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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依旧低着头,恭敬柔顺,如同每一个丫鬟一样。曾之庆的眼,在嫣然头皮上停留一下后,就往别处看去,傻丫头,真是一个傻丫头,放着荣华富贵不要,偏想要些别的!要知道人这一生,有得就有失!
曾之庆是这一辈里头一个成亲的,自然没有人能出来迎接,曾之庆夫妇径自往厅里面去,众丫鬟这才敢抬起头来。果儿瞧着守在门边的莲儿和一个眼生的丫鬟,又忍不住问嫣然:“姐姐,那个眼生的丫头,是不是就是少夫人带来的?”
嫣然只一笑没回答果儿的话,莲儿已经往这边瞧来,数日不见,她的衣饰比起初见时要华丽许多,认出果儿和嫣然之后,她的笑容里仿佛有一丝得意。难道不知道做丫鬟的,能做姨娘,已经是很好的出路了?外头平常人家的日子,可是难过的多。
莲儿心里想着,唇微微一抿,对面和她相对而立的那个丫鬟也只浅浅一笑,两人在今日初见面时,就晓得,对方就是将来的对手。
厅里面传出一阵笑声,也不知是谁讲了笑话,接着有个管家娘子走出来,众丫鬟晓得,这是新少夫人要出来的前奏,急忙聚拢一起。果然等在门边的郑三叔也已得到指令,带着管家小厮们走进来。
由郑三叔领头,分了男女,管家仆妇在前,小厮丫鬟们在后,在院中站立好。
曾之庆夫妇这才走出厅,坐在预先摆好的椅子上。众人拜兴,足足起拜三次,这才站立好,等待新任世子夫人训话!
院内虽站满了人,却听不到一丝别的声音,嫣然随众站在那里,心中别无念头,只是等待少夫人说话。
新少夫人说的话,也不过就是几句套话,说完了,依例赏了,众人又谢过赏。自有管家娘子陪着新少夫人去厨房转一圈,表示今日,曾府又有一位有资格掌中馈的女子进门!
嫣然和果儿说了两句,想着里面也要散了,就到廊下等着曾之贤。刚在廊下美人靠那里坐下,就见曾之庆从厅里出来,此时避无可避,嫣然忙起身给曾之庆行礼又给他道恭喜。
曾之庆鼻子里哼出一声,表示知道了。嫣然本以为已经这就过了,谁知曾之庆走出一步又转身对嫣然道:“她是个温柔宽厚的主母,你会后悔的!”
嫣然当然晓得曾之庆说出的后悔是为什么?只浅浅一笑:“世子,我不会后悔的!”不会吗?曾之庆细细往嫣然脸上瞧去,见嫣然神色和原来一样,晓得她这话是真心话,不由嘲讽一笑:“你啊,终究还是见的少了。”
说完这句,曾之庆也就不理嫣然,径自往外去,嫣然深吸一口气,也不想坐下了,就在那里等待曾之贤。
已有个小丫鬟跑过来,手里拿着几个荷包:“世子说了,你们都道过恭喜,这几个荷包,就赏你们罢!”在廊下等候的并不止嫣然一人,众人拿了荷包,对曾之庆离去的方向福了一礼算做谢赏。
嫣然拿了那个荷包,不由勾唇一笑,自己,永远不会后悔的!
主人们已各自出来,曾之贤是和曾老夫人一起出来的,瞧见曾之贤出来,嫣然忙上前迎接。曾老夫人瞧了瞧嫣然才对曾之贤道:“嫣然这孩子,从来都是懂规矩守礼节的!”
“祖母给的,自然是好的!”曾之贤恭敬地应。曾老夫人嗯了一声才道:“我晓得你是个妥当细心人,不过我还是要嘱咐你一句,以后,可要千万待嫣然好,不能胡乱糟蹋了!”
这是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曾之贤了,嫣然低垂下眼,暗自思忖,旁人看不出她的悲喜,只见到她依旧温柔的脸。
曾之庆成婚后,曾家又接连有几桩事,不外就是曾二爷他们也陆续定亲,迎来送往各种应酬,很快就又过年了。过完年,嫣然就十五了,要在寻常人家,这已是及笄之年,该寻亲事了,但在嫣然这样的身份,郑三婶干着急也没用,侯嫣然回家的时候,郑三婶忍不住说起这事:“你啊,平常也要和大小姐吹个风,说说这事,虽说你是丫鬟,可这年纪耽误大了,还是不成的!”
嫣然上前抱住娘的胳膊撒娇:“娘,我也才十五,还小呢!”
“小什么小?”郑三婶拍拍女儿的脸:“我十五的时候,你外祖母替我议亲都议了好几年了!”“那外祖母为何要把娘你嫁到这边来?”郑家虽富,但总顶了侯府下人的名头,有人家不愿把女儿嫁过来的也有!
