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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门前却见奚祁不住的来回踱步,我才将掀起车帘,他便已快步奔到了车前,递手便来扶我。
下了车我们异口同说:
“可是太后不允了。”
“夜里风大,我不是让你不要等我。”
奚祁却揉着我的双手,想要给予我温暖,可他的手却比我的还要冰上许多。经这一触,他忙就撒开自己的手相互搓揉着以便摩擦起热。直说:“我怕门房处睡得太沉,你就进不了门了。”说话间已动手将自己的披风解下,绕过脖子便就往我身上披来。
我忍却不住噗了声,旋即揽上他的手臂往门阶处走去,“别杵在门口了,我们进屋说。”
“呵呵。”他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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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房门,顿时隔绝了外间的寒意。才将坐下,便见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递至手边。“太后可是不愿让你离去。”
捧住杯子正好可以捂热双手,我摇头,说:“不,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不过没什么大碍,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睢阳。”我避重就轻着说,不能说意外撞上芈八子的奸情更不愿说在宫里遇到夷而被耽搁了,那样奚祁会担心罢。
他松了口气,又说:“其实,你没有必要跟着我大老远的跑一趟睢阳,我……”不待奚祁把话说完,我已伸指抵上他的唇瓣制止了他再往下说。
搁下杯子,握上奚祁的手背,直视着他说:“我就是想陪着你,路上起码不会孤单。也当是你陪我。”
自从接获了那个消息后,奚祁整个人都笼罩在阴郁中,眉头紧锁着,面上就像是蒙上了一层风霜,令人看了心疼不已。而这种时候,我更不能离开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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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准备妥当的我们早早便出了门。只是在相府前还看到了另一辆厢车停靠着,奚祁没太注意,轻促了我一声,“西西。”
我抬头,就看到奚祁在厢内朝我递来的手,还不待我伸出手,身后就传来呼唤声。
“南姑娘。”
我们双双看去,来人正是阿裳。
“阿裳,你为何一早在此!”虽是这样问着,可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在预示着我。
阿裳微躬身,说:“南姑娘,太后特命奴来接你入宫。”
“可是昨晚……”我禁不住噎了声,复道:“难道太后不允我告假?”还是说,夷根本就没有帮我给芈八子带话。
阿裳应声:“奴只是奉命来接姑娘入宫,至于其他的事,姑娘等见了太后再自行询问罢。”她侧身做势,请我上她的马车。
见状,奚祁不想难为我,略有些低落地说:“西西,我看你还是……”
我忽略了奚祁的话,走到阿裳跟前说:“阿裳,我真有急事,不若你回宫时帮我带个话给太后,我一个月后一定会回来。”看她成日的骄奢/淫逸,一旦我不在她身边,她一定也会故态复萌,这样有我没我根本没有什么区别,真不知道她非霸着我不放做何。
听我此言,阿裳颇感为难,吱吱唔唔着道:“南姑娘,这事奴做不得主,你还是亲自进宫向太后告假罢。你若是这样一走了之,奴回去自是少不了要受罚,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奴。”这样一来,她把后话也说在了前头。
“你……”我登时间拿她没有办法,转身便就回到奚祁身边,“奚祁,你再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来。”
奚祁拉住了我的手,低笑了声,“西西,不用麻烦了,既然太后派了车来,自然是不舍你离开她。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去惹得太后不悦,那样对你也没有好处。”
“可是,我……”手背紧了紧,又一手覆上,奚祁却是更笑,“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会尽快赶回来,你不用太担心。”说罢,撒开手来揉了揉我的鬓发,近面咫尺低语着,“好好照顾自己。”说着毅然转身上车。
我痴痴的站着,甚至忘却了做何反应,看着缓缓垂下的车帘,隔绝了我们彼此的视线。车轱辘碾转,我一震,下意识的拔腿便朝着驶去的马车追去。
