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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责骂萧叶,她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责骂她,这句请求你的眼神已经说过了。”
“你可以再抱我一下吗?”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怔了怔,起身把窗户和门都关好,然后将我拥在怀中。一股久违的气息渗入到的身体里面,我在他胸口蹭了几下,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隐约看到了几根银丝,那几根刺眼的白发,让我的眼泪滴滴流下来,他伸手擦干我的眼泪。
“还是很痛吗?”他柔情道。
“不痛,爹爹老了。”我带着哭腔回答。
他听到这个称呼,身子颤了一下,而我也意识到这个称呼是不合时宜的,有点担心他会责怪,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抱得更紧些。
这一次,他停留在蝴蝶阁的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久,我的伤差不多痊愈了,他才离开。我心底很感谢萧叶,如果不是她的这一剑,我又怎么可能感觉到他对我的紧张和在乎。
几天之后,萧叶的丫头过来跟翠儿说,萧叶一个人走进后山了,后山的山顶并不是很宽阔,这边是蝴蝶阁,往那边是悬崖,他们叫悬崖下的山谷叫蝴蝶谷,没有人真正下去过,也不知道有多深。
我怕她想得太多,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况且她本是个心思极重的人,万一想不开就糟糕了。
“小姐,你的伤还没有好全,不能去山顶吹风,你实在要去的话,翠儿跟你一起去吧。”
“我自己去。”我的语气很轻,但是翠儿跟久了我,知道我是说一不二的性子。
走到后山时,发现萧叶真的坐在悬崖边上,我轻轻走过去,她没有回头,肯定听到了我脚步声。我擦拭了一下她身边的岩石,垫着一块手帕,然后跟她一样坐下了。
“萧荷和萧怜欺负我,我很没用,这也学不好,那也做不好。”她抽泣起来。
“你现在哪一样都不比她们差啊,不要太灰心,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没有时间了,离师父会在我们四个中学一个去接替翠香居香浮姐的位置。香浮姐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不久之后,可能会嫁人。”
“你很想坐翠香居的头牌?”
“我……,我不想。”萧叶支支吾吾地说,“其实我只是想做好身边的每一件小事情,并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我只是想证明自己不差。”
萧叶后来说了很多话,我听得模模糊糊的,近来身子倦怠,这会儿让山风一吹,身子有些发冷。
“你知道不知道,香浮姐是师父的心上人。”
这句话我听清了,把我彻底吓醒了。“你听谁说的?”
“那些年长的丫鬟们听照顾过香浮姐的人说的啊,整个蝴蝶阁都知道,就你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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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如烟 。。。
这个消息太让我震惊了,我震惊原来爹爹有心上人的,还有我看错萧叶这个人,原来她并不是不嚼舌根。我失神了许久,突然背后被人轻轻一推,掉落悬崖。我的肩伤在左边,慌忙用左手抽出腰间的鞭子,胡乱挥舞,终于鞭子缠绕在一棵枯树上,我借力向上轻轻一跃,右手攀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再将鞭子扯出来,期望我往上跃的途中,可以再缠绕到树干之类来借力。在我甩顺鞭子时,我的走边有一个黑影向石头一样坠下。我本能地伸手去捞,结果萧叶的头直接靠在我的伤口上。她本身的重量和下坠的速度把我也拖下去了,我想这次我真的会死了,这个悬崖到底有多高,下面是岩石还是湖面呢,还是不想了吧,我闭上眼睛。
