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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冷哼,“一国之母,见什么人也要给人说闲话。那朕推行政令,岂不是要让世人论道几百年了?你喜欢谁,只管见就是。别说弘惠是你娘家远房亲戚,就算无亲无故、平民百姓一个,咱们夫妻喜欢她,她也能富贵一生。”
八姐迟疑,“万岁爷您是说——”
四爷叹气,说道:“原本我想给弘旺娶个家世高贵的媳妇。可如今有弘时后院例子在前,家世显赫的,未必就能做个好媳妇。尤其是咱们这样的人家。回想明史,终明朝几百年,从未有女子干政之事。其中重要原因之一,就是明朝后妃都是小家出身,从小就没那么多城府。心眼儿少,性子纯孝,品性厚道,这样的媳妇,就算娘家不够尊贵,又有什么关系。算起来,能叫儿子得一贤内助,后院安定,没有后顾之忧。岂不比得了岳家助力还要划算?外戚始终都是双刃剑。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
四爷所言,八姐不置可否。弘惠家里,并不如人所说那般没有一点助力。只不过,人家活的比较低调而已。要知道,元朝百年,弘吉拉氏家族出了十数个后妃,始终显赫尊荣。论起来家族做外戚的心得经验,史上几乎无能出其右者。就算是清朝博尔济吉特氏,不也只是清初昙花一现。清末叶赫那拉氏,不过是苟延残喘。那些个说弘吉拉氏不够高贵的人,大概忘了,人家做外戚的时候,自家祖宗还在山沟沟里跟野猪抢食呢。
想到这里,八姐对四爷钦点弘惠做儿媳妇,也没那么反对了。若弘惠能帮衬弘旺,他们兄弟俩齐心协力,对上弘时与红丽,倒也有趣。只是,不知道他们俩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若是都没那个意思,日后还是一对怨偶。而且弘惠吃的亏还多些,弘旺日后肯定是要有子嗣的。总不能学红丽,抱人家的孩子,自己养吧?想到这里,八姐又是一叹气。弘惠家早年抬旗进了满旗,根基虽然薄弱,总归比吴扎库氏强。若真想让她不受委屈,做个嫡福晋,也不是不能。加上老四如今不计较媳妇家势,恰逢好时候。关键还是两个孩子的心思呐。
四爷见八姐叹气,忙问道:“你怎么叹气了?可是有什么觉得不好的?”
八姐急忙缓和神色,含笑说道:“那倒不是。听皇上提起弘时,想起他院子里那几口人,多了几分感慨罢了。”
四爷听了,陪着叹口气,说道:“弘时也是性子绵软,就那几个女人都搞不定。”
八姐说了句公道话:“您呐,弘时哪里是性子绵软,那也是孝顺呢。富察氏是您给指的嫡福晋,高红丽又是太后亲自给定的侧福晋,大孙女她娘是齐妃送过去的。有道是父母赐不敢辞。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长辈们一心为他好的份上,弘时也要给几个媳妇面子。说起来,也是咱们没交代清楚。等下次他来请安,我会好好教他的。”
四爷冷哼一声,“话是这么说,一个男人,要是后院儿都管不了,能成什么大事?咱们天家,不是富察家和高家的战场。女人之间,吃个小醋,吵个小架那是情趣。若是像她们这样,还不如趁早到外头自己单过的好。”
八姐闻言,默然半晌,心里想了半天,才慢慢说道:“您呐,只知道说女人误事,却忘了,若是当初只给弘时指一个女人,又怎么会闹出这场丑剧?您瞧弘昼家的,不就安安生生吗?”
说完,看四爷脸色不大好,八姐笑道:“您呐,我才说了一句,就不高兴了。再难听那也是实话。忠言逆耳,要我说,最谙此道的,还是万岁爷您。别的不说,看看咱们家妻妾和睦,就知道了。我说呀,您也别成日里教孩子们治国之策,若有空闲,教教孩子们如何管家才是。”
四爷听了,脸色这才由阴转晴。对着八姐看了一阵,呵呵笑了,轻轻说道:“你呀,朕自年青时候就不爱女色。皇家众兄弟叔伯中,朕可谓是最清心寡欲的一个。你们自然也跟着争斗少了。但若真是妻妾亲若姐妹,你也不必往朕脸上贴金。别人不知道,咱们还不知道。这些日子,齐妃后头打那些小主意,你也没闲着,身为皇后嫡母,冷眼旁观,就等弘时一家子闹笑话呢!还当瞒过了朕?”
