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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书生连连点头道:“对对对,没错没错!”
“货物一边去!”香草把媚儿推倒在椅子上,然后指着胖瘦书生问道,“考虑清楚了,是让我当面验货还是你们带回去验?”胖脸书生一脸为难地说道:“我们不过跑跑腿而已,这媚儿是郑先生给时牧送来的啊……”
“那为啥郑先生不自己送来,你们两个跑得这么欢呢?拿我开心,去讨好你们的郑先生,是吧?行,你们不带走她的话,从明天开始我天天往你们两家送姑娘!放心,不够妖艳,不够泼辣,不够烦人的,不闹得你们两家鸡犬不宁,终日不安的我一定不送来!”香草说完比划了一个送客的手势说道,“两位,请吧!慢走,不送,出门给马车撞死可莫怪我嘴巴太毒了!”
两位书生张了张嘴,又对视了一眼,显得不安且惶恐。旁边的媚儿起身冷笑道:“原来村姑就村姑,说不过的时候就只有耍混骂人,真是……”草抄断媚个。
是字还没说完呢,香草转身敏捷地给了媚儿一个过肩摔,将她瞬时翻转摔在了地上!媚儿完全没回过神来,却已经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了,耳边还有微微风过,后背一阵酸痛!12BxQ。
胖瘦书生吓得差点咬住自己的手指,急忙往后跳退了两步。只见香草直起腰,轻松地对地上一脸愕然惊然惶惶不知所然的媚儿说道:“村姑除了骂人之后,还会这一招,不晓得你习惯不习惯?若是你往后要跟着我家相公的话,那每天就要陪着我做这个运动,你会很喜欢的,我保证哟!”
“啊!”媚儿这才反应过来,大叫着疼,抱住胳膊滚到了一边。
香草一转头,把胖瘦书生吓了一大跳。瘦脸书生立刻开始澄清的自己:“嫂嫂嫂……嫂夫人,我跟这事其实没……没多大干系!这事是是……先生交托他——”他指着胖脸书生道,”交托他办的!我的本意是来看你和时牧的,上次匆匆一别,还未跟嫂夫人正式打过招呼,心中深感不安,所以特来拜会!”
胖脸书生死死地盯着瘦脸书生骂道:“你这个叛徒,叛变得也太明显了吧!刚才是你说要跟我来的,咋又成了你来拜访了呢?”
“明明是你觉得害怕,不敢一个人来,所以才拉上我的。我想着来拜访时牧和嫂夫人,所以才一同前来的。”瘦脸书生忙辩解道。
“你你……你,”胖脸书生被瘦脸书生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忙冲香草拱了拱,一脸苦相道,“嫂夫人,你该晓得,我们做学生的不能不替先生办事啊!我呢,也再三劝先生莫这么冲动,可先生因为上次时牧半夜逃跑了而生气,你能体谅吧?”香草点头笑道:“能,十分能体谅,却不能原谅!”
“不能原谅啥?”两人齐声问道。
“先生生气是因为我家相公不肯娶圆明园,是吗?”
“谁是圆明园?”胖脸书生问道“就是你们说的那个郑妹妹啊!不娶圆明园,就得家无宁日吗?你们那位郑先生心眼是不是太小了?更何况,我们家今天发生了大事,正为此烦心不已。你们倒好,送来一个退役妻啃,到底有没有拿我相公当朋友啊?”
瘦脸书生一脸茫然地问道:“嫂夫人,你的意思大略是听明白了,可啥是退役妻啃?”
“她咯!”香草指着旁边一脸畏惧的媚儿说道,“她应该是个脱了妓籍的姐儿吧?按照我家乡话来解释就是退役,而妻啃是外邦话chiken的音译,就是姐儿的意思,懂了吧?”瘦脸书生不失时机地夸赞道:“嫂夫人真是了不得啊!我说时牧为啥拼了命要娶你,原来你居然还懂外邦话,真是叫我等大开眼界呀!拜服拜服!”“那么,那个退役妻啃你们舍得带走了吗?”
胖脸书生说道:“可是,那是先生送给时牧的,要退回去的话实在不好啊!先生颜面有损,会影响到时牧与先生之间的师徒情谊。嫂夫人,能不能再考虑考虑?让她做个浣洗婢女也行啊!”
“这样吧,”香草笑道,“我把她转赠给你!”
“万万不可啊……”
“有啥不可啊?你们最喜欢的那个孔子不是说了吗?子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有好东西不如大家一起分享吧!咋样?”
