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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那边跟着来回信,说几回不和规矩,纵然皇后谦恭不肯搬入坤宁宫,至少一要住到六宫之中,老住在阿哥所是个什么法子?要知道,五爷和郡王如今王府没盖好,也带着王妃在阿哥所暂住呢。刚开始弘旺事情忙,听弘惠说的一条一款头头是道,也没心思搭理,便随她去了。等过了几个月,春日晴朗,经四爷无意中问起,如今后宫可还安宁。弘旺这才想起,新皇后还在阿哥所赖着没搬呢。这才有空叫人请来弘惠,问她中意哪座宫院,好命人收拾好了给她住。
彼时弘惠刚接见了娘家妈跟嫂子。婆媳二人坐了不到半日,别的不说,只一个劲儿担忧女儿嫁人几年,不生不养,眼看来年就有新人进宫,怕自家姑奶奶日后落下个无子无女无宠在身的下场。劝弘惠别太刚硬,笼络住了皇帝的心,才是正道。说的弘惠哭笑不得,只得劝慰二人,纵然自己一生无出,有祖宗家法护着,只要自己谨言慎行,定然能平安终老。请父母兄嫂放心。
听她这么说,老夫人只得含泪劝慰,“好孩子,你自己有分寸就好。”嫂子则是红了眼,劝道:“好娘娘您可别这么说,如今娘娘还年轻,身边没个孩子,您不觉什么。等过些年,别人院子里都是热热闹闹的,您这边清净。逢年过节,看似大大小小都来给您拜年。真到有事儿的时候,心里想着您的,还是自家骨肉。娘娘,您不为别的,也要为自己多想想。女人没有孩子,跟后半辈子没过又有什么两样呢?”
弘惠刚要说话安慰嫂子,就见娘家妈冲嫂子瞪一眼,“娘娘还年轻,你瞎说什么!”
嫂子便把头一缩,不再多言了。弘惠笑道:“额娘您也太小心了。这院子里都是咱自己身边的人,有什么怕的。嫂子不也是为我着想吗?提到这件事,我也想劝劝额娘。哥哥膝下虽然没有儿子,可到底嫂子也生了好几个女儿。儿女都是福,日后,定然还会有嫡孙的。您呐,就别听外头那些人胡说,要张罗着给大哥纳妾娶小。若是将来嫡子不长、长子不嫡,岂不叫人笑话?再说,咱家素来就有不纳妾的祖训。您老人家总不能当了皇后她娘,就给忘了吧?”
这些话,别人说怕是老太太要急,偏偏自家闺女说,老太太能听进去。随即呵呵笑道:“胡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不过是有几家人,看着咱们家成了正经皇亲,想要巴结巴结罢了。我眼皮子怎么就那么浅?再说,儿孙多了是福,媳妇多了,怕就多了不少烦心事儿呢!”
弘惠看着嫂子笑笑,不再答言。等送走娘家人,弘旺就来了,进门叫了茶,擦了手坐下,问:“今日承恩公夫人来,没什么事儿吧?”
弘惠摇头,“倒没什么事儿,就是我大嫂近日有些不自在。”
弘旺便说:“可是有些不舒服。你不妨叫太医去看看。娘家嫂子,也是你难得说上话的人。”
弘惠低头冷笑,说道:“她那是心病。成亲十来年,只生了三个闺女。原本我家有不纳妾的规矩,只要她调养好了,接着再生就是。可惜,不知道哪家眼皮子浅的,看上我大哥国舅身份了,上赶着把家里的黄花大闺女往我哥屋里送。男人呐,平日里说的挺好,哄着原配跟他相濡以沫、同甘共苦。好容易快发达了,见着稍微有些平头正脸的,就走不动道儿了。你说,我嫂子能高兴吗?”
弘旺咂摸着茶水,呵呵笑了,放下茶杯,说道:“我怎么觉得,今日皇后娘娘屋里的茶,有些发酸呐?”
弘惠低头冷笑,“要是皇上您觉得酸,就到别的贵人那里喝去。我倒是忘了,之前您屋里的三个大丫鬟,都封有位份呢。”
弘旺接着点头,“是啊是啊,不仅茶酸,连着这屋里的气儿也开始酸了。得了,皇后啊,着屋子怕是住的久了,该重新拾掇拾掇了。干脆,你也别到处挑宫院了,养心殿后殿不有几间屋子,自从皇额娘陪着皇阿玛搬到圆明园,一直空着吗?你呀,今天收拾收拾,搬那儿去得了。”
住在弘旺眼皮子底下,弘惠自然不乐意。连声推脱说不合适。弘旺摆手,“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之前皇额娘不就在那儿住了将近一年吗?既然有例可循,皇后你依例办理就是。再说,有你在旁照顾朕衣食起居,朕办起国事来,也能多些精力。”
弘惠心里冷哼一声:什么有例可循。分明是当初我爹为了软禁你爹,做出那一番假模假样的“夫妻情深、相濡以沫”。如今倒好,你倒知道给你爹报仇了?
