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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云不露声色地站着,她十分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人格分裂,无论是凤九阙还是晏青,狂妄霸道这一点倒是一层不变,除此之外却是判若两人。
“我们祁王在长生河畔设宴,邀凤王一聚,共商两国安定和平大事,望凤王不会辜负两国百姓期望,长生河畔侯凤王大驾。”使臣恭敬地递上了信物。
执事太监正要走下来接过使臣手中的信物,凤九阙漫不经心地抬起一只手,挑唇轻笑,那双霸气十足却高深莫测的眸子看向斩云,声音慵懒:“墨儿,给朕拿上来。”
那一声“墨儿”将斩云吓得险些要咬到自己的舌头,她眯了眯眼睛,充满危险的目光瞪向龙椅之上的帝王,凤九阙却不以为然地哈哈笑了出来。
朝堂众臣面面相觑,他们的帝王素来放荡不羁,朝中大权都交给了一个与皇家毫无关系的晏大将军,如今帝王又沉迷于女色,虽然凤帝心思莫测,运筹帷幄,如今却有沉迷女色之势,竟然一个女人参与国事,站在这朝堂之下,且大权在握的晏大将军却又是目中无人,不理朝事,如此看来,凤国的将来命运堪忧阿。
斩云弯起唇角,皮笑肉不笑地优雅地朝使臣走去,挤出自认为符合一国贵妃的仪态,接过使臣手中那块玲珑剔透的白脂玉环。
短短时间内,祁王一统北方数个小国,如今已然成为北方一大霸主,虽然国土面积,富饶程度远远不如凤国,但也是不如小觑的,长生河正是南北之界,白脂玉在祁国乃名贵之物,以此为信,可表祁王的邀请之诚心。
斩云的指尖刚刚醋到那块白脂玉时,冰凉润滑的触感透过指尖袭来,斩云心中莫名其妙地一揪,那一瞬间的疼痛也只在一瞬间后便消散了,她的指尖一颤,但很快便不露声色地接了过来,朝代表帝王之尊的地方走去。
那些瞬间的变化没有人察觉,却没有逃过凤九阙的眼。
“墨儿莫不是看上了这块玉?既然朕的墨儿喜欢,以后墨儿要多少,朕便给你多少。”
凤九阙的声音很深沉沙哑,带着一种魔音的蛊惑力,听在所有人耳里的这句宠溺之话,落入斩云耳中分明成了奚落,风斩云似乎已经看到了凤九阙面具下面露出晏青特有的小心眼的表情,此刻一定在心里又骂了她无数声“疯女人”。
斩云扯着嘴角似笑非笑:“那风墨就谢过皇上了。”
她自称风墨,而不是“臣妾”,为了这个称呼问题,凤九阙纠正了斩云一晚上还是无功而返,险些将他气出内出血来,她一定是料定了他不会把她怎么样,竟然敢和他一国之君唱反调,这个嚣张的女人,总有一天他会把她制得服服贴贴的!
斩云停在凤九阙面前,递上那块白脂玉,素手白皙现场,垂髻流苏,轻纱款款,裙衣摆摆,美不胜收。
凤九阙挑唇一笑,抬起手来。
出人意料的,他不是接过斩云手中的玉,而是大手一拉,将斩云一把拽入怀中。
风斩云被拉得一个猝不及防落入凤九阙腿上,被他懒在怀里,檀香掩盖下,她还是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猛地抬起头,斩云看到了他眼里的一抹坏笑。
“皇上!”斩云皮笑肉不笑地压低了声音,朝堂之上却又不好操作,起来也不是,不起来更不是,这个该死的家伙,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朕的墨儿真是温顺的小绵羊。”凤九阙十分违心地说着,那带笑的表情却煞有其事,他俯下头,凑在她耳边,低声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小墨也想赴宴吗,我想祁王见到你,一定会感到惊艳。”
那声音明明酸溜溜的,还带着满满的警告意味,但他说这话时,翘起的唇角却又让他看上去心情极好。
除了斩云,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群臣更是不可思议地面面相觑,皇上那是完全无视祁国使臣,今天上朝,皇上更是没看过任何人,眼里只有这位新封的墨妃。
自古帝王多薄情,那是因为一旦专情于一个女人身上,那个女人便会成为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啊,自从墨妃入宫,就连平日争风吃醋的后宫也不见人影,这些后宫的女人们似乎一时消失了一般,难道这个墨妃当真无敌了,把后宫镇得死死了?
