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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懋妃宋氏来了。后妃二人说些闲话,便听宋氏问后宫几位到哪个宫里居住。
八姐冷笑,“前朝还乱七八糟,她们就撺掇着你来因这些小事麻烦皇上和我。可见,真没把国家大义放在心里心里。更是把你当成枪使。多亏我知道你的性子,若换了别人听了这话,可不就恼你,说你不懂地体谅皇上?”
宋氏赶紧站起来,笑着说道:“主子娘娘疼奴才。奴才方才敢说。若换了别人,奴才半句话也是不敢提的。再说了,后宫那么多太妃、太嫔,要想搬妥当,只怕非得太后出面才可呢。”
八姐低头笑了,“皇太后出面?”几位妃子几十年平起平坐,猛然见乌雅氏母以子贵,心里服气不服气,听不听乌雅氏那一套,还两说呢!
、62弘时烦恼
八姐的担心;不是多余。
四爷登基第五日,新封端恪公主抱着刚出满月的小儿子,与额驸班弟进宫朝贺父母。班弟带着大儿子色布腾径直去见四爷,顺便汇报这几日盯着直亲王、理郡王府里情况。端恪公主则先到慈宁宫叩见太后。
进来之前慈宁宫内;乌雅氏正在生闷气。二妹妹端柔公主站在一旁柔声劝慰,三妹妹弘春则是命人端了温水,给乌雅氏擦脸。
祖孙三人见端恪公主进来,脸色才好了些。乌雅氏放下帕子;伸手抱过来小重外孙;笑呵呵看了;赏了东西,又问端恪公主可有什么缺的;一并赏赐了。说了一大会儿话,这才对端柔公主、弘春说道:“这边没事儿了,你们姐妹好久不见,一同去永和宫看望你们额娘去吧。中午时候,还来慈宁宫吃饭。咱们祖孙好好说说话。”
姐妹三人答应告退。出了慈宁宫,看外头太阳高照,大地回春,端恪公主便将小儿子交给奶嬷嬷抱着,先坐轿子在前面走,自己则带着妹妹端柔公主、弘春一同晒着太阳慢慢走。姐妹们聊起来这几日大事,端恪公主小心问道:“方才我进去的时候,祖母是不是哭了?好端端的,谁敢给她气受?”以前她做德妃的时候,也没见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委屈。
弘春不说话,二妹妹端柔公主冷嘲说道:“还不是密嫔、勤嫔几个,也不知道得了谁撺掇,非要说自己能晋太妃。也不看看,皇祖父后宫妃子多了去了。她们晋了太妃,其他原来的妃位主,岂不都要晋贵太妃了?还在祖母跟前碎嘴,活活把个慈宁宫当成原先永和宫了。”
端恪公主微微一笑,“这种事,自有太上皇、太上皇后管着,祖母年纪大了,照顾皇阿玛还精神不济,好好享福就是,何必争那个短长。”
弘春慢慢开口说道:“咱大清国以孝治国,自从入关以来,哪位太后不是尊贵非常。偏偏到了她老人家这会儿,连好好荣养也不能。每日里,大清早还要到乾清宫去探望太上皇、太上皇后,心里不舒坦,借机出出火气,也是好的。”
这么一说,两位姐姐都不言语了。乌雅氏这个太后当的憋屈,谁叫“孝道”之前还有一个“妇道”?太上皇尚在,你一个母后皇太后想摆谱,也得看看局势答不答应。
慢慢说着,姐妹三人便来到了永和宫外。得知端恪公主要来,八姐早命小太监候在门外,见了三位公主,赶紧迎了进去。到内室见礼已毕,八姐抱过来小外孙瞧了,果然眉眼像班弟多些。乐呵呵逗弄一会儿,问端恪公主,“可起名字了?”
端恪公主笑说:“色布腾名字是他祖父给起的。这孩子,我跟班弟商量,想请皇阿玛给起个。好叫孩子粘粘皇家福气。”
八姐噗嗤一声笑了,“那是,你们皇阿玛可是今非昔比,随便起个名字,就够孩子们一辈子受用不尽的大富大贵了。”
端恪公主陪着笑笑。扭头看见奶嬷嬷抱着四公主进来,急忙站起来接过四公主,搂在怀里仔细打量。一面看一面说:“皇额娘,您看四妹妹,长的真像您呢。”
八姐笑笑,“是吗?我瞧着倒是像你们阿玛多些。”
二格格端柔公主抿嘴儿笑了,弘春则是噗嗤笑道:“那可不得了,女孩子长的像皇阿玛,将来怕是要多加几箱嫁妆了。”
端恪公主伸手拍她一巴掌,埋怨:“说什么呢,大姑娘家,也不害臊!”
