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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云一愣,表情顿时呆滞住,眼里慢慢地敛去了笑意,也瞬间板起脸来瞪着祁晔。
祁晔嘴角抽了抽,笑出了声:“丫头,你别瞪我,再瞪我,就别怪师兄不客气了。”
见祁晔满脸坏笑,斩云脸一黑,闷声闷气地说道:“你想怎么个不客气法?”
这个死男人什么时候对她客气过了,以前就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心情好的时候顺便拿她取取乐,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了,想吃豆腐时就吃豆腐,想捉弄她就捉弄她,最可气的是,这个腹黑的死男人,还满脸无辜,让她气得牙痒痒。
“怎么个不客气法?”祁晔慢悠悠地勾起唇角,笑得极其邪气,故作沉思地想了一会,半晌都默不作声。
斩云抖了抖脚,眯着眼睛,好整以暇地注视着祁晔,好像下一秒就会张牙舞爪撕了他似的。
“死丫头,不教训教训你还真的无法无天了!”祁晔大声教训着,忽然手臂一弯,将斩云锁在怀里,一个翻身覆身将斩云锁在身下,眯了眯眼睛,斩云一惊,顿时升出手掐住祁晔的脖子,大喊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
祁晔脸色一黑,这死丫头,掐着他的脖子大声喊着他要杀她。
手臂一紧,斩云立即紧紧贴上了祁晔厚实的胸膛,她大力挣扎着,两人竟然在草地上连续滚了好几个圈,好半天才停了下来,两人身上都沾满了细细的泥土和杂草,斩云瘫倒在他的怀里大口喘着气,凰祁晔的臂膀很强硬,跟他比力气,她真的是以卵击石。
祁晔及其头疼幽怨地看着躺在自己身旁的斩云:“和你待在一块,每天都像打了架一样累。”
这个死丫头,一点都不知道温柔。
斩云没好气地瞪了回去:“你有意见了阿?”
“没有,”祁晔轻笑着,大手扣住斩云的手,一个用力又将她拉回了怀里,在她的脖子上狠狠一啃:“和你这个张牙舞爪的死丫头待在一块也挺好。”
斩云极其委屈地捂住自己被啃伤的脖子:“凰祁晔,你属狗的啊!”
“丫头,看来师兄是真的没有好好教训教训你了。”祁晔敛起眼睛,怪声怪气地说着。
斩云嘿嘿一笑,立即蔫了下去,极其无辜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你总啃同一个地方,每次刚好又被你咬破了,这里总好不了,每次碰水都酸涩得很,还会被人笑话,凌亦就说我常去不该去的地方,成天和那些女人混在一起。我多委屈啊,你下次换一边再啃吧,我疼。”
听着斩云嘴巴不停地一张一合,不断地抱怨着,祁晔满脸深感同情地点头,静静地听着她埋怨着,不时还附和两声:“有道理有道理。”
斩云满眼闪烁地咧嘴笑了,笑眯眯地凑上前:“你同意了?”
“嗯?”祁晔挑了挑眉,一脸无赖:“丫头刚刚说什么了?”
斩云脸色顿时一黑,闷哼一声,别过脸去,用头顶对着祁晔。
祁晔哈哈笑出了声,强硬地捏住斩云的下巴,用力将她的脸抬了起来,一脸霸道的坏笑:“留下印记有什么不好,那是我凰祁晔的印记。”
“你。。。。。。”斩云极其无语,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死男人这么不要脸的?
祁晔低头,又在同一个地方啃了下去,斩云耳边好听的男声沙哑低沉,像着了魔:“我的丫头,我喜欢啃哪边就啃哪边,丫头,你不服的话,师兄不介意换你啃我啊。”
斩云哼了一声,作势要啃下去,谁知祁晔的头一偏,她还没啃人,上嘴唇却被祁晔咬了一口,他一脸坏笑地哈哈笑了出来。
斩云憋屈地瞪着他,终于爆发了出来:“凰祁晔!”
祁晔迅速从地上翻身站起,斩云也一下跳了起来,磨拳霍霍地瞪着祁晔:“此仇不报,我就不叫风斩云!”