只有斩云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后宫,凤九阙多半时间都以晏青身份待在军营,宫中有个戴着银月面具的帝王不假,但面具之下是谁就不好说了,后宫之中的确有三千佳丽,妃嫔媵嫱,多半也是独守空闺的,不过独守空闺的女人也绝对不会说出这个令她们羞耻的事实,每个人口中一个谎言,在欺骗别人的同时也被人欺骗,干风干醋倒是每天都在吃。
不过自从凤九阙回宫,硬是将她也绑了进来,她早已说好了,管好那些女人,她没功夫宫斗,逼急了就乱砍了。
“好,代朕告诉你们祁王,长生河畔这一宴,定会垂名青史。”凤九阙似笑非笑的声音懒散却充满威严。
他的确是个王者,而她也的确是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凤九阙不露声色地握住斩云狠狠掐在他腰间的那只手:“墨儿可真是温顺……”
斩云充满警告的目光瞪了回去,嘴角微翘:“谢谢皇上夸奖……”
毫无疑问,祁王,一定就是他,大师兄,好久不见……
原是心中还是忍不住忐忑抽痛,但被凤九阙这么一奚落,反倒让那种抽痛烟消云散。
凤九阙,是在用他霸道的方式与深邃的谴责在包容她啊……
……
銮驾驶在花香弥漫的八月,驶向长生河畔的那一路,帝王之威,帝妃之仪,好像与这令人沸腾的夏日相融,同样令两国的百姓沸腾。
两王相宴,若成,便是两国安定,若气氛不恰,便是干戈乍起。
斩云坐在凤九阙身旁,神情极其淡定,嘴角却忍不住翘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戴着银月面具的凤九阙似乎更显邪气,他薄唇一翘:“小墨,你这是什么奇怪的表情。”
斩云横了凤九阙一眼:“我只是在笑百姓天真罢了,若干戈注定要起,就是两国帝王情同手足也无济于事,喜好与否哪能比得过江山大业,况且指望你和祁王能好好相处,算了吧。”
凤九阙双眼微眯,霸道地勾住斩云的肩膀:“小墨真是了解我。”
斩云脸一黑,如此暧昧的距离让她觉得别扭,不禁脸色又黑又红,很不客气地拍掉凤九阙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把你的爪子拿开,离我远一点,天气热得很。”
“哟,小墨也会害羞了?”凤九阙哈哈笑出了声:“怕什么,军营里你我同床共枕……”
斩云一听顿时就炸了起来,她立刻捂住了凤九阙又要开始胡言乱语的嘴,气呼呼地瞪着他:“你这该死的家伙!若不是我只剩下一只手,早就一掌拍死你了!”
凤九阙握住斩云的手,揶揄地笑道:“其实是舍不得拍死你的夫君吧?”
“你!”斩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个家伙脸皮厚了......
“小墨,总有一天,我会治好你的手的。”凤九阙忽然认真了下来,那声音出人意料的温柔,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就算好不了,你夫君我管你吃管你喝管你睡,还供你夜里打发寂寞......”
好不容易认真了一会,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斩云脸色阴沉:“你找拍?”
凤九阙忽然故作威严:“这哪像一个妃嫔一个臣子对帝王的态度?”
那威严令人心中一惊。
斩云一愣,凤九阙忽然笑出了声:“不过朕喜欢……”
斩云轻叹了口气,这个男人真真是太…。。她真是无能为力了……
……
銮驾渐渐停在了长生河畔,两国帝王的阵势皆是惊人。
斩云不等凤九阙说话就已经逃也似的跳下了车,她身穿华美的女子装束,倾城倾国,身姿倩影,但一举一动却是极其豪气,连跳下马车都不需要任何人扶。
凤九阙下了马车之后立刻把斩云拎了回来了,充满警告地将她禁锢在身旁,压低了声音:“爱妃,给朕点面子,天气虽热,但朕不介意再被你温暖。乖乖跟在朕身旁,远一步回去就……”
“回去就怎样?”斩云是真不怕他,她在他面前可是越来越嚣张了。
凤九阙轻咳了几声:“回去和你‘打架’。”
“打架”二字说得极其暧昧,斩云也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脸色唰地一下红了。
有个面具戴着就是好,什么表情也看不到,此刻在众人眼中脸红的只有斩云一人,更是让人遐想霏霏了。
(下一章祁晔出场噢)
009 傲气逼人
长生河畔华美的望水楼拔地而起,微风轻拂,空气中带着花香笑语。
两国君主相会,所带宫人自然浩浩荡荡,但却很自觉地隐藏于这样的美景下,仿佛这个长生河畔没有多余的人打扰,只有两个多年未见的友人相聚于此一般。
斩云走在凤九阙身旁,她高挺着颈部,走路时发髻的流苏晃着玉珠的光泽,昔日暴躁的小狮子此刻竟然有模有样地端庄起来了。
“呵呵。”头顶处传来低低的笑声。
斩云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了眼身旁那个银月面具下薄唇高高翘起,虽然她看不到他确切的表情,但那声低低的笑声泄露了凤九阙毫不隐藏的嘲笑!
