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香草觉得她话里有话,便直接问道:“你似乎有其他话想说,倒不如直接说出来吧!”
“您果真有几分聪明,奴婢一句话便叫您给猜出来了。那奴婢也不跟您绕弯子了,太夫人让奴婢见着您时,问您一句话。”
“啥话,问吧?”
“您觉得少爷待在这县城里委屈不委屈?这话您不必立马回答奴婢,太夫人说让您好好思量思量。彼此总有个见面的时候,到那时您再亲自告诉太夫人就行了。孙少爷虽然不是太夫人的孙子,只是外孙,可因为冬宁小姐的缘故,太夫人最心疼还是孙少爷。冬宁小姐去得早,太夫人就更舍不得她这个外孙了。”
“继续说吧,我想你还有没说完的话,而且这些话你不方便当着蒙时的面说出来。”“跟您说话真不费劲儿。其实您也该明白,孙少爷是进士,虽说没任过官,可有韩氏一门的家底,他入朝为官不在话下。当初,太老爷已经给他谋了官路子,或许当时他仍旧流连山水,不愿意被拘束着,所以才不辞而别的。一晃几年过去了,孙少爷似乎也沉稳了许多,太夫人认为是时候让孙少爷重新入仕了。”
“一旦入仕,他就不能再待在这县城里,而是要往更大的地方去,对吗?”“对,或许是州府,或者是别的地方,又或许是长安。以孙少爷的本事,奴婢以为拜至三品是迟早的事。但孙少夫人以为您做得了三品诰命夫人吗?这话不是瞧不上您,太夫人倒没那个意思。她从前也托人打听过您的家世,虽说的确微不足道,可您白手起家这事还是叫她佩服。只是您真的忍心让孙少爷在此碌碌无为,做个买卖人吗?或者他心中有抱负,只因于你有牵绊,所以不对你明言而已。”
“说结论吧,我想我已经大概明白你家太夫人的意思了。”
“太夫人没有让您离开少爷的意思,只是希望您能放少爷往更大的地方去。”
“这是否意味着在更大的地方有个诸如千合郡主这样的人在等着他?”
徐妈妈深吸了一口气,微笑地点了点头说道:“您真的把奴婢要说的话都猜着了,反叫奴婢不好意思开口了。孙少夫人应该知道,郑悦媛小姐对孙少爷是一片痴情,至今未嫁。前不久,太夫人见了她一面,问过她的意思,如若少爷肯娶,她愿意再嫁。太夫人意思是身为孙少爷的妻室,该以大局为重,以孙少爷的前程为重,您只需要为此做出一个小小的让步而已。”
“小小的让步?”香草轻轻地冷笑了一声道,“在太夫人眼里,让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出来只是一个小小的让步?横竖她恐怕早分享过了。请转告太夫人,我有言在先,若要蒙时另娶,唯有与我和离,断了这夫妻情分,从此与我两不相干,那才能行。”
徐妈妈点头道:“奴婢明白,谁也不愿意给自己身边多个姐妹,也料到要劝服您不是件容易的事。可韩家当下正需要孙少爷回去,无论孝义还是亲论,孙少爷都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扭头就走,得担负起他该担当的责任。就如同孙二少爷一样,就算不愿意娶千合郡主,可情势所在,不得不这样做。太夫人明白孙少夫人与孙少爷有结发之情,不忍拆散,所以提前让奴婢劝告您,早有准备。”
“请转告太夫人,多谢她提点,古语云:事无绝对,人无完人。既非圣贤,又何必去料想那不能料想的事呢?我心中的答案已然是明了的,无须等到他日见到太夫人再作答。无论是郑悦媛,还是圆明园,只要我还是蒙时的正妻,我绝对不会允许所谓平妻或者小妾入门的。韩府的门第有多高我不清楚,可我的门第未见得比韩府低。徐妈妈,一路保重!”香草说完转身离开了鹤鸣亭。
亭荷和寻梅在外面等候着。见香草出来时,脸色沉凝,不发一语。亭荷担心地问道:“少奶奶,是不是出啥事了?”香草轻轻摇头道:“没啥事,横竖是些人喜欢多管闲事罢了。少爷呢?”亭荷笑道:“收拾韩少爷去了。”“我们回去吧。”
香草回到小院后,一个人坐在窗前捧着脸,望着院子里的梨树发呆。没过多久,宝儿快步地走进了院子,一脸幸灾乐祸地对正在凉亭里挑黄豆的听雨和雨竹说:“这回可收拾了那韩少爷了!不想上马车,能行吗?”
听雨忙问道:“少爷没揍他吧?”
“没揍他,就是敲了脑袋两下,提量着上了马车。哎,你们说,做骏马爷多好啊!死活不肯去呢!”听雨斜眼瞟了宝儿一眼问道:“你很想去做骏马爷吗?”