突然,我感觉到有人抱住了我还不断向上攀登,睁开眼睛,看到爹爹的脸,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可能人要死了会想自己的亲人吧,我又再度闭上眼睛。爹爹拍了拍我的脸,我这下子是真的醒了,脚底是让人踏实的土地。我忍住左肩的疼痛,把萧叶放在地上,手放在她的鼻子下轻探一下,“还有呼吸。”再又看脉搏,我不禁皱了皱眉,她不是被吓晕的,好像是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难道刚刚是爹爹把她撞下去的,我可以理解爹爹救我心切,可是以他的修为,不可能避不开萧叶,还是爹爹根本就是故意呢?想到这里,恍惚我置身冰水瀑布下,水从头浇淋,凉到心底。
我抬头去看萧牧,他已经把铁钩和绳子收好,站在一旁看着我,面对我询问的眼神,他反倒是很坦然,不闪不避。
我扶起萧叶,准备给她疗伤,萧牧走过来说:“我来,你的伤还没痊愈。”我抬头望着他,凝视半分钟后,起身将萧叶交给了他。我没有把握自己可以治好萧叶,也相信萧牧不会当着我的面一掌把她劈死。他疗伤完毕之后,动了下嘴唇想说什么,让我抢了先:“爹爹在这稍等,我把萧叶送回去还有话跟你说。”
“你想好怎么跟离师父说吗?”他看着受伤的萧叶。
“爹爹跟我一起去见离师父他们,我有话说。”
“我来抱她。”
众人诧异地看着我们师徒三人,还是离师父有眼力,引我们进入萧叶的房间。萧牧将她放在床上,之后我们来到大厅,众人都屏息倾听。
“离师父,我跟萧叶在后山拆招时,无意中将她打落山崖,幸好师父把她救上来。像我这样跳舞太差,功夫更是不能掌控自如。请求离师父不要将我派往翠香居,我怕会坏师父的事情,如果可以,祈求您们放我离开,这几年的花费我以后都会偿还。”我对着离师父磕了三个响头,感激她三年来的敦敦教导。
离师父皱了皱眉,“七爷怎么想?”她面向萧牧。
萧牧向前把我搀起,手太过用力,捏得我手臂生生发疼。“萧遥不顾念同门情谊,嫉妒心重,小肚鸡肠,不适合做我的助手,逐出师门。”他冷冷道,随后狠狠甩袖夺门而出。
望着他的背影,我差点跌倒,“就这样结束了吗?十年的感情要如烟飘散了么?”我自己选的路,我不要成为一颗棋子。
我到自己房里收拾东西,翠儿在我身旁抹泪,收拾好之后,我轻轻抱了一下翠儿,走向离师父。“离师父,我想去再看看萧叶。”我请求道,眼神也向她做了保证,这一次我肯定不会伤害萧叶。
我推开萧叶的房门,她已经醒了,看我进来,她往床里面缩了缩。
“我要走了,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我问道。
“没有。”她颤抖着回答。
“你可以告诉为什么要几次三番伤害我,自问对你还算不错。”
她坐起身,看了看门外,然后说:“你坐吧,我现在也不妨跟你说明白,就是你的假仁假义让我痛恨不已。你自己有成为翠香居头牌的所有条件,你不去争不去抢,把我推出来跟萧怜他们争斗,你就是想我们两败俱伤自己渔翁得利。”
“你现在知道我根本无意去争。”
“是啊,我现在知道了,可是都晚了。你来之前,我自认为资质不够,已经学会心如止水,你帮我改善肤质和体形,还让我的琴技大有长进,我的武功本来就比她们好,我凭什么不去争不去抢。可是你对我的好,让他们都排挤我,难道你看不出来自己一直在她们的圈子之外么?我以前跟她们每个人的关系都很好,现在她们认为我的风头太盛,都将矛头对向我。”
“你好矛盾。”
“是啊,你对我的好太高调了,你一副清高不可一世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在众人的眼中,对我的好也像是一种施舍,好像是我痴缠上去的,只有你自己知道是你一厢情愿以为是对我好。我嫉妒你,你有那么好的条件,要白白浪费,我努力要争取的东西,你手指轻轻一勾就得到了,可是你看都不看一眼,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萧叶激动地说。
“你很想帮助师父,他那么冷酷,你不怕他?”
“我早就看出他是个冷酷的人,可是既然我决定要做就一定要做最好的那一个。怕他?当然怕,可是他是师父,怕是应该的。”
“你想得太多了,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困扰非常抱歉,我要走了,以后你可以做想做的事情。”我走到门口,又转头加了一句:“如果可以,少想一些,你的身子骨不适合思虑过甚。”
我走出蝴蝶阁,转身看了看,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情,这个地方可能还有我留念的人,可现在,我觉得像一场噩梦,期望快点醒,醒来最好什么都忘掉。我大步向前,走了约200m才发现我没有目的地,也没有方向。“去哪呢?”
