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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忙奔出来喊道:“草儿啊草儿,莫跟他打,你一个姑娘家是打不过他的!我去找吴三娘,让吴三娘来管着他!真花呐,快去呀!快去找吴三娘呀!”
香草拽起许氏进了食店,将她拉进了灶屋里,然后说道:“娘,您听清楚了,我不是您从前那个软弱无力,只会被人欺负,只会躲在你翅膀下哭泣的女儿香草!您在这儿好好歇着,我会处理外面的事!”
“草儿啊,你莫去惹那吴良生,你会被打的!找吴三娘……”“娘,您觉得哭有用吗?求有用吗?我宁可被他打,也绝不会对他妥协!请您不要再出来阻止我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
许氏完全被香草眼神里迸发的那股倔强和愤怒所震慑住了,一时间她几乎不认得眼前这姑娘是自己的女儿了!
“姨娘,看着我娘!”香草说完拉上灶屋门,冲出了食店。她挑起一根棍子丢给了吴良生,喊道:“动手啊!你刚才不是那么威武凶猛的吗?”
“我不屑打女人!”
“虚伪!那你只有被女人打了!”香草说完抬手就抽了吴良生两棍子。吴良生疼得缩起胳膊,嚷道:“你真打!”“胜者为王,你没听说吗?”香草又朝他腿上抽两下。他气急了,捡起地上的棍子反抽了回去,香草躲开了第一下,朝他背上又抽了一下。他没想到香草动作这么灵敏,自己的棍子不但挨不到香草,反而处处挨打,浑身上下都在疼!
围观的人堵住了街道,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场罕见的男女竹棍混战!只见香草动作敏捷地击打着吴良杰的各个部分,而吴良杰除了用蛮力使劲地挥舞手里的竹棍外,全打了空气了!
有人叫起了好,问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少林棍法?”另一个人说:“呸!香草是个姑娘,连少林寺的门都进不去,哪儿的少林棍法啊!她那招数太奇怪了,一只手背在后面,打两下缩两下,跟螳螂似的,难道是螳螂棍?”
“吓!螳螂棍?你们太会瞎掰了!”站在旁边喜滋滋地看热闹的梁氏插话道。
“那你梁二娘晓得是啥招数?”“我是她亲伯娘,咋会不晓得呢?那是风箱棍!那风箱不是往前推一下,往后拉一下吗?”
旁人全都哄笑了起来。这时,吴良生已经大汗淋漓了,香草也好不到那儿去,只是没伤着哪儿。香草喘着粗气问道:“咋样?还打吗?”“打!我今天非要和你较个高低!”
“那行,先立刻生死状再说!”“生死状?”“没错!我们是自行比斗,打死可不负责,累死也不负责,各安天命,你敢吗?”
吴良生额头上的热汗一颗一颗地往下落,全身各处地在酸痛,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他没想到香草这么难对付,用一套不知是啥招数,让他体力透支,浑身使不出劲儿来。
可是,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他不答应的话,颜面何存呢?他一气之下,点头道:“好!立生死状就立生死状!”
、第一百四十七章 送礼物蒙时被拒
“姨夫,拿笔来!”
张金忙捧了纸笔走了过来,问道:“真要写吗?”“对!”香草点头道,“有一句话,您要写得特别清楚,生死有数,各安天命!”
吴良生的脸都白了,立在那儿十分尴尬。言殢殩獍张金已经开始在立状子了,只等两人分别画押签名。
香草先签了字,然后递给了吴良生说道:“签吧!打死了我,你就为这镇上除了一害;打死了你,我大不了在那狐狸精整死无数男人的名册上多你一个亡魂而已!”
吴良生忽然有些心虚了,握住笔微微颤抖了一下,不知是该签还是不该签。就在此时,吴氏和吴善水匆匆跑来了。
“签啥签啊?”吴氏一把夺了吴良生手里的笔和状子丢在地上。
“娘!”
“不许签!跟我回去!”吴善水喝道,“自己的命拿来开这玩笑的?你一个大男人找不到事做了?跑来食店砸桌子摔碗子?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吴良生被父母训斥了几句,不敢再嚷嚷了。吴善水转身对香草说道:“香草,我家良生打了你的帮工汪富顺是不对,来砸你家的店是不对,这不是当街坊该做的事!你看,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想咋样你直说吧!”
香草松了一口气,将竹棍丢在地上说道:“吴三叔能深明大义,我很感激。若不是逼到自家门口上,我也不会舍了这命去拼!今天算是了清了之前的旧账,不再相欠,但他日再来闹事的话,我可不会善罢甘休了!”