宝儿点头道:“我想啊,不过,下辈子吧!这辈子我还是做我的宝儿爷就行了。对了,你不是要跟着韩少爷去玩儿吗?赶紧吧,马车都快走了。”
“死宝儿!”听雨把手里捧着的黄豆全撒向了宝儿,宝儿踩着圆滚的黄豆没站稳,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个四仰八叉,逗得听雨和雨竹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听雨发号施令道:“赶紧把黄豆捡起来,还给少奶奶磨豆浆呢!一会儿吃不上了,让少奶奶罚你!”她回头朝窗边的香草笑问道:“少奶奶,黄豆是宝儿弄翻的,您罚他不?”
香草好像没听见,直到听雨问她第二遍的时候,她才猛然回过神来,问道:“你刚才说啥呢?”听雨说道:“宝儿弄翻了黄豆,您可得好好罚他!”
宝儿在后面敲了听雨脑袋一下,说道:“每次都告我小状,最坏的就是你了!瞧着我倒霉,您心里舒坦了是吧?”
“舒坦呀,可舒坦了,连头发丝都舒坦呢!死宝儿,你敢打我呢!”听雨举起手里盛黄豆的簸箕就朝宝儿打了过去。宝儿赶紧跳出了凉亭,两人在院子你追我赶了起来。
雨竹靠在木柱上,悠闲地晃了晃腿说:“打吧打吧,瞧你们一对欢喜冤家,啥时候喝喜酒呢?”她转头指着宝儿和听雨对香草笑道:“少奶奶,您干脆就成全了他们吧,省得在您跟前闹腾了。”
香草看着两人,笑了笑问雨竹:“你觉得他们两人配吗?”
“自然是最配的呀!一个和尚,一个小村姑,多般配呀,门当户对呢!”
“门当户对?”香草念了一遍这四个字,眉头微微皱起。
“是呀,门当户对才能成亲……”雨竹话没说完就给寻梅走过来掐了一把,小声道,“好端端的,提啥门当户对啊?”
雨竹根本没反应过来,揉了揉胳膊问道:“咋了?”
“没见少奶奶脸色不好吗?提哪门子门当户对呢?”
雨竹这才明白过来,捂着嘴巴,嘀咕道:“我倒是忘了,嘴一快就说出来了。”她偷看了香草一眼,幸好香草已经没在窗户边上,往里间去了。
、第二百八十章 玉皇庙旧事重提
蒙时送了徐妈妈和韩铭念离开后,便回到了小院。言殢殩獍他没在正屋里看见香草,便问院子里的亭荷:“少奶奶去哪儿了?”亭荷道:“去二少奶奶那儿了。”
蒙时问道:“你咋没一块儿跟着去?”亭荷摇头道:“不晓得,少奶奶没叫我跟着,说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去瞧着点,万一在路上摔了咋办呢?”
“是,少爷,您放心吧,少奶奶又不是小娃儿,哪儿能说摔就摔呢?您真是一刻都放心不下呢!”蒙时笑了笑说道:“你要做了娘,就明白我这会儿的心情了。但凡有个盒子能装着他们娘俩,我就自己捧着了,用不着你伺候了。”
亭荷掩嘴咯咯地笑了起来,弯腰说道:“是,奴婢这就去,您放心吧,保准好好地扶着少奶奶回来!”蒙时回到书桌旁,无意中看见了桌上放着两张纸,像是香草的笔迹。他一边拿起来看一边笑道:“字儿还是这么丑,跟蝌蚪似的……”
忽然,他的笑容凝固了起来,盯着那两张纸仔细地看了一遍,露出十分诧异的表情。这时,香草和亭荷回来了。
香草推开了门,瞟了蒙时一眼,就往旁边竹椅上坐去了。蒙时拿了那两张纸,坐在她旁边的矮榻上问道:“这是啥东西?啥是婚前财产公证?”
“哦,”香草轻轻地晃了两下竹椅道,“你该看得明白吧,那我没嫁过来之前手里的东西。”原来那两张纸上列着香草没嫁过来之前所拥有的资产,与蒙时合资修的客栈干股,甚至是甘蔗地里的干股,都列得一清二楚。
“列这个出来做啥呢?”蒙时一脸不解地看着她问道。
“没啥,就是想晓得我在嫁给你之前有些啥东西。从前你离开蒙家的时候不是可以从蒙家带走你娘的嫁妆吗?那万一我那天没了,我儿子能从……”
“说啥呢?”蒙时打断了她的话问道,“我不在的时候,徐妈妈是不是跟你说了啥?”
“是说了,那又咋了?”
