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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康王在女色上放纵了些,到底还是知道规矩的,虽然没有闹出什么大事,却是风波不断,不管怎么胡作非为,人前还是给足了康王妃尊贵体面。
如此几年下来,康王妃好不容易有了身孕,恰好康王的一个新宠心生妒忌,想要出手害了康王妃的胎,康王妃身边的人都是不简单的,很快就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哪天,喝多了酒的康王在新宠的哭哭啼啼之下,说了几句重话。没想到康王妃也是有脾气的,当即收拾了东西,跑到了平宁候府。
阳平长公主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心里自然是有火气,恰好旁边又多了个明珠煽风点火,事情弄得越发不可开交,虽然是遮掩住了,还是有些风声传了出来。
也就因为这一弄,康王彻底明白了过来,一番做小伏低,总算是哄好了康王妃,康王妃也是大度的,心里也有康王,两个人在成婚好几年,在长子出生后,总算是体会了一把甜蜜夫妻,这几年,感情是越发的融洽起来。
昭宗帝抬眼,“到底是何事,这般支支吾吾的?”
其实说起来,康王也觉得有些不自在,一个是自己崇拜敬仰的兄长,一个是几乎没有多少印象的嫂子,康王是怎么也无法将两人联系在一起,他是绝对相信昭宗帝,肯定不会做出有悖人伦、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可是从齐江氏带着幽怨的表情中,怎么都觉得其中有他不知道的内情在,心里格外的好奇之余,更多的是担心,担心当年还有尚存的余孽在,如同毒蛇般,突然之间冒了出来,要是不加小心随时都有可能被毒蛇咬上一口。
第二百八十四章
听完康王一五一十的道来之后,昭宗帝的脸是彻底的沉了下来,这几日他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明珠的身上,真体会得来不易的幸福,至于其他的事情,他都交给了康王去办,他相信康王的本事,根本就不用他多过问,也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如今听康王讲来,他觉得万分的可笑,他跟齐江氏见面的次数并不多,曾经的成王妃对他来说,印象极其陌生,自从当年的成王府大火之后,要不是仵作发现了不对劲之处,他也不会追查此事,将设下一个圈套,将漏网之鱼一网打尽。
如今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是该要告一段落了,之前沐颜苼为她求情,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成王府在当年的那场大火中早就烟消云散了,当年的成王妃已经成为了阶下之囚,根本就没有自己担心的事情了。
康王叹了口气,“皇兄,连着好几日了,她非要见您一面,说是有很重要的问题想要问您,臣弟仔细查过了,并没有什么遗漏的,她这是不会在使诈吧,想把皇兄引过去,到时候来个玉石俱焚,好给老四报仇?可是不对啊,从前老四活着的时候,也没见她对老四怎么好怎么好,倒是老四对她上心的很,多数时候,她都是一副冷冷的不领情的表情,”康王摸着下巴,一副八卦的样子,“虽然老四心里的烂肠子很多,不过对她,到还真的是有几分真心,你说,她会不会得知老四死了,幡然醒悟,就想要给老四报仇,给她儿子报仇?”