吴善水和吴氏忙拉着吴良生回家去了。香草这才折返回后院,坐在石凳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今天要不是形势所逼,她想自己也断不会想起曾经还是大学击剑队的优秀队员。
香珠递了一条帕子给她,问道:“姐,累了吧?我给你烧热水去!今天,你真威风呀!打得那个吴良生嗷嗷直叫!”“大表妹,”小鹿跑过来笑道,“你教教我那风箱棍呗!”
“啥棍?”香草笑问道。
“风箱棍呢!”小鹿学着香草的样子比划道,“是不是这样?我要学,学了好揍良杰!”
良杰从背后窜出来笑道:“那可不行!我是师傅正式入门弟子呢,你打哪儿跑出来的丫头片子呢?就算要拜我师傅为师,你也是后入门的,得管我叫声大师哥!”“呵!大师哥?我看是大湿哥吧,湿裤子的湿,四娘说你小时候特别爱尿床,真是个湿神!”
“哈哈哈……”大家全都笑了起来,把刚才的不快抛诸脑后了。
香草走到了许氏跟前,微笑道:“娘,刚才吓住您了吧?我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吴良生赶上门砸我们的店,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往后我们还咋做买卖呢?”
许氏见香草没事,就放下心来了。她点点头说道:“我瞧着你刚才那样儿真是吓了一跳,以为是啥俯身了!真花跟我说,一定是武曲星君俯身了,所以才那么厉害呢!娘瞧着你打吴良生那痛快,娘心里也高兴呐!”
香辛接过话笑道:“您得教教我们,让我们都学那招式。往后你要不在店里,看谁还欺负我们!”
许氏忙说道:“这教不教的往后再说,先给草儿烧个水,洗洗澡去去汗再说。大家今天都累慌了,特别是草儿,晚上杀只鸡炖了汤来喝!”
“哟!娘真偏心呀!”香珠笑着抱怨道,“为了两个姐姐杀了两只鸡,可没见您为我杀一只鸡呀!”“谁让你是快要嫁出去的人呢?”许真花取笑道,“都快嫁出门了,为啥还要费那只鸡呢?要吃,找你家马二郎去!”
“姨娘真讨厌!”
一家子正在热闹时,魏妙探着个脑袋进来了。她笑嘻嘻地走进来说道:“又杀鸡呀?我可每次都赶上好时候呢!”
这魏妙一进来,大家都有些认不出她了。没生娃之前,她本来就略有些丰满,这一生下娃之后她整个人又胖了一圈,像只胖乎乎的大熊猫似的。
香珠掩嘴笑道:“嫂子,你这身子往田埂上跑两圈,只怕田埂都要塌了吧?”
大家笑作一团,许氏拍了拍香珠背,说道:“咋能这样说你嫂子呢?”“咳!莫笑话我,等你生了娃也是一样的!”魏妙往那几个腌缸里瞧了两眼,闻了闻味道说,“真香呀!香草,这是啥好东西呀?”
“你晚上留在这儿吃饭就晓得了!”
“那是自然,我好不容易出了月子,可不得让我玩玩嘛!”
“那你娃咋办呀?”许氏问道。
“丢给奶娘了,老是哭,哭得我脑袋都快炸了!”魏妙一脸烦闷地说道。
“你一个就烦了?往后多生几个就习惯了。那时候我生下香草,香诚就牵着香实去地里给他爹送饭,后来生下香珠,就改成香实牵着香草去送饭了。”
“遭了这一回罪,我可不想再生了,吓死个人了!要不是香草和乔大夫父女,我估计我这会儿都到观音大士跟前当玉女去了!”
院子里又是一阵哄笑。随后,许氏打发香珠去烧热水,让香辛陪着魏妙说话。香草觉得确实有些疲累了,便洗完澡后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魏妙的声音吵醒了香草。她睁开眼睛一看,天已经擦黑了。她起了身,听见魏妙抱怨说:“我有啥法子呀?那孩子要吃奶,我可饿了,一饿就不停地吃,吃多了自然就胖了。”“你不怕你家香槐考上状元嫌弃你?”香珠笑问道“他敢?我直接溺死他!”
香草打了个哈欠,开门笑道:“哎哟,我可怜的香槐哥哥哟,早晚给你溺死在马桶里!”
魏妙和香珠正并排坐在屋檐下的条凳上,一齐回头问道:“醒啦?”
