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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了个唾沫冷笑道:“呸!你算个啥东西?没在姐儿怀里吃奶了?长大了跑出来了?一边待着去吧!”四周一片哄笑,香樟微微红了脸,面带愠色地说道:“你少扯远了!我那是给香草收买了陈银儿陷害的!我们香家向来是仁义厚道为先,所以才不跟香草计较,你少拿着事来扯开话题!”
几个姑娘都把香草看着,香草很无奈地耸耸肩说道:“没办法,躺着也中枪啊!”
院子里,香樟继续说道:“说实话,那几个人是啥来头,干啥行当的,我都晓得了!吴良生,你若不交出来,你们吴家可有大麻烦了!”
吴良生喝道:“你吓唬谁呢?你以为你是秀才会说几句文绉绉的话我就怕你了?你是秀才我照打不误!”
香樟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丝冷漠的笑容说道:“你还不肯罢休吗?那我就来告诉大家,其实屋里那四个人并非啥挖药人,他们就是一伙儿子专挖人祖坟的盗墓贼!”
“盗墓贼啊!”
“太混蛋了!老子最恨盗墓贼了!”
“他娘亲舅***!抓了绑镇口烧了!”“我倒说嘛,他们为啥在镇上待这么久呢?”“吴良生就是没安好心!”
四周乡亲顿时气愤不已,情绪忽地就被点燃了。那盗墓贼在乡下是极不受欢迎的,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道,因为谁家愿意祖坟被挖呢?那是子孙后代最丢脸的事!
吴家的其他人一听也都愣住了。吴三娘忙问吴良生:“生儿啊,是真的吗?他们……他们是盗墓贼?”
吴良生脸色难看了起来,握紧了拳头想给香樟挥过去!香樟见自己说中了吴良生的要害,呵呵一笑道:“我果然没说错吧!你养了几个盗墓贼在家里想干啥呢?想把我们镇上的祖坟都挖空吗?哦,不,只怕有几处坟已经被挖了!要不然,贞贞上哪儿去捡价值上百两的琥珀呢!”
“良生啊,”吴善水拽了吴良生一下问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把盗墓贼带家里了?你胡闹嘛!赶紧把人交给她们!”
香樟趁机吆喝香明等人:“进去,把人绑了!”
“慢着!”其中一个挖药人自己打开门走了出来,“不必你们动手了!”另外三个也陆续地走了出来。香明冲上去揍了那人一拳,骂道:“你还敢出来?老子揍死你!”
吴良生急忙过去推开了香明喝道:“干啥呀?想用私刑啊?”吴三娘着急道:“良生啊!你莫再护着他们了!他们是盗墓贼啊!干啥不好干这断子绝孙的行当,那是自作孽啊!”
那人轻轻拨开了吴良生道:“兄弟,你仗义我是晓得的,但有句话我必须说清楚。我们四个人没有害过镇上任何一个人!那个叫贞贞的小姑娘我们的确是见过,可没害过她,谁会去害一个那么小的丫头的呢?”“少装可怜了!”香樟挥手道,“绑去了香家祠堂再说!还有,他们的东西一并收了,肯定有赃物!”
吴良生陡然紧张了,急忙关上了堂屋的门喝道:“谁敢往我家抢东西,先把命搁在这儿!”
、第一百六十七章 泼凉水浇醒众人
这时,镇长起身发话了:“香樟,你若硬闯了良生的家,那可是私闯民宅的罪。言殢殩獍你认定良生家有赃物吗?”香樟冷冷一笑道:“镇长为啥帮着吴良生和这几个盗墓者说话呢?”
镇长道:“你要人就抓人,不要动人家家里的东西,这是规矩,不是我偏帮谁。若是今天香家人硬闯进去拿人东西的话,只怕这事就闹个没完了!”香明见有香樟撑腰,理直气壮地说:“怕啥?再闹就是了呗!我家贞贞捡的那琥珀一定要拿回来,不然贞贞就白伤了!”他招呼了一声其他香家人,不管镇长的劝住便直冲堂屋大门。
吴家的人见状急忙去护着那大门,虽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赃物,但至少清楚放了这些人进去,只怕后果严重了!
两家又在门口发生了抓扯,一时又混乱了起来!镇长喊了几声,没人理会他。香樟冷眼旁观道:“吴良生,我劝你还是把东西交出来吧!那盗墓贼的东西放你家里,不怕倒霉万年吗?你们吴家跟全镇上作对,往后的日子还能过下去吗?”镇长叹气道:“香樟,你身为未来的香家族长,是不是应该好好地管住你们香家的人?你看着他们打架不管,还在旁边煽风点火,这算啥?”香樟反背着手,俨然像个有点文化的土匪头头。他鄙夷地看了镇长一眼道:“您那套管治的法子早不管用了!我瞧着您也一把年纪了,该把镇长的位置让出来!”“什么?”镇长吃惊地盯着香樟说道,“你进不了举,盯上我这镇长的位置了?”“胡说!我稀罕你这镇长的位置?我瞧着你老得走不动了,给你出出主意呢!”
