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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檀问道:“怎么回事?”接着想到今天的事,又站起来道:“我去看看。”
周世瑛却伸手将她拉回到榻上坐下,道:“你去有什么用,连你自己都说了她现在只怕正恨着你呢,你去了还不正好撞到她的火气上,况且也未必留得住她。”说完对莲雾吩咐道:“去将对牌拿给她吧。”
说完看到王檀皱眉满脸不赞同的样子,又接着道:“让她先回去让娘家人先劝劝她,等明日再让老三亲自去给她道个歉,然后接她回来,到时候她气也消了,我们面子也给足她了,不比你现在去撞她的枪口还留不住人强。”
仿佛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王檀叹了口气,最终默认了她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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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在丹栖院里,白氏只觉得全身上下连心带肝哪里都疼,哪里都是不舒服。
她不明白,明明是好好的几张牌,怎么会被她打成这样。她自己被夺了管家权利不说,儿子也落得一个偷兄长女人的罪名。她现在只觉得前途灰蒙蒙的,让她越看越找不到方向。
她有气无力的开口问旁边的丫鬟道:“红云,侯爷去哪里了。”
直到旁边的丫鬟开口说话,她才发现旁边站着的不是红云而是绿云。红云因为涉嫌偷偷给紫云“毒药”的事情,已经跟虞麽麽一家一起被王檀发卖出去了。
比起绿云来,她更加信重的是红云,许多事她也愿意只交给红云去做。失了红云她就像失了一只手臂。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更不舒服了,对周世瑛和王檀满胸口的恨意却无法发泄出来。
绿云开口回答道:“回夫人话,侯爷去外院书房了。”
她全身更加失去了力气,又问道:“三少爷呢?”
绿云顿了顿,才开口道:“三少爷去陪兰罗姑娘了。”
白氏不由失望也为自己悲哀起来,自己这个母亲为了她成了这个样子,他倒是还有心去哄那个丫头。难道他不知道兰罗那丫头是老二故意留下来挟制他们的污点?
她张口还要再问什么,正在此时,一个丫鬟从外面走了进来,对她行了礼然后开口道:“夫人,三少奶奶要回娘家。”
“什么!”白氏忽的从榻上跳起来,她还知道今天的事情是自己的儿子有错在先的,若是高氏回了娘家一哭诉,只怕高家也会对玹哥儿失望。玹哥儿如今的境况,更不能失去岳家的主持。
白氏连忙道:“快去,让三少爷去将三少奶奶留住。”接着想到了什么,又道:“算了,还是我自己亲自去。”说着急切的就要往门外走。
丫鬟急忙又道:“夫人,三少奶奶已经坐了马车走了。”
白氏气得想骂打人,看着丫鬟骂道:“你怎么现在才来说。”
丫鬟吓得不敢说话,怯怯的站在旁边。
白氏丧气的坐回榻上,在榻上过了好一会之后,才又对旁边的绿云道:“你明天去将黄夫人请进府来。”黄夫人最有办法,她要让她帮她出出主意。
、第178章
黄夫人下了马车;进了垂花门;正准备往白氏的丹栖院走去。
她已经知晓昨天在继远侯府发生的事情了,她一边走一边不由吐槽白氏真的够蠢;迷明明是两手的好牌,但偏偏就能被她打成这副糟糕模样。
只是进了垂花门后没走几步路;接着便看到王檀带着两个丫鬟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正看着她微微的笑。
黄夫人的脚步不由顿了顿;眼神沉了沉;但很快又装作若无其事的迎了上去,开口道:“巧的很,外甥媳妇;竟然在这里碰上你。”
王 檀弯了弯嘴角;道:“不算巧;我可是特意来迎十姨母的。一直想请十姨母喝杯茶,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今日我亲自来请十姨母,还请姨母要赏脸。”说完对自己身 边的两个丫鬟使了使眼色,两个丫鬟便会意的走过去,一人一边站在黄夫人的两边,做出请的姿势,道:“夫人请。”
黄夫人看着这阵势,哪里是请,根本就是挟持。她也很上道,知道在人家的地盘上,怎么都干不过人家,便也笑了笑,道:“正好,我也想和外甥媳妇喝喝茶呢。”说完便抬脚走了出去。
到了景澜院,王檀和黄夫人一人一边的坐在花厅的椅子上。屋子里并没有其他的下人守着,唯有的是青色的幔帘将屋子衬得像夜一样静。
