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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铭愈却再次抓住了她的胳膊,略带忏悔的口吻说道:“当初之事并非我愿意,而是情势所迫。自打你们母子被处死之后,我心里就一直惶惶不安。每每见到小孩子的衣物,就总是会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婉儿,既然你还活着,倒不如回到我身边……”
“王爷多虑了,”婉儿转过身来说道,“婉儿是已死之人,又蒙皇后恩典再给了回性命,岂能回去让她老人家尴尬呢?”
“今晚在这儿遇见你,想来是冥冥之中有感应,是上天让我们俩遇上。”
“王爷对婉儿还有一点点真心吗?”
“比起郑悦媛,洛宝华来说,我更想你。处死你之后,我也时常做噩梦,梦见你来寻我索命,哭诉你和那孩子有多么悲惨!可当时迫于郑家的压力,我不得已而为之。既然你还活着,就让我好好补偿你。”
婉儿微微一笑道:“看来王爷真的没有完全忘记婉儿。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王爷倒不如跟婉儿去舍下,喝两杯水酒叙叙旧?”韩铭愈完全沉浸在再遇婉儿的喜悦之中,没有提防这个女人的用心,很高兴地拉着她的手往她住的地方去了。
而当天晚上,洛宝华等到了夜深也没见韩铭愈回来。她不放心,敲开了悦媛的房门问道:“王爷这会儿还没回来,要不要派人去找找?”悦媛轻描淡写地说道:“不必了,他又不是小孩子,兴许是去了青桐里找姐儿去了。他向来就有这习惯,虽然现下贵为郡王了,可这习惯一时还改不了的。你安心回去歇着吧!”
“可王爷要去了青桐里,至少该派个人回报一声。”
“他自己一个人离开唐府的,没人跟着,叫谁回来报信儿呢?
歇着吧,明早去青桐里接他就行了。”洛宝华将信将疑,回到了自己屋子里。可她完全没了睡意,一直等到天亮也没见韩铭愈回来。随后,韩铭愈就失踪了。这事很快传到了永成帝耳朵里。他下令搜城,挨家挨户地搜查,一定要把韩铭愈找出来。
可惜,所有的搜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韩铭愈还是没有找到。阮氏和洛宝华已经急疯了,天天在观音像前上香祈祷。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韩铭愈仍旧没有任何消息。
半个月后,香草从龙泉驿运送来的第二批粮储和药包到达了城内。这次是小满亲自押送来的。再见小满,香草忙问起家里可好。小满笑道:“姨娘担心你和蒙少爷,让你们早早回去收整你们那儿子,太调皮了,这才多大点呀,就满屋子地趴,手边有样东西就抱着啃,啃完再丢,累得她和香辛七荤八素的。”
“哎哟,你们闺女就不闹腾了?”香草笑问道。
“嘿嘿……我们家闺女老实着呢,安安静静的,可好带了,哪儿像小布谷灶台上都能趴上去,有一回差点钻灶孔里去呢!姨娘吓得三魂都只剩一魂了,赶紧把他提量出来。她让我跟你说,早点回去吧,带你那儿子太费神了,折腾不起呢!”
“我还想早点回去呢,可眼下这形势你也瞧见了,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对了,我走之前叮嘱马二郎买下桃林后面的那片山地买了吗?”
“买了,已经动工移栽了。照你说的,除了桃林,还种葡萄,枇杷之类的,客栈往东那边修了温泉,你真该带蒙少爷回去瞧一眼,现下客栈后面那一片全是果园了,瞧着可气派了。”香草把刚刚从韩铭念手里结账得来的银子放在了桌上,交给小满道:“你替我把银子拿回去放在我娘那儿。城内真是不安全,指不定哪天又出啥事了呢!”
小满点点头道:“唉,你现下虽说是个王妃了,可想必滋味儿也好不到哪儿去。我听说各地都乱,乡下人隔得远,倒没那么慌张。可你和蒙少爷处在这城里,万事都得小心着点才是。”
两人正聊着家常,宝儿忽然急匆匆地跑了回来。香草叫住他问道:“这是出了啥事吗?”宝儿道:“西南山道那边刚刚传来信儿,说败了一仗,后退了三十里。刚刚少爷得了陛下的旨意,说是要派了他和西忠郡王运送粮草,兼给士兵打气。少爷吩咐我回来收拾行李的。”
“啥?”香草嗖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着急地问道,“这是要让你家少爷上战场呢?”
