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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所注视的人群围着的地方,正是钱媚儿的闺房,此时,那大门已经被彻底的打开,两具白花花的身体交叠着,因男子向下反而看不到面容,而女子因为对着外面还枕在男子的手臂上,因此能让外人清楚地看到她的样貌。
正是屋主钱媚儿。
一时间,所有人都傻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打算拿着钱媚儿去攀附贵的主母更是一声尖叫,然后直接晕了过去,晕过去的同时脑子里想的只有两件事,这事情一定要尽量瞒住否则影响自己闺女的闺誉,再就是偏房夫人这条路也走不通了,看来只能送出去当玩物妾室了,没了价值。
倒是原本一直看不起庶妹的那位矮胖兄长有些同情,他先是吩咐小厮将多余人员全部赶了出去,紧接着又是威胁又是恳求的希望大家不要声张,借口是“躺在里面的是庶妹的丫鬟,但为了小姐名声希望不声张”,然后将房门紧紧的关上,再之后,他鼓足勇气大步走向床榻,暗中祈求自己的借口能奏效。
可惜,这赤条条与男人滚在一起的确实是自家妹子。
被关在外面的人群先是一阵寂静,片刻后,与钱媚儿前几日还说过话的几个小姑娘,一个个都是捂住嘴巴,焦虑的互相低声对小姐妹说道,“从来没和钱媚儿认识交好过”。回过神来的一些人,则是鄙夷地对着门指指点点,“人心不古啊!”“庶出就是庶出上不得台面”“主母也是个没眼见的,把庶女管教成这样,还以为她自个的姑娘能讨得好去?”……
钱媚儿的亲友、家丁与仆从则是在众人意有所指的目光中,难堪地垂下头。
白沫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林蕊蕊身侧,冷哼一声:“就这样放过她?”
林蕊蕊偏开脑袋,躲过白沫吹在耳垂的热气,有些冷淡地开口道:“这个世道对女子总是不公的,闺誉、名声就能将一个人给逼死,若不是她先起这种心思,我是绝不会用这种诡谲的方式,你觉得浅了,我还想着是不是有点过了。”
“啧,她命不是还在么,”白沫的声音隐隐透着点嗜血,“这种心思歹毒的女人,就应该挖出心肝去炸一炸,看看能不能炸出点血来。”
林蕊蕊在心里鄙夷道,你这么一个十世恶人也好意思指责对方心思歹毒?只怕对方的道行还没有你老人家一根手指高,随即漫不经心地躲开一步,不再搭理。
白沫见林蕊蕊避开自己,心里有怒气但还是压制住了,往常若是有人敢避开他,他表面上不显,暗地里也会将人整到半死不活求生不能,当然,往常他行走江湖的时候用的都是温文尔雅的性格掩饰,鲜少有这般不给面子的青年才俊。
可当这位俊美的神医避开他时,他确实也很生气,嗜血的怒气都在心底翻滚,可一想到这位神医的胞妹,那个倔强自信又强大的救过他的女子,那个嬉笑怒骂没事还一本正经用言语戏弄他的女子,莫名的,白沫的怒气怎么都发不出来。他绝对不承认是不敢,绝对不承认是因为不想得罪未来的小舅子。
看到白沫离林蕊蕊那么近,闻声而来的崔嬷嬷赶紧将自家小姐拉开,虽然现在小姐是女扮男装,但洛国男风可是盛行的,这种肮脏事可不想让自家小姐遇到。
外面人人都在议论,声音虽然低,但是也如蜜蜂一样“嗡嗡”直响,而钱媚儿房里却安静得出奇。
钱媚儿与阿列都被一盆凉水给泼醒了。
阿列被五花大绑的绑在地上,背上有很多被抽打的痕迹,这都是钱媚儿的兄长一怒之下发泄来的。
钱媚儿身上胡乱地裹着衣裳,跌坐在地上,美丽的脸庞上泪水不停地流,有道是,美女不会哭泣的话也很丑,正如此时的钱媚儿,鼻涕眼泪横流,眼睛红肿,看上去好不吓人。
她看着自己的哥哥抽打阿列,她看着哥哥抽打完阿列向她走来,钱媚儿害怕极了,情急之下猛地向她哥哥扑去,紧紧地保住她哥哥哭道:“哥,哥救我,我没有的,我不喜欢阿列,我没有和他私通,我是被人陷害的……”
阿列猛地抬头,看着他钦慕已久的女子,眼神深沉、了然又哀伤。
“那又如何?”她的兄长看着她的双眼,再一次重申,“那又如何?”
