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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宠溺一笑,扬起袖子替我拭泪:“傻子,你哭什么,我并未怪你阿,即便你回了宫,我们都会活的好好的,虽然分隔,但到底心是在一起的,仰头也是能见着同一片天,如此便已是够了。”
月光似银色的流水一般,越发衬得他面如冠玉,我不自觉以手抚上他面上那道伤痕,口中痴痴道:“便是有了这道痕迹,你仍是生的这般好看,我便是看多少次,也不会腻。”
他似是被我的神态触动,轻笑道:“你不知,你在我心中,才是最好看的。”
四周静的恍如隔世,我贪恋的注视着他的脸,轻声道:“这么多年,疼么?”
他摇头,目光灼灼:“我早已知道母妃的难处,所以,我也是不会怪她,母妃也是不得已,若不如此,只怕我早已是活不下来了,同样,我也早已是知道你的难处,所以,无论你如何对我,我也不会怪你。”
我轻声笑:“原来你早就知道。”
他坦然一笑,以手环住我:“但凡在宫中生活,谁又没有那些百般为难?我自然是都知道,母妃的隐忍,你的隐忍,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只是,宫中人多眼杂,这些,我都只能佯装不知,如此一来,对你才是最好的。”
我哧一声:“好个自大的人,既是这般,你怎知我会对你动情?”
他轻笑道:“我哪里知道这些,我只是想着,便是你愿意一心向着皇兄,不肯多看我分毫,我也是愿意一心向着你,不敢奢求你的什么回应,毕竟,我不过是一介小小的王爷,与皇兄那般的权势,确实是比不得的。”
我侧首一笑,低声道:“什么劳什子权势,若是能换的一世清净,我尽数丢了也罢。”
略顿一顿,我直直望向他的眼,轻声道:“纵是灰飞烟灭,亦要护你无忧,景郎,你当初说的这句话,可还算数?”
他望向我的眼,不躲不闪,嘴角噙着一丝愉悦的笑意:“是,纵是灰飞烟灭,亦要护你无忧,环卿,这句,便是我对你最好的承诺,这辈子,我便都会是守卫你的边疆,我会在你身后,直到我成为黄土枯骨。”
他的唇贴上我的额,语气中带了满满的满足:“我从来想过,有朝一日,能够如此拥你入怀。”
我静静的倚着他的怀中,与他十指紧扣,面上扬起最安心的笑,这里是我最宁静的港湾,他曾经为我抵抗了那么多的暗箭明枪,只有在这里,我才能这般安心的笑。
从古至今,多情的素来只有那庭中月,它照着院中缤纷的榴花,四周美的恍如一场醉人梦境,这一切,应该是梦吧,若不是梦,我怎会与他贴近,尽的几乎能听到他的心跳。
夜色中星河流淌,独独落于眼眶,耳边更是风声阵阵,我缓缓闭眼,面上虽是潮湿,心中却是无边无际的欢喜,便是一场梦,我也已是满足了的。
良久,我叹息一声:“这几天,是我这辈子最欢愉的时光,不必勾心斗角,不必虚情假意,更何况,还有你,每日能望见你的身影,便已是我最大的满足了。”
他轻声一笑:“于我也是,这几日能够在你窗外望着你,我便已是知足了。”
他的眸中闪着灼灼的情意,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对我许诺,“卿儿,若是人真有着下一世,我只愿自己早些遇见你,将你正大光明的娶为我的妻子。”
我破涕为笑:“那便是说好了,这一世,你欠我一次拜堂洞房,若是真有下一世,我也定是不肯入宫,只要等到你的八抬大轿来抬便好。”
他以手勾住我的小指,轻笑道:“那我们如此便定好了,我欠你一次洞房花烛,欠你一次拜堂成亲。”
我望向他灼灼的眉眼,嘴角扬起最为满足的笑意,刘景,我会将这一夜牢牢记在心上,也许这些欢愉,到最后会如蛊毒一般,伤人心肺,让我永生永世,皆是不得解脱,可是,这个我如此深爱的男子,我如何舍得,将你忘记。
若是还有下一世,我一定要与你共白头。
第一百三十一章 相去复几许(一)
更新时间201218 9:00:25 字数:2245
四周的虫鸣渐渐的隐了下去,四周忽而有着熟悉的叹息响起:“贵嫔,你早该这样的。”
我望向来人,面上浮现羞赧之意,低声道:“姐姐,以前是我不懂。”
她轻笑:“总算并不是完全错过。”
良久,她轻叹一声:“只可惜,你们相许的这般晚,到头来不过是徒增一场伤心罢了。”
刘景以手抚过我潮湿的眼角,淡淡一笑:“娘娘此言差矣,我们的这辈子虽是不能相守,可是,却仍是能相知相许,如此一来,刘景此生,便已是没有遗憾了。”