斩云恶狠狠地瞪了眼凤九阙:“笑什么笑!”
听斩云这一声恢复小老虎本性的声音,凤九阙的笑意更深,他睨了眼脸色气得炸红,但还仍然僵硬着脖子,迈着实在不适合斩云的优雅步伐,只差吹胡子瞪眼的斩云,他压低了声音,俯下头凑在斩云耳边:“小墨,你的本性有多恶劣,我一清二楚,不必装。”
凤九阙与斩云说话时,对自己的称呼都很随意,时而称“我”,时而称“朕”。
“怎么说我也是一国皇妃,你以为我爱装阿!头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重死了,还晃来晃去,烦死了!”斩云压低声音噼里啪啦地抱怨着。
“你是在抗议朕只让小墨当了个皇妃?也罢,回去以后,朕立刻将凤后之位给朕的小墨。”凤九阙故意歪曲斩云的意思。
“谁稀罕当你的皇后,呸呸呸!”
斩云的功力越来越见长了,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已久端庄贤淑,似乎正温柔地对地王说着细绵软语,但从那张嘴里吐出来的话却分明那么地霸道气愤。
凤九阙唇角一翘,揶揄道:“朕还怕小墨把朕的后宫折腾得鸡飞狗跳,母仪天下之后把举国女子全带沟里去了。”
“你!”斩云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因为你,我用得着装吗?”
听闻及此,凤九阙忽然哈哈笑了出来:“原来小墨是为了朕,而非为了其他任何人。”
见凤九阙忽然大声笑了出来,斩云立即有些慌张地扯住凤九阙的袖角,往下拽了拽,压低声音道:“抽什么风,让人看了奇怪。”
谁知凤九阙非但没有收敛,反倒反手一握将斩云的手握在了暖暖的手心:“小墨,等你的右手好了,用你的右手与我牵吧。”
斩云被凤九阙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立刻挣扎起来,气呼呼地瞪着他:“你干什么,别以为在这种场合我不敢博你风国地王的面子,小心我让你颜面尽失。”
“你敢?”凤九阙已久漫不经心地挑起了唇,完全不把斩云的威胁放在眼里。
“当然敢,有本事你治我罪啊!”斩云也立即嚣张了起来。
棋逢对手,自然要多嚣张就得多嚣张。
“我不舍得。”凤九阙说出这些令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话时竟然脸不红气不喘,他握住斩云的手很紧,紧到斩云不使用武力是绝对无法将手抽出的:“小墨,你就料定了朕舍不得,将此作为你的鸡毛令箭了?”
最后那句话分明还带了些嘲笑鄙视。
斩云抽了抽嘴角,她真拿这个无赖没辙,这年头怎么什么人都可以当大将军,当帝王的?
“那又怎么样。”斩云的确是料定了凤九阙不会把她怎么样,她及其爽快地承认了,顺带着白了他一眼示威。
“怎么样?”凤九阙眯了眯眼睛,一丝危险的讯息一闪而过,但瞬间便消失无踪,他的唇角依旧是那抹令人无奈的调笑:“朕允许,只允许小墨你如此目中无人。”
“凤王的心情看上去不错。”
忽然一声磁性好听的声音传来,斩云抬起头,不知不觉间,她与凤九阙竟然就已经进了望水楼,只见前方青衫磊落,棱角分明,气宇轩昂,英俊好看的男人正是短短数月内以惊人速度暗中吞并北方,一夜之间崛起的祈王凰祈晔。
“祈王的心情似乎也不错。”
凤九阙漫不经心地抬起眸,镇定自若地回以官腔十足的话。
许是祈晔并没有认出凤九阙身边那个衣着华美,高贵优雅的女子就是斩云,他王者锐利的视线自然也不会落在一个小小妃嫔身上,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落在凤九阙身上,他依旧英俊如往昔,许久不见,似乎更加霸气,更加深邃了。
感受到两道目光落在她身上,一道愤怒灼热,一道释然安稳,斩云抬头望去,直对上祈晔身旁依旧冷气凶恶的凌亦,依旧飘逸如仙的绝月。
她挑唇一笑,竟然高傲无比,但她仿佛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