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李氏满意了,“去吧。”
菊花笑着出来,叫来李嬷嬷,带着两个小丫鬟,一同到正房里,照着刚才的话说了一遍。站在地上,等四福晋说话。
往常那拉氏能忍,都是淡淡说两句,就放她们回去。今日,碰上八姐,更是个能忍的主。听着小丫头伶牙俐齿,说什么缺什么不用客气,直接叫人到西边院子拿就行。两位阿哥年纪小,很是用不着那么许多。
八姐只当没听见,依旧靠在床前看书。一面看一面琢磨,老四家里藏书还真不少。怪不得,后来弘历要弄什么四库全书。敢情,要是不弄个全书,还真比不上他阿玛收藏。那凡事都要压老爹一头的弘历,还真是处处都要彰显自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菊花等了半日,不见福晋搭理自己,大胆抬头,猛然看见陈嬷嬷冷着一张脸,瞪着自己,赶紧低下头来,悄悄瞥一眼李嬷嬷。李嬷嬷仗着是李氏奶娘,平日里主子们都给半分薄面,笑着又把菊花的话重复一遍。
瑞珠瞪李嬷嬷一眼,上前换茶,问:“主子,您看今天这茶沏的怎么样?”
四八福晋点头,“今日还好,昨天的太满了。需知,过满则溢。收了吧,倒白开水我喝。这茶的味道——怪怪的。”说着,抬头看李嬷嬷一眼。
李嬷嬷心里一惊,怕那拉氏再说出什么来,顾不得规矩,急忙上前赔笑,“福晋说哪里话,这茶是今年南边儿新送来的。我们福晋都舍得喝,全送到您这儿来了呢。”
“哦?你们福晋?”八姐笑的更甜了,摸着书页,看着李嬷嬷,等着她自圆其说。
李嬷嬷心知嘴漏说错了话,急忙跪下,“福晋饶命,奴才说错话了。奴才是说,侧福晋,侧福晋没舍得喝。”
八姐微微一笑,放下书来,款款站起,轻轻上前,当着菊花的面,亲手扶起李嬷嬷,柔声安抚:“罢了,谁还没个说错话的时候。不管怎么说,你也是这府里老人儿了。今日之事,暂且记下,等日后,您若是不再犯错,我自然不会罚你。嬷嬷回去,也别跟你们侧福晋说了。免得她为了规矩,再责骂于你。”说着,叫来菊花,“扶嬷嬷回去吧。难为你们,大晚上跑来,瞧瞧,就算是秋天了,跑来跑去,也怪热的不是?”
菊花跟李嬷嬷狐疑,今天福晋是不是笑的多了?互相看一眼,再瞧福晋,早已经坐回去看书了。这俩人这才行礼告退。
瑞珠瞪着二人背影,直到二人出门,这才骂出声:“呸!什么玩意儿!”
八姐眼睛盯着书本,嘴上笑着埋怨:“这会子厉害起来了?刚才做什么去了?”
“福晋!”瑞珠低头,捏着衣角,红着脸不敢回答。
陈嬷嬷看不下去,“福晋您别怪瑞珠,之前瑞珠有次说错了话,侧福晋当面没说什么,背地里,可是在贝勒爷跟前落了您好几次面子。瑞珠这也是怕您再受委屈,才忍了的。”
“忍?忍也有个限度。看看如今咱们这个样子,也就是爷怕传出去宠妻灭妾的名声不好听,我还能住在正房。要是再忍下去,只怕,往后,咱们主仆,都该柴房蹲着去了。”
八姐一发怒,陈嬷嬷、瑞珠早就领着屋里的人跪下去。以前大阿哥在,还好些。如今,大阿哥没了,府里所有小主子,都是侧福晋所出。平日里,正房的人,谁没受过气。今日福晋这么一说,全都想起委屈来,个个红着眼,低头不敢说话。
八姐挨个扫一眼,摆摆手,“都起来吧。你们给我记住,别说大阿哥夭折,就是我一辈子不生不养,我也是御赐的嫡福晋。而你们,都是我身边的人。论起来,咱们府里下人,就是爷身边的,也不能随便给你们脸色瞧,更别提在我跟前张狂。今日李嬷嬷那事,我睁只眼闭只眼,是因为我贤德。但是,你们个个的任由个老婆子在主子跟前撒野,就是不忠,是无能。往后再遇上这种事,该动嘴就动嘴,该动手就动手,个顶个站着,还等着主子跟她斗嘴不成?”