四爷这么一说,八姐反倒不好来口。讪讪笑笑,说道:“其实,我就是瞧不惯齐妃仗着自己娶了媳妇,在我跟前得瑟。到底人家是正经婆婆,我若越过齐妃去管教,怕有人说闲话。更何况,我可没冷眼旁观,春兰屋里的药,我都叫人暗中看着呢。若不是我,您能平安得了那么个白胖大孙女儿?您呐,可是冤枉死我了。”
四爷听着也笑了,埋怨两声:“你呀,一张嘴还是那么不饶人。朕若想怪你,又岂会这么跟你说?得了,这几日好好准备二丫头婚事。等这事了了,咱们好好给弘旺、弘昼办婚事。”
八姐急忙追问:“俩孩子大婚之后,就叫他们出宫建府去吧。”
四爷闻言,跟着笑了,反问:“你怎么就那么巴着他们赶紧分出去单过呢?偎着咱们不好吗?”
八姐抿嘴儿,“您说的轻巧。须知天底下最难搞的关系不是翁婿,而是婆媳。单瞧每日里富察氏、高红丽跟齐妃婆媳三人暗地里斗法我都觉得累了。那还有什么心思一下子跟两个媳妇玩心眼儿?赶紧送出宫去,随他们小一辈儿过日子。爱怎么过怎么过。咱养活孩子都忙了半辈子了,如今他们一个个成家立业,咱还不好好歇歇么?”
四爷听了,念叨一声:“婆媳是天敌!”呵呵笑着摆摆手,丢下句:“朕去给太上皇请安。”迈步出门,施施然走了。
八姐目送四爷走远,过了一会儿,四爷贴身太监来传话,说请皇后娘娘有空去皇太后那里坐坐,婆媳好相亲相亲。
八姐笑着应了。等传话太监走了,八姐才琢磨出“婆媳相亲”什么意思。登时暗地里啐了一口,骂道:“下辈子你做女人,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伺候婆婆!”
、93康熙病重
第九十三章康熙病重
当晚;八姐靠在迎枕上迷糊了一小觉。昏昏沉沉中;做了一个梦,梦里,八姐还是原来那位温润如玉的八爷;而四爷,则变成了素有“母老虎“之称的八福晋。八姐叉腰而笑,娶了一个又一个偏房;生了一个又一个孩子,每天还把四爷赶到良妃那里给良妃端茶倒水立规矩。最喜欢干的事;就是跑到后院;看四爷那张委屈至极,偏偏又不敢发作的脸。看着看着,八姐哈哈大笑起来。
耳旁就听孩子们咯咯笑着叫,“额娘,额娘”。八姐乐了,弯腰对孩子们说:“乖,别叫我额娘,那位四八福晋,才是你们的额娘呢!”
正乐着,就见一个孩子伸手推自己。八姐梦醒,睁眼一看,正是弘春来了,身后站着二公主,姐妹俩看八姐醒来,登时都松了一口气。弘春笑道:“额娘您醒了?刚才您做梦了?不知道是什么好事,孩儿听着,您都笑了出来呢。”岂止是笑出来,简直是笑的疯狂,险些叫人误以为魔怔了呢。
八姐瞟弘春一眼,慢条斯理坐起来,笑着对二公主说:“二丫头来了?跟你妹妹坐吧。”
这时候,奶嬷嬷抱着四公主弘晶进来,给八姐请了安,立在一旁。八姐笑笑,“今天你们姐妹来的倒是齐整。等你们大姐来了,那可就全了。”
正说着,外头小太监通报,说大公主来了。
弘春说一句:“说曹操,曹操到。”跟二公主一同站起来迎接。等姐妹四个围着八姐团团坐,八姐左右看看,笑了,问:“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的这么齐整?大丫头也来了,天色晚了,再不回去,你家额驸该来找了。”说完,八姐捂着嘴笑了。
大公主抿嘴,嗔怪:“皇额娘就会打趣我们。今天我就是不走了,非要叨扰皇额娘不可。”
说的几个人都笑了。就连弘晶,因为年纪小没怎么听懂,见额娘跟姐姐们都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母女几个笑了一阵,弘春看看二公主,二公主点头,正色问八姐:“皇额娘,我们今天来,是有事要求您帮忙。”
八姐笑答:“咱们娘几个,说什么求不求的。什么事只管说来,额娘给你们做主。实在不行不还有你们皇阿玛的么。”
小姐妹几个都咯咯笑了。二公主抿嘴道:“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几个不过是收了弘昼弟弟的礼,帮个小忙罢了。”
“哦?”八姐闻言笑了。弘昼送礼?那个小财迷,可不容易哦。
二公主点头,说道:“弘昼说,这几日天气晴朗,不冷不热。内务府给他挑了一处院子做宅邸,带花园的。花园里有几丛菊花开了,藤黄藤黄的,怪好看的。想请皇额娘带着我们姐妹几个,顺便叫上几个相熟的闺蜜,一同去赏菊。”