“真是没教养的东西!”镇长不禁骂道,“香未咋教出你这样的儿子来!香草说得对,你爹根本就没资格再做香家的族长了,你更没资格!”“老匹夫,你敢再说一句,信不信我叫香家的人送你去见阎罗王?”香樟瞪着一双眼珠子威吓道。
镇长把袖子一甩,转身出了院子的大门。香樟以为他是负气回家了,春风得意极了,吆喝着香家人说道:“跟盗墓贼一伙人的还客气啥呢?就算伤了死了,乡亲们也只当你们是给镇长出了一害!”
胡氏指着香樟骂道:“好你个不是东西的家伙!你倒看清闲呢!我先收拾了你!”她说完跑到院子里抽了一根烧材的木棍朝香樟扑了过去。
“四娘,我来帮你!”小鹿忽然窜进了院门,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朝香樟砸去。那石头正好砸在香樟脑门上,惹得旁人大笑不止。
这时,香草忽然转头看了看自己身边,大叫道:“这丫头!啥时候溜下去的呀!”
“快去把她逮回来呀!”香辛跟着着急道,“万一伤着哪儿了,可咋办呐!”
两姐妹急忙跳下石坎,直奔吴良生家院子。刚进门,香草就看见香樟正拽着小鹿的胳膊要抽耳光呢!她和香辛一起冲上去推开了香樟,把小鹿夺了回来。
“你干啥呀,香草!”香樟指着她吓唬道,“你以为你还是香家人呐!你在这儿多管啥闲事啊?信不信我叫香家人连你一块儿huo埋了!”
香草看了一眼堂屋门口那群香家人,心里真是觉得生气。她跟香辛递了个眼色,两姐妹走到院子水井旁,一人提了一桶凉水往那撕扯争吵的人身上泼去,顿时院子内外安静了下去。
香草丢掉了木桶,笑道:“瞧各位多辛苦啊!我真是不忍心看你们打得这么满头大汗,旁边连个递凉茶递热帕子的都没有。感觉咋样啊?是不是很清爽?”
这群人茫然地把香草盯着,不知道这姑娘又要干什么了。经历了上次满月酒上香草撕家规的事,香家人都知道这姑娘是不会按章出牌的。12Cy4。
香樟对香草还是有些畏惧,但在众人面前,他好歹要装个姿态出来。他走过来,对香家人说:“瞧见了吧?这丫头跟吴家是一伙儿的!自我爹逐她出香家后,她早就不是香家人了,跟吴家混在一块儿,跟一群盗墓贼混在一块儿了!指不定,那几个盗墓贼背后指使人就是她呢!”
“香大秀才,你没事吃饱了在家撑得慌吗?你让大家瞧瞧你那肚子是不是大了一圈了?这是攻书的秀才吗?我只听说攻书攻成了皮包骨,可没听说攻成了大胖子的呀!”
“我长成啥样儿要你管吗?香草,你莫以为家规给你撕了,你就可以横行无忌了!这么多香家人可不答应啊!为了你从前的事,香家人丢了多少脸面啊?”香樟转身问道,“你们说是不是?”香明走出来说道:“香草,念你是本家人,不跟你为难。这事是我香明家的事,你少管!为了我们家贞贞这口气,也为了全镇子人祖坟安宁,非得除了这几个人不可!”香草笑了笑说道:“除了这几个人倒是次要的,把这几个人挖出来的东西拿着才是主要的,对吧?”
香明瞪大了眼睛,气呼呼地喝道:“你胡说啥?你是说我们香家人贪图那些东西吗?”
“我晓得各位不贪,那各位在这儿打啥呢?这大热天的,给自己增加运动量出汗吗?稍等等——”香草找了个荫凉处站着说道,“我多在院子里站一会儿都觉得闷热呢!你们听说贞贞出事了,赶着来讨回公道,这是对的呀!这证明香家人十分非常以及格外团结一致,但是——”她停顿了一下,找了根凳子坐下道,“若连事情的根源都还没找到,你们就打得要死要活的了,还不如省把力气去地里薅几锄头更实在呢!你们说是不是?”“那你说,事情的根源在哪儿?我家贞贞是不是给这几人害的?”“刚才镇长不是说了吗?坐下来慢慢说,查清楚了就明白了。”“哼!”香樟指着香草喝道,“你分明是在包庇那几个盗墓贼!我瞧你为啥发家那么快,莫不也是干这行当的吧?”“那好,香樟,你告诉我,谁伤了贞贞?”“就是这四个人!”“证据呢?”
