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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时坐下道:“那大姐来我这儿是为啥呢?”蒙娴坐在他对面,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阵子。他抬了抬眼皮问道:“又咋了?”“我瞧着你都快不认识了,还不得多瞧几眼吗?”“有话就直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你晓得的。”
蒙娴笑了笑说:“我晓得你哪是不喜欢拐弯抹角呀,你是不喜欢我来这儿。你那么聪明,自然猜得到娘为啥叫我来这儿了!不过我这一趟不算白来,赶上了一场好戏呢!”“噢?”蒙时一点也不惊讶。
“刚才拿算盘的姑娘就是香草吧!她名声远比她本事大呢!就算在双湖县城里,她与唐少爷的事也是传得人尽皆知呀!三弟,你也想去淌那滩混水吗?”蒙娴说这话时,嘴角带着一丝不屑和轻蔑。
刚才在人群之后远远地观看了一阵子后,她打心底地瞧不上香草!没见过面之前,她对这姑娘就没任何好感。如今看见香草和一干男人打交道,更是鄙视不已。
“你还是没说你来这儿的目的,要是不说,我可就少陪了。”蒙时起身笑道。
“咋了?还想赶我走呀?”“不是,我甘蔗地里有些事没忙完,你大可以坐在这儿好好欣赏那株红珊瑚,一会儿要走的时候吩咐马夫一声就行了。”
逊夫议吓走。蒙娴知道蒙时的脾气,也不跟他兜圈子了。蒙娴说道:“娘的心意你是晓得的。上次你回去时娘吩咐你好生应付那郑小姐,成了两世家结姻的好事,谁晓得你竟然对那郑小姐不冷不淡,害得郑小姐跟娘抱怨说你早已经将她忘记了!”蒙时回道:“我不曾记得,何来忘记一说?”“她到底是郑伯伯的女儿,名门淑媛,你竟看不上?”“循规蹈矩的话,我该自小就困在家里,如二哥一般听从父母吩咐,墨守成规了。”
“我晓得你生性自由,十三岁那年便独自出门游学去了。爹娘拦不住你,也只好由着你去。可如今你大了,又回来掌管家业,该是时候听听爹娘的话,娶了那郑小姐才是!”
“大姐原来是给娘当说客来了,那就叫你失望了。麻烦回去告诉娘,我拒绝过一次,便不会有第二次!”
蒙娴不甘心,又问:“那香草真对你胃口?莫不是你一时兴起,贪图刺激?谁都晓得她当初大胆得跟唐少爷私奔,品行德行跟一般姑娘终究有些不同的。是否因为觉得她比那柳花巷子的姐儿多几分……”“大姐,说话莫太放肆了!”蒙时冷冷地看着蒙娴说道。
见着蒙时这模样,蒙娴有些吃惊。虽说蒙时待她总是平平淡淡,可还是有尊敬之意。就为了刚才她数落香草的一句话,蒙时却给她脸色看了。她好不自在,冷冷地讥讽道:“三弟是嫌我把话说得太难听了吧?那更难听的话只怕你还没听过呢!不过身为长姐,我总是要劝你一句的。想要香草进蒙家,那可是门都没有的事!你向来聪明,该晓得如何权衡轻重吧!”
