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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你已经想好了要做啥吗?”“嗯!”良生使劲地点点头道,“香云,你瞧着吧!这会儿看不起我的人往后必定会来羡慕我。我吴良生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好了,你进去吧,谢谢你肯听我说这几句话,到底……”
“到底啥?”香云不禁追问道。
“没啥,你进去吧!我娘大概还在骂我吧,替我说两句好话,哄着她回来吧!”其实良坤想说你香云到底是心疼我的人,所以才会如此耐心地听我说完这些话,可是他立刻想起了良坤,便没将话说下去了。
良生说完这话匆匆地走了。香云凝望着他的背影,伫立了许久。直到夜风忽然吹动了她的耳坠时,她才猛然回过神来,转身往里走去。
刚走到门里,她就被门后的良坤吓了一跳。原来良坤就站在门后一直听着!她捂着心口问道:“你躲这儿做啥呢?”良坤的脸色不太好,用一双质疑的眼神盯着香云问道:“生哥哥找你做啥?”香云解释道:“他是来找你的……”“可为啥你出去跟他聊了那么久?”良坤急匆匆地打断了香云的话。
“你不在院子里,我自然要出去应他一两句了!”
“你又不是乔司璇,理不理他又有啥干系呢?”良坤气愤地说出了这句话。
香云脸色霎时尴尬了起来,嘴唇动了动,没能答上话。良坤扭头就回房间了,留下一股子怨气随风飘散。
胡氏好不容易劝住了吴氏,将她送回了家。回来时,她见香云还在灶屋里切鸡草,便拿过她的刀说道:“这么晚的天儿了,还不回去歇息?良坤洗澡没?叫他冲冲凉去!”时与杰姐几。
“娘,还早呢!您去叫他吧!”“咋了,又吵架了?这回又是为了啥呀?”“没吵架,您多心了。”香云说完就出了灶屋,不情愿地回了房间。
良坤光着上身躺在床上,不知道是睡了还是醒着。香云轻手轻脚走到梳妆台前,怕吵了他又惹来一堆话。他忽然翻了个身坐了起来,冲着香云问道:“上次你说你心里有人,是生哥哥吧!”
香云抬起一半的手放了下去,瞥了良坤一眼道:“我不晓得你在说啥!”
“是生哥哥吧?”良坤再次用犀利的语气问道。
“你到底想干啥?你心里就没别人吗?你只管去想着你的香草,管旁人的事做啥?”“你是我媳妇,我就要管!”良坤恼怒地说道。
香云忽然被良坤的愤怒吓了一跳,因为良坤从未这样吼过她。她心里觉得难受,问道:“你也晓得我是你媳妇?我只当你心里只有香草呢!你能想着旁人,我就不能了吗?我从没管过你,你凭啥来管我?”
“你……”良坤跃起来高高举起了手掌!
香云吓得缩了缩头,瞳孔里充满了畏惧。她没想到良坤会为了这事而想打她,她一直都以为良坤心里除了香草还是香草,她啥都算不上!
良坤始终没有打下去,而是照旧甩门而出。临出大门前,他往灶屋里寻了一瓶前几天汪嫂子送给母亲的酒,提着酒出门了。
他跑到张三姑家旁边那块空地上,坐在宽大的树杈上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闷酒。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对不起香云,因为心里想着香草而无法与香云很好的相处,为此他一直深深自责,并总是处于纠结不安的状态。可今天,他终于发现自己错了!
原来令他和香云无法正常相处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香草,还因为自己的亲堂哥良生!香云心里念着的人居然是生哥哥,他简直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
因为愤怒,他很快喝完了那瓶酒。夜风吹了几股后,酒劲儿上来了,他歪歪斜斜地从树上滚落下来,摔得额头膝盖都破了。可他不觉得痛呢,爬了几步后,直起身子摇摇晃晃地来到了汪嫂子家门口。
“开门呐!开门呐!我要买酒!我要买酒!”良坤使劲地拍着门,因为太醉了,以至于忘记了汪嫂子家的酒馆早就关门了。
没过多久,汪嫂子打开了小门,奇怪地问道:“谁呀?听声音像是良坤呢……哎哟,我的天哪!良坤,你是咋了啦?”
借着油灯的光,汪嫂子看见良坤额头上渗着鲜血,裤腿儿破了,膝盖那儿也冒着血呢!她以为良坤被打劫了,吓得赶紧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良坤喊道:“良坤呐,你上哪儿去弄成这副模样啊?”“酒!给我酒,嫂子!”良坤扑进门里,往从前放置酒缸的地方走去。12cS8。
这时,香草和孟贤从后院走了出来。良坤一见到香草,便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香草吓了一跳,急忙躲在了孟贤身后。
孟贤忙挡住了良坤,问道:“兄弟,啥事这么不开心呐?你喝了多少酒啊?走走走,哥给你醒醒酒去!”
