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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想,我既然敢来,就必然会将你救出去。”哪怕是赔上这条命。只是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做这些事并不是为了得到她的感动。
涟漪虽然有时候迟钝,但她毕竟不是傻子,她怎麽会看不出风昭对她的情意,可是就算他们两个人互相都知道了,他还是克制著自己不越雷池一步,他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这天下最了解她的人也莫过於他。
就算再怎麽爱她,知道她的心里没有他,宁可为难自己,也不会让她觉得为难。
和风昭在一起是最轻松的,却也是最不轻松的。因为她同样是这个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他的隐忍他的退让和他的付出,她全都看在眼里,全都记在心里,让她怎麽能装作不知道。
就连看到她在想别的男人,他也不会打断更不会指责什麽,他只会黯然的避开,可是涟漪最恨的就是他这一点,他这样默默的付出却不求回报到底算什麽!为什麽看到他这个样子,她心里不但不觉得轻松,只会觉得更累更难受。
“风昭……”她还没有想清楚自己说什麽,她嘴里已经吐出了他的名字。
看到她眼里的难过,他忙开口打断她,“乖乖在家等我,我出去打探一下情况。顺便说说,你中午想吃什麽?”他不需要她的同情,更不需要她怜悯,那会让他觉得自己更可怜而已。
涟漪扯出一抹浅笑,“我无所谓啊,你知道我对吃的不太懂。”
“嗯,那就随便买了。我们住在这里,吃的用的都要合乎实情。”怕她不满意,他特意解释了一下,生怕在宫中住惯了的她,会吃不惯这些粗茶淡饭。
涟漪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拜托,我当然知道!”
住在这样狭小的房子里,若还天天吃些山珍海味,真当青亦的禁军是摆著看的啊。
风昭慢慢的走出院子,离开前还将门好好的栓上,涟漪的心里突然闷闷的有些不知所措。
看著这周围完全陌生的摆设,还有这狭小的院子,有风昭在的时候,可以全心全意的去信任他,可是他一离开,她就觉得心里很怕,好像是被独自抛下了一样。
身子自动自发的就朝门口跑去,刚刚把门打开了,却看到明明走了却再次折回来的风昭,两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
“你怎麽出来了?”风昭的语气有些焦急。
涟漪的声音也有些底气不足,轻轻的呢喃。“我一个人有些害怕……”
“可是,你怎麽会回来?”他不是已经走掉了麽,难道忘记带了什麽东西?
“我担心你一个人在家会害怕。”他抬头看天,同样有些不好意思。
涟漪低下头扑哧一声笑起来,他和她从来都是最默契又最了解对方的人。於是,她赶紧走过去挽住他的手,娇俏的说。“夫君,我们一起去买菜吧。”
风昭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说。“别忘记你现在已经三十岁了。”所以,不要用那种少女的口吻说那种话,更不要随随便便的就冲著别人叫夫君。
慢慢的平复下因为那句夫君而狂跳不已的心跳,风昭拉著她的小手,带著她慢慢的走出有些狭窄的小巷。
迎面遇到几个提著菜篮的妇女,她们熟稔的冲风昭打著招呼,“黑子哥,去买菜啊?”
“恩。你们真快。”风昭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中年男子。
看到他牵著的涟漪,几个女人露出友善的笑容,“嫂子的病好了啊?可以下床了?”
“已经好多了。”风昭继续把话接了回去,几个人又寒暄了几句,风昭才拉著涟漪慢慢的往外走。
直到那些人走远了,涟漪才小声的问。“她们和你很熟?”