娘儿几个正说笑着,就听外头小太监来报,说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六阿哥来了。
八姐正在坐月子,几个年长皇子只站在帘子外请安。六阿哥弘瞻仗着年纪小,钻到屋子里,跟几位姐姐说话。
八姐瞥一眼外头,只听弘昼大大咧咧插科打诨,弘旺偶尔插两句嘴,弘时则是一言不发。心中暗暗留意。过一会儿,慈宁宫派人来请几位公主回去用膳。八姐想想,几位阿哥也不常去慈宁宫吃饭,便叫弘时、弘旺领着弟弟们护送姐妹们一同过去,好叫乌雅氏太后高兴高兴。
弘旺起身答应,叫来弘瞻,抱着跟在端恪公主等人身后出去,弘春经过弘时身边时,淡淡瞥他一眼,随即拉着弘昼跟上去。弘时落后一步,看兄弟姐妹们出了大殿,跟上几步,顿了顿,又折返回来,隔着帘子对着八姐叫一声:“皇额娘,”
八姐在内应声,叫道:“进来吧,跟我还客气。”
弘时闻言,挪步入内,看屋里只有翠环一人伺候,对着八姐拱拱手,领命坐在床头绣墩上。看一眼八姐,低头不语。
八姐抱着四公主,悠然笑道:“当了皇子,往后身份便不同了。切记要实实在在的,不可耍那些花胡哨。你皇阿玛最喜欢实在的人,以前你就因为跟老八学,结果画虎不成,反倒惹了你阿玛生气。往后,切记不可胡来了。”
弘时低头半日,终究还是问了句:“您就不怕——我跟弘旺抢——?”
八姐扭头,怔怔看他一眼,心道:儿啊,过犹不及。叫你实诚,可没叫你这么实诚。想完笑了,慢悠悠回答:“谁爱抢谁抢,谁抢着就是谁的。咱们满洲规矩,素来就是能者多劳,出身算个屁,汉军旗、包衣奴才生的,照样是主子,是皇帝。有那本事就抢呗。我是不管了。交给你们皇阿玛操心吧。”你以为弘旺缺心眼儿啊,当年弘历情商比你、比你爹高了不知多少,那等难伺候,弘旺照样安安生生活了大半辈子,最后还是重归宗室。弘历都奈何不得的人,你也得有那本事抢的过他?
弘时闷头想了想一阵,最后还是问道:“那——八贝勒府、九贝勒府怎么办?眼看过了年,就该开审了。皇阿玛那边——怕是不会留情。”
八姐冷笑一声,“他留不留情有个屁用,你当他如今能乾纲独断?别看老爷子这会儿不能说话,朝里朝外,保皇党多着呢。和贵妃娘家,年秋月娘家,连同佟佳氏,加上暗地里老八、老九埋下来的势力,一个个跟地雷似的。老爷子不发话,他敢随便动?”
看弘时听进去了,八姐转而幽叹,“怕只怕,老爷子那边——动了杀心呐!”
弘时听了一惊,当即就要站起来。八姐笑着摆手,命他重新坐下,小声说道:“急什么。这事儿咱们不能插手,若不然,别说老爷子,你亲爹都不能饶过勾搭他儿子吃里扒外的。上辈子教训,还没吃够?”
弘时听了,便问:“虽说如此,这回事儿可是闹大了。无论如何,还是早日定下来,我心里才能安生。都说是皇阿玛心里担忧八爷党尚未全归顺,其实,我何尝不担忧牢里那二位呢。”
八姐想了想,点头:“难为你心里记挂着。只是,如今我一个妇人,能帮什么忙。就是太上皇后,也不过能帮着在老爷子面前说几句好话。我们这些深宫女人,谁能比得了郭络罗氏淌的开。”
说完,拉着弘时的手,轻轻拍几下。
弘时还不明白,就听八姐捂着嘴打个哈欠,翠环便出门叫来宫女铺床叠被,伺候八姐睡下。坐月子的人嘛,还不是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等出了月子,上头一个太上皇后,一个皇太后,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去请安。这等逍遥日子,现在不享受,怕是日后只能等着熬死那二位才能再有了。
想着想着,八姐冷笑一声:爷天潢贵胄,叫爷每天去给你俩屈膝,也不怕折了你们的寿!
弘时看八姐头一歪,靠在床里睡着了。不敢停留,对着翠环点下头,疾步离开,出了永和宫追赶兄弟姊妹们去了。
哪知刚出宫巷,就见弘旺抱着弘瞻,立在太阳地里跟弘昼说笑。二人大老远看见弘时带着小太监过来,急忙笑着说道:“三哥真是走的慢,弟弟们等了老半天了。”
弘时不好点破,只说:“丢了个荷包,在路上找了一会儿,叫你们好等。”
弘旺瞥一眼弘时腰上饰物,微笑不语。倒是弘昼急忙摆手,“既然找着了,那咱赶紧走吧。再不走,皇祖母那里的好菜都叫几个姐姐吃完了。”
弘时、弘旺都笑了,弘时接过弘瞻抱着,兄弟们一同往慈宁宫方向赶。路上弘旺趁人不备,小声说道:“昨日去给皇祖父请安,听说年熙公子又病了。年家人来宫里找太上皇后讨药呢。”说着叹气,“好好的一个人,成日里病了灾的,我瞧着,皇爷爷那模样,挺不落忍的呢。”
说完,看了弘时一眼,问道:“等过了元宵节,咱们就请了旨意,去年家看看,以前三哥跟年大公子,不是挺和的来吗?”
