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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一斜眼看他,没了面具的衬托,南宫澈俊朗的面容上多了一份文雅,只是,那双眼睛依旧阴冷,看人的时候如一把利剑,深入骨髓。这样一个心狠手辣得人,会轻易的放弃自己的计谋?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他细长的手指便用力的滑过她冰冷的脸颊,半是戏谑半是威胁的道:“万茗一,本王本想事情结束之后放你自由,可是现在,本王却越来越舍不得了。从现在开始你便要明白,若有朝一日你被本王禁锢身边,那只能怪你太让本王不舍。”
茗一瞪他,他是在为自己以后的所作所为找寻理由么?南宫澈,太早了些吧?谁又知将来,你我之间会是怎样的结局呢?无论怎样,我总不会让你伤害羽的,绝对不会!
“王妃还是好好休息吧。”南宫澈起身,星眸微微一拧,冷声道:“至于秦飞羽的事情,你为此费了诸多口舌,那本王就卖你一个面子,不去追究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手掀开帷帐走了出去,背影傲然如松,声音清冷如昔:“他若如何,本王不屑多管。只是,莫要挡了本王的路,否则,杀无赦!”
珠帘“哗哗”作响,顷刻,归于平静。
茗一轻轻的舒了口气,知道此刻羽已经安全了。可是,往后的路又会是什么样子,她却又不得而知。眼下的事情已经让她身心疲惫了,哪里还管的了以后的事情呢?
懒懒的拉了被子蒙住头,不多时,便又睡了过去。梦里繁花似锦,总是能看到竹屋前那成片的兰花,花丛中矗立着白衣少年,轻轻一笑,俊如谪仙。
羽,这就是我记忆中的你,永远都那般温和对着茗一微笑。羽,我好怀念那时的我们呀,无忧无虑的在那片花海中嬉戏玩闹。羽,是什么让我们演变成今日的样子呢?是权力么?而我们又如此不屑?那是别人的权贵之路,却为何要夺走你我之间的幸福呢?
“小姐,小姐。”朦胧之际,却听耳旁有人轻唤自己:“小姐,小姐,醒醒啊,小姐。”
茗一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摇摆了几下头,却又觉得声音是那般熟悉和真实,便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望一眼面前俏丽的少女,茗一一怔,旋即欣喜的呼道:“彩蝶?”
“小姐。”望着茗一苍白的样子,彩蝶忍不住泪水滚滚,哽咽着:“彩蝶不过离开数日,您怎会伤成这样?刚刚秋荷说您是为了王爷才这样,小姐,您怎么这么傻呀?”
茗一微笑的抹去彩蝶的泪,安慰道:“只是小伤,不碍。你出去好些时日,可有娘亲的消息么?”
彩蝶摇头,万般愧疚:“彩蝶无能,还是找不到夫人。”
“还是找不到么?”茗一落寞低语,刚刚还欣喜万分的眸中,瞬间便暗了下去。她明白彩蝶的本事,若要找寻一个人或许并不难,可是这么久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实在诡异的很。
轻轻叹口气,她抓住彩蝶的手,强装欢颜:“这几日你辛苦了,去休息吧,找寻娘亲之事急不得。”
彩蝶点头:“是,小姐。小姐放心,彩蝶定会将夫人找回来的。”
茗一含泪微笑,目送着彩蝶略显消瘦的背影渐渐消失。无意间低头时,却见床角处有一绿色嫩叶残留在此,想必是刚刚彩蝶出入时脚底带进来。
茗一伸手捡起,仔细观察了半响,突然眉心一拧,似乎若有所思。
第七十二章、巧遇
静静的修养了几日之后,茗一气色好了许多,至少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
这几日彩蝶未再离府,一直在茗一的身旁悉心照顾着,而南宫澈那边似乎是觉着镜月楼人手少,所以又多派了夏莲和冬梅过来侍奉,镜月楼一下子便热闹了许多,再也不似之前的冷冷清清了。
这一日的清晨,细雨蒙蒙,有凉风从窗子里穿过,吹起白色的帷帐。帷帐中,穿了一袭浅杏色薄绡长衫,内衬玉色梨花弹绡纱裙,银色丝线绣就的梨花层层叠叠,似被月光晕染的情愫。
此刻的女子正对镜描眉,秋水翦瞳里的哀怨兹兹丛生,而一旁,侍女正细心的将她一头黑缎般的秀发盘成望仙髻,发髻上插一支翡翠七金簪子,并几朵六叶宫花做点缀。