弘春听了,也跟着抿嘴儿笑。大公主是出嫁女,很多事未出嫁的姑娘不好说,就由她来说。对着八姐笑笑,“弘昼弟弟的心思,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不过是看见二妹妹嫁妆,自己也想着早日成亲,好娶媳妇儿吧。”
二公主一扭腰,哼一声:“大姐姐就会说笑。”
八姐伸手揽过来二公主,笑道:“女大当嫁,男大当婚。这有什么好害臊的。过几日就是做新娘的是人了,往后到了婆家,一举一动都要小心在意。虽说咱天家公主不用在婆婆跟前立规矩。到底不如在娘家时候松散。罢了,既然弘昼有这好意,咱们也不能让他心意白费了。得了,这就去逛逛。左右弘昼不还没搬过去的不是吗?只当咱们先给他瞧瞧院子了。到时候,你们也跟着瞧瞧,缺什么了的,该布置什么的,都给他提提。”
几个孩子应下来。母女们吃了饭,几位公主便一同离开了。
四爷命人传话,说今晚独自歇在养心殿,不回来了。八姐点头,嘱咐传话人夜里好生伺候着,便换了衣服,叫人熄了灯,躺在床上琢磨这次赏花,带哪家姑娘过去。
弘惠是要带的。到时候好问问她对跟弘旺联姻之事的意思。吴扎库氏也要带,毕竟日后她是弘昼府里的女主人。至于其他人家,八姐想了想,还是叫上富察家一个没出嫁的姑娘,还有高红丽一个妹妹。虽然弘时院子里闹的沸沸扬扬,好歹那两户人家目前还算忠心。亲近了他们家其他姑娘,省的他们生了异心。
不想此事倒不曾成行。原来这两日秋高气爽,康熙高兴,带着原先那帮老臣接连赏了两日菊花。哪知道在院子里设宴吃了风。到底年过古稀,身子不济。扛了两日,终究还是病倒了。
年秋月领着一众太妃们轮班伺候。乌雅氏太后也跟着在旁小心照顾。四爷领着兄弟们每日里看顾请安。八姐做人儿媳妇的,虽然不用每天床前尽孝,也不好出宫游玩。到弘昼府里赏菊一事,便搁置下来。
过了月余,眼看康熙的病好好停停。四爷想着二公主年纪不小,不好耽误。索性嫁妆早已准备停当,便趁着康熙精神好时,小心跟他说了。
康熙听他夫妻说的实在,想起二公主婚事早在年初就定下日子。自然不愿意耽误孙女婚期,便点头说道:“虽然朕身体好好坏坏,却也不是不能喝那么一杯喜酒。钦天监算好了什么日子,就什么日子吧。到时候,找太上皇后跟皇太后帮忙,朕也跟着出份嫁妆。不管怎么说,都是老四登基后第一位公主出嫁,自然要郑重些。”
看康熙如此通情达理,四爷、八姐都跟着谢恩。二人回去以后,便着手二公主出嫁礼仪。国家有排山倒海之力,按照好日子送二公主出嫁。康熙还饶有兴致地看二公主过来磕头跪别。
哪知过了几日,二公主刚全了回门礼,当天晚上,康熙就病重了。反反复复昏迷,高烧时升时降。
四爷不敢懈怠,领着众亲王兄弟日夜守候。到底兄弟们年纪也大了,没过几日,诚亲王就病了。再过几日,老大直亲王也跟着倒下了。接着就是四爷自己,成日里觉得四下无力。奈何正是太上皇病重之时,眼看着几个弟弟正值壮年,四爷病了也不敢声张。以尽孝为名,在康熙床边搭了个软榻,每天没人之时,爷儿俩便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躺在榻上,互相养病。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每日里瞧着四儿子带病还要批折子、见大臣,忙的不可开交。回想自己多年皇帝生涯,一样是殚精竭虑,一样是为了家国天下,想想自己,再看看儿子,康熙心里也跟着不是滋味儿。
于是,偶尔神智清明时候,康熙便拉着四爷传授为君之道。断断续续说一些,跟着感慨一下自己那一去不复返的峥嵘岁月。
四爷越听越心惊。原来老爷子平日里没干别的,就琢磨着怎么整人、用人了。果然是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想着想着,四爷便想起自己每日里净折腾什么改革,到头来累死累活没个好名声。敢情,是会做事不会做人。没人家老爷子会拉拢人心。
渐渐的,四爷不由开始反省自己登基后的不足。偶尔,康熙还关心一下小辈儿们。尤其是提起弘皙几个,每每泪流。惹的四爷不好陪哭,又不好不陪着。无奈之下,还是八姐出主意,每天叫弘时领着弟弟们来探望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