“老规矩,丫头。”祁晔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极其目中无人:“你能碰到师兄,就算你赢,任由你处置。否则。。。。。。”
他拉长了尾音,那带着邪气的笑容让斩云顿时毛骨悚然。。。。。
“是怕了?”祁晔挑了挑眉,狭目微眯,眸间光辉熠熠。
022 你得跪我
祁晔轻笑地覆手而立,微风偶尔卷起他的衣摆,整个人笔直挺拔,他眼中带笑,只是那么站在那,气宇轩昂,霸气非常。
斩云目光微敛,两人就那样对峙着,一个笑意满满,一个严肃认真。
“凰祁晔,我风斩云。。。。。。”斩云口气狂妄,但话未说完就被祁晔打断了。
“丫头,用你的实力说话。”祁晔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
斩云脸色一沉,顿时提气而上,目光犀利,但那犀利的目光很快被惊讶与慌张取代。
她不可思议地瞪着仍然站在原地,根本没有如她预想中的一般闪开,而是就那么坏笑地站在原地,好像在等着她撞上来。
祁晔张开了双臂,砰的一声,斩云一头栽进了祁晔怀里,栽得猝不及防,顿时将祁晔撞倒在地,斩云就那么趴在她身上。
摔得七荤八素的斩云撑起手臂,满脸苦相地看着祁晔:“你做什么,我疼。。。。。。”
这男人是铁打的,撞得她整个头都在发晕,额头都撞红了。
祁晔黑眸一蹚,暖暖地抬起大手,温柔地揉着斩云的额头:“撞疼了?”
斩云撇了撇嘴,一头栽下,干脆整个人趴在祁晔身上,理所当然地枕着祁晔,语气充满无辜:“疼。”
祁晔微微皱眉,轻轻抚了抚斩云的头发:“丫头,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没用了?”
斩云趴在祁晔身上,脸贴着祁晔的胸膛,眼里却满是狡黠的笑意,只是声音一如既往地委屈,用极其苦巴巴慢悠悠的语调说道:“凰祁晔,你刚刚说,如果我赢了,任由我处置。你堂堂门主,说话算话吧?”
祁晔一脸黑气地叹了口气,可那表情分明是早已将斩云的那点小技俩看透的无奈:“死丫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狡猾。”
斩云不以为然地挑唇轻笑:“有啊,数不胜数。”
她眸中的光芒闪烁,狡诈得像一只狐狸,越发狭长的眸子向上一挑,润泽的粉唇挑着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祁晔认命地扯了扯嘴角,那只抚着斩云头的大手依旧温柔:“好吧,你想怎样,直说。丫头,要求别太过分了,否则你就死定了。”
斩云坐起身,将祁晔也一并拉起身,满脸鄙夷地睨了他一眼:“输不起就算了。”
祁晔脸一黑,大手毫不客气地搭在斩云的脑袋上,好像下一秒就会拧下她的脑袋似的:“说吧,你想要什么东西。”
“我想要一个。。。。。。”她忽然放慢了语速,时常张牙舞爪的风九少令人意外地露出了一抹极致温柔的表情,像微风拂过平面的涟漪,顿时让人心中一震。
有时候,她只需一个眼神,就可以美得比满天星辰还要耀眼,那是一种,对灵魂极致的吸引,让人失神。
祁晔一顿,继而在唇畔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
“一个属于我的世界的婚礼,我们结婚吧。”斩云弯起唇笑了,这一夜,是这么多年来,祁晔第一次看到如此温柔的斩云。
“婚礼,结婚?”祁晔微微挑眉,陌生的词,却可以从她微微带笑的神情中猜到了意思。
“娶我。”斩云极其爽快地说着,脸色微红。
祁晔一顿,轻笑着轻轻拥住斩云,他想说好,毫不犹豫地说好。
仇恨可以让他不得不活着,但此刻他怀里拥着的,却是让他想要活着的希望,因为有她,让他喜怒不能自己,让他那么迫切地,想要将她锁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他低头看她,凝视着她的眼睛:“丫头,心急了?不害臊,师兄原是想给你一个最盛大的成亲庆典,举国同庆,将半个江山作为我的妻的聘礼。”
斩云急得直跺脚,脸色红彤彤的:“我就是想先过把瘾,就在这,就现在!”
“这有何难,”祁晔覆在斩云耳边,低声说道,语气充满调侃:“傻丫头,我原以为你要狮子大开口。”
斩云干咳两声,有些心虚:“这原是不难的,但现在对你,的确是有些难了,你未必肯干。”
祁晔挑了挑眉,看着斩云有些心虚的脸:“难在何处?”
斩云低着头,偷偷抬眼看了他一眼:“说了你不准生气,答应下了也不准反悔,你要反悔了生气了,这事我也当没发生过,但我心里铁定是怨你的。”
见祁晔没有反对,斩云这才鼓起勇气抬起头,目光毫不避讳,极其霸道地看着他深邃得仿佛是个危险的无底洞的双眸,那双眸子,会让人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你得跪我。”
四个字一出,空气中沉重起来,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莫不说对一个寻常男子而言是难事,对他凰祁晔而言,更是一个大胆的要求。男儿膝下有黄金,哪能轻易跪妻,更何况他凰祁晔,一个如此尊贵霸道强悍的王者,跪她?的确是一件难事。
良久,祁晔才沉声道:“非这样不可?”
