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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略略一笑,甚是端庄稳重,“苏贵嫔是皇上的妃嫔,更是本宫的姐妹,何来劳烦之说?”
我虚弱一笑,“劳烦皇后挂念,臣妾已是好多了。”
乌更衣略略看我一眼,凉凉道:“多日不见,姐姐竟已是成了这般模样,可真叫人伤心的紧。”
我还未来得及答话,小云子已是急急忙跑了过来,面色惶恐,“回皇上,苑子里东南方花下似乎有些异物,那些花……”
他略略迟疑,惶恐抬眼,“那些话,竟然已是尽数枯萎了。”
刘弘面色一惊,而后厉声道:“给朕仔细挖开。”
乌更衣极为轻蔑的看我一眼,微微勾起嘴角,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我淡漠的望她一眼,微微咳了几声,终是不语。
半柱香过后,小云子托着一个银盘走了进来,匆匆瞟我一眼,却又急忙将目光移开,面上满是惶恐。
我和如烟对视一眼,亦是满目不解。
盘子上面已是覆了一层厚厚的红布,模样皆是看不大清,只隐隐约约勾勒出两个小人模样。
刘弘见状,亦是满脸疑云,待小云子呈上东西,便上前掀起那红布,只看过一眼,而后便是瞬间紧抿了唇,变了脸色,、圣手一挥,那银盘便猛地跌落在地,尖锐的余音溢满于室,绕梁不觉,众人见状皆是面面相觑,龙颜大怒,所谓何事?
刘弘看我一眼,语带森然,“苏贵嫔,你……”
我闻言大惊,急急忙从床上挣扎起身,勉强走几步却又重重跌倒在地,只抬首凄然道:“不知弘郎发怒,所谓何事?臣妾愚昧,还请弘郎明示。”
皇后见状,面上亦是微微露出疑惑之色,只上前想拿起那人偶查看,那乌更衣见我失势至此,面上却是等不及,只做满脸愤怒,愤然道,“好你个苏贵嫔,皇上对你恩宠有加,你居然仗着皇上的宠爱无法无天,暗自运用巫蛊之术,祸害皇上与皇后,果真是最毒妇人心,皇上真是错看了你,错宠了你。”
她眼中满是恶毒之色,一字一句,声色俱厉。
我面上满是愕然,只颤声道:“巫蛊之术?”
她冷冷一笑,“别告诉我们你不知道,这木偶难道不是方才从你那海棠花下挖出来的?你敢保证它和你没有关系。”
刘弘的目光如利剑,猛地射向她,小云子惶恐抬头,满目疑惑道:“更衣小主如何得知?这不是海棠花下的,只是杏树花下的,更何况,这也只是普通的布娃娃而已,并不是什么巫蛊之术啊。”
乌更衣脸色煞白,登时气急,“你这狗奴才,浑说什么?原本就是在海棠花下的,怎么会突然跑到杏花下面?莫不是你为了包庇自己的主子,信口雌黄。”
四周顿时一片寂静,众人皆是沉默,她猛地意识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顿时面色惨白如纸,只立即跪下道:“皇上息怒,臣妾方才只是肆加揣测……皇上……”
刘弘扭过头去不再看她,面色冷峻无比,“给朕搜查整个流云宫,一草一木,皆不要放过。”
乌更衣见刘弘要搜查她所居的宫殿,顿时瘫倒在地,花容失色,“皇上……皇上……”
刘弘眼中有着幽幽怒火,只对着下方那个俯首的女子一字一句道:“朕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你可是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那乌更衣怯怯的瞟一眼皇后,面上闪过一丝迟疑之色,却终是叩首,“臣妾问心无愧。”
刘弘冷冷一笑,从牙缝里一字一句道:“好个问心无愧,待会儿若是搜出了什么,朕决不轻饶。”
我微微瞥过去,皇后虽是面容不惊,手已是紧紧的攒紧了手中的绢子,就连目光,也越发变得深不可测起来。
第三十七章 蝶变(三)
更新时间2011102 21:28:38 字数:2229
小云子办事的效率极高,约莫只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个写着我生辰的小布偶便是从乌更衣的床底下被搜了出来,转而便被置于托盘里呈上。
刘弘满目冷然,只拿了那个布偶仔细查看,布帛上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霉点,满满的都是扎的针,破败不堪。
乌更衣虽不知托盘上所呈上的是何物,但见刘弘面色如此凝重,想必对自己并无好处,面色顿时惨败如纸,顿时像是失了魂一般,叩首如捣蒜,“臣妾冤枉,皇上明察……臣妾冤枉,皇上明察……”
我握了绢子,满目愤然道:“若是姐姐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妹妹,妹妹自是可以一一道来,姐姐绝无半个不字,可是妹妹如今这般,实在叫姐姐心寒。”
那乌更衣还在兀自叩首,刘弘脸上已是满是厌恶之情,只抓起那个布偶狠狠朝她掷去,口中厉声道:“这便是你说的问心无愧。”
布偶正击在乌更衣额头,上面的针芒狠狠划破她的皮肉,额头上顿时血流如注,映着惨白脸色,更是诡异万分。
乌更衣战战兢兢的捡起自己面前这个布偶,只看一眼,登时便是脸色煞白,像见鬼一般将那个布偶远远丢开,口中放声大哭:“皇上明察,臣妾对此事丝毫不知情,皇上明察……”
刘弘冷哼一声,语气冷至极点,“来人,将乌更衣打入冷宫,永世非召,不得出来。”
皇后面上略略一惊,急急忙出言劝道:“皇上,乌更衣年轻,有所妒也是人之常情,可否从轻发落?”
