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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摆出架势教训她。
忽然想起鸣鹤山上的老人家、老婆婆和谦谦,姚存慧嘴角情不自禁扯出几许微笑,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挑了个天气晴好的日子,姚存慧买了许多松子、榛子、糖炒栗子、杏仁、核桃、冬瓜糖、桂花糖等各种干果糕点,与小杏、小梨一起又登上鸣鹤山。
走在弯弯曲曲的石头山径上,苍翠的青松在深秋的天气中更显出几分凝重,放眼望去,远远近近的山体山坳中,深深浅浅的绿色中夹杂着簇簇的绯红橘黄与金黄,色彩斑斓,绚丽多姿。
虽然是上午,头顶的天空高远而湛蓝,在山体巨大的阴影之下,走在山径上仍然感到阵阵的阴凉。对于登山的人来说,却是恰好的温度。
三人说说笑笑的上山,说起这对慈祥的老夫妇和可爱的小谦谦,心里无不流淌着暖暖的温情,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几分。在那古朴简单的山上小木屋中,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宁静平和的幸福和满足。
不料,这一次上山,小木屋的气氛却低凝了许多。
听到动静,谦谦和花嫂从小木屋出来,见是她们脸上均露出了笑容,谦谦也是笑着叫“慧姐姐!”朝姚存慧奔过来,只是,小小的眉宇间显然染着两分轻愁。
“谦谦,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姚存慧俯身扶着谦谦的肩膀问道。
谦谦抬起头,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了眨,说道:“爷爷的病又犯了。”
“爷爷的病又犯了?要不要紧,有没有请大夫?”姚存慧忙问。这样一位闲云野鹤般的老人竟是身患顽疾,姚存慧在心里暗道了一声可惜。
谦谦还没说话,只见老婆婆也从屋子里头出来了,站在廊下笑道:“是小慧来了吗?快进屋来说话!”
“婆婆!”姚存慧一笑,牵着谦谦回屋。
老妇人招呼姚存慧等坐下,瞧着她带来的零食笑道:“你来就来了,带这些东西做什么,山路难走,也不嫌累得慌。”
“一点儿小东西给谦谦解闷而已,”姚存慧忙问道:“婆婆,老爷爷的病怎么样?请了大夫吗?”
“呵呵,他是老毛病了,歇两天就好,无妨的!”老妇人轻描淡写道。
姚存慧稍稍放心,笑问道:“对了,还不知老爷爷和婆婆贵姓呢,晚辈失礼了!”
老妇人略一沉吟,笑道:“我们姓李,呵呵,你叫李爷爷、李婆婆就好!难得你还记挂着我们一对老货!”
“您两位精神好着呢,身体也保养得好,一点儿都不显老!”
说着大家都笑起来。
“小丫头是个有良心的,还记着上山走走,呵呵!”说话间,李老爷子在那位老实憨厚的中年仆人大山的搀扶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李爷爷!”姚存慧忙起身笑着见礼。她抬眼打量过去,李老爷子除了脸色有点儿蜡黄、眼睛有些浮肿之外,精神还算好。
只不过,他的呼吸有些重而吃力,如同半旧的风箱呼啦呼啦的。
“李爷爷是患了哮喘吗?”姚存慧问道。
“呵呵,很多年前落下的老毛病了,虽不致命,却也讨厌得紧!”李老爷子笑笑,偏头扫了她一眼,笑道:“气色好了许多,家里的麻烦事解决了?”
姚存慧微微有些发窘,点了点头,又说道:“山里的空气好,对缓解哮喘是极有用的,再配合食疗,您的症状一定会有所好转,没准过两年便可根治了!”
“你还懂医术?”李老爷子微微有些诧异的笑问。
“略通皮毛,您若是不嫌弃,一会儿我给您留两张食疗的方子。”
“呵呵,那敢情好!”李老爷子笑着,向老伴打趣道:“我这运气可见越来越好了,随随便便钓个鱼都能碰上个女大夫!”
“那还不好?”李婆婆白他一眼说道:“小慧一看就是老实孩子,比那些个光想着保命不肯拿主意的庸医要强许多!没准这病,调理调理还真就好了!小慧啊,要不,你给老头子把把脉?”
“李爷爷和李奶奶信得过我,自是无妨!”姚存慧笑笑,果真替李老爷子把起了脉。李老爷子除了哮喘之外,身体十分健康,并无不妥,姚存慧宽慰了几句,又说了些主意保养,放宽心休息的话。
姚存慧心里暗暗的有些纳闷,李老爷子的脉象略显沉缓凝滞,肺脉尤显涩结,因是心中郁结不散的原因,她想不通,李老爷子这般洒脱逍遥、分明一派世外山居之人的悠闲做派,怎么可能心有郁结?
