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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了起来,仍是火辣辣的炎热。
十几个人围坐在屋里的透风处,跟着赵姑姑学着包粽子。
几轮下来,就见三阿哥一脸的嫌气:“你看看那样子,怎么那么像烧饼,我们改吃烧饼了吗?”
“你——你个死小子——”
“你咒我,要是我被你咒死了,可别哭。”
宁芳鼓鼓腮邦子:“爱新觉罗玄烨!——我要劈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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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阿哥围着人群跑,皇后跟着他围着人群追。
三阿哥转着屋子跑,皇后亦跟着他转着屋子跑。
三阿哥绕着宅子撒欢,皇后怒吼着随他狂奔。
天,明明很热,这两位主子却跑得欢,难道不热吗?
奴仆们疑惑,却也见怪不怪,要问宫里哪个宫的奴才心理素质好,永寿宫的奴才们一定在心里举了两只手。为什么在心里?因为他们快乐惯了, 再美的肥差也没了兴趣,在永寿宫里就是守到那乐 子,何必还要吊着命出了自家的宫门去上那刑场。
“你别跑……嗬嗬……有种你别跑……嗬嗬……”
永寿宫,是游乐场。
第十八章 天使让我们学会成长
玄烨迷上了汤神父的天文历法,宁芳这个后妈也自然是舍日陪君子,可她对那些星星儿、月亮儿的没啥兴趣,玄烨那小子又管得严,命着那叫倭 赫的侍卫紧跟着她,不许走出教堂方圆一里。那侍 卫超级听话,几次宁芳快要出了那界,他每每扑嗵一声跪在当街上,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宁芳只好 忍气吞声的围着教堂方圆一里地转圈,很像扩大版的跳棋子。
倭赫还是个超级无趣的侍卫。宁芳问他什么,他每每只是“是”、“不知”、“奴才领旨”那么几个词。
“你不能给我调个有趣点的侍卫?”宁芳临睡在床上给三阿哥吹耳边风。
“倭赫不好吗?”
“他太死板了。”
“你想要谁?”
“……那个明珠挺不错的。”
“明珠太滑,怕你不但使不了他,还给我皇阿玛戴绿帽子。”
“你——”
孩子们不比成|人,他们的世界,快乐、玩耍总是第一位的。天冷不能冻结他们的活泼,天热不能挥发的激扬。
教堂后院收留了些无家可归的孩童。朝廷下令,凡是患痘或有发热症状的所有人都必须搬离至京城十里之外。所以宁芳初次发现这里的孩子,就 给他们种了痘。不过,还是晚了许多,七个孩子还 是没能挨过。
送走他们时,宁芳总会抱着他们,告诉他们别怕,给他们讲教堂里天使的故事,讲天使们会来引着他们飞向那纯洁光明的天堂。
除了这些,她其实什么也做不了。
生命的意义,生命的意义,生来就是以生命在感悟意义。
孩子们总是很胆小,很害怕,很怕痛。却比成|人更加的坦然。有太多的词汇,他们还没有接触。生命、意义、别离、亲情……
一块糖,一首歌,一个故事,一种玩具……这些简单的一,可以轻易的使他们忘却害怕、忘却疼痛、忘却死亡——
每每宁芳一遍遍的唱起这首曲子,孩子们总是安静的围在她的周围。孩子们可能还不理解这些词儿,却在心里把它当做天堂里的梵音。过去每每 唱起宁芳总觉得感伤,可这些孩子却带着笑的向往 ,连那即将离开的生命,嘴角儿也翘着,眼瞳迷离。
宁芳很想大声哭出来。可眼泪总是淡了下去,化作的笑颜。
孩子们的世界没有悲伤,那就维持他们的快乐。
孩子们的世界不需要痛苦,那就给他们幸福。
哪怕,要面对死亡,要面对离别,也都自己承受,还他们一个纯净的世界。
远处,那棵枣树背面儿,宁芳见那穿着深色侍服的男子,每每总躲在那枣树的背面里哽动着肩头。宁芳看不到他的脸,却能看到他泪流的满面, 那么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却偏偏躲在那么远的小枣 树下却从不大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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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芳突然觉得自己成长了,变得更加坚强了,虽然泪还是流,心还是痛,却学会承担别人的不幸。
面对孩子,纯真的孩子,再钢强的成|人也会不自然柔软下来,那些痛苦的、悲伤的、离愁的、世俗的,就让成|人来承受,只让成|人来承受。
“木马……木马……”那迷离的小手向着自己,宁芳嗓内一阵刺胀,还是没有忍住眼泪……
每个人都是伟大的。
倭赫也是。
宁芳拿了画纸给倭赫去找七八个技术好的木匠。
倭赫仔细看了看那图,一声也没响的去了。从日居中天到夕阳落斜,总算领了两名回来。
之后的三日,倭赫并那找来的两人没日没夜的呆在教堂后的空地上。
“主子,给孩子做这东西要劳固,奴才担心随便找的那些木匠不用心,于是花了些时间。主子,奴才……奴才于这木工活也是……有些手艺的, 请主子让奴才也加入!”