刘弘冷冷看她一眼,“宫里出了这样的事,皇后自是也脱不了关系,现在如此出言袒护,难道皇后也想去冷宫呆几天么?”
皇后略略一愣,神色一点点黯淡下来,只得就此住了嘴。
赵德带了几个内监上前,只对着瘫软在地的乌更衣行过一礼,道一声:“更衣小主,这厢有请。”
乌更衣死命挣扎,口中狂呼:“皇后娘娘救我……皇后娘娘救我……”
皇后面上一狠,口中咬了牙,终是扭过头去,狠狠道:“居心叵测之徒,自是死有余辜。”
乌更衣见状,眼中的光芒像是渐渐坠落的星火,一点点黯淡下去,她见着自己终是无望,终是怒极,直直的扑上来抓住我的衣袖,满眼皆是骇人的凶光,声嘶力竭道:“是你,一定是你,你为什么要害我,我与你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要如此陷害我。”
众人皆惊恐喊道:“快放开贵嫔。”
我被她勒的呼吸困难,却丝毫不肯输了气势,只直直的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若真是清白无辜,为何要做这样的布偶来害我?”
她直直的望向我的眸子,却好像突然领会到什么,面上满是惊恐,口中不自觉道:“你都知道了。”
我面色凛然,直直对上她的眸子,狠狠道,“自作孽,不可活。”
她松开手,急急后退几步,满脸死灰,口中喃喃道:“你竟然都知道了,你怎么可能知道?”
刘弘一脚踹开她,急急忙上来扶住我,而后狠狠的瞪一眼那形若疯癫的乌更衣,语气中已是带了滔天的怒气,“赵德,你还不将人拉下去!”
德公公急急忙上前,只一个眼色,那几名内监便急急忙拉着她往下走去。
乌更衣已是神志不清,口中不住喃喃道:“你不可能知道的,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冷冷的看着她,不发一语。
“皇上……皇上救我,我不要死,我不要去冷宫……”
她力气其大,几个内监皆是拉她不住,转眼便又奔了上来,只拉着刘弘的袍角苦苦哀求,“臣妾愿意向苏贵嫔认错,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她又转向我,不住叩首,“贵嫔小主饶命,妹妹一时糊涂,贵嫔小主大人大量,饶命啊。”
我扬眉,语气中带了最淡的漠然,“既知如此何必当初?你若是不害我,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
刘弘脸上闪过一丝厌恶,“赵德,快给朕拉下去。”
乌更衣见此,知道自己此劫难逃,顿时面如死灰,手上一松,却是自己站起身,面上痴痴的笑着,口中道:“皇上,我不怨你,臣妾知道,这一切都是苏氏的错,是苏氏这个狐媚的错。”
她忽而转换了语气,只对着我厉声道:“苏环卿,你害我,你让皇上非弃了我不可,你蛇蝎心肠,手段毒辣,你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老天也不会饶过你,你不得好死……”
内监急急忙上前捂了她的嘴,拽住双手往殿外拖。
她状似癫狂,挥手舞爪,眼中却是放出骇人的光芒,嘴里被破布堵住,只得发出一声声呜咽之声。
她被拉至门口,却又再次挣脱那些人,直直的立于殿门,望着我满目讥讽,“苏氏,我杀不了你,自会有人杀你,我便先去地狱等着你下来陪我。”
她说完,神色一凛,而后便毅然向着殿内的柱子撞去,众内监皆是措手不及,再加上她已是存了求死的念头,一时被她得逞,撞了个脑浆迸裂。
众人皆是不忍看,纷纷转过头去。
她方才的目光实在太过恶毒,我突然感觉浑身发冷,一时心血上涌,见此状又急又气,只喷出一口浓黑的血。
刘弘慌忙搂了我在怀里,急忙道:“卿儿莫怕,朕在这里。”
我紧紧的搂了他,遍身冷汗,脑中浑浑噩噩。