“多谢大姐提点,我心里自然是有数的。”“蒙时,你老实告诉我一句话,你招惹那香草是不是因为从前与唐廉(唐少爷本名)那些不服气?”蒙时微微一怔,抬头问道:“大姐,我何时与唐廉有了不服气?我自幼与他同窗,情谊甚好,何来嫌隙呢?”“情谊甚好?”蒙娴起身甩了甩长袖,轻蔑地笑笑说,“你以为我不晓得吗?你与唐廉背地里较着劲儿呢!你为啥那么小就出去游学了?当真是想做到学富五车吗?我看不是吧,你是不想见着唐廉让你想起从前那件事情……”“大姐多心了,也多虑了,”蒙时脸上透着淡淡的笑容说道,“我与唐廉即便是有些意见不合,那总是如同手足的兄弟,岂会为了避开他而去游学呢?大姐说了这些多,不过是想完成娘交付你的事情,好在娘跟前讨好一把而已!”“你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呢!我做这些事做那些话都是为了你,为了蒙家的将来!”“是吗?”“蒙时,你这话啥意思呢?”蒙娴不禁有些生气了。
“大姐,你心知肚明。自我回来掌管家业起,大姐夫里外受制不少。他几次问我讨要账库权限我都不允许,这事让他心里挺不舒服的吧?”蒙娴脸色一变,质问道:“你姐夫日夜为蒙家操劳,你这整日在外游学快活的小舅子不感谢几句,倒还疑心挖苦了起来!你当真没把我和娘,还有你姐夫当成自家人过!”“好端端的,拉上娘做啥呢?想让我连同娘一块儿数落吗?我还不会不孝到那个地步!”蒙娴那点小心思被蒙时看得一清二楚,显得十分尴尬。她见威慑不成,便来软话。她坐下叹息了一声道:“你莫怪我疑心,这从小到大,你哪儿像老二那样亲近过我呢?我每每对你好一些,你便避开不离,生生地疏远了我们这份姐弟之情了。”“你我原本并非一母所生,又何须如此矫情呢?我向来性子就冷,惹你不高兴的地方,还请你多多担待。今ri你来这儿的用意我也是晓得的。你急着替娘完了心愿,不过是想讨娘一句好话,让姐夫亏空了入粮那笔账的事掩过去。”
“胡说!你姐夫没有亏空,那是下面的人瞒着他做的!”“纵然是下面人做的,那姐夫疏于管理也是不对的吧?”“这事就不能体谅体谅你姐夫?三弟,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为了一笔入粮的账闹翻了脸呢?你姐夫心里也委屈!这些年你不在家,爹又多病,靠着老二能撑起家业吗?这里里外外还不得你姐夫跑路?就为了这点苦劳,你也该给你姐一个面子把这事抹过去吧!否则——”蒙娴那杏木圆瞪的眼珠子一转说道,“否则在娘跟前,我可不好交代你和那香葱的事!娘若晓得了,只怕那香草就没好日子过了!”
蒙时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再给你一条路,亏空的银子全数退回来,只当这事就了了。若不然,该咋办我还是回咋办的!”
蒙娴又气又急,问道:“当真一点情面也不留?你姐夫哪里来银子补上亏空呀?”
“我相信他有的,而且我相信不必姐夫还,大姐你的私房只怕也够了。”“我……我没那么多私房!”
“行了,我言尽于此,大姐自己好好斟酌吧!”
“那你也要好好斟酌了!”蒙娴冷笑道,“为了你那个破香草,只怕会闹到你身败名裂,或许也会像唐少爷那样堕崖而亡!”
“你操心过头了。”
蒙娴狠狠地瞪了蒙时一眼,气呼呼地下了楼,招呼马车扬长而去。宝儿立马跑上楼说道:“少爷,大小姐可生气了!这回回去,指不定在老夫人跟前添油加醋地说些啥呢!宝儿这命估计是保不住了!”
蒙时笑道:“老夫人也没那么可怕,不过就是训斥你几句罢了。”“少爷,您真打算为了香草姐姐跟大小姐和老夫人对着干?”“你觉得呢?这笔买卖划算不划算?”宝儿抓了抓后脑勺说:“要是我,倒没那胆量。只求在家做个舒舒服服的少爷,娶几房媳妇就够了,横竖不用太好看,只要能伺候我就行了。”“你倒很贪心呀,宝儿!”“嘿嘿……”宝儿咧嘴一笑道,“那不过是我梦里的事,少爷您莫笑话我!我哪儿能跟您比呀,您要选香草姐姐一点都不奇怪,那可不是一般人敢做的呢!”
、第一百五十四章 终发现香云秘密
蒙时与宝儿打趣了几句后,良杰就将几样蜜饯干果送了过来。言殢殩獍宝儿泡了一盏樱桃橘皮茶,闻着着实馨香新甜,忍不住讨要道:“少爷让我也尝尝呗!每次香草姐姐送来的东西准是好吃的,只叫我递个手,不让我尝一口,得让我多馋得慌啊!”
“你这嘴巴越来越会说道了。行,每样匀你一点,这样总该成了吧?”“谢谢少爷!”