“打烊了吗?”香草伸了伸懒腰,觉得胳膊好疼啊!好久没运动了,全身像散了架似的。
“刚打烊了,娘和姨娘在做晚饭呢!娘说你今天辛苦了,让你多睡会儿。”
“看来我得多运动运动了,这么一小会儿我就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她回头看见魏妙笑道,“嫂子,不是我嫌弃你胖,你啊真是该减肥了!”“啥是减肥?”“就是把体重减下去,变得不那么肥胖了。”魏妙抱怨道:“我也不想这么胖呀!可孩子要吃奶,我没法子呀!”15236757
“那你得多运动运动,多吃蔬菜和水果。”
“咋运动?啥是运动?”“要不我教你跳肚皮舞?”“肚皮舞?我听说过水袖舞,琵琶舞,没听说过肚皮舞!”魏妙咯咯地笑了起来,“肚皮舞是不是肚皮跳的舞?”
“哈哈……自然不止是肚皮跳舞啦!”香草把手放在两边跨上,做了两个画八字的动作。
魏妙和香珠都咿哟哎哟地叫了起来。魏妙拍手笑得前俯后仰,指着香草的屁股说道:“你那儿扭啊扭的,可真逗呀!姑娘家跳这舞,多羞啊!那是教坊里的姑娘才跳的,香草你打哪儿学的?”
“自创的,总成了吧?这舞又不是跳给外面那些男人看的,是跳给我们自己看的。就算生了娃又不是下地狱了,为啥整天要围着娃儿和相公转悠呢?我们就不能有点自己的消遣吗?”“香草这么说也对,我闷在家里真是无聊啊!学着难吗?”魏妙笑问道。“那得看你有多大的决心了!”
“那好,我明天就来,咋样?”
“随你吧!”
小鹿从小门那儿跑过来喊道:“吃饭啦!吃饭啦!大表姐,小表姐,还有魏妙嫂子,吃饭啦!”
“哟,这大嗓门呐!”魏妙捏着小鹿的脸蛋心疼道,“我就喜欢这样的女娃,可惜我生了一个男娃。小鹿,你嫁给我们家聪儿好不好?”
“那可不成!他还是个奶娃呢!”小鹿说完拉着香草蹲下来,附耳说了几句话。
魏妙问道:“啥事这么神秘呀?”香草起身对她们说道:“你们先去吧,我还有点事。”
小鹿三人先去了,香草打开院门,看见宝儿牵着匹马真的站在门外。原来小鹿在门外玩儿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宝儿,说来找她的。
“宝儿,又有啥事啊?”香草看他一脸疲累的样子问道,“你刚从城里回来吗?你家少爷可真会折腾人呢!”
夫夫开在了。“可不是吗?香草姐姐,我这会儿还没吃晚饭呢!刚刚到镇上,我就把东西给您送来了!”宝儿从马背上取下一包东西放在了香草手里。
“这是啥东西?谁让你送来的?”“是少爷让我送来的。”“拿回去吧!”香草看也没看,直接还给了宝儿。11VM9。
“这……这可咋好啊?”宝儿慌张道,“我是不是说错啥话了?”
“不是,跟你没一点关系,你莫慌得跟杀了人似的,东西你照样送回去就是了!”“可是……”“你刚才说没吃晚饭吗?跑了这么一个来回,累了吧?”宝儿委屈地点点头说:“能不累吗?我今天骑了两个来回呢!屁股都给颠疼了!”
“好了,把马拴在院子里吧,一块儿进去吃饭吧!”
“真的?您不生气了?”“我为啥生你的气呢?你为送东西跑了这么辛苦,我请你吃顿饭是应该的。”
宝儿巴不得呢,省得回到蒙时住处又只能吃点心了。他急忙拴了马,跟着香草去了食堂后院。
许氏见宝儿来了,有些奇怪,但当着香草的面没开口说什么。趁香草不注意,许氏偷偷地问宝儿:“我之前问你那话是真的吗?”“啥话?”“你家少爷定亲的事?”宝儿呛了一口米汤,连连摇头说:“我不晓得,不清楚,我哪儿晓得啊?那是少爷的事!”
“吓!还哄人呢?你像只尾巴似的跟着你家少爷,咋会不晓得呢?你瞧我们家草儿对你多好呀!你忍心看着她上当受骗?”“三娘,啥跟啥呀?我家少爷又不是人贩子!”
“那你说到底有没有那回事?”宝儿被许氏问得躲不过了,只能三两下拔了饭就下桌了。许氏跟着一路追了出去,可还是没问出结果来。她有点失望地回到桌上,对香草说道:“草儿,你可听见了?那蒙时大概是在城里定亲了!你还莫不信,那小姐肯定个大户人家……”“那小姐姓郑,是州府城里的大家闺秀。”香草一脸镇静地回答道。
“啥?”一桌子人都停下了碗筷,齐齐地看着她,好像看见了史前怪兽似的。
“你……你不难过?”香珠咬着筷子头问道。
“我难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