昭宗帝看了看康王,顿时康王满肚子的好奇被昭宗帝这一眼给散的一干二净,脸上挂着讨好的笑,“皇兄。臣弟知道该怎么做了,现在就给她一杯鸩酒,早点了结也好,省的添些波澜。”
“算了,”昭宗帝喊住准备离开的康王,站起身来,“朕还是去见她一面,既然她不懂的想要问朕,朕也想知道,她到底想问朕什么。念在老四临死前还恳求朕。将来有朝一日能将他们葬在一起。”
听得昭宗帝这样说。康王是大大的吃惊了一把,显然他还不知道其中居然有这样的内情在,对于从小就喜欢欺负他,总是表现出一幅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四皇兄。肃然起敬起来,居然想不到,他也是个情深之人。
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的齐江氏,端庄的坐在简陋的床上,双后搁在大腿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就算狱卒打开了牢门,她没有睁开眼,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知道狱卒开口,“齐江氏,皇上有旨,宣你见觐。”
齐江氏这才睁开眼睛,面容平静无波。站起了身,整了整衣裳,要不是在简陋的牢中,要不是她一身囚徒的打扮,俨然还是从前高贵凛然、端庄美貌、众星捧月的成王妃。
齐江氏仪态很是高贵,要不是双手、双脚上的镣铐,根本无法将这个虽然已经年过三十,生活的磨难将她从前的美貌化作了无以言明的伤痛,却丝毫没有折损她的风韵和气度。
齐江氏默默无言的跟在狱卒的身后,虽然目不斜视,但每走一步,心里都在思量,自从她最开始自报身份之后,连着好几日都在要求求见皇上,可是她的要求一直都没有被答应过,除了康王来看过自己一回,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跟前几没有变化。
狱卒领着齐江氏到了一个小屋子里面,打开了门,做了个恭敬的请她进去的姿势,齐江氏微微的颔首,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
等到走进去之后,才吸了口凉气,原来屋子里的人不是其他,正是自己一直要求要见的昭宗帝,可是,相比于自己被囚禁在牢中的时候,他明显的消瘦了不少,眸光黯了黯,想起端阳节上发生的事情,心里就有了数,果然,皇上还是在意皇贵妃的。
齐江氏行了礼,挺直了腰杆。
昭宗帝扫了一眼齐江氏,外貌或许跟从前有了变化,可是骨子里的骄傲却是一点没变,倨傲的神情让他仅有的记忆中的印象跟眼前的无比的贴合。
昭宗帝双手负背,居高临下的看着齐江氏,“你要见朕,到底有何重要的问题?”
看的昭宗帝的态度,深深的怨恨从心底里涌现,目含刻骨的恨意,沧然一笑,“当年,你为何失约?”
昭宗帝一愣,不明白齐江氏话里的意思,“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呵,不知道,”听得昭宗帝冷淡的话语,齐江氏倒退了几步,眼前一片水雾,伸手擦了擦,神情坚毅的看着昭宗帝,“当年,我约你大觉寺一见,你为何不来?你不来也罢,为何偏偏让了他过来,我江凤栖虽然微贱,还轮不到你来表兄弟情谊,齐恒啊齐恒,你当年既然敢做,为何不敢认?你不悦我,可以明说,又何必将我推到一个让我厌恶的男人怀中。是啊,你既是先帝选中的皇位继承人,又怎么会娶江左丞相的嫡孙女,怕是避之而不及吧,齐恒,如此行径,你当得起一国之君吗?”
对于江凤栖的指责,昭宗帝感觉到莫名其妙,他不过是在公开的场合见过面,私底下根本没有接触过,她的指责,让昭宗帝觉得很可笑。
是的,可笑,当初尚未封王、又不太得圣心的他,不是公勋贵卿最佳的选择,但是当年的他身边总是出现很多女人,使尽各种手段想要讨得他的欢心,这让他烦不胜烦,因此,素来都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看着昭宗帝一副不明白的样子,江凤栖笑得更加的悲怆起来,这就是她一心爱慕的男人,做过的事情不承认,真是,枉费了她的一片心,原来,她江凤栖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当年大觉寺一事,皇上确实不知情。”屋子里想起了没有升降起伏的声音,冰冰冷冷的。
江凤栖抬头,这才看到一直安静的立在昭宗帝身后的男人,这个男人,她不陌生,相反,她十分的熟悉,西门一笑,皇宫第一高手,在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没有成为皇上的时候,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两个人都是属于寡言少语之人,曾经还有不少人拿他们两个做过赌注。
“你不过是他身边的一条狗,你自然是维护你主子的。”江凤栖将心里的一腔怒火转移到了西门一笑身上,从来都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对于江凤栖尖酸刻薄的话,西门一笑还是一点表情也无,依旧一板一眼的说道,“你给皇上的信,在半途中就被人给截住了。你大婚之后,才无意得知。”
简短的四句话,如同一盘冰水浇在头上,让江凤栖彻底的冷了下来,她不置信的倒退了两步,仔细的想了又想,企图将当年的事情还原。
越来越多曾经被自己忽略的细节浮现出来,难怪,当年在大觉寺,他第一次对自己摆了脸色;在大婚之夜里,他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耳边许下诺言;每次遇到争执,自己冷面对他,他总是十分的疯狂,眼里的怒火要把自己烧着,却强忍着;只要陈贵妃为难自己,他总是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说好话;王府里的女人来来去去,她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看到那些女人熟悉的感觉,分明,她们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自己的影子……
她以为自己都忘了,这些都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根本就不是自己生活的重心,原来,她没忘,她还记得如此的清楚,就好似上刻才发生一般,清楚的记在自己的脑海中。
他的心思,她从来都是知道的,可是,她的心里有了伤口,因为他的失约,让她无法释然,也无法走进她,她只能一直冷硬的隔开两人,就算他愤怒、失望、伤心、祈求、渴望,那又如何?他不是她自己想要的,她根本就无需花费一点心思。
可笑的是她,被自己给迷障了,她一直渴求的,其实就在自己身边,是她有眼无珠,是她看不到,这些年的孓然一身、颠沛留意,都是自己的活该。
她根本就不值得,那个傻子!
