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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画师不疾不徐地为我道来,“此处是太后身旁这棵红梅,此处是身形轮廓,此处是……”他这样指个来去,令我唏嘘不住。原来我还给看反了,这老头莫不是玩的抽象派,连我这现代人都看不懂。我不禁要感叹一声,艺术果然是一门高深的玩意儿呀!
既然他画了一个抽象的轮廓给我看,我自然是看不明。于是我说:“那还得多久才能完工。”总不能让我跟一条死鱼似的拍在这儿死磕不是。
画师吱唔了声,语气不详,恍似这个伟大的工程不是一眨眼就能完成。突的,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鬼主意似的,忙又抱拳躬身说:“其实,只待将太后的神形容貌绘出,余下部分可令他人着上太后的衣装以代为替之。”
忽觉眼前一亮,这老头儿的主意貌似可取。正待我赞去,阿裳语气不善地叱了声画师,“放肆,你之意是想令他人扮作太后。”
画师身子微震,抬头瞅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止不住瑟瑟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直说:“太后恕罪,太后恕罪,奴并无他意,太后恕罪……”经阿裳这一喝去,他吓的不轻。而我这时才想到,他说这句话的严重性,大抵着跟造反无异。
我挥手制住了阿裳的无事生非,本来无事,平白的倒给自己惹来烦恼。我说:“就依你了,回去吧!”
正待我躺回到榻上的时候,瞥眼正好瞧见檐下抱剑伫立的木易。一个激灵灵,顿时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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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袭裙装的木易,我忍不住笑弯了嘴角,眯起了眼角。这人不若是男装还是女装都让人无法阻挡,而我不得不承认,魅力这玩意儿果然是与生俱来的,非后天可以随意培养之。
只见木易浑身不自在的伫在我面前,微低着头,不时的理一理衣边,扯了扯袖角,微赧的面庞煞是可爱。
我凑上前一步,他倒是懂得恪守自己的本分,忙后退一步与我保持了相对合理的距离。垂首,未敢拿眼瞧我。
我抿唇未笑,又凑上前一步,说:“让本宫瞧瞧。”诶,突然发现我这是在以权谋私呐!木易果未再动,死绷着杵在原地,颇有任老娘鱼肉的姿态。
我停在木易跟前,抬手推起他的下颌,令他可以以正面示我。他倒是想反抗,可我是太后,纵使我现在令他把衣衫给扒了,我想他断不敢私留一条底裤在身上。所以我也常在想,权力这玩意儿有时候还真挺有爱的,最起码可以让我这般蹂躏美男子们。
以木易的身高,在这个时候算是一个另类的高个子了,芈八子这一百六不到的身高,看着木易确实令我有压力,就算我现这一副欲蹂躏他的举动,看在别人眼里怎么也像是在相互调情。
一个没忍住,往木易脸上捏了捏,质感还不错,虽不能说像女人的皮肤一样细腻,但至少还算干净白嫩。若非一袭劲装,倒也有几分读书人的气质,要是笑一笑就更完美了。
很明显的,木易被我这老牛式的调戏手法吓到了,别过脸去,恐慌不已,左右都想落荒而逃,那青涩的模样更是令人爱不释手,也许他的初恋还在,我觉得。
为免他太过尴尬,我说:“阿裳再去给木庶长上些脂粉,颜色暗淡了些。”说罢拂一拂袖,转身往廓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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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下午的时光就这样在一旁肆无忌惮的欣赏木易的丰姿中度过,这多多少少弥补了我对夷的不满。
老画师的画我是见识过了,只是不知道,等到真正完工的时候,抽象派的画风完全变成了写实派。不若是画相中的人仰或是物,皆是栩栩如生跃然于纸上,传神,传神的很呐!
于是,我忍将不住就赏了他,顺带着一并赏了木易。
“属下无功未敢领赏。”木易这个缺心眼的,我估计他上辈子被虐待惯了,赏他什么都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转念一思,我不禁邪邪一笑,亲自将他挽起,我说:“木庶长既不爱财,本宫赏你几个姬妾如何,好歹着也该有人侍候不是。”我故意着阵暧昧之言、投风流之举,触手便在他胸前的衣料上一阵摩挲。
只觉木易浑身一震,虽急退了一步,却未敢将我推开,我的手仍旧勾在他的手臂之上。只听他说:“属下谢太后赏赐,若无他事,属下先行告退。”他甚至不待我准了就已落荒而逃。
“阿裳。”看着木易逃去的背影,我唤了声,“派人去查一查木易的身家背景。”
阿裳未有怠慢,应声就退了出去。
一时静默,我不禁在堂中来回踱步,木易不受钱财美色所惑,且从他的神形举止来观,不似他人可以随随便便就可收买,若是将他揽为已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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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不在身边的好处就是我走到哪都没有人管制,但弊端就是,没人给我暖被窝,晚上睡觉的时候倒是寂寞的紧。
夜里辗转难眠,羸稷此刻已在骊宫,宫人回报说他明日就会上山,这让我挺着一个大肚子的寡妇情何以堪呐!