刘弘看着四周呆愣的众人,不禁大为光火,“都还愣着干什么?一群饭桶,还不快收拾。”
众人闻声皆是急急忙醒悟过来,只急急忙拖了人出去,又忙着打扫殿内。
我蜷缩在刘弘的怀里瑟瑟发抖,他不住的轻拍着我的后背,声线满是温柔,“卿儿不怕,朕在这里。”
皇后的目光透过刘弘的身影冷冷的投过来,只带着无尽嗜血的恨意。
殿外的夜幕已是缓缓垂下,守夜的宫人们点上了斑斑星火,只映的满室皆是通明。
刘弘连夜找来了太医院会诊,众太医亦是查不出具体的原因,只说我是惊吓过度,又开了好些安神的汤药来服下,此事终于勉强消停了下来。
从秋自从这件事之后便自请愿去了佛寺还愿,我闻言,微微叹息一声,便是应允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她若是心意已决,执意青灯古佛伴此生,我亦是不想多说什么。
不过,这是我第一次直面一个人的横死,她的那般可怖面容始终缠绕于心头,久久不消,心中也是惊魂未定,接连几天也是频发梦魇,刘弘因着国事繁忙,始终顾不得我。
第三十八章 魂惊
更新时间2011103 20:02:58 字数:2013
夜半,我迷迷糊糊的睡着,只觉得身上的有着丝丝的凉意,殿外雷霆之声大作。
我恍惚坐起身,窗扇被风刮得呼呼作响,榻前的微弱的烛光立刻“噗”的一声熄灭。
帐外似乎有人窃窃私语,我心中顿时大骇,只怒斥一声,“何人在外?”
私语却立即戛然而止,四周一片死寂。
我身上冷汗涔涔,更是心惊,正欲披衣下床。
帐外突然传来幽幽的一声叹息,“这才几日,姐姐这么快就忘了妹妹了吗?亏妹妹还记着姐姐,故意前来探望。”
我闻声,面上顿时惨白,这声音,分明是乌更衣。
“姐姐你知不知道?皇上说我是待罪之身,他们都不给我梳妆,只浅浅的用席子裹了,便直接将我埋在那地下,我好冷阿……”
我紧紧的握了被子,额上已是冒出了丝丝冷汗,兀自捂胸大声喘息不已,却仍不肯输了半分气势,只厉声道:“是你自己作恶多端,又与我何干?你要是再吵嚷,本宫便叫人将你的尸体挫骨扬灰,定叫你尸骨无存。”
帐外之人微微愣了一下,而后竟又痴痴的笑了起来,“挫骨扬灰……姐姐以为这样便能吓到我了么?”
她微微叹一声,又道:“我没了眼睛,头上也破了好大一个洞,姐姐你要不要看?”
她作势要掀开帐,我大惊,只拿起榻上枕头狠狠的扔了过去,口中亦是声色俱厉斥道:“你不要过来。”
如烟并着从夏急急忙推门进来,见着我如此更是大惊失色,“贵嫔这是怎么了?”
我被她们之言所惊,赫然发现原来这一切本是梦魇,立即深吸几口气,这一切实在是太真实,我几乎还能感觉到乌更衣的声音就在耳边回响。
如烟上来为我拭去额头上的冷汗,面上满是担忧,“贵嫔可还好?要不要叫小云子召太医?”
我满脸冷汗,略略摇头,只嘶哑道:“别传出去,反而叫人笑话。”
额头上虚汗涔涔,我紧紧握了如烟的手,浑身依旧是瑟瑟发抖,口中低声道:“乌更衣……乌更衣……”
如烟像是明白了什么,只忙忙柔声安慰道:“乌更衣已是埋了,贵嫔切勿惊慌。”
我面上闪过一丝惶恐不安,“真的已是去了么……”
可是,方才她的声音,那般的真切。
她紧紧握了我的手,满脸恳切之色,“贵嫔,这只是宫中的第一步,贵嫔切勿太过惊慌,日子久了便是好了。”
我见她如此,总算缓缓敛了神色,缓缓闭目,“第一次见着如此惨状,我方才实在是太过害怕。”
如烟一脸了然,只吩咐从夏去外面的暖阁儿值夜,又转过身对我柔声道:“贵嫔且睡吧,我在旁边守着便好了。”
我轻轻叹息声,半响方怅然道:“我不杀伯仁,伯仁终是要因我而死。”
如烟静默半响,而后方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贵嫔不必于心有愧。”
幽幽红烛,便照满室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