跟弘旺住在一起,弘惠心里一百个不乐意。奈何形势逼人,不由得她任性。如今可不是当初有八姐在宫里罩着她的时候,更不是一个皇子福晋,稍微做些出格的事,也没人注意的时候。天底下的人都睁着眼睛看呢。纵然心里再不愿意,也得老老实实收拾东西,跟着弘旺去养心殿。
到了养心殿,看看后殿果然如同弘旺所说,一直空着。桌上、炕上虽然常有擦拭,一尘不染,只是屋里格局、布置与年前四爷、八姐住的时候一般无二。
弘惠看了看,扭头瞅见弘旺正站在门口,从小太监手里接过来水壶,给门口大缸里的石榴花浇水,便笑着凑过去问:“皇上今日倒不忙,还有这心情。”
弘旺浇好了水,放下水壶,笑着直起腰,拍拍手说道:“朕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往后家事有皇后操劳,朕忙起国事来,自然也可心无旁骛。”
弘惠笑笑,摆手让屋里屋外伺候的人退了出去。脸上终于挂上阴霾。
弘旺心里一咯噔,转身就想溜,哪知弘惠手更快,往前一伸,掐着脖子就把弘旺拎进屋里,噗通一声推倒在床上,随即狠狠坐到弘旺腰上,死死拧住弘旺耳朵,低声骂道:“死小狗,你到底想要怎样?”
弘旺不察之间吃了这么大的亏,脾气也上来了,哪里肯跟弘惠好好说话,腰上一使力,转瞬间弘惠便仰面躺在炕上。要命的是,两条腿正巧压在炕沿儿上,一时间用不上力,上不去下不来。肚子上还压着弘旺,惊觉之后,顿绝尴尬极了,脸上飞红一片,嘴上仍然不肯吃亏,低声骂道:“死小狗,你给我起来。压死我,你就又该守国丧,三年不得纳二房啦!”
弘旺听她这么说话,方才积起来的一肚子气反倒没那么多了。再低头看看弘惠,一身皇后常服,都给弄皱,头上的绢花也掉了几个,松松一个窝髻歪在脑后。幸亏弘惠不爱化浓妆,否则,照这样往床上滚一滚,倒成了花花的一张脸,不知该怎么见人了。
想到这里,弘旺噗嗤一声笑了。照着弘惠脸上抹一把,嘻嘻哈哈蹦下炕来,背着手施施然开门,望养心殿正殿而去。唔,他是个勤政的好皇帝,可不能跟皇后大白天的就在炕上滚来滚去。
于是乎,军机处王大臣发现,今日新皇帝处理公务的效率,特别高!
好容易挨到晚上,弘旺心情颇佳地翻完了所有今日必须处理的折子,命贴身太监送来早就熏香的衣服,高高兴兴换上,又特意梳了梳头发,洗洗脸,弄的油头粉面的,对着西洋买的玻璃镜一照,得了,帅呆了酷毙了。纸扇一打开,叫到:“来呀,摆架后殿。”
一行人簇拥着呼啦啦,都陪着皇帝去睡皇后。啊呸,是陪着皇帝去到皇后屋里睡。
后殿灯火不多,门口点着两盏灯笼,屋里依稀站着几个宫女。听见通报声,屋里人全都跑出来磕头请安。弘旺点头道:“都起来吧,皇后呢?可是先睡了?”
地上几个宫女太监迟疑一番,互相使个眼色,便有一人支支吾吾道:“回万岁爷话,主子娘娘今日出宫,到圆明园陪伴皇太后去了。”
圆明园碧梧书院内,八姐扶着额头苦劝:“我说惠儿,你倒是赶紧回宫吧。眼看咱都分家了,你们小两口不好好过日子,还跑我这儿混吃混喝不给钱咋滴?”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我看不到筒子们给我的留言了?后台看着明明有,但就是打不开界面?难道某个绿**又抽了?
、第102章想要皇孙
第一百零二章想要皇孙
弘惠自然不会由着八姐说项;低头故作娇羞一笑;说道:“皇额娘;媳妇想您了,特意来陪陪您;难道您还要赶媳妇走吗?”