小腿肿涨,又无人侍候,禁不住哼哼了声,唤了两声才想起,阿裳刚被派外头。瞥眼屋外,那倒映在门扉上拔高的身影不正是木易。
木易被我唤了进来,隔着纱帐,他站的远远,垂首再垂首,并未因我一句荣宠的话语而五体投,反而战战兢兢、忐忑难安,恍似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我强了一样。
我支起身往叠高的靠垫倚靠上去,又再令了句:“过来替本宫揉腿。”不知道他会不会误以为我的情人不在,又自着耐不住寂寞想要再次出墙。可我若真欲出墙,怎么着也不会带着个肚子去爬,那样得有多危险呀!
强弱悬殊显而易见,容不得木易说一个不字,他很勉强地走到床榻前,踯躅着掀起了纱帐一角,挨着床沿边边坐下,始终保持着垂首侧目的姿态,摸索着将我已递在缛子外的双腿放到自己的腿上。
随即就感觉到力道适中的揉捏感递至而来,我不禁舒了口气,松懈了身子往柔软的垫子陷下,眨了眨眼,轻轻阖上。
“木庶长是哪里人氏,家中可还有兄弟姊妹。”为缓解尴尬的气氛,我随口吱问了句,就不知道他听了后会不会误会我想上他家提亲什么的。但我若真将他看上了,他还能不从我不成,我不信了还。
木易踌躇了下,低声应来,“属下乃是芩地人氏,家中还有两个弟弟。”我问什么,他答什么。说完闭嘴,揉在我小腿上的双手却没有歇下来。
我再说:“芩地苦寒,木庶长可否成家了。”
木易应:“还未,功未成名未就,谈何立家。”
我再问:“木庶长长年守卫骊宫,不知要待何时才能功成名就。”
木易答:“守卫骊宫亦是职责所在。属下相信,迟早有一日可以随军征战,平定四方。”
但听他这说话的口气,抱负却还不小,就是知道,一个小小的庶长,如何去实现这些个抱负。
于是我们一问一个答,就这样问我到睡着了,也还在迷迷糊糊中问啊问啊,不停个问。我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女人一旦怀了孕,就变得特别的鸡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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羸稷终于还是来了,我身披一件加大号的大氅,两边往肚子上一遮掩,倒也让人瞧不出老娘是个孕妇。
他一下马车就兴冲冲地朝我奔来,离我跟前五步之距的时候被木易栏了下来。我说:“本宫染了风寒,为免传给大王,还是不要太过亲近。”是个人都能感觉的出来我这故意的疏远,又何况是冷热不着待见的羸稷。
羸稷那张容光焕发的脸庞霎时暗沉了下来,我想他大概是想令我感动一二,没曾想一来就对上我一张不冷不热的面孔,怎不教他心寒。
“大王,太后也是为了你好。”魏冉凑上前安慰了羸稷。我跟夷之间的暖昧关系,他多少着也知道一些,而他作为我的弟弟自然不能指着我责备不守妇之类的言辞,所以他只能选择替我保守秘密,及同流合污。
羸稷他还能说什么,他自然是什么也不能说。但他关切我这个亲妈的热情绝对不败。他绕到梅前,隔枝相望,直说:“母后身子不适理应在房中歇息才是,外头寒风刺骨不宜多待。”
其实我想笑来着,这孩子的演技果然拙劣,在说这种关切的话语时两眼却不时的左右瞟着,恍似大老远的赶来骊宫只为捉老娘的奸。可是他却忘了,他是坐马车来的,就算他想给我来个突然袭击,路上的几天时间就够通风报信,他当真是以为当年我有能力将他扶上王位全是吃素吃出来的。
遂,给了羸稷这个面子。折身返回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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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子尚未捂热,羸稷就借机着去四处走走,瞧一瞧骊山的风光。而魏冉也借机向我说了一些事。
“可是樗里疾从中捣的鬼。”我始终不相信那个老家伙,他既已下台,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不若是明里还是暗里,他都誓要将我也拉下台,否则他是怎么也咽不下那口恶气,我甚至都怀疑上回行刺一事也是他派人为之。
出乎我意料的是,魏冉摇了头,只说:“事发突然,大王好似心血来潮,突然想来骊宫看望姐姐,其中未发现那老匹夫插手。”
“这就奇怪了?”我讷了声,抬眼看向魏冉又问:“大王离开咸阳,又将你一并带来,令谁掌事。”我突然觉得,羸稷到此绝非偶然,就算不是樗里疾在明里怂恿,也一定有人在暗地里教唆他这样做。但,目的呢?