斩云闷闷地点了点头:“在我的世界,一个男人真心爱一个女人,发誓要娶她为妻,就会手执戒指,单膝跪地向女人求婚,若女人收下了那枚戒指就是同意了要嫁那男人。”
那眼里分明写着执著,不是炫耀,而是一种期待,像个孩子一般看着祁晔,那目光,甚至还有些祈求。
“有男人这么向你做过?”祁晔脸色顿时铁青起来。
斩云极其无辜地摇了摇头:“没有。”
说罢,她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急急忙忙地解释道:“没有不是因为没人看上我!只是我英年早逝罢了。”
祁晔沉默了一会,微微皱眉:“当真非这样不可?”
斩云认真地点了点头:“当真。”
“这样你会高兴?”祁晔眉头微敛。
“你是不是很不高兴?凰祁晔,你是王者,我风斩云不过一个侥幸死而复生之人,我心里虽怨你不肯圆我一个念想,但你若真不愿意,我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
她知道这对于一个王者而言,是极其过分的要求,她的心中竟然忐忑起来。
023 仅此一次
见祁晔没有说话,斩云眼里的那股期待与兴奋渐渐淡去,微微垂下脑袋,没有说话。
祁晔背过身去,像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沉默着没有回头看她。
斩云没有追上前,只是那样站在原地,眼里渐渐爬上一丝丝叫做失望的东西。
她知道她这是为难了凰祁晔了,如此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她破例,折他英气呢?
“算了,凰祁晔,当我没说。”斩云低低说着,然后背过身去要走。
“丫头。”
斩云停了下来,只见祁晔转过身,嘴角噙着笑意,深邃的眸中写着满满的宠溺,他晃了晃手中的草戒:“过来。”
“你。。。。。。”斩云愣愣地眨了眨眼睛,狐疑地走上前,走到祁晔面前。
凰祁晔忽然执起斩云的右手,垂下头,眼中带笑地看着斩云,那目光深邃如深潭,令人着迷:“丫头,仅此一次。”
话音刚落,斩云还没反应过来之时,祁晔已经单膝跪下,手中执着斩云的手:“丫头,我们就这样一直在一起吧,就算每天被你气得内伤,执子之手。。。。。。”
漆黑的夜,微凉的风,星光闪闪,弦月清幽,这令人心动的一幕,唯美得仿佛是被揉进画里的永恒。
指尖传递的那股电流,直撞那颗忐忑不安甚至还有些乱了节奏的心,暖暖的,温柔的,浪漫的。。。。。。
星辰闪闪,此生不换。
斩云咬着下唇,心中的暖流如汹涌的浪涛一般往上涌,竟然很没出息地抬起一只手揉着自己的眼睛,擦拭眼角溢出的晶莹,像个孩子一样,连声音都哽咽了,几乎是又哭又笑的语气:“与子偕老。”
说着,斩云几乎是抢过祁晔手中的草戒,往自己的无名指上一套。
祁晔站起身,轻笑出声,轻轻敲了敲斩云的头,调笑道:“没出息,哭什么。”
“谁哭了!”斩云横了他一眼,然后噗嗤一笑,看着手中的草戒:“怎么就这么便宜你了,就一个草戒啊?”
祁晔挑唇一笑,勾住斩云的脖子,将她揽进自己怀里,他的声音及其温柔,惑人心神:“丫头,这样,你高兴吗。”
斩云的脑袋靠在他的怀里,安静地点了点头:“为什么只问我高兴吗,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怨我无理取闹吗。”
“只要你高兴就好。”祁晔温柔的声音就那么响彻在她耳畔,又似从遥远的飘渺而来,直穿她的耳膜,只是话。音一转,祁晔眉头微敛,眼里忽然闪过一丝霸气与威严:“不过,记住了丫头,仅此一次。你注定是我的妻,同样的,我永远不会让你跪我。”
斩云嘴角含笑,乖巧地点了点头:“凰祁晔,你给我太多温暖,让我太过幸福,但我是个极懒的人,一旦习惯了,就不想再去适应没有温暖没有幸福的生活。我很小气,你待我好,我会尽我所能回应你,但你若负我,我说过的,我会杀了你。”
“把你的绝世好剑给我。”
“干什么。”斩云抽身从祁晔怀里出来,往后一跳,极其小气地将绝世好剑从袖中滑出,抱在怀里,警惕地瞪着祁晔:“你想用一个草戒换我的绝世好剑啊?不干!”
祁晔脸一黑,重重地敲了一下斩云的脑袋,摊开手来,十分威严的两个字,不容人拒绝:“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