走到哪算哪吧,也不能太远,还要还钱的。夜幕像一块轻纱覆盖在大地上,微风吹来,我的思维清晰了许多。这一天的事情太多了,我忽然想奔跑,一直掩饰自己的功力,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发泄吧,奔跑吧!我狂跑了一阵,蓦地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黑影,闪身避开,从他旁边掠过。他没有转身,后退了几步,又堵在我的前面,我有些恼火,“好狗……!”对上爹爹的眼眸,我剩下的话吞进了肚子,看来他的功力又大有所长,我这几年基本都没有进步,差距拉大了。
“跟我回翠谷!”他边说边来拉我的手。
我甩开他的手说:“你三年前不是说过我不能再回翠谷了?还有我说离开蝴蝶阁,不只是离开离师父而已。”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萧叶值得你这样一再维护?”
“我有自己的考虑,我不要做你的棋子,但也希望帮你培养一颗好的棋子。萧怜太难驾驭,萧荷的心思不在你身上,她有自己的打算;萧叶现在是各方面都还不错,关键是她将做好自己身边的事情当成神圣般的信条一样坚守,她不会让你失望的。”关于萧怜,其实有另一个重要原因——她看萧牧的眼神太温柔。
他听着这些,仔细地打量了我一下,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我嘴里吐出来。
“你很不喜欢萧叶?”我问道。
“没有,只是我给过她一次机会。”
“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不会令你失望的。”
“不说她,跟我回去,柳如烟要见你。”他透露出一点点忧伤。
“她为什么要见我?”
“她快死了,临死想见你一面。”
原来是这样,我说他回去没几天,怎么又来蝴蝶阁了。他的话让我想起三年前见的那个脆弱又坚强的女人,她怎么会这么快就要死了。“她今年不到三十岁吧。”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二十七。”
“我们快走吧。”他带来的消息令我太震撼了,翠谷的环境那么好,一般人在那里生活,估计会青春常驻,她怎么会油尽灯枯了。“她得病了,还是被人伤到?”我问道。
“长时间伤心过度,她不太爱惜自己的身体,我长时间出门在外,照顾不周。”他有深深地自责,他还在为那个小孩子而自责。
三年了,我离开翠谷整整三年,离开的时候,我昏迷着;今天,我回来了,又被那个消息震得晕晕乎乎的。穿过瀑布,飞过洞口,我看到小黑了,三年不见,它更高更壮了,他的毛很顺滑,好像得到了细心的照顾。它奔到我面前,摇晃着尾巴,舌头舔着我的裙摆,我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弯腰把它抱到怀中,太重差点让我跌倒,定了神,用力抱住它,它的舌头舔着我的脸,让我轻笑出声。想到柳如烟正在等我们,我把它放下,吹着哨子,快速往家中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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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离去 。。。
院落,房屋都还是那个样子,就是桌椅也差不多,难道萧牧这几年都没有做新的家具?我扫了一眼大厅,转身走进自己曾经的卧房,看到一个消瘦的人躺在床上。柳如烟的脸极为苍白,少肉,眼睛因为消瘦的脸显得又圆又大,但眼神无光,她呆呆望着房顶。我进来之后,她缓缓转过脸来面对我,露出了微微的笑容。她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床边,我坐到床边,眼泪无声的滴落下来,我握住那柔软纤细的手,当作不经意轻按她的脉门,那微弱如丝,似有似无的脉搏告诉我她真的快不行了。我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怕她伤心,转过头抹干。虽然上次,她生小孩也是痛得像去了半条命,可那还是一个有希望有期待的痛;今天,她真的要去陪那个孩子了。
“傻丫头,不要哭。”她轻轻抚摸我的手背。
“很痛吧?”我轻轻问。
“不痛,只是没有什么力气,惯了。头两年,我还把你留下的菜地保持下来,这一年,不行了,都荒废了。不说这个了,你看到那个包袱没?”她指了指柜门,我起身拿来打开。“这是我给你做的几件衣裳,几年没见你,不知道合身不合身,你试穿给我看。”
这时我才发现萧牧没有在卧室中,他是没有跟进来,还是什么时候出去了我不清楚。我起身把门关好,背对着柳如烟换衣服,穿好之后,转过身去面对着她。
“恩,还不错,遥儿是个美人呢,穿这么素的衣服也好看。”她微笑着,我觉得那笑像晚秋的夕阳,暖暖的,但是不久之后就会有晚风带走所有的温暖。“坐过来,我有些话跟你说。”她继续说。
“你恨爹爹吗?”我问。
“我不知道,他这三年对我很好,很客气、很周到,我不知道他跟你是如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