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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同带着往南三所给福晋诊平安脉,与福晋方子一同抓去。省得叫永和宫里嬷嬷们再跑一趟。”顿了顿,又嘱咐,“抓药之后,再看看前头事情完了没?若是差不多,就说我跟三格格想去南三所给阿玛请安。”
小太监一一应下,看太医收拾药箱出来,遂领着往南三所去。路上见着人,就说德妃叫太医去给四福晋诊平安脉。太医也知今日立后,乃是国庆,不敢随意说话。进了南三所,看了看八姐脉象,说了些安心的话,随意嘱咐两句,开了个保养方子,便告退了。
八姐见里外安排妥当,这才松了口气,叫来小太监问明二格格、弘春要来,点头道:“一会儿叫她们来等着吧。四爷八成吃了午饭就回来了。”
小太监答应下去抓药。八姐坐在炕上,兀自想着心事。没过一会儿,弘昼领着弘瞻来了,见八姐沉思,不敢打扰,兄弟俩便爬到炕头,自己玩。八姐不经意看他二人玩的热闹,微微一笑,安安静静看着孩子们玩耍,没说话。
日过正午,二格格、弘春联袂而来。弘昼、弘瞻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八姐吩咐奶嬷嬷抱下去,只留两个女儿在身边,问她们今日永和宫实情。
二格格看一眼弘春,见她没说话的意思,这才嘟嘟嘴,埋怨道:“额娘,今日祖母——可是委屈大了。”说着,便将德妃忍气吞声接了晋皇贵妃圣旨,换好衣服,晕眩之后,还忍耐着嘱咐众人,教她们如何息事宁人。等到前头年皇后乘銮驾入主坤宁宫,德妃又领着东西六宫嫔妃,到坤宁宫行礼问安之事说了。末了叹气:“这都什么事儿。那个年——年忙的不能好好过了。”
八姐自然知道她心中不忿,二格格性子要强,原本就为庶出身份常常介怀。德妃为后,二格格觉得四爷就算嫡出,自己也有与荣焉。正是高兴时候,听了这话,不由失落。到底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心里有气,说出来总比憋着强。
淡淡笑着容她说完,这才伸手拍拍她后背,劝道:“心里有气跟额娘说,出去以后,可别乱讲,会给你祖母添麻烦的。你瞧,今日她老人家不也忍过来了?”
二格格听了,这才红着脸应下。八姐再看弘春,问:“你倒跟没事儿人似的。”
弘春淡淡一笑,“这种事,往大了说,是国家大事。往小了说,不过就是皇爷爷想要娶媳妇罢了。他喜欢谁就是谁。咱们做好咱们的就是。今日陪奶奶去拜见年娘娘,倒叫我想起一个人来。”
八姐看一眼二格格,笑问:“你妹妹就是没你乖巧。咱娘儿仨说话,还说一半留一半。”
二格格咯咯笑了,推弘春一把,叫她快说,想起谁来。
弘春微微一笑,“不过就是想起老罕王几位大妃罢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额娘娘家亲戚。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咱们入关这么多年了,规矩——早就变了。”
弘春说完,便坐在八姐身边低头不吭了。八姐想了半天,才明白她说的是多尔衮生母乌拉那拉氏阿巴亥。她说入关这么多年了,应该指的就是“废除殉葬制度”。这么一想,心里先凉了半日,盯一眼弘春,嘀咕道:到底是老四的种,真够狠的!忖度一番,悄声问道:“你怎么会想起我娘家老姑奶奶?”
四福晋娘家老姑奶奶,自然暗指阿巴亥。弘春摇头说道:“我是瞧奶奶今日神情,猜到的。”
敢情,是今日德妃起了杀心?
八姐不好再想。琢磨琢磨往日德妃心理素质、行事手腕,实在猜不出她会用什么法子折腾年秋月。更何况,年秋月能在三位贵妃中脱颖而出,登临后位,除了娘家是保皇党,自身也不是什么省油灯。她会眼睁睁看着德妃给暗害自己?只是不知,这二人斗法,会是个什么结果。
这么一想,八姐不急反笑,揉揉弘春脑袋,劝道:“你呀,才多大点儿,就知道操闲心。”
二格格这会儿也猜出来三分,陪着在一旁凑趣儿,“额娘,您别看三妹妹成日里不吭不哈的,她一说出口啊,那可就是金子似的贵重呢!”
母女三人正说笑着,就听外头小太监通报:“太子四爷回来了。”
不等二格格、弘春搀扶着八姐起身,帘子一挑,四爷大步进来。带过来一股寒风,吹的屋子里暖气猛的散开。八姐怀孕受不得凉,禁不住打个喷嚏。
四爷一看,止住脚步,转身到外间换下朝服,换了杏黄太子便服,又坐在熏笼上烤了一会儿,手脚都热了,这才进了里屋,夫妻父女四人互相见礼落座。八姐扶着肚子给他递杯茶,看他脸色如常,柔声劝道:“今日忙乱,也没顾上问您。一切可都顺当?”