“什,什么?”钱媚儿一脸不懂的模样。
“我是说,你说的是真的,嗯,我相信,毕竟你也知道自己的任务,美人必须是处子,我相信你不敢乱来,更何况你们身上都中了迷香,窗户也有被戳破的痕迹……”
还不等兄长说完,钱媚儿就是一脸得救般的模样说道:“哥,哥你知道我是冤枉的,那就帮我伸冤啊,我有感觉我还是处子之身,我还有用,我能……”
“可那又如何呢?”她的兄长再一次重复这句话,然后直直地看着一起看不起的庶妹,虽然一直看不起她但确实是他的血亲啊,“你到底明不明白,贵人喜欢美人,更喜欢显摆美人,说到底,脸面才是贵人们最看重的,就算你还是……处……子之身又如何呢,”说到处子时,这位略纯情的兄长忍不住有些磕磕绊绊,然后才继续分析道,“今儿的事,看到的人这么多,里面不乏达官贵人,压是肯定不能彻底压下去了,你说,美人那么多,贵人何必带一个有可能损伤颜面的美人出去呢?那不是被政敌找笑话攻击吗!你说解释还有用吗媚儿?你说还有用吗?”
说到这里,这位兄长也忍不住用同情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庶妹。
“啊!啊!啊!”钱媚儿紧紧的抱着头,一声比一声尖利的喊道。
喊得周围的人头皮都发麻了。
“你,我帮你和母亲求情,你还是不要跟着去洛阳了,还是回陵城吧,终归我们钱家还是有一分薄面,去外宅规规矩矩住几年,等流言小了,再安排你去一个好的尼姑庵,佛灯相伴,会给你养老的。”
他才说到这里,钱媚儿惊恐地看着他,似是魔怔了一般叫道:“不!不!不!我不要去尼姑庵,我不要当尼姑,救我!救我!子墨救我!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攀附贵的!我爱你啊!我爱你啊!救我,救我我就愿意和你在一起!救我!”
声嘶力竭的,隔着好几个门都有人听见了,顿时,林蕊蕊站在那里收获了无数同情的目光,她有些挨不住的摸了摸鼻尖,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那兄长对钱媚儿本就只是一分同情,如今听了钱媚儿这发狂般癔症般的话,心里倒是腻烦起来,在他看来,能恳求母亲留下她一命没有侵猪笼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偏偏这姑娘还不懂事,嘴里胡说八道的继续得罪人。唉……也不知道自己父亲母亲在过去到底教了些什么,怎么教出一个这么不着调的姑娘,还想送给贵人结亲呢,啧啧……就这素质,怕不是会结了仇。
摇了摇头,这少年也不再搭理自己庶妹,直接让旁边的一个仆从用毛巾将她的嘴巴堵住,然后冲他们低声吩咐道:“等今日车队人都走得差不多时,再速速送走。”
钱媚儿一脸惊恐。
少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被抽打得跪在地上的阿列,冷哼一声又叹息道:“阿列也一起吧。”
“是!”
、071 又遇难症病人
天色大亮,众人已经开始食用早餐,看似清晨的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有在钱氏相关人员路过时,众人都会面面相觑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这无声的流言似乎更加刺激那位主母,她留在车里,不再愿意路面。
很快,到了队伍整装出发的时候,林蕊蕊轻轻饮了一口茶饼泡的茶,很涩很苦口,眉尖都紧紧蹙起,放下茶杯,暗想着等到了自己地盘上,一定得把后世那些清醇可口的茶叶弄出来。
崔嬷嬷提着箱子靠近,低声说道:“少爷,你要的药材和西域种子都买好了。”
“嗯,”林蕊蕊点点头,也是凑巧,她在这个驿站居然发现了很多北方以及西域才有的种子,甚至还有红薯和土豆的种,也不知道是哪路商人弄来的,有了灵泉水又有这种高产量的种子,能完成任务的把握又大了很多啊,思及此,突然又想起因十世恶人白沫而前功尽弃的功德值。
路过的白沫冷不丁被林蕊蕊冷哼一声,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林蕊蕊不说话,背过身去准备上马出发。
却没想到,有一个仆从站在那里等她。
他恭恭敬敬地超朝林蕊蕊一礼后,说道:“林公子,我家小姐想见你。”
没有想到这流言女主角在做出这种寡不廉耻的事情后,居然还不死心地想要勾搭林蕊蕊。当下,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林蕊蕊。看这位俊美的神医公子会有什么打算,是答应呢?还是暴怒离开呢?
“我与她不熟,”林蕊蕊顶着众人火辣辣的目光异常淡定地开口。
“林公子,我家小姐说她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谈,你不见她一面真的会后悔的!”