宝儿欢喜地跑下了楼,正打算拿罐子分一点时,吴良生来了。
蒙时本打算吩咐人去叫吴良生来,没想到吴良生倒自己先来了。他对蒙时说:“东家大概也听人说起了那地里捅洞的事儿,我没啥好辩解的,特意来向东家辞工。”蒙时早料到他这句话了,之前几次都一直给他机会,可如今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蒙时点头道:“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你的工钱我会叫宝儿送去给你,至于住在你家里的那些工人我会让吕光重新在镇上找住处,最迟今明两天搬走。”“东家不必着急办,慢慢来也行。我心里还是很感激东家的,跟着东家我学了不少东西,涨了许多见识,只是如今我不能再跟着东家了,我想自己干点啥事。”“你有这样的想法很不错,你是个肯干的人,当初我会留下你也是这个原因。”“临走前,我想提醒东家一句,虽然东家不爱听,但我还是必须要说,离香草远一点,她只会给您带来厄运和麻烦。”蒙时抬头看了吴良生一眼,笑问道:“你如此厌恶香草到底是为啥呢?”吴良生一脸严肃地说道:“也没啥缘由,只是瞧不上她那样专耍心计的人。”蒙时摇摇头说道:“我看不是,你不是瞧不上,是心里不服气。”吴良生诧异地说道:“东家,我对她一个姑娘家有啥不服气的?”“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去城里干活就是为了多学点本事,自家开家铺子,往后才有本钱娶乔司璇过门,对吗?可你发现世事往往并非你想象得那么容易和简单。就连一个很不起眼,被无数人鄙视的香草都能开家自己的小店,你心里就觉得更不服气了!”
吴良生辩解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东家!我只是厌恶她为了求取富贵不惜攀高枝,不惜抛头露面,甚至想方设法地接近东家您!”“如果那个可以攀高枝的人是你,你会咋选?是弃之不顾,还是死死抓紧?”
吴良生被这话问住了,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因为从未曾在自己内心问过这样的问题。他沉思了一小会儿说道:“我不太明白东家的意思。”
“离高枝远的人往往会羡慕或者嫉妒离高枝近的人,会十分厌恶那样的人,甚至还会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的厌恶是最正确的,那是因为他自己无法得到的缘故。而你对香草就是那样的态度。但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放平自己的心,好好想想往后的路该咋走。”
吴良生无法立刻消化蒙时的话,内心产生了一种抵触:蒙时始终是帮香草说话的,不听也罢。他轻声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东家对香草如此痴迷。难道东家不觉得要同香草在一起是十分困难的事吗?”15302476
“这世上本无易事,若非一番艰辛困苦,又如何品尝得到那种来之不易的幸福呢?其实我游学经商这么些年,见过如香草一般会做买卖的女人不少。她们为了生存,各显神通,发挥了超过男子的能力和聪慧,却往往得不到认可。往后你经历多了,自然就会明白我这话的意思,好好记住吧!”
吴良生向蒙时鞠了一躬,然后默默地离开了。走出蒙时住处时,他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复杂,有了无限的自由,却有了生存的负担。
这事当晚就被吴氏夫妻俩知道了。他们闹不清楚吴良生到底是怎么了,自从被乔司璇拒婚之后,他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好好干活儿,还辞了这份五钱银子的工。五钱银子对这个家来说是个多大的补贴啊!
吴氏气得不行了,跑到胡氏跟前来哭诉:“四娘啊,我真想不明白良生为啥那么喜欢乔司璇呢?她不过就是个长得好看点的姑娘吗?这镇里镇外少了标致的姑娘吗?前些日子,金大姑还跟我说了一个来着,可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如今可好了,他连那工都辞了,往后又该干啥呀!”
胡氏一边劝吴氏,一边让良坤去劝劝吴良生。良坤去了,却被吴良生几句话给打发回来了。他有些闷闷不乐,站在院子里攀着桃枝儿玩儿。香云端了一盆热水从他身边经过说道:“要是闲着没事干,就给爹把热水送去!”
良坤接过热水往吴善才房里走去了。香云正要回灶屋时,发现良生的身影在门口晃了两下,她有些好奇走出门外一看,果然是良生站在门外。
良生的事香云已经从吴氏断断续续的哭诉中知道了,她心里有多难受唯有她自己知道。这最让人难过的事莫过于自己喜欢的人为了情敌死去活来。这时候她看见吴良生不禁有一肚子的怨气,转身就要回去。
“香云!”良生轻轻地唤住了她,“为啥见了我不理不睬的?”香云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乔司璇,理了你如何?不理你又如何?我还是省省那句话留着跟鸡狗说,倒还顺心点!”
良生轻叹了一口气,垂头道:“连你也笑话我,倒真没人肯听我的了!也罢,你替我转告良坤一声,刚才他来找我聊天,我心情不好没理他,让他莫多了心,往后再找他喝酒。”
香云听着他忧愁的话语到底软了心,回身往台阶下走了几步,站在月光下问道:“你辞了工到底要做啥?”“我要做大事,不想在东家手下做小工了,那样一辈子也没有出头之日!”良生愤愤不平地说道。
“大事?你已经想好了要做啥吗?”“嗯!”良生使劲地点点头道,“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