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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来了,回家了,谁不高兴,嘹亮的歌声似乎也要冲破云霄,爽朗的大笑声此起彼伏。
“我唱起远古的战歌,我擂起远古的战鼓,祭了那逝去的英魂,我骑上高高的黑脊快马,冲上前,冲上前,拼死前去厮杀!厮杀……”
那歌声震撼人心,斩云也被这样热烈的气氛感染了,她的声音加入了进来,唱的是胜利,唱的是豪情,唱的是壮志,尽管自己才进入晏字军不久,但这些爽朗豪气的将士们却让她感觉自己生来就该属于军营,属于杀戮,属于胜利。
“唱起歌来像个女人。”晏青高声大笑,那话是说给斩云听的,他嘹亮霸气的声音一加入进来,所有的将士顿时沸腾了起来,呼声更高,歌声更加嘹亮,笑声也更加爽朗。
斩云也笑了,这样太阳一样热烈澎湃的心情很容易传染给别人,这样的气氛会让人热血沸腾,让人想流汗,想狂奔,想大笑。
斩云侧过头,看向那个高坐在马背上,笑起来时比星辰还闪耀的男人,她驾马拉近了他们的距离:“晏青,凤帝,是个什么样的人。”
“皇上?”晏青忽然勾起唇角,那抹笑容高深得让人看不清含义:“你认为他是什么样的人。”
斩云微微垂眸,没有说话,她也好奇了,这个险些成为她的敌人,此刻她却成了替他而战的将士的帝王,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传闻中,凤帝是个莫测的人,他睿智霸气,运筹帷幄,但从未有人见过凤帝真正的样子,无论在任何时候,凤帝总是戴着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传说中可以让人心惊的冷厉眸子,这样奇怪的帝王,的确让她好奇了。
“越是神秘,越是危险,你会见到他的,如果你想探究他的真面目不妨试试,小墨。”晏青勾起的弧线带着满满的笑意,那笑意让人捉摸不透。
晏青的威望真的很高,一入凤都,夹道都是欢呼的百姓,他们高呼着晏青的名字,高喊着晏字军的名号,连不少官员都早早就在城门口迎接了,一路上全是热烈的呼声。
斩云的老爹也是凤朝的将军,但她却从未见过老爹受过这样的待遇,看来晏青在凤朝百姓心中,已然成了神。
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声中,斩云竟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人们看到晏青身旁的斩云时,高呼出了“风墨”二字。
斩云愕然,有些意外地偏过头看向晏青。
只见晏青眉眼一弯,噙着笑意:“看来小墨只不过赢了勇士头衔,又立了勇破边国偷袭阴谋的,功名声就已经传回了都城,真是了不起。”
晏青向来只会挖苦她,突然被他一夸,斩云反而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这一举动,反而惹来了晏青更加放肆的笑声。
斩云静静地看着凤都繁华的一幕幕,一回到这里,好像所有的过往都历历在目了,她忽然抬起自己的左手捂住了心口,有点疼……
从那日求见晏青的连国之人口中得知的是,七个小国一夜之间被吞并,改国号祁国,七个小国原是不足为惧的,但忽然合并,那里两确是不可小觑,凭空冒出的祈国虽然力量远远不及凤国,但发展的速度迅猛。
祈国…那股渗透北方诸国的神秘力量,是他吗。。终于要行动了吗…以这种方式,开始崛起了吗……
令斩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晏青竟然没有请命就在这时候一举毁灭正在日益蓬勃发展的祈国,反倒回都城来参加什么帝王宴。
似乎看穿了斩云正在想什么,晏青忽然拉住斩云的缰绳,让她靠近他,他就在她的身旁低低地说着:“我知道你想建功立业了,但现在不是掀起战事的好时机,不如等他们茁壮成长了,一次性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低声说着,就像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斩云缓缓垂下捂在心口的左手,扯着唇角淡淡一笑,是啊,就算现在将祈国扼杀在摇篮里,还会有千千万万个祈国出现,真正要对付的,是背后那股神秘的力量,待到祈国日益强大之时,也就是那股力量全力出击之时,等到他们强大了再一网打尽么…的确是大胆的一步棋。
……
帝王宴的主题是为晏大将军接风洗尘,文武百官尽数到齐,其实磅礴的凤朝宫殿里,歌舞酒宴,其乐融融。
斩云一身白色书生装,她跟在晏青身旁,站在这歌舞升平的宫殿里,却是一脸漠然,偶尔有文官武将与她寒暄几句时,她也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并不理会,这样傲慢的态度自然惹恼了不少人,但很显然,这个不过立了点小功初出茅庐的小将有晏大将军罩着,那气焰嚣张也是理所当然,众人也只能笑里藏刀,每一个人都是久经官场的老手,尽管心中对这个少年再不写,赞赏之辞仍是络绎不绝。
在这么多达官贵人里,晏青高大挺拔的身影却是那样耀眼,他就像太阳,光芒可以灼伤人的眼,即使在人群之中也无法掩埋他从内至外的霸气与王者之风。
自古伴君如伴虎,功高盖主更是危险至极,更何况这个家伙还是个有着王者之风的人,不是他的手段强硬,仍够屹立不倒大权在握,就是凤帝并不如传说中的那么睿智,竟然放任晏青的羽翼日益丰满。
“你在看什么。”晏青忽然看向斩云,对上了她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晏青弯起唇笑了,忽然绕过斩云的肩膀,俯下身凑到他耳边:“我经常发现你在偷偷看我,小墨,本将军可以允许你喜欢我。”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斩云及其不自在,若不是在这种场合,她一定一拳砸扁这个浪荡的登徒子,什么“允许”她喜欢他,这个男人不仅自恋还很自大!