“奚祁,我等你……”冲着越行越远的马车,我扬声呐喊着,依稀中似乎还看到了车帘掀动,但马车很快便就消失在了街尽处。我大口喘息着,双手膝在膝盖上,看着空寂的街巷顿感一股失落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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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是夷在从中作梗,所以芈八子才不允我的假。却不曾想,原来不是夷。
殿中,她坐姿端庄,比之我难以久坐的姿态却是高贵的多。她撩指轻抚鬓发,难掩慵懒的口气说着:“你的事,戎王业已都跟本宫道明了,并非本宫不尽人情,只是本宫才将将你找到,实不舍与你分开。如今这显赫的地位也有你一半的功劳,遂本宫愿与共享。况且,还有很多请事情需要请教于你,你若在这时告假,委实是令本宫难为了。”
她这样一说,令我顿时了然。原来,尊我为上宾不过是她打出的一颗糖衣炮弹,待将糖衣剥去便就原形毕露。美容顾问也只不过是其中一层药体,正真的目的是让我跟她联手一起摆平政敌好巩固自己的不摧地位。
对此,我无以复加,只道:“太后抬举了,我现在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这辈,纵使成了甘泉宫的座上之宾也不能妄议。”
“唉。”她摆手,“这个你且不用担心,在甘泉宫说话尽管放心大胆。”她朝我挑眉示意。是阿,以往我主甘泉时不也是这样,且不说什么有心之人,一支专门由魏冉挑选而来的禁卫就已经让整个甘泉宫里的宫人如履薄冰,更遑论敢妄议太后是非。
我无计推搪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下来,“唯希望不会令太后失望。”
芈八子巧笑了声,“你既有能奈助稷儿顺利登位,又能总揽朝政四年之久,本宫相信,你不会令我失望的。”
嘴角轻搐,这个帽子似乎戴高了,我若是一不小心行差踏错了,她会否不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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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话题暂且搁下,她朝我招了招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说:“来,到本宫这儿来坐。”
再三推辞之后,我还是坐到了她身边。我突然发现,只要一凑近了,她便有动手动脚的喜好。我这才坐定,她便又迫不及待的伸手往我脸上一阵抚摸,啧声直叹,“本宫若能有西西你这等肌肤,那该是一件多么喜人的事儿呀!”抚摸复抚摸,在我浑身汗毛几将竖起的时候,她就依依不舍的缩回了手,往自己脸上轻触。
我暗道:现在知道惆怅了,早干嘛去了。老娘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基础,才将几个月的光景就被你破坏成这样。纵使扑再厚的粉也还是看的见略显暗淡无泽的肌肤。
我敛了敛容色,颔首道:“太后若能坚持依照西西说的做,还是有望恢复至往昔亮丽。”我不太大意的说着,只是希望她可以收敛收敛自己的行径,不论她跟夷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多多少少替他感到痛惜。想他为了芈八子在奏国一待就是四年,过了冬可就是五年,她非但不珍惜,反而还大张旗鼓的在甘泉宫里跟别的男人大搞特搞,连我都忍不住要有意见了。
她大喜,登时展颜一笑,“你且说来。”
于是,我便就将以往的饮食作息习惯,乃至每个月不定期运动规律通通告之于她。其中,我还刻意加补一条,那便是适量的举行房中之事,而非无度索求。
听我这一说,她顿时就蔫儿了,看着我时略有些为难,甚至还打算讨价还价。“本宫向来厌烦骚味浓重的食物,可否改成他食替代。还有,我们秦人亦算的上是马背上的部族,英勇豪迈不说,食物多以酒肉为主,你说的素主荦补,会否有违了我们大秦国几百年来的传统。”说至此,她咽了声,睨眼向我时说了一句差几未让我噎死的话。“木易体魄强健,甚得我心,每每看到他我便就不能自已,纵使是戎王也不能给我那种欢愉。况且,本宫尚还记得,你与戎王交欢可常是不分昼夜,率性而为。为何对本宫偏偏还诸多要求。”最后这一句,她刻意加重了语气,似乎在怀疑我是故意为之。
我清了清嗓子,比之她的大谈风月,我显然是羞赧了不少。我说:“非我刻意刁难太后,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太后元气已极度受损,倘若不尽快调理回来,也许不出两年太后就会……提不起劲儿了。”我脸不红心不跳的危言着她有可能会性冷淡的话语,她都能做到从容不迫的直言不讳,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了,正所谓俩俩不蓄便是绝地开放式。更何况我们还曾经是同一个人过。
听之,她微吓,颇有几分花容失色的感觉,无措道:“既是对本宫好,那本宫便依你之言。不过,本宫需要看到成效。”