如此盛装打扮,完全是因为今日一早,宫中传来的太后懿旨,要亲王妃前往宫中一叙。至于到底是什么事情,茗一不得而知,但她却猜的到,一切,定是与南宫澈有关。
昔日姑姑将她逼嫁给南宫澈,除了那十万兵权之外,她不相信姑姑就如此任她自生自灭,
一番拾掇之后穿戴整齐,她心事重重的走出镜月楼,却见南宫澈与尉卿正在楼前絮语,看样子到像是在等待她。见她到疑惑的目光时,南宫澈勾唇一笑。
擦了胭脂的她看起来红润了不少,虽然面容依旧有些倦怠,但至少已不似先前那般病怏怏的模样,多少有了些活力。看来,不枉费他费尽心机的找来补品为她调养身子。
这些天,看着她一天好似一天,听着大夫前来汇报她的伤势大大好转。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有那么一点的激动,带着莫名的欣喜。他从承认是她撩拨了他的心弦,但事实,已是如此。
见她一步一步的走近,他的手很自然的替她拉了一下有些单薄的衣衫,继而扭头吩咐准备随她入宫的秋荷:“王妃大病初愈,如今天气寒冷,出门要多添些衣服才好,以免受了风寒。”
茗一眨眼相望,长长的睫毛似一袭华丽的帘子,在他的眼中跳动成精灵。
他侧头,转又吩咐身旁的尉卿:“卿,你随王妃一起入宫去。记住,王妃身体不适,不许她单独行动,也不许她与除太后之外的人接触,出宫之后更不得逗留,即刻回府。”
茗一面无表情,心中却阵阵冷笑:南宫澈,原来,你不过只是要禁锢我的自由而已啊,何必又装出如此深情的模样呢?难道,你还以为我会去私会羽么?你又何尝不知,他早已不肯见我呢?
她只是一语不发,越过他便往早已备好的马车走去。既要登车之际,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问跟在身后的尉卿:“尉将军,凭你的功夫,一人可敌几人?”
尉卿一愣,不知王妃何故如此一问,却也老实回道:“回王妃,若王妃有难,属下定拼死保王妃周全,王妃大可放心。况且此去宫中,按理应不会有什么危险。”
茗一低头浅笑,不再言语,在秋荷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一路无语,皇宫原本就近在咫尺,所以很快便抵达。茗一用细长的手指挑起帘子,外面细雨正紧,威严的皇宫就这样屹立在细雨中,在她的眼中突然生出几许萧条来。
细雨中御花园里亦冷冷清清,秋荷撑着伞扶着茗一穿行,微风吹起她玉色的曳地长裙,淋湿了裙摆处的片片梨花,都说梨花带雨最美丽,原抵不过她此刻悲凉的心。
不远处,迎面走来了两个陌生的男子,同样的撑着油纸伞,为首的那个大约二十一二的年纪,生的面如冠玉,器宇轩昂,男子着一袭海水绿曲字祥纹儒锦长衫,腰间佩戴镶五颗红宝石的短剑,脚踩玄黑色银织云纹的高筒厚底长靴,走起路来风风火火,铿锵有力。
知道是宫中的客人,茗一便赶紧的退居到一旁,想等两人走过之后再过去。然而,那为首的男子却似乎并不理会茗一的意思,径自走到茗一的面前,问道:“你是宫里的什么人?”
茗一一怔,却听一旁的秋荷忙道:“大胆,这是亲王妃,不得无礼。”
“哦。”男子爽朗的一笑,俊朗的脸上显出一丝巧遇故人的安然:“原来你是南宫澈的妻子啊,听闻你出嫁不过几日,还是太后亲自指婚的,呵呵,对了,你年龄几许?”
“你胡闹什么?”见他越说越离谱,秋荷忍不住的呵诉起来:“这里可是皇宫,天子脚下,你光天化日之下就胆敢调戏亲王妃,我看你是不想要脑袋了吧?”
男子闻言却只温和含笑,道:“我如何是调戏?我只是问问王妃芳龄而已。”
秋荷气不过,正待要张口欲骂,却被茗一扯了一把衣袖,小声道:“不可无礼。”说着,她转身对着男子微微躬身,道:“公子看来是外地人,不熟悉我们南郡国的规矩,所谓‘不知者无罪’,本妃也无意要与公子争了长短,只是本妃有事在身,告辞。”
几句话,说的不卑不亢,却又威严十足,连那男子亦不免赶紧恭敬的后退了几步,一双含笑形眸,目送着她娇小的身影亭亭渺渺的离去,转瞬间消失在花影之中。
见他许久没有回身,一旁的侍从忙唤道:“少将军,走了。”
被称作少将军的男子微笑着,眯着眼睛眺望着茗一离去的地方,有些惊喜的道:“布泰,你看刚刚的那位王妃,是不是跟妙郡主有几分相似?那眼睛,那嘴巴,都很像。”
“妙郡主?”布泰眨眨眼睛:“妙郡主是兰萱公主的女儿,难道您怀疑王妃是兰葶公主的女儿?”