“让开!”良坤一把推开孟贤,抓住香草的胳膊不断地摇头道,“真不是我的……我的错!原来……原来真不是我的错!香草……我可真他……他他娘……”“他他他啥呀!”孟贤忙拽开了良坤,对汪嫂子说,“快去跟胡四娘报个信儿,她家良坤要闹事了!”
汪嫂子忙取了灯笼就跑出门了。孟贤不忘叮嘱一句:“嫂子慢点,莫摔着了!”
良坤还要挣扎着往香草跟前扑,却被孟贤死死地挡住了。孟贤劝道:“好兄弟,有啥话告诉哥哥?有啥不痛快地跟哥哥说!”
“啥哥哥啊?”良坤发怒道,“亲哥哥都管屁用!”“哎哟,这是哪门子的无名大火啊?”孟贤抹了抹被良坤喷了一脸的口水无奈地说道。
麻二婆听见动静走出来时,香草忙叫她去看着喜儿在后院屋里待着。她一边回头一边嘀咕道:“哎哟,咋回事啊?好端端的,为啥发疯似的呢?难道给我们家隔壁的疯子给咬了?哟哟哟,赶紧回去看着我家喜儿呀!”
“香草!香草!”良坤连喊了两声说,“我可冤……冤了!我可想跟……跟你说……我后悔来着……”
、第一百五十五章 再表白良坤醉话
“后悔啥呀你?”孟贤问道。言殢殩獍
“我……我为啥不娶……娶你呢?”良坤满嘴酒气地嚷道。
孟贤忙把他的嘴巴捂上了,轻声喊道:“兄弟哟,这话可说不得呀!”
良坤掰开孟贤的手,嚷得更大声了:“我为啥……啥不能说?我喜……喜欢欢欢……香草……我我我……”“我你个头呀!”孟贤一边架着良坤一边回头对香草说,“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们商量的事明天再说?”香草想了想,转身去了后院。不多时,她手里捧了一木勺凉水,朝孟贤喊道:“孟贤哥,先让开!”
孟贤身子一闪,香草照直了往良坤脸上泼去!一股醋腥味儿立刻充斥着良坤的鼻腔,他不仅连打了两个喷嚏!
“清醒一些了吗,良坤哥?”香草问道。良坤被这掺了醋的凉水一冲,又连打了两个喷嚏,人比之前清醒些了。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靠在后面的墙上问道:“我在……在哪儿呢?”
“你在汪嫂子家呢!”香草说道,“脑子好使些了吗?晓得你自己在做啥吗?”“我……我在做啥?”“第二次了,你这样已经是第二次了,良坤哥!你觉着这样有意思吗?我哪一次给过你原本不该有的希望吗?我一直都跟你说得很清楚明白呀!”
良坤使劲眨了眨眼,甩了甩头,有了更多的清醒。孟贤叉腰摇头道:“小子,要不要再给你浇一瓢?你这整得是哪一处啊?叫人家香草多难为情呀!”
“我刚才……我刚才说了啥不得体的话吗?”良坤盯着香草问道。
孟贤哭笑不得,坐在旁边乐去了。良坤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后脑勺道:“香草,对……对不住了……”“你不该跟我说这句话,”香草说道,“你没啥对不住我的,只是有些对不住你自己而已。瞧着你这副模样,我刚才的想法倒是要打消了!”
“你啥想法?”
正说着,汪嫂子带着胡氏几人匆忙地跑来了。胡氏一进门瞧着良坤这模样,吓得了一大跳,忙问道:“死小子,你上哪儿去弄成这样啊?”良坤好不尴尬,低着头说:“我喝了一些酒……”胡氏问:“哪儿来的酒?该不会是汪嫂子前几天送我那瓶吧?”
良坤点了点头道:“就是您放在案板下那瓶。”
胡氏气得不行了,拧着良坤的耳朵就骂道:“好好地,为啥偷我的酒喝呀?心里不顺畅骂两句也行,喝酒伤身的晓得不?”“四娘,松松手吧,他好歹是成了亲的人,是人家的相公,不能再这样对他了!”香草忙把胡氏拉了过来。
胡氏指着良坤数落道:“他这样儿我咋能放心呢?跟自家媳妇一吵架就出门溜达,这下可好了,偷上我酒喝了!”
汪嫂子惊讶地说道:“前几天我送你那瓶可是那坛子里的头酿呀!良坤一整瓶都喝光了?”