倭赫的木工手艺如他的人一般可靠。
宁芳见了那架五颜六色的旋转木马,心里感动异常。
烈日散在倭赫黑实的臂膀肌肉上,竟透着股股诱人的男子气魄。从此,在这帮孩子的心里,倭赫成了天神般的巨人。
虽然这些木马不能像现代那般闪着灯的自上而下跳动,虽然它总是需要人力的不停转动才能奔跑,虽然它真的只能原地奔跑……可这些都已不再 重要。
“拥有华丽的外表和绚烂的灯光
我是匹旋转木马身在这天堂
只为了满足孩子的梦想
爬到我背上就带你去翱翔
我忘了只能原地奔跑的那忧伤
我也忘了自己是永远被锁上
不管我能够陪你有多长
至少能让你幻想与我飞翔
奔驰的木马让你忘了伤
在这一个供应欢笑的天堂
看着他们的羡慕眼光
不需放我在心上
旋转的木马没有翅膀
但却能够带着你到处飞翔
音乐停下来你将离场
我也只能这样”
月上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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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烨对面的宁芳侧躺着,虽面颜浅笑,但透着股他说不出的悲伤。
“不许这么笑。”
“嗯?”
“……不许这么笑。”
“……那要怎么笑?”
“……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是你说的吗?!”
“……我是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呀。”
“你没有!”
“……你这小孩,怎么这么难侍侯。”
“我不需要你侍侯。”
“……那要怎样?”
“……丑死了。”
玄烨发表完这最后三个字背了身去,任宁芳再怎么斗弄也不理她。
为什么这个孩子就这么难搞呢?
月色滑滑,直上中天。
玄烨感觉最近自己受了冷落。没有了鱼粥(虽然是他自己吃够了,宁芳又不会做其他的,才停了的),没有了争吵,没有那人围在身边唠唠叨叨 (因为他自己围着汤神父问十万个为什么),没有 睡前小曲,没有……他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同那些失了生命的小孩子计较,却非常不高兴!不高兴那 么个大家伙不是给他的(虽然他哈得不得了,却说那是给小孩玩的,只好远远看着)。
这种感觉很不好。
好不容易有个人对自己好,现在却被分了去。这怎么行呢?怎么也得自己有过了才能丢给别人呀。
玄烨烦恼地转个身。他是第一次面对这种问题,所以很烦的。
宁芳白日里对着那么多孩子用了心思,深夜了自是早睡了过去,根本没把这对面的小孩放心上。
玄烨对着那张睹着嘴的睡脸很心烦。
这女人怎么这么没有大脑?
……
指望她,不如靠自己。
玄烨定了心思,一阵轻松,扒进他非议的女人怀里,找个好位子,睡觉去了。
宁芳睡梦里十分不爽,她做了个梦,梦到被人狠狠抓了前襟不停向前奔跑,向前奔跑……救命——我好累——
夏日总是夜短昼长。
宁芳在睡梦里被人夹着脸儿揉醒了,连脸都没洗就被我们伟大的三阿哥无情地指派去了厨房。
“皇儿要喝鱼粥,皇额娘不该给皇儿弄吗?你不是说皇儿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还说民间都是母亲做饭吗?”
宁芳很想大吼:你要喝粥管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你亲妈!民间民间,我是皇后!你见过皇后下厨给继子做饭的吗?!
