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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是斯洛克?好玩吗?”
“我打算在客栈里放几桌斯洛克,到时候你玩过就晓得了,可好玩了。”香草起身伸了伸懒腰。,蒙易又问她道:“你不是还要去城里找我哥吗?你不去了?”
“不去了,明天再说吧。”
光愣刚呀光。“那你不担心我哥跟悦媛姐姐有啥?”
“你小子挑拨我们夫妻关系是吧?我信得过你哥,所以不必这么着急。要是这一晚他都抵不过郑悦媛的暖玉温香,那往后我还信他做啥呢?”
“哦!”蒙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你还上哪儿去?”
“再去二嫂那儿瞧一眼,你和廖先生先歇下吧!”这一晚,晋氏的小院里热闹了很久才安静下来;同样,在城里的雅云轩里热闹才刚刚散去。一个年轻书生躲在穿花门后面,偷偷往院里一间房里瞧呢!这时,另外两个从那间房里快步地走了出来,迎着这个而去。
“咋样了?送进去了吧?”瘦脸的书生一脸兴奋地问道。
“送去了,放床上了,嘿嘿……”胖脸书生乐呵呵地掩嘴笑了几声问,“我们还回去喝不?先生醉了没?”“先生回屋歇下了,叫我们各随各便。”长了一对虎牙的书生偷笑道。
“哎哟,我真心啊痒得要死!”胖脸书生挠着心抱怨道,“瞧着悦媛妹妹和时牧(蒙时的字)两人待在一个房里,我可受不了了!要不,我们去柳花巷子找陆梅儿,听说她那双手往人肩上一掐,让你魂都掉呢!”12Bw1。
“我才不去柳花巷子呢,”虎牙书生连连摇头道,“那儿的姐儿都差不离,没啥好看的,只会拨两下琵琶唱几段清曲儿小调,比不得州府的姐儿。今晚就歇下吧,明早还得替先生搓合时牧妹妹和悦媛的事呢!”
“还要啥撮合啊?今晚这就算洞房了,明早时牧起来能不承认吗?也不瞧瞧他睡了谁的闺女!到时候,他自己就情愿了!”胖脸书生说道。
“你们说,这法子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好歹时牧刚刚娶了新妻,这么整有点不妥吧?”虎牙书生忍不住说了一句。
胖脸和瘦脸齐刷刷地盯着他问:“你是说先生出的主意很差?”
虎牙书生忙摇头道:“我晓得悦媛妹妹和时牧是天生一对,可总觉着时牧会生气的。”
胖脸书生道:“要是把悦媛妹妹给了我,我上头香去了,还生啥气呢?先生今晚不是已经问过时牧了吗?时牧答应了呀!”
“啊?啥时候答应的?”
“当时先生不是说:‘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总得给你们每人送份礼物吧。时牧呐,先生送的礼物你会收下吧?’还记得不?当时时牧点头答应了:‘先生送的礼物学生怎敢辞呢?自然是要收下的!’想起来了吗?”胖脸书生一脸歼笑地说道。
虎牙书生眨巴眨巴眼睛问:“先生给时牧在这儿下了套儿呢!把悦媛妹妹当礼物送给时牧?咋先生就没随带送个给我呢?先生果然是偏心呀!”
“偏啥心呐?悦媛妹妹又没看上你,再说了,也看不上你,一嘴巴的龅牙!走吧,莫打扰人家了!”
“你那身猪板油好得了哪儿去?我可去睡觉了,你们自己去柳花巷子玩儿吧!明早我替先生撮合了那好事,先生自然会答谢我的!”虎牙书生得意地笑了笑,甩袖而去。
瘦脸书生对胖脸书生说:“也对,还得求先生替我们谋路子呢!可要先完了那事才行呀!姐儿的事往后再说吧,睡觉睡觉!”
“可我心里烧得慌呢!”
“抱那石柱凉快凉快去!要不,自己解决!”
这两个书生念念叨叨地走开了。院子里外忽然安静了下来,仆婢们都被嘱咐过不许靠近,所以显得格外宁静。
一夜过去了,这三个书生醒来后,争先恐后地往郑先生的院子跑去。郑先生刚刚起床,问他们三人:“昨夜那事办得妥当吗?”胖脸书生笑道:“很妥当,我们跟惠天亲自送进去的,您放心吧!”
“嗯,”郑先生从婢女手里接过醒神汤喝了一口道,“除了送时牧回房,没干别的,也没看见别的吧?”三人当然齐声回道:“没有!”