“所以太后您一定要持之以恒,若是半途而废,决计会出现反效果。”我忙将丑话说在了前头,到时候不论怎么样也就怨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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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芈八子接受了我的驻颜课程后,我便开始了她搁浅许久的美颜方案。泡一池的牛奶浴,包括敷面,指压推拿,而早年间经我训练的宫人这便又派上了用场,只稍摆出那个架势她们便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起先芈八子还叫苦不迭,直说那是在受罪,几欲放弃,若非我在侧苦口婆心的劝说,怕是这会儿也没我什么事了。事后我也不禁后悔,自己为什么非得要让她坚持,她老了丑了干我何事,最好夷因为她年老色衰弃之而去。看还有什么男人乐意上她的床。虽是这么想,但终究只能将这些厥词烂在肚子里。
待这一通忙下来,不知不觉中太阳已是西斜。而芈八子在累了一天后,虽然我觉得那是至高无上的享受。她说全身泛酸,提不起劲来,于是就连晚膳也没有招呼我吃,自己就先去歇息了。
“姑娘,不若用了晚膳再出宫罢。”临走前,阿裳还好心好意留我用膳,我心想主人家都睡觉去了,我一个人留下吃饭不太像回事,这便婉拒了她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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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殿阁方知,天气真的是越来越冷了。来的时候太过匆忙,倒是忘了带件披风。这一下子冷暖交替,还真是让人无所适从。
宫门前意外的遇上了夷,他身披雪白色大氅,迎面朝我走了过来。我有些看呆眼了,就这样傻傻的盯着他,倒也忘却了该朝他施礼。
我以为他是要进宫跟芈八子幽会,却不想,到我面前的时候就驻足不前。直视着我,面上笑意绵绵,“走罢。”
“走!去哪?”我未反应过来,一时失声。
他很乐意为我解释,“你莫不是忘记了昨晚才跟本王达成的共识罢,你真若是忘了,本王也不介意重述一次。”
一个恍惚,我自然想起了。“可是……”我虽然不介意去照顾逸儿,但他似乎对我的事情并没有起到什么有利的作用。“可是,戎王并没有如约完成我所委托的事情,这样算来似乎是我吃亏了。”
夷又灿笑了声,很不要脸的说着,“本王只答应为你传达,并没有承诺太后对此事会作何态度,允或不允不是我说了算。但若是我,我就一定会允你的假。”他面带笑颜,不要脸之余还很是无赖。
我顿时气结,瞪视了他一眼后,却被袭来的一阵冷风给打压住,抖擞了下,不自觉环手揉抚着双臂。
“怎样,你是打算继续在冷风中让本王陪你耗着呢,还是履行你的义务。”他甚没同情心的眄了我一眼,漫不经心的说着。
我忍却不住瑟瑟发抖的身子,一个箭步便就冲上了停在宫门前的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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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七七回 。。。
马车很快就停在了位于东郊的庄园。
夷很是健谈,一路上就没有歇过嘴,山南海北的总能让我应称上他一二句。这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我便就迫不及待的要先他一步跳下车。
“诶,等下。”手肘一紧,被夷自身后拉住,“你的脚还没好,我先下。”
在我还为夷的这句话感到怔忡的时候,他早已自车厢内跃出,递手到我面前促着:“下来罢,还是你想让本王抱你下来。”目光中似有一抹狭促滑过,稍纵即逝。
我不与之计较,将手递给他,轻轻跃下了车。旋即便就不着痕迹地撇开被夷握着的手往衣袖衣掩了掩,昂首看了看略显阔气的院门。侧身退开一步,“戎王请罢。”
他甚至都不跟我客气一下,理所当然地在我面前径直越过。我揉了揉掩在袖下的双手,若非天气寒地冻的,我才不会这么快跟进去。想着,已迈开脚步、能有多快就有多快的跟了上去。
庄内可谓是曲径幽深,加之天色暗下更是瞧不清院里的建筑规格,只觉花草树木满溢,跟个丛林似的。但多数都已在北风中凋零,凄厉厉的样子很是萧条。
待走过一条七拐八弯的木桥后,一幢开放式的大庭园便赫然显现在眼前,正前方是开敞式的池塘,站在屋内往外看视野极佳。这紧走慢走着,一路上夷也未曾为了我哪怕是刻意的缓下脚步,像是内急了似的那般赶着找地方小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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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夷一路急冲冲的便就往屋内冲去,待看到安睡在床上的逸儿后他便就松了口气。
一进到屋子,我亦是松了松略显紧绷的身子,暖意缓缓笼罩,顿时驱走了不少寒意。我环顾了四周一眼,讷讷问:“奴仆呢?”回想起夷方才往回赶的焦急模样,他该不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