丫鬟上了茶来,接着又拿着托盘出去了,顺带还关上了房间的门。当门“吱呀”一声被关上时,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么的黄夫人像是被小小的惊了一下。接着她看着空荡荡只有她们两个的花厅,安静得仿佛像是晚上。她的眼皮不由跟着跳了跳,她总觉得仿佛将有事情要发生。
王檀端起茶碗,轻轻的拂着水面上的茶叶,然后喝了一口茶。黄夫人看着她的样子,也端起茶碗小小的抿了一口。
王檀放下茶碗,跟着缓缓开口道:“十姨母今日可是来寻太太的。”
黄夫人道:“是。”接着顿了顿,又解释道:“我的一个铺子租的是侯夫人的铺面,这几日便是交租子的日子,我来送租子。”
王檀做出恍然大悟状,道:“原来如此。最近太太的日子有些不好过,我还以为是太太请看您进来,让您给她出主意的呢。”
黄夫人的嘴角抽了抽,有些不自在的道:“怎么会,外甥媳妇想太多了。”
王檀继续道:“侯爷最近发了话,太太若无事还是少见外人的好,多在家中敲敲木鱼念念经才是正经。我看十姨母不如将租子交给我,我将它们转交给太太。”
黄夫人道:“不用麻烦了,我还是亲自交给侯夫人放心。何况我也不与侯夫人多说话,交完了租子我就回去。”
王檀笑了笑,道:“我一直以为十姨母是个聪明人,该明白我的意思。我以为十姨母以后还是不要与太太再接触的好。”
黄夫人看着王檀的样子实在刺眼的很,再听到她命令一般的话,越加觉得刺耳。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恼道:“外甥媳妇,虽说我不比你高门大户,但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我要与谁接触,与谁较好,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王檀看着她恼怒的样子,也不生气,继续道:“对了,姨母,苠表哥最近如何,听说他现在守着一个生药铺子,生意可好?”
黄夫人有些不明白她提起自己的儿子想要说什么,站在屋子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唇抿着不说话。
王檀继续道:“做药铺生意的最容易出事,万一个不好药吃死了人,可是容易惹上官司的。姨母回去,可记得一定要嘱咐表哥,做生意千万要小心的好。”
黄夫人的眼睛睁了睁,瞪大了眼睛看着王檀,她这是在拿她儿子威胁她?
她一字一字的道:“你休想动我儿子,否则我要你好看。”
王檀“呵”的一声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道:“姨母真是说笑了,我好心提醒姨母让表哥小心,怎么姨母会认为我要对表哥做什么。”
黄夫人却一点没有放下心来,仍是一脸戒备和憎恨的望着她。
王檀继续道:“若是姨母不放心,不如现在就回去看看表哥是不是好好的。”
黄夫人继续默默的瞪了她一会,接着“哼”了一声转过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黄夫人走后,莲雾从外面走了进来。王檀对她吩咐道:“等一下黄夫人若再回来找我,将她在外面晾一晾。”说完转身便回了正房。
黄夫人匆匆的回了自己家,从继远侯府出来开始,她的眼皮便开始不断的跳,心里一上一下的,恨不得此刻就能见到儿子知道他安好才好。
她早年和丈夫生下一儿两女,丈夫有些贪色,夫妻感情算不上好。自从十年前丈夫死后,家里的姨娘和庶子庶女在她的手段之下,陆陆续续病亡或意外而死。两个女儿已经出嫁,儿子也于去年娶了妻。
她现在所有的依靠和仰仗便是这唯一的儿子,若他出了事,那便是要了她的命。
而她刚刚走进自家的院门,她的儿媳妇便慌慌张张的跑上来,握住她的手臂焦急的道:“婆婆,不好了,不好了,婆婆,相公被衙门的人抓走了。”
黄夫人觉得自己连心跳都要漏了几拍,脚上几乎要站不稳,过了好一会之后,她才厉声的问自己的儿媳妇道:“怎么回事,你快说出来。”
她 的儿媳半结巴的说道:“昨日有人在家里的生药铺子里买了半斤的珍珠粉,要珍珠粉的那人是礼部左侍郎都大人的小妾,那小妾用珍珠粉敷脸,结果却因此毁了容。 都大人一生气,就说我们铺子卖假药,让人将在看铺子的相公抓起来了。”说完又摇了摇黄夫人的手臂,一边哭一边问道:“这可怎么办呀,婆婆。”
黄夫人的身体摇摇晃晃起来。想到今天王檀说的话,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根本是周世瑛和王氏那对夫妻故意陷害她儿子的。
黄 夫人闭了闭眼睛,脸上露出伤心的表情来。她一生自诩聪明,因为当年堂妹抢了她进侯府做妾的机会,所以这些年一直耿耿于怀,故意帮着白氏设计陷害桑姨娘和周 世瑛。但她却忘了,她早已不是当年满朝显赫的外戚桑家的嫡出大小姐,她不过只是小小的商人之妇,那些人想要对付她,根本是捏捏手指的事情。