“好,”郑先生拿绢子擦了擦嘴巴点头笑道,“也是时候去叫他们了。我今天还打算带着悦媛去蒙府拜访呢!走吧!”四人正要出院子,外面下人来报,说门口来了一位少奶奶,说要找蒙时少爷。
郑先生问道:“哪家的少奶奶?”
下人道:“说是蒙少爷新娶的少奶奶,叫香草。”
“噢!”三个书生齐口同声地叫了起来。随后,胖脸书生笑道:“先生,这不刚好吗?她既然来了,您就教导她几句,她自然也就认了悦媛妹妹了,您说是不是?”
“嗯,这事要办就索性办到底儿,”郑先生点头道,“虽说我不愿跟个村妇唠叨大道理,可为了悦媛往后好过些,我就跟她说一两句,她能听懂最好!”
“那先生说得浅显点,只怕她一个村姑没念过啥书,白费了先生的口舌呢!”瘦脸书生笑道。
“嗯,”郑先生吩咐下人道,“带了那香草去厅里,说我要见她。”下人自去了,在门口领了香草和宝儿进来。原来香草一早就进了城,在香草集找宝儿带了路找来。宝儿忐忑不安,跟在香草身后说道:“少奶奶,您一会儿跟郑先生说话悠着点,千万莫太冲撞了呀!”
香草道:“他要客气,我也客气,他要发怒,我可保不住不会发火!”
“可那……那到底是少爷的恩师,不好得罪呀!”“那行,你得祈祷他不会得罪我!”
“啊?”宝儿急得热汗都出来了。昨晚他见少爷没回去,就知道里头肯定有事。他拦啊拦啊,还是没拦住香草,只能暗暗希望没什么大事发生。
到了前厅,香草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见一个黑须长者坐在首位,旁边立着几个长相各异的书生,便心知正中那位一定是郑先生了,旁边的三位该是蒙时的同窗或旧友。她走上前,朝他们挥了挥手说:“嗨,各位早上好!”“嗨?”四个人都愣住了,闹不清楚这哪个地方的问安方式。
、第二百零三章 新解释三从四德
“我是蒙时的妻子香草,见我夫君一夜未归,所以上门来接了他回去。言殢殩獍请问郑先生,我夫君在哪儿呢?”
郑先生上下打量了香草一眼,从心底有些看不起这女子。论相貌比不过自己侄女儿悦媛一半,论举止,完全粗俗不堪;论德行,虽未深交,也可见一斑。他打算给这香草一个下马威,往后悦媛在蒙时家也好过些。
“时牧正歇着呢,还未起床,你这么早就来寻他,是不放心啥吗?”郑先生捻须说道,“那男人在外自有他的事情,你身为女子,就该待在家里照料家事,等他回去,岂能随意跑来我这儿找人呢?”
香草翻了白眼,心想这老头子是想摆脸子吓唬人吗?行,看在蒙时启蒙先生的份上,不下狠手!她微微一笑道:“家里有急事呢!我不得不来寻他,先生还是叫他出来吧!”
“就算有再急的事,该叫你家仆婢来请,你一个年轻妇人跑来算啥呢?时牧没教过你规矩吗?”
胖脸书生忙附和道:“先生,您初次见她,她有所唐突就原谅一回吧!她一个村姑,能懂啥规矩呢?就算时牧想教,那也要她学得来才行呀!不是每位姑娘都像悦媛妹妹那样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
郑先生听着心里很受用,连连点头笑道:“你说得极对,我们家悦媛不是其他女子可以相比的。”
瘦脸书生也忙奉承道:“那是自然了,无怪乎昨晚时牧还夸悦媛妹妹琴技超群,简直是秀外慧中呀!”
虎牙书生也不落下:“何止呢,时牧还主动斟了好几杯酒与悦媛妹妹同饮,饮酒时两人还忍不住对起了诗,那叫人一个羡慕怎了得呢?”是蒙心量呢。
郑先生笑道:“他们自幼就相识了,常常如此,可谓是青梅配竹马呢!”四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清爽的笑声,好像完全不当香草存在似的。香草算听明白了,这几个人是打算替郑悦媛出口气儿呢!15409080
她往旁边椅子上一坐,说道:“各位慢慢夸吧,反正我们家蒙时还没起床,我不急。”
“先生没叫你坐,你就坐下了?”胖脸书生一脸痛心疾首地对郑先生说道,“先生,您瞧见没?真是太没规矩了!往后一定要让悦媛妹妹好好教教她,啥叫知书达理!”
郑先生又捻了捻他那山羊胡须,笑道:“等悦媛嫁过去之后,是要费些心思来打点时牧家里的事了。”“等等,”香草转头问道,“谁嫁过去?谁来打点蒙时家的事?我咋听不明白呢?”
