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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穆信若有所思地点头。
凶手定是看中这一点,才专在这一道菜里下毒的。有了这个理由,许多疑点都能解释得清了,因为只有这一桌有辣味的菜,而曽大人又是来自蜀中,看见家乡菜肴没有不吃之理,故而他便不会担心毒药能否毒死曽查良了。而这样一来,又不会害得别人……
只是,另一个疑点又出来了。
当时在场的其他几位大人应当也是吃了这道菜的,比方说钱英和袁泰,那为何只曽查良一人中毒而死,而他两人毫发无损?
莫非,凶手就是他二人?或是其中一人。
但转念一想又有不妥之处,别桌的人也能有下毒的机会。一直以来他们都视线盯住在曽查良一桌的其余人,会不会凶手是另有其人呢?
“喂?喂……”
初然拿手在他眼前晃了许久,却不想穆信只望着厨房内的果菜发神,她只得伸手去推他。
穆信这才反应过来,抬眸疑惑道:“怎么?”
初然微有些担忧地瞅着他,“你没事吧?刚刚跟神游太虚似的,怎么叫都不理。”
穆信摇摇头,“……没事。”
初然觉得好笑,“你这人还当真是奇怪,我以为武功高强的人必定十分谨慎,你倒好,老走神,倘使有人在你饭菜里头下毒,你恐怕连怎么死都不明白了,还指望解药呢。”
对这番话,他原本不过一笑了之,并不曾在意,可蓦地一仔细推敲,在那“解药”二字上停顿下来,猛然想到什么,匆匆回身看向初然。
“你若是能知道这毒是何毒,那解药可否制得出来?”
初然轻轻点了一下头,“这个……是没有问题,不过你拿解药作甚么?”
似乎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穆信只笑而不答,举步就将走出门,初然赶紧拉住他,不悦道:
“求人办事你就这般态度?怎么,还怀疑我是凶手不成?那你何必叫我帮忙做解药。”
看来这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暗暗叹气,没办法,只得道:“你细想想,同坐一桌吃饭,如何其他人并未中毒,而曽大人就中了毒?”
“呃……”初然偏头冥思了片刻,望着他试探性的一问,“没准儿,别的几位大人,都不吃这道菜呢?”
穆信摇摇头:“那袁大人和钱大人呢?他们都同是蜀中人。”
“也是……”
初然兀自犯愁地抓抓耳根,抬头看着天花板,又左右焦虑地瞅了瞅,思及他方才提到的解药,过了好一阵子才悟出什么来,恍然道:
“哦!……你是说,因为别的人都吃了解药,所以即便动了这道菜也没事?”
穆信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颔首,“这会子明白为何要让你做解药了么?”
“……是想找到他们所吃的解药是放在哪一道菜里的,是么?”
“嗯,凶手要保证除了曽大人以外的所有人都能吃下解药,那么这一道或许是曽大人决计不会碰的菜才是。”穆信说完,又问旁边的柳老伯。
“曽大人可有什么癖好没有?比方说不吃什么菜?”
“这个……”后者哪里知道他的癖好,只得摇头,“上头没人说,老仆也不清楚。”
回想起曽大人在席上腹中绞痛一事,初然扯了扯穆信的衣角,神气活现:“是酒,是梅花酒。”
他微微一愣,不解其意,“酒?”
“对,就是酒。”初然十分肯定地点点头,“当时曽大人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整个酒宴之上一杯酒都没喝过。况且你仔细想想,每个人的喜好不同,总有爱吃和不爱吃的,哪有一道菜能确保所有人都吃下去的,但惟独酒不同,酒席之间自然是要喝酒,所以那解药定是凶手投在酒中的。”
穆信眸中星光一闪,片刻后赞同道:“嗯,有道理。”
“这是自然。”初然也不谦虚,笑嘻嘻地仰起头来,但一会儿就觉得奇怪,“不过……你便是了解到这个又有何用,横竖也找不出凶手,却有些南辕北辙了……”
“不急。”穆信神情沉静,淡淡侧过身,“慢慢会有收获。”
至少今日已查出许多来了。总会离真相越来越近的。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是我本本抽了还是JJ抽了,我老是点不开首页的留言 |||
这文颇慢热,我想写长一点,希望大大们能理解3
目前还在开始阶段,所以……就稍微轻松一点了哈~
哇哈哈,不觉得穆大人越来越可爱了吗!小初妹纸很萌啊。(づ ̄ 3 ̄)づ ?