不过她不敢。不对不对,是她不肖,是她可怜这没爹疼没妈爱的小朋友。算了,小朋友是不讲道理的。
玄烨见宁芳带着素心离了院门,指了得得去传了个老嬷子来。
“你进宫去,把我的意义加点由头传进慈宁宫:皇后与本阿哥都好了,还是回宫修养的好。其一宫中的药材全,随时可以取用;其二皇额娘毕竟 是皇后,岂有皇后长期不在宫中的理,时间久了, 怕是不但宫里的女人又生出什么事,连皇阿玛也忘了还有皇后的存在。皇后虽没什么本事,毕竟是 博尔济济特氏出的第二位皇后。要是真成了那样,怕是于博尔济济特氏再没有一点点益处。你听明白 了吗?”
那嬷子理会得,来去匆匆。
门外得得的影子半数过了门内的坎子。
玄烨见他低眉顺目,仿若刚才这里什么人也没来过。
“你进来。”
“喳。”
得得进来行了全礼,跪在堂中,双目纯亮,无一丝深沉。
“你是山东人?”
“是。”
“……家里还有什么人?”
“回三阿哥,还有老母,余两个弟弟并一妹妹。”
“……生活如何?”
“还过的去。”
“……想在宫中如何过活?”
“奴才回三阿哥,跟着皇后主子,再有点银子,也就足了。”
“……哦?你足了,那家人呢?”
“不瞒三阿哥,奴才一家是再普通不过的穷苦人,奴才进了宫时,就想着日后跟个英名的主子也好顾全了奴才家里。不过,现在奴才是真愿意跟 着皇后主子,虽不是最光彩的,却乐得活着自在活 着开心,也自是活着的一种境界,怕是银子买不来的。”
“你到是通透。好吧,你就好好地跟着皇后,把她试为真正的主子。本阿哥会看着的,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做到。”
“回三阿哥,奴才定不负您所愿。”
“嗯——”玄烨换了眼色再瞥了眼地上的人:“皇后并本阿哥要回宫了,你明白了?”
“是,奴才省的,定会好好侍奉皇后主子。”
“嗯。下去看看皇额娘弄好没?本阿哥饿了。”
“喳。”
屋子里静了下来,只有玄烨一个人,如过去四年一样的安寂。
我没有错。
那里才是我们该去的地方。
有我的战场,也是你的归途……
你放心,只要你一日对我好,我总是会护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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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会是个长久的。
玄烨那些端午的红袍子昨日洗浴换下了,只那七彩线还挂在腰间。
“端午后第一场雨才能丢了,还要丢在雨水里,不然就不灵了。”宁芳给他挂上时这么严肃地嘱咐。
七彩线的七色还十分鲜艳,垂直在腰下。
玄烨从怀里取出个白绢包裹,在手心摊开来,正是宁芳手绣的荷包。那药香扑来,有股子安宁温馨的味儿。
阳光射在他腿上,暖阳阳的。
“嗅小子,饿了还让我煮那么费事的鱼粥!?”宁芳抱着个瓷碗进了院门,“先用这蒸饺垫垫肚子。”
“新不新鲜?”
“废话!爱吃不吃。”
玄烨把手里的白绢快速塞进怀里,见宁芳丢下碗在他手里就往外冲:“你干嘛去?”
“还不得给你小爷看火去!炉上还有粥呢。”
“那我也去。”玄烨跳下椅子,快步抓了宁芳的裙摆。
“你抓着我干吗?成什么样子。”
“跟你这没样子的我自是没了样子。”
“你已经拉坏了我两条裙子了!”
“等我回宫取了银子给你买两条就是。”
“两条?……”
……
得得乐着轻摆着头,跟在后面听两位主子在前方“哺啦哺啦”,这么像田间家里的锅碗剽盆四重奏效,怎能不亲切哩?
第十九章 太后秘史
自由,自由是什么?
一辈子处在井里的青蛙不会明白什么是自由,一辈子走不出这华丽宫墙的美人再不会肖想自由……
盛夏热火,永寿宫的凉亭下也没有一丝儿风。
宁芳没形的坐在亭栏的圆木上,素心立在其后给她摆着风。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玄烨一近了亭子,就见他那皇额娘双腿打着悠儿坐在半空,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