“倒还不至于,他们俩就派了个监粮使的差事,应该不会上阵杀敌的。”宝儿说完往楼上跑去了。
小满摇了摇头道:“那可说不准呐!前面那么乱,没准就杀过来呢!要不,你让蒙少爷装装病,告老还乡啥的,不就混过去了吗?”
香草转过身来,忧心忡忡地说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中间还千丝万缕地牵扯着别的事情。表哥,这城里你还是少待了,今天就走吧。若是往常我倒还留你住几天,可现下这城还不如乡下安静。”
“那你呢?蒙时去了前线,你一个人留在家里,妥当吗?倒不如跟着我回去吧。”
香草轻轻摇头道:“不,我得在这儿等着他回来,就算回去了,我也不会安心的。我叫亭荷给你收拾东西,下午就回去吧。”
临近中午时,蒙时才匆匆回了家里。香草和宝儿已经替他收拾了行装,这回让宝儿跟着他去。香草问蒙时:“外公向来不是不信任哥吗?为啥又要派他同你一道运送粮草?”
蒙时道:“都是郑国公的提议。说韩铭愈现下还没找到,只怕是凶多吉少,必须得派两个外公身边亲近的人去送粮草,兼督战,这样才能妥当。话虽不错,可我总觉着郑国公还有别的意思。草儿,我走了之后,你得多加小心,没事少往韩府那边去。再有,哥走了之后,家里也只剩蔡灵舒了,他会把罗杉留下,听你们派遣,万一有啥事,你让罗杉出城给我们报信,晓得不?”
香草抱着蒙时的腰,依依不舍地说道:“那你啥时候回来呢?”
“此去可能得半个月左右。你不必替我担心,我和哥一起上路,又带着那么多兵马,不会有事的,反倒是你,好好待在家里,好好保重自己。有啥事就去找罗杉或者韩铭念,晓得不?”蒙时吻了吻香草的额头,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嗯,”香草靠在蒙时怀里说道,“你放心吧,我这么聪明,没人伤得了我的。”
蒙时点点头笑道:“对,我媳妇很聪明呢,可再聪明也得小心点。特别是要看着蔡灵舒,别叫她做出啥冲动的事来。”
“唉,哥要不放心,随身带着呗!”
“不能带家眷,要不然我也把你带上了。”两人偎依了一会儿,楼下来了韩铭念,蒙时这才松开了香草,往楼下去了。
亭荷进房间时,看见香草正拿个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便问道:“少奶奶,您写啥呢?”香草道:“背历史!”身疾才疾你。
“背历史?”
“先莫吵我,”香草咬着笔杆子说道,“早晓得从前该买一套二十四史在家读读嘛,真是书到用时放恨少呢!你出去吧,我再想想!”
下午的时候,香草送了小满出城,然后再送了蒙时和唐廉出城。唐廉临走时一再叮嘱香草,要看着蔡灵舒。等送走他们后,香草和蔡灵舒才回了城门里,缓步往家走去。
蔡灵舒看了香草一眼问道:“这才走了没半柱香,你就一副要死的模样了,至于吗?”香草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没你那么没心没肺,自己相公都往前线去了,你倒还乐呵呵的。”蔡灵舒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道:“我跟唐廉不过是假夫妻,又不是真的,我犯得着为他牵肠挂肚吗?”
“行,夜里可莫哭鼻子想他就行了!假的?那刚才为啥眼睛一直盯着哥不转呢?担心没写在脸上,全塞在肚子里了吧?”香草摆摆手道,“罢了,我不跟你较劲儿了,我还难受着呢!呜呜呜……我们家蒙时啥时候回来……”
“有完没完?要舍不得现下就追上去搂着马腿儿不撒手呗!”香草冲她笑了笑说道:“你心里也急吧?心里也舍不得哥吧?明明舍不得,脸上还装得跟风平浪静似的,我都替你难受,回去吧,捂被窝里哭一场就好受了。”
“哪儿你想的那么恶心……”两人正说着,韩皇后院子里的小丫头朝她们跑来了。小丫头说:“皇后娘娘请东平王妃和舒夫人到府里去一趟。”199i。
香草问道:“有啥事吗?”
小丫头道:“她老人家担心两位郡王刚走,你们心里难受,所以特意请你们去府里坐坐,说说闲话,打发时间。”
香草抄着手,叹了一口气道:“她老人家哪儿是安慰我们呢,是自己无聊了,想找我们去凑搭子呢!走吧,舒夫人!”
蔡灵舒问道:“我不去行不行?”
“少来了,哥临走前可是叮嘱过的,我得看着你,省得你一转背就去捣鼓你那啥啥啥了,对了,回头我就搬过来。”
“啊?你还搬过来了?”