李老爷子听她说了“放宽心休息”之类的话,便知她医术上果然是有两下子的,顿时呵呵一笑,收住了此话题,说了些闲话。
李婆婆要留她们用午饭,小杏、小梨便笑着帮忙做饭。谦谦又带着姚存慧去看她的小狐狸、小松鼠,姚存慧抓了一大把松子,同她一起喂小松鼠,瞧着小松鼠食髓知味的模样,砸吧着小巧的嘴眼巴巴的盯着手中的松子,两人忍不住都笑起来。
“大山叔叔说,等来年开春,小松鼠养熟了放出来也不会跑掉了!”谦谦兴致勃勃说道,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满是期盼。
“那你要每天都来喂它啊,小松鼠认识你了,把你当成了朋友,自然就不会离开你了!”姚存慧摊开手掌,将剥好的松子仁轻轻的放在小松鼠的面前。小松鼠小小的爪子一伸,便将松子仁抓了过去,蹲坐在笼子里捧着津津有味的细嚼起来。
“朋友?”谦谦似乎从来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呆了呆,顿时容光焕发欢喜道:“小松鼠真的可以做我的朋友吗?”
“当然了!”姚存慧诧异笑道。
“太好了!太好了!”谦谦拍着手咯咯的笑起来,拉着姚存慧的手仰头眼巴巴的说道:“慧姐姐是我的朋友,我要小松鼠也做我的朋友!”
姚存慧含笑轻轻拍了拍谦谦的头,忍不住有点儿怜惜她。看得出来李老爷子夫妇极疼爱这个小孙女,可是山中虽然清净适合过远离红尘纷扰的世外生活,可谦谦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没有朋友,她会寂寞。
“谦谦一直和爷爷奶奶住在山上吗?爹娘呢?有没有哥哥姐姐啊?”姚存慧忍不住随口笑问道。
第173章 碰灰
谦谦一怔,偏着头想了想,说道:“谦谦以前住在好大的宅子里头,好像有好多哥哥姐姐,可是谦谦不记得了!谦谦从小跟着爷爷奶奶,爹娘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姚存慧一呆,没想到李家似乎比她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大宅门中是非多,姚存慧也没有往深里想去,更没有再问什么,笑着同谦谦喂了一会儿小动物,一起回屋吃饭。
用过午饭,又坐了一会儿,姚存慧主仆三人便起身告辞,谦谦照例将她送到下山的路口,拉着她的手眼巴巴的让她再来,姚存慧笑着答应了。
没过几日,姚存慧没有亲自上山,却是让小杏、小梨又来了一趟,给李老爷子送了两个香茅草和薄荷叶、菖蒲根、枇杷叶制成的香包,一罐纯正的野蜂蜜、一包白果、一包杏仁、两斤冰糖等物并姚存慧开的两张方子。
姚府中,马氏眼见姚存慧地位越来越稳,风头越来越盛,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深,将她嫁给自己侄子的想法也越来越坚定。
因为,这是控制姚存慧最好的法子!
当马氏无意中看到姚存慧在翆幽居看望姚诗赞同赵纪远有说有笑的时候,马氏就再也无法等下去了。
马氏没有想到,自己试探着在姚老爷面前说起这事,刚刚提了个开头,姚老爷勃然变色,毫不客气的将她训骂了一顿,明明白白的警告她:此事绝无可能,从此之后提都不要提!
马氏大惊失色,唯唯诺诺不敢反驳,之后越想越觉不对劲,便将马槐安悄悄唤了过来。
“姑姑,是不是姑父同意了?”马槐安兴致勃勃。姚老爷如今生意上可谓是节节攀升,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爽了,当然乐得再来一桩锦上添花的喜事。
“这几天你跑哪儿去了?做了些什么?”马氏眉间微微一蹙,眸光平平的望向马槐安。
马槐安下意识的避开马氏这看上去平静实则探究味十足的目光,咳了一声干笑道:“姑姑好好的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说,说实话!”马氏的语气微微转冷,细长的柳眉也挑了挑。姚老爷的态度太奇怪,若是平日,哪怕他不同意也绝不会有那般毫不客气的反应,马氏断定,必定发生什么事了,这事必定跟马槐安有关。
“没有……呀。”马槐安搜肠刮肚,不知马氏究竟问的是什么。
“你要是不说,这事你也别问了,我不管了!”马氏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见他一副糊里糊涂的样子心中暗恨不争气,忿忿道:“老爷对你看法很不好,对那个姓赵的反而赞不绝口,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如此深恶痛绝?”