“她跟说了啥?”15475675
“你去问徐妈妈呀!我又不是徐妈妈,你问我干啥呢?两个妇道人家扯些闲龙门阵呗!”
“莫摇晃了,”蒙时握住了竹椅的把手,让竹椅停止了摇晃,认真地问她道,“到底她跟你说了啥?我觉着你的脸色有点不太好。”
香草眨了眨眼睛,捧着脸问道:“没有啊,我看上去很好呢!”
“出门为啥不带亭荷呢?你不是去二嫂那儿吧?”
“出去转转呗,”香草起身捂着肚子道,“我肚子饿了,想吃东西了,雨竹呢?我出去找找她,那丫头看听雨和宝儿的热闹看到哪儿去了呢?”
“等等,”蒙时握住了香草的手说道,“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你,横竖往后莫再列这些东西出来吓人了。我的东西都是你的,为啥要分得这么清楚呢?弄得好像……好像要分家似的。徐妈妈跟你说啥都没用,明白吗?”
“嗯,我去找雨竹去了,肚子真的饿了。”香草说完从蒙时手里抽回了手,开门出去了。蒙时隐约觉得不安,因为香草刚才的笑容很奇怪,有点陌生的感觉。他随手把那两张纸都撕了,叫来了亭荷问道:“今天在鹤鸣亭我不在的时候,你听见徐妈妈跟少奶奶说啥了吗?”
亭荷道:“没有呢,徐妈妈说想单独跟少奶奶说两句话,少奶奶就叫我们在厅外候着了。”
“少奶奶出来的时候有啥不对劲吗?”
“是有点奇怪,脸色不太好看,好久都不说一句话。回来之后,就一个人在那儿发呆呢。我想,是不是徐妈妈说了啥不好的话?要不然为啥不让我和寻梅听见呢?”
“嗯,行了,这两天看着少奶奶。就算她不让你跟着,你也得跟着,明白吗?”
“是!”
午饭的时候,蒙时不时地瞟着香草,却又看不出她到底哪里有不对劲的,照样吃着喝着,可是心里却很不安。香草发现蒙时老瞟着他问道:“咋了?我的吃相很难看吗?”
“我从没这样说过,谁让你列了那么一堆东西出来,又不说清楚徐妈妈跟你说了啥,让我心里很舒服。”
香草咬着筷子想了想,让亭荷和寻梅先出去了。蒙时问她:“肯说了?”
“其实也没啥,”香草咽了一口汤说道,“就是跟我说,你待在县城里挺委屈的,你外婆想让你入仕为官。你觉得呢?”
“我早就说过了,不愿意做官,拘束得很,倒不如做个买卖人自在。”
“要是韩家有啥不对劲的,你也不管吗?要是韩家得让你回去帮忙,你也放着不管吗?”
“徐妈妈跟你说的?”
香草转头盯着他问道:“你先莫管这个,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蒙时点点头说:“要是韩家真的有困难,我会回去帮忙,可这跟你我之间感情没半分干系吧?你在担心啥呢?”
香草咧嘴一笑:“我也不晓得我在担心啥,等我想明白了再告诉你吧。”
蒙时有点忧心地看着香草说道:“你真的要跟我说,想啥都要跟我说,晓得不?今天那两张纸我已经撕了,往后莫再写了,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明白吗?”
“嗯!”香草扒了一口饭说道,“你吃过饭不去铺子里吗?还要跟三叔算账吧,赶紧吃吧,叫奉掌柜老是等着你吗?你这少爷真喜欢摆少爷谱儿。”
“那你给我夹个丝瓜条喂我。”
香草笑了笑,夹了个丝瓜条塞到他嘴里,说道:“感觉像在喂儿子似的。”
“连你自己都说是儿子,这回可不是我重男轻女了吧?”
“横竖健健康康就行,谁管他是儿子还是女儿呢!”
“我想了好些名字,放在书桌上你一会儿瞧一眼,要是觉着不合适,再翻书找找?”
“行,还要吗?”香草夹根丝瓜笑问道。蒙时把嘴巴张开,点了点头道:“还要!”
吃过午饭后,蒙时就带着宝儿出门了。临走前,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叮嘱了亭荷寻梅,一定要跟着香草,别让她一个人到处乱走。
亭荷和寻梅一下午都盯着香草,走哪儿都跟着。香草很奇怪地问她们:“干嘛跟盯犯人似的呀?你们少爷吩咐的?”亭荷老实地点点头道:“少爷说的,您走哪儿跟哪儿,可不能让您一个人待着。”
“怕我跑了?”香草笑问道。
“兴许是吧!少奶奶,徐妈妈到底跟你说了啥呀?”“没啥呀!”“可您看上去不太高兴呢!”
正说着,雨竹拿了一张拜帖送了进来。香草打开一看,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随后问道:“亭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