“左相代理朝中事务。”魏冉显然没有往深里想,理所当然地说着,看向我时更是一脸纳闷,“有何不妥吗?”
我似乎已经猜测到了什么,聚敛了神色凝视着魏冉,一字字道:“左相与右相乃是一丘之貉。”无需多说什么,魏冉已了悟。
他直说:“呀,这可如何是好,如今大王离开咸阳,我手上仅带有五千兵马,这,这可如何是好。”我不知道魏冉把我的话曲解成了什么。但我从他的面部表情来看,大抵是误以为羸稷离了宫,甘茂就敢伙同樗里疾行谋反之事。
我轻抚额头,咳了声,魏冉才知自己失态了,忙自敛起惊慌的神情,抱拳朝我一拜。“魏冉失仪了,只是……”
我拂了手,止住他将要说的话,我说:“你别疑神疑鬼的胡乱猜测,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
魏冉听我这样一说,悄悄又松了口气。旋即又倾身再问:“那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果真是执著于让大王知晓姐姐跟戎王之间的关系?”他甚至还是不能相信,一个人执著起来会有这么执著,太后党与右相党这场旷日持久的对峙仍是不能分出个胜负来,日前才因一个巧合将樗里疾打压了下去,太后党小胜。他一定会觉得,这事就这么了了,没曾想,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个道理是亘古不变的。所以樗里疾就算退了下来,也绝对不会落个人走茶凉的下场,他的势力决计不是凡眼可以看透。
我摇头,亦是不明这其中的深意,如此大费周章的将羸稷诓至骊宫,当真只是为了让他撞破我跟夷的关系?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40、第四十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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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一回 。。。
晚膳的时候羸稷非得要同我共案而食。为此,他又招来了我的不待。“大王,本宫这才离开咸阳几月,你怎么越发的没个规矩,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用膳其间不要随意开口讲话。”
羸稷瘪了嘴,可以看的出,他是多么想跟我亲近亲近,只是可惜了,我这个披着亲妈皮的后妈,除了偶尔的交感神经错乱外会大发则个慈悲,正常的情况下我都是后妈情绪占据主导地位。遂,他才会时常在我面前讨不得好,一副惨遭虐待委屈模样又企图来博取我的同情心。
吃到一半,羸稷憋不住了,吱了声:“母后若是觉得冷,儿臣令人在堂中再添两个炭炉子吧!”他见我一直裹着大氅,颇为关切我的身体状况。总之,他绝对是尽到了一个儿子该尽的义务。
我睨了羸稷一眼,不说话,垂睑盘中继续进食。他自讨了没趣,不得已,只得闭嘴投入到吃食的行列。
膳后,我说:“大王早些歇息,明日一早返回咸阳。”我这是命令着他,绝不是好言同他商量。
羸稷一急,离席这便朝我奔来,我侧身一避,却不甚滑了脚直直前扑去。
“母后……”
“太后小心。”
在这交叠的惊呼声中,我以为这回死定了。
身前一紧,阻了下坠的趋势,偏身已安然无恙立足廓上,身侧站着面色无异的木易。他早在我站稳后撒开了圈护在我身上的双手,此刻垂首退步,相当之本份。
身后紧接而至的脚步声令我无暇再去关心他事,忙自拢了拢敞开的大氅,平复着气息。
“太后。”宫人自左右搀扶而上,阻了几欲靠近的羸稷。
羸稷靠我未近担忧不下,冲着身后直叫嚷,“快传宫医来,扶太后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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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医是我离开咸阳时带来的,纵使在羸稷面前,他仍有胆睁着眼睛说瞎话。遂在替我号完脉后免不了一阵装腔作势。“太后身子微恙恐不益再四处走动,除了前时邪风入体还未完全康复,加之今次受了惊吓,应卧榻养息数日才可恢复如常。”
我未说什么,羸稷先急了,追问着:“可有大碍。”
不待宫医再阵厥词,我说:“本宫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