始有点慌神,但是很快就是镇定了下来,若妤淡淡的看着他。
“娘娘,其实我骗了你,我家不是不是五个兄弟,最年长的是姐姐,我姐姐可不是一般的人,进了王府,成了王爷的侧王妃,后来进了皇宫做了娘娘呢,我姐姐您还认识,用我说起她的名字的么?”小五子的声音又是凉了好多,字字无情。
都是说到了这儿,自己怎么可能还不知道。
自己真是没想到,梦悠蝶会有个为了报仇不惜做了太监的弟弟。
当时小五子说他进宫侍奉君无遐多年,自己听了还觉得疑惑之前从来没有见得他,原来是因为这样的缘故。
“娘娘,您还不知道吧,那个段医师可能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呢,是我,是我让他毒死你肚子里的孩子的,他说的每句话都是我教的,你看我平时像是跟你走的近,可是我和那南湘娘娘才是真正的好呢。”小五子说得越来越急,越来越快,在自己脖上的剑抖得刮破了皮肤。
“既然你想要杀我,为什么不早点杀我”好像在问一件普通的事情,若妤声音平平的。
“现在杀你也不晚!”小五子的声音一狠,手上的剑也是使劲儿的落下。
第063回 尹枫泽救命
小五子抵在若妤脖上的剑按压得使劲,手腕一抖就是要砍下来。
若妤看着那剑,想要借力的往后闪,可是那剑比自己动作要快,都是能感觉脖上起了刺痛感。
“哐——”响亮的声音响起,那剑终于是落下,不过不是在自己的脖上,而是跌落在了地上。
有人从后面拉住若妤的身子,而他手中打翻了小五子手中东西的剑毫不犹豫的就是轮了过去。
剑起剑落,人头落地,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血都是溅在若妤的鞋上,甚至能看到小五子没了头的身子猛地抽搐一下,便完全没了生息。
不忍心再看,即使明白要不是身后这人帮,该被同情的就是自己了。
早就是看到救了自己的人,若妤回过了头,深深的吸了口气点头说道:“尹枫泽,谢谢你。”
的确这人就是尹枫泽,若妤千辛万苦要找的人。
而尹枫泽听了若妤这话,一点头,还是字最初认识的那个冷若冰霜的模样道:“不谢,若小姐多小心才是。”
他话说得极其的客气,不动声色就是拉开了若妤之间的距离,就像两个人不认识一般。
不过,那么多年没见,又和不认识有什么差别呢。
“尹枫泽,我有事求你。”没有丝毫顾忌的,若妤对着他就是直接的说道。
“嗯,这里荒郊野外,去我那说吧。”尹枫泽客气的点头,抬了抬手上还滴着血的剑就直接的说着。
“等一下。”若妤对他一笑,马上的弯下了身子。
若妤手翻着泥土,也是不管地上的土冰冷脏乎乎的,就是大把的捧起。
若妤捧着这地上的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埋上小五子,不敢看,还半闭着双眼小心的抖着手中的土。
“他想要杀你,你还埋他?”实在是压不住心中的疑惑,愣了愣,尹枫泽犹豫的问着。
“不管他是为了杀我也好,还是报复也好,终究是陪了我一路,他身边没人,理应葬了。”若妤说得自然,都是没有多想,也不住手上都是泥土,擦了擦流汗的脸。
尹枫泽看她,听了这番话身子更僵,眸中好像涌了好些复杂的感情。
慢慢的弯下了身子,把手中剑丢在了别处,也是翻起了土。
“尹枫泽,你这是。。。。。。”见着他的动作,若妤一怔,一时间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可是看到他也是帮着自己一同的埋着小五子,不禁终于的笑了出来,轻轻的说了声:“尹枫泽,谢谢你。”
相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