男子认真的点了点头,一脸的肯定:“很有可能啊,要不然,相隔十万八千里的两个人,如何无缘无故的长的这么像呢?你看,连她们两个走路的样子都那么像,太像了。”
“好了吧少将军。”布泰撇了撇嘴:“我们来南宸国的目的是卖马,将军只是让你顺便找找失踪的兰葶公主,可你也不能见人就觉得像吧?况且将军不是说了么,公主的身上有一个玉佩,若公主不再了,王妃是他的女儿,她一定会传给的王妃的,是不是?”
男子一怔,说的倒也是,她是不是兰葶公主的女儿,看看她有没有玉佩不就行了,呵呵
第七十三章、宫中一叙
凤朝宫,万红玉身着正红色蹙金凤尾吉服傲然而坐,手指抚摸着手腕上的一支翡翠镯子出神,而一旁的宫女正在收拾桌子上的茶盏,想来在她进来之前,已经有人来过了。
只不知是什么样的贵客,可以让姑姑将最好的蒸青玉露都拿出来招待。难道,是刚刚的那个有些无礼的人?见他穿着打扮好似不是本地人,难道,又是姑姑找觅的帮手?
如此想着,已到殿中央,茗一俯身跪地:“茗一给姑姑请安,姑姑万福。”
万红玉微微扭头,一双凤目在茗一身上来回扫视许久,稍许,才缓缓又欣慰的道:“今日不见,哀家真是要对你刮目相看了。真是没想到,你竟为了南宫澈而挡剑,呵,很好,做的很好。”
茗一垂着头不吭一声,目光凝然的望着一旁绣着牡丹花的坐垫出神。
万红玉起身,滨退了所有的人后便踱到了茗一的身旁,魅笑道:“你可知,南宫澈竟然请旨哀家,说要在下月除七你生日之际,为你大摆寿筵。还说,这个寿宴一定要大肆铺张,方能彰显出他对你的诚意。呵呵哀家从未见南宫澈这般用心过,真是太令哀家意外了。”
茗一一愣,抬头望着万红玉倾国倾城的笑颜,她有些晃神,不知南宫澈为何要这么做?亦不知自己的姑姑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为何如此开心?难道姑姑猜不到,那个冷酷无情,从未对任何人上心的南宫澈突然对自己这么关心,极有可能是他的阴谋呢?
万红玉似乎并没有茗一的这些疑虑,她只是笑着,细长的丹凤眼睛里有种魅惑的冷光:“茗一,你很令哀家高兴,短短时日便可令南宫澈倾心至此。这样好了,以后我们的路好走了不少。”
令南宫澈倾心?茗一闻言只冷冷一笑?他会对她倾心?只是因为自己为他挡了那一剑么?可这似乎并不是南宫澈的风格吧?那样一个冷酷而暴虐的人,怎会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而对自己倾心呢?
更者,当日自己已经明确的告诉了他,那一剑,不是为了他而挡。
“茗一。”万红玉笑而温情,轻轻的捋一把茗一黑亮的秀发,一副无意相问的模样:“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嫁人为妻,就一定很辛苦。对了,这些日子,你一定很想你娘吧?”
茗一浑身一怔,继而颤声问道:“姑姑,娘亲她还好么?”
“她很好啊,哀家派了最信任的人来侍奉她,给她吃好的穿好的。”万红玉的目光柔和了下来,轻轻的摩挲着茗一冰冷的小脸:“茗一,只要你听哀家的话,你娘就死不了。”
茗一微微一颤,只觉脸颊上的热度慢慢消失,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刺心的疼痛,那个疼痛来的突然,即便此刻她已坐在了马车里,沿着来时的路而去时,那疼痛还依旧没有消失。
雨越下越大,叮咚的敲打着车顶,车中的女子静默独坐,清冷的眼中愁然若失。脑海中,反复回转着的是姑姑那倾国倾城的微笑,语气中满带着威胁:“茗一,只要你听哀家的话,你娘就死不了。”
双手轻轻一颤,捏紧手中精巧的白玉瓷瓶,眸中的颜色又暗了一暗,无限惆怅。
姑姑将这瓶子教给她的时候说:“这瓶中装着的是残花散,是哀家寻觅许久才得到的。每日与茶一起服用,过不了多久,他南宫澈便会成为一只任你我宰割的羔羊。”
她犹豫着,却终是接了过来。因为姑姑有话在先,只要她听从她的安排,娘亲便不会死。反之,她若不肯,今后便再也见不到娘亲。她知道姑姑心狠手辣,说到做到。
碎银贝齿紧紧的咬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