“证据?证据就藏在吴良生屋里!他们几个挖了别人家的祖坟,盗了好东西,半路掉了一样儿给贞贞捡到了,然后想从贞贞手里抢回来,所以就对贞贞下手了!”
其中一个挖药人喊道:“我们今天才晓得东西在那叫贞贞的小姑娘手里!没错,东西是我们掉的,但不是我们在这儿挖坟挖到的,而我们随身带来的。”
“你这样的话谁信呐?”香樟气愤地说道,“你问问香家的人他们信吗?香明还不进去把东西拿出来,让这几个人都现出原形来!”
“香明站住!”香草起身走到香樟身边说道:“你刚才说你是香家未来的族长,是吧?”“是!”香樟理直气壮地说道。
香草微微一笑,那笑容让香樟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她忽然转身拍起手掌,冲大家吆喝道:“来来来,请香家其他人让开一条路,由我们的……不是,应该是你们的未来族长香樟打头,杀出一条血路,亲手将屋里的赃物全数拿出来,给你们香家族人争口气,同时也为他自己争口气!请!”她手一抬,冲香樟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你……”香樟立刻气得没话说了。
“干啥呀?你不肯呀?刚才是谁吼那么凶呀!报仇啊替贞贞出口气呀为香家争颜面啊,这些话不都是你说的吗?难道你只是站在那儿说说而已?哦,我明白了,你只想动动嘴,要死要活的事让他们去干,反正死了伤了也跟你没半文钱的干系,是吧?”“我没有这个意思!”“那就请吧!女士们先生们,请见证未来族长香樟如何力斗群雄笑傲江湖,智取赃物扬名立万吧!”香草冲香樟笑道,“快点呀!大家还等着呢!”15401176
其他香家人都不由自主地往两边退开了。刚才的热情和激动已经给香草和香辛那两桶水给浇灭了。闹腾了一阵子,他们也很疲惫,各自蹲的蹲,站的站,靠在旁边歇口气。
香明有些不甘心,忙对香樟说:“咋办?要不你带个头,我们一定跟着你上!”时镇帮笑起。
香樟素来衣食无忧,双手不沾阳春水的,打架对他来说就是高难度高体力高的活儿。他狠狠地瞪了香明一眼道:“真没出息!给这丫头三言两句就吓住了?还想不想给你家贞贞出这口气了?我们香家人是好欺负的?”
香草接过话说道:“香家人是不好欺负的,今天你让大家都见识了,但你同时也让大家晓得了,香家族长处理事情的方式就是族长喝茶坐山观虎斗,族人拼命流血一地。”
“香草,你非得跟我作对是不是?”香樟指她咬紧牙关问道。
“不是,你还没资格跟我作对呢!回家去吧,好好地攻书,看能不能把你那圈肥肚腩攻下去!”四周再次响起了人们的哄笑声。香樟顿觉无立足之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时,镇长带着香未来了。香未一进门就看见了香草和一脸涨红的儿子,立刻明白过来谁输谁赢了。
“你先回去吧!”香未对香樟说道,“刚才耽误你读书了,这会儿我有空闲了,我来处置!”
香樟好不甘心,狠狠地瞪了香草一眼,甩袖而去。香未瞟了香草一眼问道:“你还在这儿干啥呢?不打算走吗?”“看热闹不行吗?”香草反问道。
香未没理她了,对吴良生说:“我跟镇长商量了,这人和东西你先交给我们,镇长会把他们关在忠义堂,等事情查清楚之后再做定论!”
吴良生拒绝道:“我这儿没你们说的东西!药材倒是有一大筐子,要不要?”香未道:“良生,何必要跟全镇子人过不去呢?他们是盗墓贼,你能撇得干净吗?”吴善水忙说道:“我们都不晓得他们是盗墓贼,只当是挖药的!”
镇长意味深长地看着吴良生道:“良生,你果真不晓得他们是盗墓的?”吴良生态度很坚决,摇头道:“不晓得,我一直都以为他们是挖药的!要不然,你问他们!”几个盗墓贼都说吴良生并不知情,但香草觉得吴良生是绝对的知情人。这几个人之所以将他撇清,目的是想保留住盗墓的赃物而已。不过,她觉得再逼问,吴良生也不会承认,所以事情只能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