马槐安这才变了颜色,思索了半响,吞吞吐吐道:“前几日,我,我陪芙蓉阁的娇娇姑娘上绸缎庄买料子,回的路上出了点儿事,似乎,似乎我看到姑父的马车恰好从旁经过……”
“你——你简直胡闹!”马氏一拍桌子,咬牙恨声道:“不用说了,他肯定是看见了!出了点儿事,出了点儿什么事?”
在马氏咄咄逼人的目光下,马槐安只得全盘招供,他和娇娇的马车被几个泼皮拦了下来,那几个泼皮找娇娇的茬,他么,只好出银子出力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
马氏气得脸色发白,胸口一阵一阵的憋闷的慌,指着他痛骂道:“你一个读书人,官宦人家的公子,竟然在大街上为一个妓女出头!你,你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老爷最痛恨就是这种眠花卧柳的行径,你还想娶他的女儿?做梦!”
马槐安不服的抬眼动了动唇,最后又垂下了头去,抠着手心不做声。当时马车被人拦下,那几个泼皮气势汹汹,众目睽睽之下,他就算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啊!更何况娇娇那样一个弱女子,吓得花容失色,紧紧的抱着他躲在他的怀中,哭叫着“安郎救命!”,他能将她推开吗!
“姑姑,姑父不会这么古板吧?不过是逢场作戏——”马槐安这时才反应过来马氏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不由一惊。
“你真是死不悔改!”马氏冷冷道:“你可知他最厌恶的就是‘逢场作戏’!”
“那,那怎么办?要不我向姑父解释解释、赔礼道歉去?”马槐安也急了。娶了姚存慧,不但能够一雪被她暗整的前耻,能够得到的好处太多,他绝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越说越不像话!”马氏没好气白他一眼,沉吟片刻冷笑一声,抬眸瞅他道:“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你回去吧!好好在家读书,我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第二次!”
“姑姑……”
“还不走?”马氏忍着耐心冷冷道:“其他的事交给我!”
“是,侄儿拜谢姑姑!”马槐安得了这句话才放了心,起身向马氏拱手弯腰深深的作了个揖,笑嘻嘻道:“将来,侄儿一定会好好孝敬姑姑您的!”
“哼!油嘴滑舌!”马氏白他一眼,嘴角却是浅浅一勾,语气也缓和了三分。
手中端着豆青色兰花盖碗茶,手中茶盖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拨弄着浮在面上的茶叶,清淡的茶香扑面而来,袅袅茶香水汽让眼中也沾染了浅浅的湿意,变得朦胧。
马氏从来就不信什么巧合,马槐安肯定是被姚存慧暗算了!什么娇娇姑娘、什么闹事泼皮,跟姚存慧准定脱不了干系!
可惜的是,就算她心知肚明如此,也拿姚存慧没有办法:如果自家侄儿行得正坐得直,就根本不会去找什么娇娇姑娘!呸,一个青楼妓子,什么姑娘!
离云芷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照规矩,众闺阁姐妹、亲戚朋友家的姑娘嫂子女眷们该去给云芷添妆。姚存慧姐妹自然也如此。
禀过姚老爷和马氏,带着姚老爷交代马氏准备的礼物:一对剔红花鸟双喜字纹瓶、一座十二扇乌檀描金花卉虫草并名人诗词绝句彩绣座屏、一座瓜瓞延绵青玉雕、金镶玉、金镶红蓝宝石首饰各一套;并小姑娘家自己准备的绣件、香包等物,姚存慧姐妹与马群芳一起去了云家。
自寿宴错失机会之后,姚存美还是头一遭来到云家。
马车上,姚存美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二姐,心里没来由的涌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自在感觉。姚存慧眉眼间俱是柔和的笑意,恬淡自若的神情中自然而然透出一股迫不及待和亲昵,这是相交极好、有血脉关联亲人间自然流露的表情。对于云家,姚存美永远也没有办法流露出这种情愫。
相比姚存美的小心思,马群芳则有点紧张,眼底闪闪发亮,紧张中又难掩兴奋。云家,她终于又可以见到云公子了!即使见不到云公子本人,走在他天天走过的道路上,呼吸着他曾经呼吸的空气,她也会感到小小的雀跃的满足,觉得一下子离他好近好近!
三人拜见了云老太君、云大夫人,热热闹闹的笑说了一阵话,便往云芷房里去。
“慧儿!”云芷见了姚存慧眼睛顿时就亮起来,三步两步上前紧紧握着她的手,笑得眉眼弯弯,“没良心的臭丫头,可算来看我了!三表妹,马姐姐!”
云芷目光一扫,瞥见姚存慧身后的姚存美、马群芳二人,微微一笑,矜持的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