收拾好情绪,江凤栖看向昭宗帝的时候,再也没有之前的怨恨,好似了悟了一般,看起来轻松了不少,“他,如今,葬在何处?”
当年成王府的一把大火,烧掉了她对他的怨恨,烧到了她所有的忍耐,她从没有想过回头,她拼尽了一口气力,只是想问问眼前的这个男人,当年为何失约?
至于跟她同床共枕多年,已经育有一子的男人,根本就不在她的计划之类,虽然,得知他死去的消息,她不是没有难受,不是没有怅然若失,只是那时候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借着这些,盖住了她心里的恐慌。
她从来没有想过去他的坟前祭拜,而是选择将他彻底的遗忘。
等到水落石出的时候,她才知道,知道自己,做的有多么的过分、无情,还真真应了他每次气急时,说自己是个“冷血无情”的女人。
他说对了,自己就是个冷血无情的,冷血到自己都不齿。
看着很快就恢复情绪的江凤栖,昭宗帝眼里闪过一抹赞赏,难怪,难怪老四临死前,念念不忘的就是她,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只是可惜,她的醒悟来的太迟太迟了,横亘了十余年的时光,早就改变了很多的事实。
第二百八十五章
虽然从前这个兄长,两个人之间夹杂了太多太多,两个人根本无法做个陌路擦身而过不留记忆的陌生人,只能做你死我活的敌人,这是头一次,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兄长的一面。
昭宗帝的目光中带了可惜,“四皇兄,他的骨灰一直放在宗人府里。”
江凤栖垂下眼帘,眼角的一滴泪无声息的落了下来,“他死前,可是求了你,若有朝一日,将我与他葬在一起?”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她却说的无比的肯定。
昭宗帝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江凤栖,江凤栖随即微微一笑,似乎沉浸在回忆中,语气怅惘,“他,从前常常说,生同衿死同穴,从前,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想来,当年逃出成王府,他怕死后没有机会,才将我还活在人世的机会透露出来吧,为了引起皇上足够的重视,肯定是准备了很多。原本我以为我是擅长布局,没想到,他才是最后布局之人。”
扬头看了一眼尊贵威仪的男人,粲然一笑,“皇上,其实,你很早就知道了吧?从前在闺阁中,跟昔日好姐妹讨论几位皇子时,都说皇上是面冷心冷之人,只有我说,皇上,看着是个面冷之人,在几位皇子中,却是最重情之人,可惜的是,皇上太过吝啬,能得皇上关注的人太少太少。当时好姐妹嗤嗤笑我,我却淡定处之,果不其然,皇上确实是这样的人。”
对于江凤栖的点评,昭宗帝不以为意,目露赞善,“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子。”
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将事情理清楚,很快的明白自己的心思,也不枉四皇兄临死前算计自己一把了,果然,四皇兄才是最了解自己妻子的人,也很好的把握住了自己的心思。
倒还是从前看低了她。总以为他飞扬跋扈、眼大心空,总是无所顾忌,却没有想到,他也有这么精巧复杂的心思,将所有的都算计了进去。就算自己事后得知了真相,却依然心甘情愿的按了他的计划来做。
四皇兄啊四皇兄,如果你真有心的话,当年你是绝对能坐上那个位置的吧?
那为何你最后放弃了?怕不是你本就无意于其中,演了一场戏给所有人看,然后你才能从容落幕。
重重迷雾散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