胖瘦书生还是摇头摆手,一旁的媚儿实在忍不住了,哀求他们道:“带了我去吧,我可不想死在这疯妇手里!”“叫谁疯妇呢?”香草转脸问道。
“不是……是少奶奶!”媚儿忙摆手道。
“咋样啊,两位老爷?你们可以合计合计谁带回去。”香草又转过头去笑问道。
两人脸上都呈现出了为难的表情,你推我我推你,谦让地叫香草都看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外面下人来报说门外来一位叫郑悦媛的小姐,说要见蒙少爷。
“请进来吧,反正家里已经一堆鹦鹉了,不少她一个!”香草冲胖瘦书生笑了笑说,“两位,请上坐吧!你们的圆明园来了,心里可高兴了吧?”
“哪里哪里!”两人都谦虚地笑了笑。
悦媛进来时,看了一眼旁边的媚儿,声音轻柔地对香草说道:“叨扰了,时牧不在吗?”
“不在,有啥话就跟我说吧!”
“我晓得,我叔父送了一个姑娘过来,其实是想出出那晚时牧悄悄离开的气儿。我明白这样对你们夫妻不好,所以特意来把这姑娘带回去,省得她给你和时牧增添误会。”
媚儿忙点头道:“郑小姐,您来得真是时候啊!快带我走吧!”15397318
“等等!”香草说道,“我可还没说话呢!既然是你叔父送的,我岂有不收之理?”
“嫂夫人!”瘦脸书生一脸惊愕地问道,“你是说要收下媚儿吗?”“收!谁说不收了?”“你……你刚才说……”“你不晓得女人善变吗?刚才一个主意,这会儿一个主意,不行吗?”
胖脸书生捅了瘦脸书生一下,示意他不要再插话了。香草对郑悦媛友好地笑了笑说道:“请郑小姐转告你叔父,真是十分万分以及万万分地感激。他送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尤物来,今晚我就让她伺候时牧,省得辜负了你叔父的一番心意。”
郑悦媛淡淡一笑道:“你是在赌气吗?我以为你真的不需要为此生气,还是让我带走她吧。若是扰了你们夫妻和睦,那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郑小姐,你言重了,区区一个退役妻啃咋能扰了我和相公之间的情深意切呢?你实在是多虑了!”香草满脸堆起假笑,笑得她都要脸抽筋儿,可还得坚持下去才行!比温婉,比端庄,谁怕谁呢?
“我是一心为你和时牧好,更不希望时牧因此误会了我叔父,谁都不愿意自己家中平白送来一个姑娘,你心里有气我能明白,希望你看在我与时牧有多年交情的份上,莫再计较了,让我把她带回去,你和时牧好好地过日子吧!”
“可我觉得你不是为了我和相公的和睦才来的,而是为了你自己。”
“哦?愿闻其详!”郑悦媛颇有大家闺秀之风范,连惊异都表示得这么温婉。
“若是她真的伺候了我相公,你心里会好过吗?你不会暗暗思量暗暗悲伤,为啥那个退役妻啃都能伺候你心爱的男人,而你却不能呢?送她来不是对我的羞辱,是对你自己的羞辱!”
“是吗?”郑悦媛用这两个字掩盖了她脸上闪过的不淡定,稍微缓和了一下她内心的震荡。
胖瘦书生很紧张地看着这两个女人,心里像打鼓似的猜到底谁会落败,甚至开始打手势暗中下了赌注。
“香草姑娘你……”
“抱歉,”香草尽量温柔地打断了她的话,“麻烦请直呼我的名字,或者称我一声蒙少夫人也行!”
香草的坦率让郑悦媛那强装的笑容有些奔溃了。她显得有些失落和不安,眼帘下垂,仿佛在踌躇下一句该说些什么。
自打知道蒙时与香草之间的事后,她曾无数次想象过与这女人的见面,想过斥责,想过哭诉,甚至想过请求,可当两人最终碰面时,她发现她高傲的自尊不允许她向香草低头或者请求。
听到蒙少夫人四个字时,她感觉如万箭穿心,一切准备好的言语早已付之东流了,整个心房坍塌,仅仅是因为那四个字。
“郑小姐,你请回吧!送到我家的东西我自然会处置,好歹还是这家的女主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记得替我转告你的叔父。我相公对他依然十分尊敬的,”香草说完指了指胖脸书生。
胖脸书生忙起身问道:“嫂夫人有啥要吩咐的?”“给你个机会,送郑小姐回去吧,记得看着她进家门,莫在半路上出了啥事了。”
胖脸书生松了一口大气,赶紧对郑悦媛说道:“走吧,郑妹妹,有啥事回去再说。”
郑悦媛起身时,忽然用一双幽怨的眼神看着香草问道:“你果真不肯让步?”香草只说了一句话:“这个男人我拆了骨头都不会让给你的,除非有一天我不再爱他了!可惜,我想等到你闭眼那天也是不可能的。”
郑悦媛拂袖而去,背影显得有些落寞。瘦脸书生忙起身道:“嫂夫人,不打扰了,我也请了!改日再来拜访!”媚儿叫苦道:“于相公,你也不管我了?”