八姐干笑:“你呀,也就仗着我疼你吧。也不出门问问;哪家媳妇闲着没事爱往婆婆屋里坐的?不是我说你;夫妻相处,那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不管多大的事;只要互相之间能体谅体谅,说清楚说明白了;自然也就没事了。想当初,康熙爷他老人家年轻时候;身边多少女人?仁孝皇后未必没跟他闹过。最后呢?还不是听从孝庄太后的劝解,以柔克刚,这才博得了康熙爷一生荣宠。你呀,如今你要对付的女人,没一个能成气候的。竟然还不知足,也不看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竟然耍起性子来了。小心我一生气,叫人把你抬回宫里,任由你们夫妻俩折腾,我是不管了。”
弘惠撇嘴,“就知道我不是您亲生的,怎么都比不过那人。得了,您不愿意收留我,我还不爱讨您嫌呢。您歇着,我这就走。”说完,甩着帕子,领着宫女们出去了。
八姐连叫几声,看弘惠头也不回,又气又笑,轻声骂道:“死丫头,不是你啦还!”
一旁碧荷过来赔笑说道:“太后息怒,奴才瞧着,皇后娘娘这是不好意思呢。”
八姐笑道:“你当我看不出来?不过是不想逼她。好在如今尚在国孝,孩子们爱闹别扭,也不怕有别的人在旁碎嘴。怕就怕过了今年冬,来年宫里进了新人,惠儿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都是从年轻媳妇儿过来的,我岂不知道,女人身边没有孩子,是个什么样的苦法儿?”
碧荷哪里知道八姐是见到弘惠,顺带想起了弘惠上辈子的亲娘那拉氏,还以为眼前这位太后是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往事了呢。急忙笑着劝慰:“太后主子,皇后还年轻着呢。您又这么疼她,过几天她自己想开了,便好了。说不定,等明年,您就能抱上胖孙孙了呢。”
八姐心中干笑:就弘惠跟弘旺如今闹别扭的情形来看?别说明年,就是后年,也说不好呢。
八姐正在这里发愁,弘惠顶着个闺女壳子长这么大,怎么一点身为女人的自觉都没有?想当年,自己不过半路截了四嫂的糊,没过几日,便把老四给迷的三五六道,接连生了好几个孩子。比起自己半路出家,按理弘惠修养更高,心理准备更足,反倒扭扭捏捏,不肯与弘旺成就好事。照她如今闹别扭的性子来看,不知何时,才能抱上嫡孙呢?
罢了!八姐悠悠叹气:“实在不行,到来年皇上挑秀女的时候,找几个老实本分的选进来。”实在不行,别的女人生了皇子,交给弘惠抚养就是。大清朝那么多皇后,有几个人的儿子当了皇帝?妃子生的怎么了?反正咱家祖宗规矩,从来就不看嫡庶来着。
一旁碧荷听了,略点点头,说道:“若是皇后娘娘知道您的良苦用心,也定会感激的。”
八姐扶额,“我倒不求她感激。只要自己想明白,别成日里闹别扭就成了。”
正说着,四爷坐在椅子上,四个小太监晃晃悠悠抬了进来。等椅子坐地,八姐呵呵笑两声迎上去,领着宫女、太监们搀扶四爷下来,到炕上坐好,问道:“万岁爷去外头看景致,可还尽兴?”
四爷活动活动腿,觉得坐久了有些酸麻,扶着小太监站起来,围着炕沿儿挪两步,重新坐下,斜八姐一眼,说道:“还成吧。看今日天气不错,到武陵源画了一幅桃花春图。让他们拿下去裱了。等过几日送过来,你挂上好欣赏欣赏。你别不好意思,朕知道你那一手画不能拿出来见人,没事儿,朕书画双绝,随便挑几幅,便够你撑门面了。改日皇后、公主、福晋们来看你,也叫他们看看,瞻仰瞻仰。”
八姐哼哼笑两声,亲手捧上茶盅,看四爷稳稳当当接过,这才坐到一旁,说道:“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学诗画做什么?有那空闲,不如领着媳妇、闺女们绣绣花呢。”
四爷冷笑,低头喝茶。众人则是老老实实站在一旁恭候叫唤。自从太上皇搬到圆明园,老两口每次见面都要互相“恭维”一阵。幸好二人都是“闹着玩儿”,轻易不动气。否则,整个圆明园怕是要鸡飞狗跳。维修费用翻番了。
四爷好容易滋滋润润喝完了茶,看八姐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块绣布一针一针扎,咳嗽一声,问道:“来时候,朕碰见老四媳妇了。怎么天都快黑了,还往畅春园那儿去了?太皇太后这时候找她,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太皇太后年秋月?四爷不提,八姐都快忘了这位康熙朝的年轻小寡妇了。当即撇撇嘴,说道:“太皇太后找皇后能有什么事儿?没听说啊。八成是皇后孝顺,顺路到畅春园请安吧?”
四爷摇头,“那也应当上午去。大下午的请什么安?”顿了顿,问道,“该不是小两口吵架了,老四媳妇不肯回宫,才去的畅春园吧?”
八姐抿嘴儿不说话。外头懋太妃求见,在门口听见四爷问话,呵呵笑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