我直直望向他的眼,一字一句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此生能遇到你,已是上苍对我的最大恩惠,我不愿再奢求什么了。”
他回望于我,嘴角扬起那般明朗的笑意,便是如天边最温润的圆月,生生照亮我整个世界。
若翾望着我们,语气中带了一丝欣慰:“我如今这样,也帮不到你们什么,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你们祈福,但愿你们能够一直这样,平平安安的活着,便是最好了。”
我望向她,满目感激:“若不是姐姐,我到底不敢踏出这一步。”
她淡淡一笑,温声道:“我也并未多做什么,左右是你自己心中对他有情,环卿,在这世上,能得这样的一人,确实不易。”
她转身离开,长长的裙摆渐渐消逝在晦暗的夜色。
东边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如烟也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后,低声唤道:“娘娘,该是要梳洗了,宫里的人,马上便会过来了。”
他终于松开环绕我的手臂,直直望向我,轻声嘱咐道:“宫中人心险恶,日后你在宫中,要保护好自己。”
我深深的望向他的眼,不动声色的后退几步,回应道:“我会的。”
他轻声叹一声,涩然道:“你若是平安,我也是别无所求。”
我竭力忍住眼中的酸涩,深深颔首,“你也定是要平安。”
我和他皆是深深明了,事到如今,我们能够做的,也唯有如此,纵使相知相许,我和他的缘分,也仅止于此,从此,纵然我们再不舍,天涯便是陌路人了。
他嘴角噙着云淡风轻的笑意:“你先走吧,我看着你走。”
我不忍再看,含糊应一声,如烟上前搀住我,二人便转身向着内殿走去。
一入那殿门,泪水顿时便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砸于我的手背,滚烫灼人,如烟满目不忍,上前扶住我的肩,低声道:“娘娘,如今诸事已是注定,我们已是无力回天了,娘娘若是一味哭泣,那稍后回了宫,只怕会诸事不利,更何况,若是此事一旦为宫中之人所察觉,不用奴婢多言,娘娘也会知道后果了吧。”
如烟的话便如声声警钟,激起我心中最晦暗的角落,宫嫔私许他人,无论缘由如何,辱没皇室威严,总归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刘弘素来深不可测,如此一来,一切的一切,苏府,俪生,若翾,所有的人都会因为我们而受到牵连。
我勉强忍住满腔的泪意,是的,我不能一味的沉浸于过去,我还要回去宫中,皇后,刘弘,个个都是高深莫测,我若是稍稍掉以轻心,只怕,瞬间便会是尸骨无存。
为了护住我的家族,我不得不舍弃我和他之间的那些过去,我必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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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正好,照于人身,便有了斑斑的暖意,我如同木偶一般,呆呆的坐于铜镜前,任由如烟替我绾髻插钗,明黄的镜面映出明媚动人的旧时模样,我稍稍侧首,不愿再多看,左右不过是刘弘喜欢的模样,又与我有何相干。
如烟正替我一一戴上那些象征身份的护甲,红珠忽而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神色慌张:“娘娘,那外面一下子来了好多人,并着一顶明黄色轿辇,好大的排场。”
我轻声叹息一声,这么早便是来了么?
如烟见我神色有异,推一推红珠,温声道:“你先出去跟他们说,娘娘如今还未梳妆完,先在外面候着。”
红珠应了一声,而后便是急急忙跑了出去。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又有了小内监来传,只说宫里的轿辇已是停于苑外,还望娘娘早日出发。
我正抚着头上明灿灿的攒金步摇,闻声顿时有着止不住的颤抖,又是要回去了么?