“好好跟着少奶奶吧!”瘦脸书生说完这话转身就走了。
厅内只剩下了媚儿和香草两人。媚儿被香草摔怕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您……您不会真的摔死我吧?”“摔死你我得填命呢!我才没那闲工夫呢,唉……今天真是倒霉啊,咋老遇见不顺心的事呢?蒙时咋还不回来呢?莫不是府里出了啥事吧?”
“那您打算咋处置我呢?”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简单啊,家里下人没成亲的有几个,我替你挑拣个长相好些的,保准不亏待你。”
“不行呐,少奶奶,您就让我走吧。”“那咋行呢?你是郑先生送来的礼物,我可得好好收着好好用着,省得辜负了郑先生的一番心意!”
媚儿都快哭出来了,一想到天天会被香草摔,她浑身骨头又痛了三回。这时,蒙时和蒙易匆匆赶了回来。
蒙时进来时的脸色十分不好,随意瞟了一眼媚儿,奇怪地问道:“这是谁?”香草道:“是你恩师郑先生送来的,给你暖床叠被,开枝散叶的。”
“唉……恩师真是的!先叫她下去吧,这会儿没工夫理这事!”蒙时挥挥手,让下人把媚儿带走了。香草问起了孩子的事,蒙时还没说话,蒙易就急躁地拍着桌子说道:“嫂子,你没瞧见今天娘那样儿,不是,往后我都不叫她娘了,还是叫回二娘吧!那二娘哭得是老泪横飞,差点没把房梁冲了!她赌咒发誓说没打过蒙家家业的主意,所以才把蒙靖悄悄带了回去。还说大姐大姐夫立马就回安徽老家了,那家业跟他们一点边儿都沾不上!”“她是不是说家业都给了蒙靖?”
“呵,嫂子,你猜得真准!还说我们要是不信,当场立下字据,把家业都放在蒙靖名下,等蒙靖年满十八岁的时候就一并交给蒙靖。”“谁来照顾蒙靖呢?二嫂不能回去了吗?”
、第二百一十章 束身衣新裁新样
“说起这事,三哥差点没跟二娘翻了脸!三哥再有教养,也耐不住那二娘磨性子。言殢殩獍二娘说了,二嫂德行败坏,会带坏蒙靖的,绝对不能回府!想想蒙靖,出生才三天就跟亲亲的娘分开了,连口乳汁……乳汁都喝不上……”蒙易说着说着居然滚起了泪花了。香草哎哟了一声,拿起手绢替他擦了擦说:“男子汉咋兴哭呢?不哭不哭!”
蒙时说道:“你不晓得,蒙易出生才一个月,他娘就走了。他也是奶娘奶大的,所以想着蒙靖就难受呢!”
香草问他:“那你打算咋办?你爹那边真的就说不通了?”
“莫指望说通了,他今天撂下话了,若是我还参和替二嫂抢回蒙靖的事,就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往后连娘的忌日都不许去拜祭。这话都狠到这个地步了,我还能说啥呢?我晓得爹是气我们三个儿子不争气,我忤逆了他,二哥身子弱担不了家业,老四还小又不听话,老跟我们一块儿,所以他抓住另一个孙子还能放手吗?那蒙靖就是他把蒙家传承下去的希望。”
一时间,三个人都沉默了。香草思索了一会儿后说道:“这事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方,只要蒙靖是好的,我们随时可以把他夺回来。”
蒙易摇头道:“不容易啊!二娘亲自看护着,谁敢去抱?要去了,只怕她闹到爹那儿,爹多半又是一场气,倒显得我们这些做儿子的不孝了!”
蒙时忽然抬起头问香草:“你叫了人跟踪吕光,咋样了?”
原来香草放了吕光后,特意叫人看着吕光的动向。她说道:“那吕光还在候温楼里呢!上次的事他倒没太在意,想着我们又没拿住把柄,没啥好怕的。派去的伙计跟我说,吕光当真有些喜欢赌钱,只是赌得不大,回回都不尽兴。”
“我看着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我们不能硬着来,得绕了弯子来办。”
“我也这样认为,二哥二嫂实在太可怜了,咋忍心叫人家母子分离,夫妻分离呢?这事还须从吕光和武慎行身上下手。”
蒙时与香草对视一笑,似乎都有了主意。蒙易一头雾水地着急问道:“你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