四爷喝口热茶,烫烫心肺,放下杯子,微微一笑,回答:“还好。今日小戏听着不错。”
八姐迟疑一会儿,二格格便笑着在旁解释:“还是上回把皇爷爷气病那个戏班子,不知怎么的,又混进来了。”
八姐微微愣怔一会儿,暗暗佩服:“八福晋”威武!
弘春陪着四爷说会儿永和宫那边状况,四爷点头,嘱咐两个闺女:“你们且回永和宫照顾你们祖母。不能老让你们十三婶婶操劳。到傍晚,我再去看望额娘。”
二格格、弘春站起来应了,又说两句话,便领着各自的奶嬷嬷、宫女回永和宫。
看屋里没外人,八姐坐到四爷身边,贴近了问道:“老爷子这回忒不厚道。他怎么就瞧上年秋月呢?你也是男人,你瞧着,她真那么好?”小妾变后妈,老四,憋屈吧?
四爷瞥八姐一眼,奇怪问道:“我怎么瞧着,你挺高兴的?”
八姐撇嘴,扭身别扭道:“能不高兴吗?又多了一位婆婆——疼我。”
四爷听了,叹口气,搂着八姐肩膀,盯着她肚子轻声说道:“快了,你马上就不用向她行礼了。”
八姐心里咯噔一声,一把抓住四爷手,急忙低声劝道:“你可别——”
四爷伸手止住话,附耳说:“只管好好的,给朕再添个公主!”
八姐见他意已决,再劝无济于事。只得点头说道:“罢了,你自己小心。我——等着你回来。”
夫妻俩说完这些,只管跟没事儿人一样,聊聊家常,叫几个儿子来说说杂事。得知年熙又病了,四爷还喟叹一番,说这孩子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弱。嘱咐弘时别忘送些好药材去。
日色渐昏,外头下起小雪。四爷看看珐琅西洋座钟,起身叫过来弘时、弘旺,“各自去换了衣服。跟我去给永和宫请安。”
兄弟俩答应一声,出去换了靴子,披大氅回来。四爷也换好衣服,父子三人也不乘轿子,直接走路去东六宫。只可怜了随行打伞的小太监,一个个耳朵冻的红通通的。
到了永和宫,二格格与弘春都在德妃炕边侍奉,十三福晋坐在一旁椅子上给德妃讲笑话。另外有几个年老贵人,与德妃一样,都是康熙早年宠妃。因膝下无子、娘家无势未能晋位,仗着年老有些体面,陪坐在一旁说笑。
众人见四爷父子几个进来,十三福晋先说一句“天色不早”,回避出宫不提。其余几位贵人因为年纪大了,都不用回避,一个个笑呵呵说些恭喜的话。
四爷乐呵呵应了,又问几位贵人身体。看她们一一答了,这才扭头吩咐弘时、弘旺:“还愣着干什么,没见几位贵人奶奶要回去了吗?赶紧打伞护送着。”
弘时、弘旺赶紧应声,上前躬身请。几位老贵人便知四爷母子有体己话要说,一个个笑呵呵走了。
二格格、弘春也借口给德妃熬汤告退,顺便带走屋里宫女、太监。德妃看四下无人,看四爷一眼,就见四爷拉过德妃的手,写了几个字。
德妃低头愣怔半天,乍然抬头,对着四爷微微一笑,握拳道:“自从你生下来,我就没怎么管过你。只因初时我位份低,后来你又大了,不用我顾着。只是,你说这个——到底太麻烦。也罢,谁叫咱们血浓于水。当娘的,怎么能什么都不管?”顿了顿,柔声说道,“马上就要过年了。元旦可是个好日子。你呀,回去跟你媳妇儿说,除夕夜要守岁,可别睡着了。”
四爷不解其意,想再问德妃,德妃推说累了,赶四爷出来,自顾自睡觉去了。四爷站在帘子外想了想,悄悄嘱咐二格格多长两个心眼儿,这才慢慢踱步回去。
回来跟八姐一说,八姐也觉奇怪,只是想着以德妃品性,就剩这么一个儿子了,总不能害四爷。夫妻俩这才慢慢安下心来。
四爷自然小心布置,吸取当年太子二哥经验教训,八姐也帮着筹谋划策。弘时、弘旺都是鬼灵精,少不得暗中帮衬。这日除夕,天降瑞雪,正是家家户户吃饺子、放鞭炮之时。
四爷一早去乾清宫请安,回来后便闭门不出,看样子,是“准备”与八姐、儿女们共度佳节。
永和宫送来德妃亲手做的点心,四爷吃了两样,想起德妃嘱咐守岁,夜里别睡着的话。心下忐忑,吃了饺子,晚上当真守在书房。隐隐听着外头鞭炮阵阵,手心都是汗,想着是不是不再等德妃出手,自力更生更好。
正琢磨放烟火为号,前头突然一阵喧哗。紧接着乾清宫总管三毛子连滚带爬闯进来,对着四爷急慌慌叫道:“太子四爷,您赶紧去乾清宫看看吧。皇上他——您快去吧。”
四爷一时不知该不该做做样子,推脱一番。就听外头永和宫方向传来噼里啪啦一阵鞭炮大响。八姐贴身丫鬟悄悄进来,站在门口,趁背对三毛子时候,对着四爷打了几个手势。
四爷登时汗毛倒竖:果然,最毒妇人心!额娘啊,你这一手下去,还要不要老爷子活了?