那个永远见不得天日的地方,我此次一去,只怕是永生永世也是出不来了。
如烟的手置于我的肩上,扭头只做不耐道:“知道了,总是来这般的催,扰的人心烦意乱的。”
小内监见她动了怒,立即唯唯诺诺的出去,她握一握我的手,似是不经意道:“娘娘,该出发了。”
我含糊的应声,木然起身,任由她拉着我的手向外,宽大的广荷色裙边逶迤拖于身后,便如斑驳疏离的天际流云。
朱红色苑门被推开,映出殿外碧色高远的奈何天,晴光洌滟,风景独好,我环顾四周,目之所触,并无他的身影,唯有若翾一袭芙蓉撒花青衫,拉了俪生的小手,依旧如那日迎我一般,独独立于苑门,她见我出来,微微一笑,温声道:“贵嫔放心回去吧,我自是会照顾好帝姬,贵嫔在宫中,也要万事平安。”
苑中公公颇为面生,想来应是之前宫中不常见之人,他本在苑内神色焦急的不住望天,此时见我出来,立即迎着上来,谄媚笑道:“皇上今日一下朝便已是在华穆苑等着娘娘了,可见是真心思念娘娘的,若是娘娘无事,我们这便可以走了,若是误了时辰,倒是真的罪过大了。”
如烟上前塞给他一大把金裸子,嗔道:“公公生的这般巧舌如簧,倒是真会逗人欢心,我家娘娘也是日夜思念着皇上,只不过,此次与帝姬母子分别,再见又不知要几时,还望公公多多担待,让娘娘和帝姬多聚会儿吧。”
那公公颇会察言观色,他抬首瞟我一眼,见我神态确实不甚分明,便也连连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奴才方才疏忽了。”
若翾拉了俪生上前来,低声唤她:“俪生,听话,与母妃作个别吧。”
俪生这几日与我已是亲近好些,此时也是懵懵懂懂的瞪大眼睛望着我,眼中满是迷茫不解,我心中一酸,不忍再看,低声对如烟道:“不必再等了,走吧。”
如烟眼中有着不忍之色,只低低答应一声,扶着我踏上轿辇,那公公尖声唤道:“起驾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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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弱问一句:难道大家都不喜欢王爷么???T。T~~~~~
第一百三十二章 相去复几许(二)
更新时间201218 18:00:18 字数:2841
轿身一震,一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却被如烟眼疾手快的以绢子拭去,她故意对着轿外大声道:“娘娘勿要伤感了,皇上圣恩浩荡,日后便将帝姬召回宫里去便是了。”
轿外的公公谄媚一笑,应和道:“娘娘放心,皇上这般宠爱娘娘,此事定是会允许的。”
如烟微微松了一口气,俯身于我耳畔低语道:“娘娘,此时还是有着借口遮掩一阵,若是日后平白无故哭了,皇上定是会起疑的。”
她目光灼灼,直直望向我:“娘娘,事情既然已是如此,娘娘心中定是比谁都清楚,有些话,自是不必奴婢多说,宫里诸人的眼睛皆是毒着呢,娘娘若是露出丝丝不妥,只怕闲言碎语,立即便会传了出来了。”
轿身平稳行于路上,偶尔有着一丝颠簸,我缓缓闭眼,的确,如烟说得对,我和他之间那些真心相许,便是再美好,也还是见不得人的,既然如此,便让其深埋于我的心底,腐烂殆尽吧,我虚弱的倚着于轿背,可是,刘景,我多想在临走时再见你一面,可是,现在的你,又在哪里?
约莫过了两柱香的时辰,如烟再掀开帘子的时候,前方便隐隐现出那片宫闱的轮廓,威严宏伟,飞檐石雕,红珠初次见它,面上闪过一丝明显的震惊,我恍若未见,只轻声叹息一声,我和刘景,好时光竟是那般的短暂,还未开始,便就是要结束了。
沉闷的一声响,朱红色的沉重宫门再次在我面前打开,露出里面富丽堂皇的宫殿,两边的侍卫纷纷俯首,高呼娘娘吉祥,我端坐于轿内,一一环视,稍稍颔首,端庄威严之态尽显。
轿子经西华门进宫,一路寂然,只闻宫车在路面压过的吱呀声,而后便终于在华穆苑停住,如烟方上前掀开帘子,便见德公公满脸堆笑迎上来,不住作揖道:“娘娘可算是回来了,皇上如今正在殿内等着呢。”
苑中榴花依旧灼灼盛开,仿佛女子髻间的珠玉之器,摇摇几欲晃了人的眼,偶尔微风吹过几片缤纷落下,姿态甚是清扬,这里,依旧是我离去那日的模样。
我稳稳站着,声音在温暖的风中显得云淡风轻,“皇上独自一人么?”
他垂手恭敬道:“还有赵昭仪,一并等着的。”
我徐徐扬眉,“哪个赵昭仪?”
德公公知我素来与静晗交好,此时也不避讳什么,眉开眼笑道:“回娘娘的话,你不在的这些日子,赵贵嫔颇得圣心,如今已是升为昭仪了。”
我心中闪过满满的愕然,此事实在太过让人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