“小墨,我是说真的。”在斩云就要爆发之前,晏青忽然直起身子,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但那句低低沉沉响彻在耳边的那句话,却是那样认真,那样严肃。
斩云背脊一怔,是不是她产生错觉了?
见斩云在他那样动人的告白之后却仍无任何反应,甚至连脸红心跳都没有,只是疑惑地看着他,晏青不禁有些气馁,这个女人是真迟钝还是故意的?看不出他这会不是在开玩笑吗?
“小墨。”晏青忽然将斩云拉到了安静的角落,他有些发烫甚至紧张得有些出汗的手紧紧握住了斩云的手,那双深邃的眼睛没有了平日的嘲讽与揶揄,他的眼中唯独倒映着那张迟钝疑惑气得人炸肺的小脸:“你听好,我只说一遍。”
斩云怔怔地傻在了原地,为什么气氛有些让她不自在,他凶神恶煞时的表情她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这样认真甚至让人心悸的神情会让她有点害怕?
“你想要的财富,权力,我都可以给你。虽然你的身子你的个性你的人品都不怎么样,但我偏偏喜欢,那夜我回营中不见你,你不知道你将我气成了什么样子,要是你突然当了逃兵,不见了,我怎么办,这个想法也将我吓坏了。自从你折断了那把破剑,身子就像被吞噬掉了半个灵魂一样,险些就要死了,你睡得像死猪一样无论我用了什么药也无法让你醒来的那三个月,我日日夜夜照顾你,就怕你冷了疼了,睡了就不醒了,我都快被你折腾疯了,我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斩云有些搞不懂这个男人现在唱的是哪出戏。
“你这女人!”晏青被气得牙痒痒:“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把你当宝一样保护在怀里,带着你从狼群中冲出来,我就该让你给狼吃了!可是。。可是。。”晏青忽然觉得难以启齿,终于低吼一声,怒气冲冲:“可是舍不得!”
舍不得……
这三个字将斩云吓坏了,她愕然地看着脸色微红却隐隐噙着怒气,表情奇怪的晏青,斩云也说不出话来了,半张着嘴维持着那个惊愕状。
“将军夫人,你做不做!”终于晏青黑气在脸,也懒得跟她绕弯子。
不见斩云回答,晏青的神色更加难看,怒骂出声:“不做将军夫人就去做皇妃,把你丢进帝王后宫尔虞我诈累死你!”
终于回过神来的斩云忽然勾起唇角,她揶揄地笑道:“皇妃的地位应该比将军夫人高吧,你问一个一心想要权势的女人要做将军夫人还是皇妃,我想任何人也会选择当皇妃吧。”
可惜她…两种女人都不是……
“风墨,你以此为乐吗。”晏青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散发着冷意:“想当皇妃?别后悔自己的选择……”
话落,晏青忽然扬长而去,将斩云丢在了原地。
斩云一头雾水地被丢在原地,这个家伙好像。。生气了?只准他拿她取乐,还不准她奚落奚落他不成?