众人听了,心中纳罕,福晋素来贤良淑德,因李氏先进门,又大福晋五岁,从小,见了李氏,都亲热地叫她侧福晋姐姐。怎么今天居然说出这种话来?转念一想,大概是大阿哥没了,福晋心中有气,脾气这才变的焦躁些。当即答应,“奴才们知道了。”
八姐点头,“知道就好。往后,要是再有这种事情,别等我发话,该怎么说,怎么做,你们自己掂量。记住,你们是嫡福晋身边伺候的人,凡事给我拿出正房里架势来。别叫那些猫儿啊狗儿的,一句话就给吓趴下。”
福晋说的好笑,这些人都赶紧跟着答应。八姐看着差不多了,吩咐一声:“瑞珠留下伺候,其他人都回去歇着吧。明天九福晋、十福晋过来,都给我打起精神好好伺候。”
陈嬷嬷领着众人答应,打帘子出去。瑞珠上来给八姐卸钗环。一面梳头,一面问:“主子,明天是不是要找侧福晋麻烦啊?”
作者有话要说:八四福晋:我苦啊,摊上这么把烂牌四福晋:我才苦呢,脸都没露就没我啥事儿了四爷:我更苦,枕边人是谁都不知道
、摸清敌情
第三章摸清敌情
八姐对着镜子,盯着瑞珠的手,一阵好笑,“傻瓜,就是想找她麻烦,也不能直白地说出来呀?你呀,瞧瞧人家菊花,多会说话。往后,多跟她学学。你们要是不长进,就算主子我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不是?”
不说八爷牌四福晋在屋里如何教导贴身丫头。西边院子里,李氏听李嬷嬷说完,微觉诧异,“怎么,福晋那么重规矩一个人,居然把轻轻松松就把你给放了?”
李嬷嬷也觉得今天脱身太容易,“奴才也觉得奇怪,今天福晋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往常她也柔和,可是,却没今天这么爱笑。福晋,您看,是不是——?”
“不必,”李氏看一眼李嬷嬷,“你只管好生做你的事,其他的不用管。今天你确实说错话了。要知道,别说汉家,就是满洲,嫡庶也分的清,你看看那宫里头二爷,再看看其他爷,这会子还好些,小时候,真真是一个天上,一帮子地下。今天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给我添乱。你要是觉得年纪大了,把不住嘴,回家带孙子得了。别以为我离了你就不能活。”
李嬷嬷是李氏从娘家带来的,平日跟着李氏嚣张惯了,今日乍然得了没脸,既觉得委屈,又觉得羞臊得慌,急忙低头,说了一堆好话。
李氏见她明白,想想毕竟多年心腹,摆摆手,让她下去。留下菊花细问今日情形。
李嬷嬷出了房门,脸上一阵发烫,吹着冷风,顿觉轻松不少。立在门口,略停了停,就见四爷身边小太监小高子打着灯笼过来,身后四爷慢慢踱步。急忙拍拍脸,甩着帕子迎上去,大声请安,“贝勒爷吉祥!这天黑路滑,贝勒爷您慢点儿。”
她这么一喊,屋里头李氏自然听清,不再多话,收拾收拾发髻,扶着菊花出门迎候,“爷,您回来了?”
四四背着手,“嗯”一声,带着李氏进屋。菊花赶紧沏茶送进去。李氏看四爷面色还算不错,一把截下菊花手里茶盅,亲手奉上,笑语:“爷,您尝尝,这是今年南边儿新来的茶。听说,很是不错。我叫人给福晋送去一些,留下的,等您来了喝。”
四四听了,接过茶来品一口,“还行。”放下杯子,问:“我怎么听说,明天福晋要请九福晋、十福晋来坐坐?”
李氏“呀”一声,“真有这事?瞧瞧我,整日里忙着管家,福晋妹妹那边,都忘了细问了。不如,我这就去问问?”
四四摆手,“她想跟妯娌们见见就见见吧。只是,请了九福晋、十福晋,却没有请八福晋,怕老八家的说什么。你明日请安时候,提醒一声就行。”
李氏知道四爷脾气,不敢当面说出不想给那拉氏请安的话来。只得撒娇,“知道了,这么多年,我做事何时错过?就是福晋妹妹年轻,偶有纰漏,不也是我及时圆过去了。爷您就放心吧。”
四四听了点头,后宅之事,自然是女人管。他平日公务繁忙,没空管这些琐事。
李氏看四四丢开不提,心中有所计较,叫小丫鬟端水梳洗,亲手给四四宽衣解带,一面说今日弘时会坐了,弘昀多认了几个字,一面拉着四爷往床上走。俩人少年夫妻,彼此早就十分熟悉。四爷虽说忙了一天,有些累了,到底年轻气盛。见李氏十分盛情,不好下她面子,一面顺着李氏往床上走,一面琢磨,明天还是睡书房好了。
正在这时,外头李嬷嬷低声怒喝:“哪里来的野蹄子,深更半夜乱闯什么?”