弘时听了,一个激灵,急忙摇头否认:“不过是点头之交,算不上和得来和不来。年熙性子和煦,对谁都那样。”
弘旺微微一笑,点头不语。
等兄弟们临近慈宁门了,弘时这才慢慢明白,八姐与弘旺语中所指。
当晚,齐妃李氏娘家人找到曹家送礼。第二天,年家就收到了曹家送来的上等药材。年秋月于宫中得知消息,幽幽叹气:“怪不得皇帝四爷举步维艰,太上皇啊,您老留下来的势力,不管哪位皇子登基,都是忌惮万分,难以安眠呐!”
、63卧榻之侧
第六十三章 卧榻之侧
话说那日;带着弟弟们进了慈宁宫,陪这乌雅氏与几位公主吃了饭,看乌雅氏跟公主们谈论针黹,弘时对女红没话说;便借口回去看书,带着弟弟们回到阿哥所。兄弟们在巷子里分手,弘时刚进院门,便见齐妃李氏贴身大宫女站在门口张望;瞧见自己一行进来;急忙上前行礼;笑道:“三爷回来了,主子在屋里等您呢。”
弘时点头;径自进了正房,就见李氏笑盈盈地做在正当门,瞧弘时进来,急忙招手,“来,你尝尝,我亲手包的三鲜馅饺子,尝尝好吃不?”
弘时淡淡说道:“多谢额娘,儿子刚才在慈宁宫用过饭了。”
李氏收了手,讪讪笑道:“那成,叫丫头们给你先收起来。等晚上要是喜欢,尝尝鲜也好。”
顿了顿,看弘时说了几句请李氏娘家帮忙的话,李氏不问缘由,一口应了。以往劝弘时多跟李家来往,他跟没听见似的,如今好容易弘时松口,李氏自然巴不得赶紧给他办成了。也好叫他瞧瞧自己娘家人本事。
弘时看她这幅模样,对比八姐那边雍容气度,心底愈发添了几分不喜。只是李氏乃是生身母亲,不好多说,只得低头陪坐。过了一会儿,看弘时除了正事,便闷头无话,李氏也不好多坐,只得站起身说道:“你歇着吧,我回去了。给曹家送礼的事儿,我这就安排。有事就到南三所找我。等过了正月,我跟几位嫔妃,才往六宫搬呢。”
弘时嗯了一声,送李氏到门外。李氏摆手劝道:“回吧,外头挺冷的,回去歇着。”看弘时执意相送,这才勉强叫他陪着到了院门口,站定嘱咐:“有什么缺的,只管找我,有什么喜欢的人,也只管找我。我如今帮着主子娘娘管事,用度也多了,不像以前……”看弘时脸色转暗,这才闭嘴,小心陪笑,扶着大宫女走了。
弘时带着人站在门口,目送李氏走远,淡淡问院子里值守太监:“今日端恪公主与小阿哥来看望皇祖母,齐妃娘娘可有赏赐?”
值守小太监想了想,回道:“齐妃娘娘刚来,就有永和宫小太监来请,说是主子娘娘请齐妃娘娘到永和宫与端恪公主说说话。齐妃娘娘说外头天冷,不好打扰主子娘娘坐月子,等暖和了再去慈宁宫看望公主母子。顺便叫永和宫小太监捎了赏赐过去。至于赏赐是什么,因为是封起来的,奴才没敢多问。”
弘时冷哼一声,甩手进了屋子。小太监们不敢多话,陪着进屋,宫女端茶伺候,不敢言语。
当天下午,李氏到底还是去慈宁宫见了端恪公主母子。端恪公主小时候,李氏真心实意疼过几年,母女关系比跟弘时和气的多。母女俩见面,当着乌雅氏太后等人的面,只说些吉祥话。端恪公主不提今日上午李氏借口不肯去永和宫之事,李氏自然也不敢提。倒是端柔公主坐在一旁微讽几句。
端恪公主不好跟妹妹打嘴仗。弘春对后院姨娘们私底下那些龌龊心思懒得猜,只在旁陪着乌雅氏说话。端柔公主看无人附和,只得作罢。心中到底还是不忿,总觉得齐妃李氏一颗富贵心,仗着生了个儿子,便处处不把别的庶出皇女放在眼里,心里更加看她不上。
当日端恪公主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