重要的事?不见就会后悔?
难道想见就给她见吗?她以为她是什么玩意,真当自己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林蕊蕊心里这样想着,俊丽的脸孔上也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瞥了那仆人一眼,摇头道:“莫再来寻我。”说完,竟是直接上马,打算拍马离开。
见林蕊蕊如此避之如蛇蝎,那仆人虽然也不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但他只是一个仆人,自家小姐下了死命令,他不照做还能怎么办呢?一时激动,他上前直接抱住了林蕊蕊胯下的骏马脑袋,身体被冲击得一个踉跄,嘴里还恳求道:“林公子,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就要被送走了,临行前最后一面不行吗?”
见那仆从如此不要命的拦住,其余人看向林蕊蕊的视线分明带着一丝丝桃色与同情她绿帽罩顶,分明将那姑娘与林蕊蕊扯上关系了。
林蕊蕊的脸顿时乌黑,这时一柄折扇重重地打在那抱着马头的仆从的双臂。“啊!”那仆从顺势整个人都跪滚在地上,呈抱胸的状态哀嚎。
远处的人看不清听不清,一个林蕊蕊坐在马车上,一个温和的白公子无辜的站在一侧,便以为仆从是故意撞马做出这副模样,好逼得林蕊蕊过去,纷纷做出鄙视的眼神,连一开始放任仆从的钱氏主家也看不下去了,喊了人过来将哀嚎的仆从给带走。
偏偏林蕊蕊离得近,分明听见折扇拍下的一瞬间那“咔嚓”的声音,这绝对是骨折了。
白沫冲林蕊蕊眯了眯眼,笑容温和。
林蕊蕊:“……”
望着林蕊蕊骑马走远的身影,白沫微笑的脸色淡下来,他的身边突然靠近一个白衣男子,神色恭敬,微微低着头。
白沫嘴唇微动,冷淡开口:“看来她是欠男人,找个时机截下她,丢到窑子里去。”
白衣人面色不改,沉默地点点头。
钱媚儿的事犹如一阵风刮过,过了也就过去了,没有留下什么波澜。
林蕊蕊的队伍再一次踏上行程,继续赶往蜀城。
“嬷嬷,这就要到蜀城了,看你给我的嫁妆单上,居然还有一家荣草堂?”在外面骑马也骑累了,林蕊蕊抽空坐进了马车里,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看着崔嬷嬷提供的单子,对这个药材铺很惊奇,要知道因为功德值的不足,青岩不得以消失,导致只探到了购买药材的地方,却没收购到看诊的门面。
崔嬷嬷点头,恍然又有些忧色地说道:“确实是有这么一家铺面,药材虽有,但因为并没有坐堂的主大夫,也没有主家认真打理,所以一直处于亏损状态。”
林蕊蕊微微一笑,说道:“有一家药铺就太方便了,至于坐堂大夫?我不就是嘛……”
崔嬷嬷立马又拿出教养嬷嬷的焦虑,念叨道:“小姐啊,抛头露面这等出格的事情,做做也就算了,纯当调剂心情,但是坐堂给人看病,人来人往那么多,岂不是很容易就会累到小姐吗?不如到时候我们请几个大夫过来,小姐乐意看病人的时候就看,不乐意就走人,没必要坐在那里忙碌,如何?”
林蕊蕊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刚想补充说点什么,这时,侧面树林里突然走出来几个衣着打扮颇为落魄的人,与自己这衣着光鲜的车队形成鲜明对比。由于为首的两个抬着门板,门板很宽很大,拦住了小半个官道,那门板上躺着一个穿着破草鞋的大汉,抬门板的一个是个中年妇人,另一个却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这种情况下,稍微有点良心的军爷也不忍直接踢翻他们,绕道也不好怎么抬,一时间竟然与车队对峙住了,
走在侧面的老妇见差点冲撞了贵人,一边焦急地嚷嚷着:“恕罪恕罪,我儿子快不好了,请借过”,另一边也低低的吼着,“老头子还不转个圈,要冲撞了贵人可如何是好!”
众车队的人仔细一瞧,这几人皆是焦急神色,躺在门板上的中年人头大如球,这也就罢了,偏偏肤色是而且紫红色,还带着星星点点的斑点,两只眼睛都被肿胀得挤成了一条缝,嘴唇如两根大号腊肠,还往外翻着,脖子更加可怕,远看着几乎肿得和头差不多大了。而且中年男士的两只手还不停在脸上、手上挠。不少地方的皮肤被抓得几乎溃烂坏死。
这些少爷小姐哪里见过这般可怕的场景,都忘记要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