☆、【谦谦之意】
正值五月初夏,中旬时候,天气已有些热了,阳光刺目,行于街上连头顶都发着烫,好似要烧起来一般。
离正午还有一个时辰,市集上仍旧热热闹闹,车水马龙,人烟阜盛。
那开封府府衙门前两个捕快正襟而立,两边两尊大石狮子庄严肃穆,朱红兽头大门敞开着,隐约见得那堂上,匾额大书有“正大光明”四个字。
左右重门复道,弯弯曲曲,花厅小院纷繁复杂。西边角门之后再走一段路,就听得几声“喝喝”叫喊,那前面是一处宽敞平地,两侧摆了各样武器,长矛、大刀、长剑、双锏、铁锤等等,中间有二三十个捕快正赤手练拳,王教头背着手在这人群里左右察看,时而抬抬那个的手臂,亦或是踢一下这个的小腿。
“手抬高点儿!”
“脚,别迈这么前,往后挪一些!”
“你早上没吃饭呐?连拳头都捏不紧!”
……
不远处,穆信一言不发地望着那正练拳的一干捕快。一炷香时间后,王教头拍拍手上的灰,抬眸朝他这边一看,继而笑着走过来。
“倒真是麻烦你了,王爷命你查案子,你还能抽出空闲来帮忙训练捕快。”
“无妨,若没有头绪,一直查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穆信轻摇头。本来他前些日子调查的东西已经够多,该留几天来细细理顺一番才是,何况已经答应协助王教头训新捕快,又怎好得食言。
“我粗人一个,不懂这些。”王教头打着哈哈一笑,却忽而谨慎地四下里看了看,凑到他耳边说道:
“不过啊,我实话说,咱们袁大人那样子,一看就不是查案的料。估计他也就指望你了,你看他成日里,除了督促你查案,别的时间就在家里瞎折腾,到时候便是结了案,功劳也不算在你身上。哎!兄弟……你这活计也揽得太不值了。
穆信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不过笑道:“不打紧,有没有功劳,我也并没什么所谓。家里……只有我一个,如今的俸禄已足我家用,这便就够了。”
王教头不以为然,“诶……俗话说得好,多多益善嘛!”
穆信依旧摇头不答,反而岔开话题,“不早了,叫他们走一套功夫,就放了人用饭去罢。”
“好。”
王教头应着,几步走过去,叉腰扯了嗓子嚷道:“都听着啊——穆大人开口了,大伙儿累了半日,该用饭了,个人走一套拿手的功夫,等他瞧了就各自散了罢!”
底下的人一听能吃饭了,个个儿脸上欢喜,连忙摩拳擦掌着跃跃欲试,穆信就在一旁看着,那耍刀的耍剑的走长枪的,皆是动作扎实,力道不温不火,恰到好处。
正在这时候,旁边廊子上有个捕快过来禀报道:
“王教头,有个姑娘要找石晏!”
王教头连头都懒得回,不耐烦地摆摆手,“没看见这儿正忙着嘛?叫她一边儿等等去!”
那捕快没法,只得颇为歉意的对旁边的女子道:“实在对不住,咱们教头……就这性子,你莫见怪啊。”
初然怀里抱着一个包袱,偏头也瞧得那边场子上在练武,她很生理解的点点头,“没事,我也不急,那就在这里等着罢。”
场上的都是新入府衙的捕快,好些个并无什么武功底子,难免胳膊有点僵硬,初然虽会些三脚猫功夫,但也瞧得出好坏来。人群里扫到石晏的身影,他如今换了一身黑红相间捕快服饰,头带官帽,脚蹬官靴,有模有样的。看得出来精神头尚好着。
不过多时,前面几个耍完招式的都纷纷走了,很快轮到石晏,见他取了一把锏双手持着,一大步迈出,继而身子跃在空中,器沉力劲,抖抖地飞快使招,那双锏在他手里流畅自然,如水击长蛟,势不可挡,一时连将走的几个捕快也看得眼花缭乱,不觉伫足。
初然心里甚是得意,看他武功进步神速,禁不住又宽慰起来,说不准让他当官也是一条可行之路呢。
短短五十几招,分别由两套锏法组合而成,石晏一个翻身稳稳当当落地,摆了个较好的姿势,收锏站着,随即满心期待的往穆信那边瞧。
“师父!您看我方才那几招,耍的如何啦?”
穆信略一颔首,面色清冷,眸中凝威,语气竟有几分不悦。
“气息沉重,心神不宁,体内真气毫不调理,乱七八糟,动作只一味图快能有什么意思?”