到现在她才明白,跟白氏比起来,她一样聪明不到哪里去,一样的看不清形势。
看着哭哭啼啼像死丧了老公的儿媳妇,黄夫人只觉得一阵腻烦,看着她开口厉声训斥的道:“哭什么哭,像个丧门妇一样,苠哥儿还没死呢,晦气都要让你哭来了。”说完甩开她的手,转身又出了门上了马车往继远侯府而去。
坐在马车里,黄夫人的两手握成拳头,心里恨得要死,她恨不得将陷害她儿子的那些人千刀万剐,恨不得跟她们同归于尽。可是恨到最后,她还是让自己平静了下来,现在还是要救自己的儿子要紧,其他的账可以以后慢慢再算。
等到了继远侯府,她直接去了景澜院。但这一次景澜院的丫鬟却没有人愿意帮她通传王檀她要见她,足足将她晾在外面一个时辰,这才让她进了门。
等进了花厅见了王檀,她和早上见她时没有一丝变化,发髻没变,衣裳没换,连脸上的笑容都没变一下,仿佛她一直就坐在这里等着她没有离开过一样。
黄夫人在心里一时只觉得千头万绪,她在门外等着时,想像了无数种见了她该怎么做的片段:拨出头上的簪子放在她的脖子上威胁她让她放了她的儿子,或者继续哄骗她说白氏做的那些事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或者跪在地上哀求她放了她儿子……
但所有的想法让她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知道,这些都是没有用的。
她走上前去,站在她面前,开门见山的道:“说吧,你们想让我如何?”
王檀笑了笑,道:“姨母这一次可比刚才要痛快多了。”说完顿了顿,接着道:“我希望姨母带着表哥表嫂离开京城。”
黄夫人深深的望了王檀一眼,比起儿子来,这并不是多么难以接受的条件,黄夫人没有犹豫多久,然后便痛快的答应了,道:“好,我儿子被放出来的第二天我们就走。”
王檀道:“姨母放心,两家毕竟是亲戚,表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必会让二爷替表哥走动,让她平平安安不少一根毛发的出来的。”
黄夫人看着她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恨不得那簪子刺花她的脸。她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才将自己心中的恨意压了下去。过了好一会之后,她才又开口道:“一言为定,希望你能遵守承诺,若不然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说完转身又离开了永宁侯府。
黄夫人儿子的事很好解决。都大人的小妾不过是脸上过敏起了几个疹子,用了药过了一些天就好了。都大人亲自去衙门解释,称是误会一场。
既然被害者都说是误会一场了,衙门还有什么好说的,自然也就将黄夫人的儿子放出来了。
黄夫人算是守信,儿子出来的第二天就将家里的铺子盘了出去,然后带着儿子儿媳离开了京城。
只是在黄夫人离开的当天晚上,王檀便听到黄夫人一行人行到岑东县的一条山路时,马车突然断轱翻下山崖,黄夫人掉落山崖而亡。
王檀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些吃惊,过了许久才消化了这个消息,然后心里有些钝钝的难受。
等周世瑛回来,王檀开口问他道:“黄夫人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周世瑛沉默了一会,然后才点了点头道:“是。”
王檀有些不高兴的低下头去。
周世瑛伸手将她抱过来,问道:“你是觉得我有些太过狠毒了?”
王檀继续沉默着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道:“其实你不必如此,黄夫人已经答应离开,根本不会妨碍我们了。”
说她矫情也好,她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几年,与她在前世生活了差不多的时间。她早已能将自己当成这个时代的人来看待了,能够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个时代作为贵族阶级的特权,使奴唤婢,也能接受这个时代对女子的不公,但她始终无法接受的是对人命的随意草菅。
黄夫人这些年是有不对,但若因此而取她的性命,她无法释怀。
周世瑛看着他小心的道:“檀姐儿,我知道你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