、58乾清大战
第五十八章乾清大战
四爷还在犹疑;三毛子可是等不及了;几步上前悄声说道:“宜妃娘娘在乾清宫;那边已经命人去请八爷、九爷了。没请五爷。”
说完;低头等候四爷发话。四爷听了他这话;琢磨一下:没请五弟?看来,宜妃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只是;为何宜妃会在乾清宫?除夕之夜,不该是年皇后陪伴皇阿玛吗?
眯眼问道:“谁叫你来的?”
三毛子低头沉声回答:“奴才自己来的;皇上那边出事,自然要知会太子殿下。这是规矩。”说完,安安静静站在一旁。
四爷看了看他;想了想说道:“前头带路吧。”披了大氅;刚出门;就是一阵北风夹杂着雪花直往脖子里灌。四爷打个激灵,扭头吩咐下去,“若爷一时回不来,一切由福晋做主。”
却不想话音未落,就见八姐挺着肚子,围着斗篷,两旁宫女搀扶着,款款走出二门。四爷几步上前,轻声埋怨:“你眼看就这两天了,怎么这时候出来了。听话赶紧回去,待会儿老爷子哪儿,不定乱成什么样子呢。”
八姐微微一笑,抬手递给四爷一只手炉,小声道:“好好暖暖,你也有场硬仗要打。”
四爷接过来,还要劝她回去,八姐抿嘴笑答:“我做儿媳妇的,初一早上,自然得去婆婆那里磕头拜年,爷您拦着做什么?横竖储秀宫离这儿不远,我坐轿子,一会儿就到。说不定比您往乾清宫还先进去呢。”
四爷听她这么说,知道她是要去储秀宫游说年秋月。宫中多年无后,众人都忘了皇后之位,能有多大力量了。
抬头望天,黑咕隆咚雪花飘飞,一点儿天光也无。听听外头梆子,不过刚刚子时,皇城内外,鞭炮大放,到处都是祥和景象。本来不想八姐出门,念及年秋月身后年羹尧手中八万精兵,还是叹口气,伸手替八姐拢拢斗篷,柔声劝道:“你到底身子重了,先顾自己要紧。成与不成的,她一个妇道人家,抵不了多大用。”
八姐抿嘴应下,眨眨眼轻声笑道:“别小看妇道人家,等会儿你去乾清宫,□。”说完,不等四爷回话,扶着丫鬟,踩着满地雪花,稳稳走了。
四爷望着她出门上轿,摩挲一把怀中手炉,吩咐下去:“备轿,去乾清宫。”
等到四爷到乾清门外,十六带着十七、十八已经冒雪候着。四爷下了轿子,兄弟几个匆匆见礼,赶紧请侍卫通传。哪知今日太子头衔不好使,通传侍卫进去大半天,愣是没个回音。就连三毛子拿着乾清宫总管太监腰牌进去,都再没能出来。十八站在四爷身后躲着风雪,嘟嘟嘴小声埋怨:“四哥,刚才我们让人去通传,也是进去半天,只换了个脸生的过来把门,连个动静都没。”
四爷皱眉,扭头看十七。十七点头附和,“正是,我们来之前,还见八哥、九哥贴身太监在这儿守着,说是他们主子进去,叫他们在这儿等着。刚才一不留神,那几个怕冷,也不知叫他们溜到哪儿去了。”
倒是十六站在一旁,想要开口,顿了顿,抿抿嘴低头不语。
四爷想了想,劝几个弟弟:“没事儿,再等等吧。”又把怀里手炉递给十八,嘱咐道:“若是嫌冷,抱着暖暖,实在嫌冷,就蹦一蹦,活动活动。”
十八笑嘻嘻接过手炉,搂在怀里,拉着十六、十七一同取暖。四爷则是站在乾清门外,望着巍峨的宫殿,忖度如今形势。
也不知过了多久,地上雪没到脚踝处,也不见殿内动静。倒是子时过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