“恩。”风昭点了点头,却似乎不打算说太多,只是比了个眼神给她,有事回去慢慢告诉你。
出了巷子,就到了北辰几条还算热闹的街道,这一片都是普通的民居,当然不能和皇宫附近商铺林立的街道相比,可是两边还是有很多菜贩的小摊子。
各式各样的蔬菜,肉摊,还有自家弄好的腌制食品,更有各式的面点和小吃。
她不是没有逛过北辰,可却是第一次这麽近距离的看到民间的生活样貌,她好奇的拉著风昭凑过去看,水嫩嫩的青菜,还有那些新鲜的黄瓜,涟漪忍不住开心起来。
一直以来被拘谨在深宫,纵然什麽都有,纵然世上最好的珍品都见过,却及不上这样最真实最平凡的感触,这才像是真正的在活著,而不是像被喂养在宫中的小鸟。
似乎能体会到她的兴奋,风昭淡淡一笑,对著她说。“想吃什麽?自己挑。”
“好!”涟漪高兴的答应道,然後就开始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凑过去看,街边的小贩热情的招呼她,她也浅笑著回应。手上拿著蔬菜,然後和那些人为了几个铜板而叫劲,完全是一副精打细算家庭妇女的样子。
风昭站在她的身後,小心的将她护在自己的保护范围,然後含笑的看著她从一个骄傲的公主,瞬间化身为了普通的民妇,而且还是一个有些彪悍的女人。
周围的几个菜贩,都领教过了她砍价的功力。有个人还对著他苦笑道,“这位兄弟,你家娘子实在太会过日子了。真是好福气!”
风昭总是含笑点头,然後牵著她继续往下一家走,两个人走在人群中,没有了那出众的外貌,没有了那身华丽的服饰,他们看起来只是千千万万人中最平淡无奇的一对夫妻。
可是,谁都看得出来,那朴实的丈夫总是将她那位娇小的妻子给护在自己怀里,自己隔开了人流,在她挑选青菜,在她讨价还价的时候,只是一个人含笑的站在一边,不发表任何意见,眼里却是满满温柔的爱意。
他只是默默的将菜接过来,放到篮子里,右手拎著篮子,然後用左手牵著她,嘴角的微笑,自始至终都没有停下。
涟漪的心情也极度放松,这种自由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甚至连空气都透露著淡雅的清香,阳光都带著惬意的温柔,她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诉说著愉悦。
看著和风昭交握在一起的手,她心里明明应该觉得为难,可是嘴角却忍不住一直上扬再上扬。他从始至终都是用左手牵她,是否他也知道那个寓意。
因为心在左边,用左手牵著你,是为了让你离我的心更近一些。
30。沈寂之下的爆发
说到做饭,涟漪就完全不懂了,看著风昭挽起了袖子,一副准备大秀手艺的样子,她就有些别扭,总不能白吃白喝吧,怎麽也要帮上一点忙才是。
刚凑过去说要帮忙,风昭就像看到怪物一样的,赶紧请她远离厨房。涟漪皱著眉,想到小时候有一次和风昭去御膳房偷东西吃。结果找了半天没找到,两个人决定自己生火煮吃的,那次差点把御膳房给烧了。
不能切菜,因为怕她切到手指。不能碰锅,因为怕她被油溅到。不能生火,因为厨房很可能会被她烧掉。那麽她还有什麽可以做的?
“你干嘛一定要帮忙,坐著等吃不好麽?”风昭觉得疑惑不解。
撇撇嘴,把头侧到一边。“不好!”她才不想当米虫。
“那,那你去洗菜,行了麽?”迫不得已,风昭想到了一个最安全的事情让她去做。
不知道是怕她累到,还是会跌倒井里去,风昭甚至把水都给她打好了。她要做的不过是让这些蔬菜在水里漂洗两次而已。
这可是完全无污染纯生态的食品,又不含农药残留,把叶子上带著的一点点泥土洗去,就已经可以了。
看著风昭将那些洗净的菜,接了过去然後利索的切好,然後生了火放了油,准备开始炒的时候。涟漪嘟著嘴,越来越不满意了,她果然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啊。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你看这菜洗的多干净,若是我洗呀,搞不好炒出来要吃一口泥呢。”
虽然明明知道他在说慌,更知道他是故意逗她开心,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起来,然後心情似乎也好了,没有刚才那麽郁闷了。
她杵著头看著风昭一个人在忙活,却突然间有了一种真真切切家的感觉。
这是到了这个时间之後,从未有过的感觉。以前杏妃和风彻的关系还没有恶化的时候,她们三个走在一起,的确是有点一家三口的感觉,但是她并未将杏妃看做真正的母亲,也不能将风彻当做真正的父亲,真正的面和心不合。
然而此刻,看著风昭在厨房忙碌,却让涟漪头一回,实实在在的觉得自己有了家的感觉,温馨而温暖,她低下头有些不明白自己莫名其妙的感觉,这种感觉来的突然,却又一点都不排斥,这感觉好像是归属感,她头一次觉得她是属於这个世界的。
“发什麽呆,吃饭了。”风昭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
虽然带著人皮面具的脸,完全谈不上什麽触感,可是看著她微微皱眉,一副不满的样子,还是让风昭忍不住勾起嘴角。
都是很简便的菜饭,而且还是全素。像他们现在住在这样的地方,要是能吃得起肉,那才真是要叫人好奇了。
本来以为以风昭的水平,味道肯定也不算什麽,比如早上那碗粥,清淡而朴实的味道。
谁知道尝了一口,她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竟然还不赖呢,而且很好吃!完全超出预料。
风昭撇了撇嘴角。“不要那麽惊讶行麽?我学会做饭很久了。”
“啊?你什麽时候学的”她以为他在军队是对骑马打仗的,原来还学了厨艺?