紧接着就有一个小丫鬟不管不顾大喊:“侧福晋,奴才是宋格格房里兰儿,格格突然病了,肚子疼的直在床上打滚。院子里嬷嬷们都说,如今是您管着家,求您快去看看,给宋格格请个大夫来吧!”
菊花跟在李嬷嬷身后听了,皱皱眉头,只觉得兰儿这话里有刺,跟着低声劝着,和李嬷嬷一块儿往外推兰儿,“好了,这半夜的,上哪儿请大夫。去熬碗姜汤给宋格格喝。耽误格格病情,你担待的起吗?”
哪知,兰儿不敢抵抗,偏偏绕着院子转,死活不走了,一面跟李嬷嬷、菊花转圈圈,一面嚷嚷:“侧福晋,您行行好。如今是您管着家,要是往常,奴才就是打死,也不敢来打扰您和小主子们休息。您就看在宋格格这些年来,伺候爷的份上,叫人请个大夫吧?眼看我们格格疼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这么一番折腾,院子里早就闹成一团。内院中,男子不得入内。几个婆子、丫鬟,愣是拉不住一个兰儿。直闹得鸡飞狗跳,四四皱眉,坐起来,就要穿衣出去。
李氏恨得牙痒痒,有心骂宋氏几句,当着四四的面,不敢放肆,只得咬牙忍气。
哪知道,四四刚披上大褂,外头一个老妇人低声说了句:“深更半夜,这是做什么呢?”众人稍微安静一刻,老妇人压低嗓子,融融细语几句,兰儿便不再闹腾,对着李嬷嬷赔了不是。细碎脚步声越走越远,听得出,是兰儿跟着老妇人走了。
院子里安静下来,四四也没了心情再继续刚才的事。隔着门叫来李嬷嬷,“刚才谁来了?”
李嬷嬷低头回话,“回爷的话,是福晋身边陈嬷嬷来了。说是福晋已经去宋格格院子里,并且派人去请大夫了。打扰了爷休息,奴才们该死。”
四四点头,回头看看李氏,“你歇着吧,我也去看看。”
等到了格格们住的西小院里,福晋已经离开。大夫还没到,宋格格的病,却是好多了,初秋日子,抱着汤婆子静静躺在床上歇着。兰儿听见贝勒爷来了,急忙打帘子请进来。宋氏听见人进来,赶紧坐起,嘴里说着:“不过是点儿小病,叫爷担心了。”
四四顺着床头凳子坐下,问:“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疼?”
宋格格低头,满脸通红,很是不好意思,“也没什么,就是——身上来了,这回也不知怎么了,疼的厉害。刚才那会儿,直在床上打滚。吓坏丫鬟,这才跑去叫人。好在,福晋来看过,帮我止了痛。这会儿好多了。打扰了爷休息,真是罪过。”
四四点头,“原来。那你好好歇着吧。”站起来,嘱咐兰儿一声,依旧带着小高子走了。
宋氏望着四四离开,听着院子里,武氏与两个小格格恭送着出门。直到院门关严,这才幽幽叹口气,伸手摸摸小腹。“吱——”,又开始疼了。
兰儿赶紧跑过来,握着宋格格的手,“格格,您再等等,大夫就来了。是陈嬷嬷亲自派人去请的。您再等等。”
“陈嬷嬷?她回来了?”
兰儿点头,“嗯,昨天刚回来。福晋刚才说,您这是失血过多,痉挛了。一回两回不要紧,次数多了,怕是往后就再难怀上了。要不,趁着这回,请大夫好好看看?”
“福晋说的?”宋氏往门外看看,想起刚才福晋带着人来,握着自己的手,好生安抚,再想想自从大阿哥之后,福晋也没再生过。她能对自己身体病痛如此清楚,只怕,福晋自己,也是如此吧?同病相怜,不由叹气,“真是难为她了。”
第二天一早,宋氏觉得身体好些了,穿上厚厚一层夹裤,带着兰儿到正房请安。进门行礼,就看见一领上好的白狐大氅,放在福晋右手边椅子上。暗暗琢磨,这可是要送人的?
四八福晋叫宋格格起来,笑着问:“昨夜可是吓坏我了。今个儿怎么样?好些了吗?他们把方子递过来,我看了,里头还有丹参、生地,正好,我屋里好些呢,白放着发霉了。待会儿你拿回去,好好熬着。”
宋格格急忙摆手,“福晋的东西,奴才哪里敢要。福晋留着用吧。”
八姐拉过宋格格的手,“你怎么就不敢用了,我偏要你用。别人想用,还不配呢。”说着,指指座上白狐大氅,“我问过大夫,说你体寒,平日里,要多保暖。这个大氅,是我小时候,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