郑先生说道:“既然你来了,我就索性跟你说了。像时牧这样的男人身边岂能只有你这一个女人呢?先莫说你配不配得上他,纵然你配得上,他也可以再娶。我家悦媛不嫌弃你,愿与你平起平坐,是你的福气,自己好好想想吧!”
“蒙时晓得吗?他已经答应了吗?”
胖脸书生道:“这么好的姑娘他能不答应吗?悦媛肯以平妻的身份嫁给他,他该叩谢佛祖了,自然是应允的!”
“他要叩谢哪个佛祖啊?哪个佛祖的佛法上允许了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了?你倒是跟我说说!”香草嗖地一下站了起来,直视胖脸书生问道。
宝儿吓了一跳,忙扯了香草的衣袖,小声道:“少奶奶,莫动怒,悠着点!”
“悠啥悠啊?”香草甩开袖子说道,“四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这就是他郑氏的门风?”她说完往郑先生等人跟前大步地走了过去。
虎牙书生忙问道:“你要干啥?”
“放心,我不打人的,”香草笑了笑说道,“你们是读书人嘛,我相公教过我了,跟读书人要讲道理的嘛。那行,我就跟你们讲道理吧!你们晓得啥是三从四德吗?”
郑先生冷笑道:“这都不晓得我就枉为礼部侍郎了!《仪礼·丧服·子夏传》:“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此为三从;再者,《周礼·天官·九嫔》:“九嫔掌妇学之法,以九教御: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此为四德!”
香草击掌笑道:“好厉害呀!不愧是退了任的礼部侍郎呢!不过,这三从四德的解释愚不可耐!”
“你居然敢说先生愚不可耐?”胖脸书生气愤地指着香草说道,“小小村妇口出狂言,好不嚣张!”
宝儿心里咯噔了一下,完了,惹火了这几个人怎么收场了呢?
郑先生抬手示意胖脸书生莫插话,冲香草问道:“老夫倒要请教请教你的解释!”
“听好了!”香草掰着手指头说道,“所谓三从是,老婆说啥都要听从,老婆做啥都要服从,老婆走哪儿都要跟从;所谓四得,是老婆花钱要舍得,老婆唠叨要听得,老婆打骂要忍得,老婆生日要记得!明白了吗?”
那四个人像形态各异的佛像似的立在那儿了,表情无一例外地充满了惊愕和无语。宝儿倒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又立刻捂住嘴巴,死死地把冒上喉咙里的笑可咽回去了!
半晌后,郑先生首先反应了过来,指着香草问道:“你这哪门子的谬论啊?老夫闻所未闻!哪本书写了?”
香草一本正经地说道:“先生博文天下,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那些书本的记载又岂能尽全?先生所不知的未必就是没有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呢!”
“可你所言有驳于儒家礼教,完全是行不通的谬论!”
“唉……”香草一脸惋惜地说道,“可惜孔子前辈早我几百年出生,要是他能听到我这番言论,指不定就记在了他那名传千古的著作《子曰》里了!不晓得是他的不幸还是我的错失?”
“噗嗤”一声,旁边虎牙书生终于忍不住喷口水笑了出来:“你……你还懂《子曰》?”
“自然懂了,我家相公教过我呢!要不我背两句给你们听听?”
胖脸书生和瘦脸书生见郑先生脸色都变了,忙齐声说道:“先生,去后院!”郑先生立刻从郁闷中反应过来,说道:“行,你不是要去找你家相公吗?他在后院呢,昨夜喝得不少,悦媛照顾了他一夜,应该起床了!”他说完这话后,几个人都笑米米地看着香草的反应。根据他们的经验可以得出以下三个反应:
第一,面色发青,一副被抛弃被遗弃的悲观之相;第二,当场痛哭,并捧面哽咽地说:“我家相公不会的!”;第三,暴跳如雷,撒泼打诨,摔杯子砸桌子!反正无论眼前这女子采取哪一种方式发泄愤怒,郑先生都做好了应对她的准备!
听完郑先生的话,香草自然有些不痛快。可看着这几个家伙双眼闪着绿光地盯着她,就知道肯定是等着她发难呢!她可不能就此称了这几个人的心!
“宝儿,”香草回头说道,“听见了吧?你是咋伺候你家少爷的?明晓得人家郑先生家里仆俾不够使唤,客人多了连自己侄女儿都要上场打杂,你咋不能替人家郑先生省点心呢?枉你少爷平日里跟你说,郑先生是他恩师,郑家家风清整严明,郑家女子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金丝鸟笼里关着的千金小姐。这下好了吧?让郑小姐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