石晏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起初还当自己使得不错,没想竟是这般,他说不出话来,在原地低着头脸上窘迫。
“我曾教过你。”穆信走上前,沉声道,“学东西须得静心,你一心想着有所进步,专注于此,到头来反而事与愿违。这套武功本属上层,但你不沉下心来如何能体会其中意义?”
“是……”石晏心服口服,认真道,“师父教训的是,徒儿明白了。”
“嗯。”穆信点头,拍拍他的肩,“今日午饭就免了罢,在此地扎一个时辰的马步,好好想一想。”
石晏答应得痛快:“好!”
初然在远处一听得此话,瞬间一愣,心里气恼不已。分明石晏的功夫比其他捕快好上不知几倍,为何别人没被骂他反而被训了?何况,在她瞧来石晏比起初入门时已进步大一截,这样不是典型瞧不起他么?
正想着,石阶上就走来两个捕快,一面擦着汗水一面闲聊到:
“这石晏又被穆大人罚扎马步了。”
“是啊……也不晓得穆大人怎么想,要我看,石晏那小子武功不错啊!”他伸出大拇指来,比划,表情一凛,“跟咱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可不是么……”
“哎。”那人摇摇头,叹笑道,“不过也好,他没来之前穆大人不是老罚咱俩嘛,这会子转移了视线,咱俩可以好好歇一阵了。”
……
另一个哈哈笑道:“正是,正是!”
初然收紧了十指,咬着牙内心火冒三丈,心道:好你个穆信,欺负我师弟还不是一天两天了!想石晏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正长身体的时候,居然还老罚他不吃饭,倘若饿坏了怎么是好!
越想越觉得穆信此人实在可恶至极,初然跺了跺脚转身就要走,脚抬到一半却又蓦地停住,思索片刻,随即大步走到练武场上。
这边石晏尚同穆信在交谈,余光瞥得初然行来,他唇边顿绽开笑容,伸手就挥,喜道:
“阿初,你怎么来了!”
穆信亦看得她过来,故而很通情达理地对石晏道:“既是如此,你先同她说话,待完了再扎马步也不迟。”
石晏笑道:“好,多谢师父!”
初然狠狠等了他一眼,看得石晏笑得一脸没心眼,还一副颇为感激的模样,她气不打一处来,刚刚想说他几句,可有碍于穆信在旁边,最后只得忍下。
“对了。”石晏歪头看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么?我记得……你不是一个月前就走了吗?”
“我没走。”初然压着火气,淡淡道,“只是没去找你罢了。这个是替你缝制的几件新衣裳,你此地人生地不熟的,往后要小心些。”她说罢,将怀里的包袱递给他。
石晏笑嘻嘻地接过来,掀开包袱来粗略看了,里头一共有两件夏季穿的薄衫子,还有一小包银两,他挠着头有几分不好意思。
“……没想到,你还惦记着我啊。”
“什么话,我是你师姐,我不惦记你谁惦记你。”
“话虽如此,可这钱我还是不能要的。”石晏把钱袋从其间取出来,“你赚钱也不容易,没得还担心官府的人,我怎能要你的钱?”
“我是个女儿家,哪里有你这么时时刻刻需要花钱的。”初然不由分说又推了回去,“你自己收着,我不缺钱。”
“……可是……”他想着仍觉得不妥,“我是个大男人,怎么好让自己师姐送钱来花啊,说出去……多丢人。”
初然已有些不耐烦,厉声喝他:“废话!叫你收着你就收着,这么婆婆妈妈作甚么!”
“哦……知道了。”
不欲拂她好意,石晏扭扭捏捏了半晌还是把钱袋放回去,担忧地又补充道:“……你要是以后没钱花,也记得来找我啊!”
“行啦,我心头有数的。”初然说话间,却是向穆信扫了一眼,慢吞吞地掏出怀里的两包药来,瘪瘪嘴扔给他。
“喏,你要的,一包毒药一包解药。席上那壶梅花酒我检查过了,确实是放了解药的。”她说完就揉揉眼睛,困倦地打了个呵欠,侧身作势就要走。
穆信看她满脸倦色,眼下青黑一片,似乎还有些憔悴之意。他将药拿在手中,并未细看便收入袖中,只在背后问她:
“你这模样,是昨夜没睡好么?”
听她这么一问,初然“哼哼”着别过脸去。
“废话,不如你自己试试从几百种毒草和蛇毒里头只寻一种来炼药,看你累不累。”
“那么辛苦?”石晏忙叮嘱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