风昭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麽,瞬间耸拉下肩,无奈的解释。“我在宫里就跟著厨子们学了,你以为军队的饭菜能吃麽?”
那种大锅饭,能吃饱就不错了,还想著要吃好?风昭再次皱眉。
在宫里就已经学了?!涟漪刚刚听完,瞬间就想明白了。上次他们差点把御膳房给烧了,风彻就下了令不准他们两个小鬼头再搅和在一起了。
两个人被分开了三个月,那个时候他就去御膳房学了厨艺麽,可是他为什麽要学?
“你学厨艺是不是害怕我又放火把御膳房烧了?”她张口就问了出来,可是心里却似乎又想到了更多更深层次的东西。
比如说,其实他学这个,也许是因为怕她再把御膳房烧了,怕他们再被风彻责罚,还有就是,也许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她再饿了,然後又去御膳房找吃的。
风昭还没开口,涟漪就已经在一瞬间把他所有的想法给摸透了。
“对啊,怕你放火烧宫啊。到时候又要连累我替你挨板子。”话是这样说,可是他的笑容却依旧爽朗帅气,就算那张脸依旧是那麽憨厚老实,平凡无奇。
却让涟漪还是忍不住看得呆了一下,不知道何时开始,她竟然也习惯了风昭这样的一张脸,甚至这样平凡的一张脸竟然还能让她觉得心跳漏了几拍。
她是不是被吓傻了?被青亦给逼疯了?她一向都是男色至上啊,竟然会对这麽不起眼的一张脸,难道说她内心深处其实是喜欢这种老实巴交的男人的?
涟漪顿时陷入了苦思,在她天人交战的时候,风昭也疑惑的看著她。不过他以为她又在想别的男人了,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给她夹菜,却不出声。
有一种说法叫什麽,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可是他们俩,分明是你知道我爱你,而你却在我的面前,想著另外一个男人。
如果说日子也能一直这麽安逸的过下去,就算要当一辈子的普通民妇,也未尝不可。
可是他们都太低估青亦的阴险了,他大肆的盘查北辰,虽然抓出了不少尖细和探子,但是他最想抓到的两个目标却始终毫无音讯。一个是风彻,一个是涟漪。
难道还真的能长出翅膀从天上飞了?谁都知道这不可能,所以,风彻和涟漪一定还在北辰,只是他们隐藏的实在太好了,他不能将他们给找出来,难道还不能逼他们自己出来麽?
青亦的搜捕慢慢的开始沈寂了下来,涟漪和风昭不但没有松口气,反而越加的不安了。虽然风昭一直在说,不管有什麽事,他都会顶著。可是他越是这样说,她心里越是焦急,简直一瞬间都坐不得了,心里老是突突的跳著,似乎有什麽大事要发生了一样。
可是涟漪心底还是很不安,她还记得那天从王宫出来时的最後一瞥,青亦的那个眼神在说,他绝不放手。他是那麽一个言出必行的男子,他怎麽可能会放弃,恐怕是他又想出了什麽新的花招了吧。
果然,三天之後。青月突然被封为了将军,然後从青川各地调集了百万大军,由他率领竟然直攻风越!
这简直是天大的噩耗!涟漪一听就觉得要晕倒了,风彻现在身在北辰,他也一定还没有逃出去,青亦将北辰围成了一个牢笼,就算他们愿意藏,他也要把他们给困死在这里。
而那边,青月带著大军直压边境,风越的战神风雷将军,此刻就在涟漪身边,而风啸又在南离远征,朝中大事也无人掌管,这一次,连老天都不帮他们了。
难道风越这一次真的是注定要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