良坤点头道:“是喝光了。”悔啥娶边道。
汪嫂子笑道:“瞧不出来你的酒量倒跟你娘不相上下呢!那酒是我特意挑的,酒劲儿最足了!你喝了那么一瓶,还能走到我家,算你厉害!”
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吴善才笑道:“原来也是个能喝的种儿,真愧是我儿子呢!往常你总说不能喝酒,这下该晓得自己的酒量了吧?”良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胡氏忙道:“赶紧跟汪嫂子赔个礼儿,这大夜里的,扰得人家不安宁了!”
汪嫂子忙摆手道:“罢了,这算啥呀!只要良坤好好着,我就不担心了!可是呀,往后再想喝酒也得寻个有人的地方,你瞧瞧你这伤呀,准是摔了跌破的,多不值呀!”
良坤起身向汪嫂子倒了个歉,晃了一下身子勉强站稳了,又问香草:“你刚才说啥想法?”香草笑道:“我晓得吴良生已经辞工了,那蒙时手下就没个得力的头头了。我瞧着你挺合适的,打算跟蒙时荐你。”
“真的呀!”胡氏笑得合不拢嘴巴。
“可是,不是还有吕光吗?”良坤问道。
“吕光那人靠不住的,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一拨比一拨响。莫瞧他平时待人和气,背地里不晓得告了多少小状,这样的人做了头会带坏所有帮工的。”“我……我行吗?”良苦有些犹豫了。
“有啥不行呀?你自己倒要跟自己鼓些劲儿,做事大大方方,该拿主意就拿主意,莫太畏手畏脚了。这当头儿的也不是天生就会。你做上一段日子,那自然就有了经验了;有了经验后,做事就更上手了,不是吗?”一席话说得良坤直点头,可到底是喝晕了,他一点头就往旁边靠。胡氏和吴善才忙扶住了他。胡氏冲香草笑道:“你有这分心实在太感激了!你放心跟蒙少爷说,我们良坤一定好好做,必不叫他失望!”
“行,你们赶紧扶着他回去解解酒吧,明天我跟蒙时说了,自然会派人来叫他的。”
良杰忽然在旁边冒了一句:“那可不行呀!哥要做了头儿,少说每月也有五钱银子,我才五百文呢!”
香草笑道:“想一口气吃成个胖子呀?凡事都要慢慢来,记不得不!”
良杰摸了摸脑袋笑道:“我晓得了,师傅,那我们先回去了!”
胡氏一家走后,香草对汪嫂子说:“这酒作坊的事就先说到这儿。眼下不急,等我的豆瓣酱可以卖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往外销。”“好嘞!”汪嫂子点头道,“那你舅舅那事咋办呢?小满被打伤了,要不让孟贤去看看?”“不必了,蒙时已经找人帮我去南溪镇查探了,相信最迟明天可以有消息。”
“哎哟,那蒙少爷真对你有心了!我看你啊,就是做少***命!”汪嫂子感叹着笑道。
“啥少奶奶不少***,我倒是不稀罕那空名头。纵然跟蒙时成了,我也是不会去蒙家那大宅子住的。要依我的愿,还住这镇上。”
“那更好,没了你,这镇上就不热闹了!”
过了一会儿,孟贤送了香草回家。她回去时,香珠还没睡呢,正盯着那顶残缺的头面伤心。
她笑道:“还在看呐?我不是说了吗?把这头面送回去,让祥玉轩修复修复便成了。”
香珠翘嘴说道:“姐,我听张三姑说,这头面要是破损了,可不吉利呢!成亲那天会出麻烦事的。”“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外面的人都说你姐我要倒霉,我几时倒霉了?那些话你莫放在心上,好好地准备准备做你的新娘子吧!我教你那法子,你可用了?”
“就是那个啥面膜是吗?我可舍不得,做一次得费一个鸡蛋呢!每次只用鸡蛋清调和了面粉和蜂蜜往脸上涂,有用吗?那吃的东西为啥不进嘴里,要涂在脸上呢?”“就跟你上药是一个道理呀!你照着这面膜法子敷下去,保准你洞房那晚迷死你的二郎哥!”
香珠咯咯咯地笑开了:“姐,你哪儿晓得那么多事呀?莫非你也想和蒙时成亲洞房了?”
“先管着你自己吧!去把辛姐姐叫来,我去取面粉,鸡蛋和蜂蜜,我们三人一块儿做,这样就不会浪费了!”
“哎!”
第二天早上,许真花看见石缸里用碗冻着三只没有蛋清的鸡蛋,吓了一跳,忙问许氏:“姐,你瞧着这是啥玩意儿吃了的呀?为啥只要蛋清不要蛋黄呢?莫不是有啥东西进了灶屋吧?”
许氏没还没说话,旁边香辛就笑了起来。许真花问道:“辛儿,你晓得?”香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