香草笑了笑,叫上小丫头和亭荷往韩皇后那儿去了。这天下午,香草和蔡灵舒就陪着韩皇后玩叶子戏,如意凑了个搭子,四人对战。
快到晚饭的时候,悦媛过来了一趟。一进厅门,悦媛就听见韩皇后笑道:“如意呐,你的嫁妆怕都输给香草了吧?没事,回头给你添置上。”
、第五百一十三章 遭禁锢铭愈难逃
如意就坐在香草对面,一边看叶子一边笑道:“可不是吗?王妃的手气太好了,横扫三军呢,连根簪子都不给我留下。舒夫人跟我差不离儿吧?”
蔡灵舒托着个下巴,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叶子,叹了口气说道:“嗯,输得八九不离十了吧……”她抬头忽然看见了悦媛,忙说道:“要不然让睿武王妃来玩儿吧!”
悦媛摆摆手道:“我不会玩这个,一窍不通呢!你们玩吧,我只是过来瞧一眼奶奶的。见奶奶玩得高兴,我就放心了。”韩皇后叹了一口气道:“我不高兴着,难不成跟铭愈她娘和洛宝华似的整天哭哭哒哒的吗?哭就能把铭愈哭回来了?一想起这事我心里就很烦,只能找了香草她们来陪我玩玩叶子戏了!”
悦媛道:“奶奶也别太忧心了,我相信铭愈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我瞧着你也瘦了些,想必是为铭愈担心累的,”韩皇后丢下了手里的金叶子道,“罢了,不玩了,想起来就觉着心里堵得慌。好好的一个人说不见就不见了,跟钻了地缝似的。如意,到了吃饭的点儿了吧?收了吧!”
“外婆是想耍赖吗?”香草笑道,“这一盘都还没完呢!我明明都要胡了,您却要推牌,不带您这样玩的!”
“这丫头,”韩皇后笑了起来,“什么事都算得精明,像个小人精似的。好,完了这把再撤桌子,行了吧?刚刚轮着谁呢?”
三个人齐声说道:“您自己呢!”韩皇后呵呵笑了起来,说道:“真是人老了,记性差了,叶子才刚刚丢了手,自己竟忘了!”悦媛看着她们四人玩得起兴,心里有点不太舒服,便跟韩皇后道了个别,出了院子。含露跟在她身后说道:“小姐,皇后娘娘真是越来越喜欢香草了,没事就叫了她和舒夫人过来玩叶子戏呢!”
“舒夫人?听说这封号是唐廉跟爷爷请的,你可知道为什么她要被封为舒夫人吗?”
“奴婢不知道,莫非小姐您知道?”
“要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知道这当中的缘由。含露,备轿,我要出去一趟。府里人问起,就说我往昭觉寺去了。”
“您打算去哪儿?”
“去看看某个故人。”半柱香后,悦媛的小轿在郑家某处别院前落下。在夜色的掩映下,悦媛带着含露快步地走了进去。院子里有三五个侍卫,见了悦媛便行礼问道:“二小姐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悦媛道:“人还在吧?”
意一自脸子。“您放心,国公吩咐过,属下不敢怠慢。您要见见他吗?”
“嗯。我自己去就行了,”悦媛转身对含露说道,“你就在外面等我,我去去就来。”
悦媛走到了最里面的一个小院,推开了其中一间房门。屋子里的空气有些闷,透着一股子压抑的感觉。她一眼就看见了被锁在角落边上的韩铭愈。而韩铭愈见了她时,也显得异常激动,二话不说朝她扑了过来。可惜沉重的手镣脚镣让他根本靠近不了悦媛!
悦媛关上了门,打量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好像消瘦了,是吃不下饭吗?”韩铭愈面色苍白地瞪着悦媛喝道:“郑悦媛,我真是想不到你居然是这么阴毒的一个女人!你为什么要把我困在这儿?你可知我是谁?我是未来的太子!要是让我活着从这儿出去,你们郑家一门就等着死吧!”
“可问题是,你能活着从这儿出去吗?”
“你……”韩铭愈浑身颤抖了一下,指着悦媛问道,“你还真打算杀了我灭口?从小到大,我怎么没看出你是这样有心机的女人!”
“这话你早说过了,不嫌啰嗦吗?我劝你还是好好地待在这儿,我不会杀你,因为你不配我杀。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放了你出去。”“你会放我出去?你有这样好心?你不怕我回去之后抄了你们郑家满门吗?”
“不怕,”悦媛一脸淡定地说,“我怕什么呢?若是你们韩家还执掌大局的话,我倒是可以怕一怕。但若是我们郑家执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