006 凤帝
“风少将,您怎么还在这,奴才刚才看见晏大将军怒气冲冲就走了,拦也拦不住,一会皇上就该来了,您还是过去顶一顶吧,万一皇上要见晏大将军,有风少将在也好处理此事啊。”一个太监满头大汗,冷汗涔涔,一见到斩云,立即像找到救命稻草似的冲了上去。
斩云微微皱眉,在这种陌生的场合却不好发作,只好被小太监领回了那个虚伪客套的宫宴之上。
那个家伙真的生气了?怎么器量这么小,他是怎么当上大将军,怎么得到这么多人爱戴的?
斩云满脸的不解。
见这个晏大将军身边的红人少年满脸黑气,一点也不合群,这些习惯了官场寒暄的文武官员也没人敢再上前与这个少年搭话。
“皇上驾到。”
细绵响亮的声音响起,让这些宴上交头谈笑的官员们都安静了下来,人们纷纷从座位上起身,列在了两侧,中间依旧水袖翻飞,歌舞升平。
“臣等恭迎皇上,皇上万岁。”
整齐的声音响起,人们低着头,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唯独那个白衣少年仍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上,他夹了一口什么东西放入嘴中,许是因为太辣了,秀气的脸上蹙起了眉,又灌了好几杯清酒,一副完全对周遭事物没有任何兴趣的样子,连帝王来了,也不曾影响他漫不经心的动作。
窃窃私语的声音顿时炸开,群臣用眼角不断偷瞄着角落我行我素的斩云,不少人还挤出了奇怪的表情暗示斩云,座上那个明黄绣龙袍子加身,从出现到现在都不曾说一句话的男子浑身散发着令人心惊的压迫感,银月面具下只露出那双冷厉深邃的眸子,帝王的视线落在了斩云身上。
不见帝王开口,没有人敢抬头直视圣威,连哪些乐声悠扬翩翩起舞的乐师舞师都停止了动作,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气氛骤时变得冷清压迫起来。
见悦耳的音乐忽然没了,斩云这才抬起头来,却迎上了那道充满穿透力的目光,那目光冷漠,透彻,寒气逼人,充满霸气。
银月面具在月华之下泛着冷光,斩云看不到那人的脸,只能看到他光洁的下巴,薄唇漂亮的弧度,还有那双让人心惊的眸,深不见底,有如阴鹜般犀利。
想必这就是传闻中冷酷睿智,却从不以真面目视人的凤帝了吧。
斩云站起了身,却面不改色,没有丝毫畏惧,她站在了中间,微微俯身,没有愚钝的嚣张之气,却桀骜不驯着。
只见凤帝淡淡收回了视线,缓缓勾起唇角,他的身子往后一靠,撑起一只手优雅地靠在了自己的太阳穴旁,那坐姿看上去惬意却高贵,他淡淡扫视了一圈仍跪在地上的群臣,声音清冷威严:“众卿不必拘礼,起吧。”
斩云微微敛眉,凤帝的那抹笑意太过莫测,让人心惊。
得到凤九阙的命令,众人纷纷起身,打量的目光落在中间那个白衫磊落,清俊少年身上。
“你就是风墨。”不是疑问句,只是一句漫不经心的肯定句,凤九阙向来运筹帷幄,传闻中他从未迈出过这个皇宫半步,却能洞悉世事,睿智严明。
斩云唇角微抬,只是眼中波澜不惊,不卑不亢:“末将风墨,见过皇上。”
“朕的确见过你。”只见那双深沉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睿厉:“风少将为何见到朕不下跪?”
斩云微微皱起眉,见过?她什么时候与凤朝帝王见过面了?况且这个凤帝为什么不问晏青那小子上哪了,晏大将军在这个时候不见人影,只有她一个小人物站在这,难道凤帝不奇怪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皇上要臣跪,臣跪就是。”斩云作势就要跪下。
“免了。”凤九阙冷冷扫了她一眼:“素闻风少将桀骜不驯,朕喜欢的就是你这股傲气,若是跪了,岂不让朕失望?”
素闻?她以风墨之名示人不过数月,若说小有名气也是近日的事,凤帝说话越来越让她糊涂了。
斩云一只手背在身后站着,另一只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她的个子不高,但却挺拔清俊,她默不作声,只是那双清澈的眸子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这个城府极深,深不可测的凤朝帝王。
凤九阙寒彻的薄唇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冷酷的弧度,他似笑非笑,却根本让人猜不透这个帝王在想些什么:“风少将真是英雄出少年,巾帼,不让须眉。”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威严,从那张冰冷的薄唇中吐出的那几个字听似漫不经心,却是寒气逼人,文武百官没有人听出了异常,但那个自始至终都神色淡定的少年忽然变了脸色。
斩云的左手拳头一握,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