“你这孩子,打听这个做什么?”郑三婶的脸微微一红,嫣然靠在自己娘的肩头:“那我晓得了,娘您定是看中我爹英俊潇洒老实忠厚,才肯嫁的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瞧我不撕烂你的嘴!”郑三婶明晓得这是女儿给自己转换话题,可还是伸手去扯嫣然的脸。嫣然忙用手捂住脸:“娘,撕烂了嘴,我可拿什么吃你做的好吃的?快些让他们把饭端上来,我饿了!”
郑三婶看着女儿叹了口气,还是唤小丫鬟来催着厨房把饭快些端上来。嫣然见娘不再提这事,不由勾唇一笑,现在瞧来,这事急也没用,大小姐的孝期虽过了一半,可姑爷那边的孝期还有差不多两年呢。总要等到大小姐出嫁之后,才能提这事。
想到曾之庆说的,石安答应过他,婚后只有曾之贤一人的话,嫣然又笑了。
“姐姐,外头来了个好奇怪的人!”郑小弟已经快两岁,正是爱说话爱走路的时候,刚才还在门口由小丫鬟陪着玩,这会儿就摇摆着走进来找姐姐!
嫣然把弟弟抱进怀里,用手帕给他擦掉口水,往他脸上亲了亲:“好弟弟,会说这么清楚的话了,还知道奇怪这个了!”
奇怪,奇怪,郑小弟得了表扬,把奇怪两个字又重复了又重复。嫣然不由笑着抱着他要往外头走,郑三婶已经拦着女儿:“我去瞧瞧,你一个姑娘家!”
“娘,就在门口,碍不着什么事!”嫣然也不晓得今日为何会这样好奇,抱着弟弟已经走到门口,小丫头正在那和人说话,听到脚步声就转头道:“姐姐,这人说,要来拜访呢!”
嫣然举目往外望去,此人尚未冠的年纪,不过是用布包了头,衣衫很干净,不过都是布的,瞧来,既不像是别家的下人,倒有些像店铺里的伙计。而且,这人还有些眼熟,可是就是想不起在那见过?
那人已经对嫣然拱手为礼:“郑大姑娘好,不知道郑三叔和婶子可在家?”这声称呼和这个声音让嫣然想起来他是谁了,惊讶地啊了一声才道:“原来是容小哥,这,你这么快就回京城了?”
容畦的笑容并没变:“确实是在下,回京城已半月有余,是替叔叔办点事情,想着过年该来府上拜年的,可又身无长物,这才厚着脸皮来了!”
嫣然飞快地往他身上又打量了眼,瞧这打扮,的确不像发了财回来的,手里拎的也不过一个纸包。嫣然还没说话,郑三婶的声音已经从嫣然身后响起:“容小哥来了?你这回了京,要不上我家的门,我才该打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的不是程小哥而是容小哥,有人会很失望吧,哈哈哈!
然后,我从五月开始,想冲击下晋江传说中的15%的全勤奖,因此,五月开始每天九千,分三章更。你们高兴不高兴,哈皮不哈皮?给我点鼓励撒!
第47章 母心
容畦已经上前一步;在门口就给郑三婶行礼:“婶子康健;我……”郑三婶一把就把容畦给扯起:“行这样礼做什么,没的让人笑话。赶紧进屋吧。我啊;一直惦着你们呢!”
容畦应是,见嫣然已经抱着郑小弟进去;她也长大了;更出挑了;这样的美人,前程必然是远大的;现在的自己……;容畦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郑三婶待自己这么好,自己怎能觊觎她的女儿?
郑三婶让容畦进了屋;见容畦不肯坐下,嗔怪地道:“你啊,总是这么多礼。罢了罢了,我把你叔叔也叫回来,你好好地给我们拜个年!”容畦这才打一拱,郑三婶让小丫头赶紧去寻郑三叔回来,又让嫣然倒茶。
嫣然已经抱着弟弟躲进屋里,听到自己娘叫倒茶,也就哎了一声,从帘子里倒了两杯茶托出来,容畦只能看到帘子微微掀起,端托盘出来的那支手白皙细嫩,上面戴了个镶蓝宝的金戒指,腕上金跳脱掩在袖子里。
“这孩子,越大越拘束了,容小哥也是你见过的,怎么这会儿就连倒杯茶,都不肯出来了!”郑三婶骂女儿一句,接过托盘把茶端给容畦一杯:“瞧你这打扮,是寻到你叔叔了。你叔叔在做什么生理,我们在这京城,也算土著,若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就说一句!”
本已坐下的容畦忙又起身给郑三婶行礼:“多谢婶子了!我叔叔是在扬州开当种盐的,这回进京,是想瞧瞧在京城可能开什么土产店!”
开当种盐,这可是大商家。郑三婶不由往容畦身上扫了眼,容畦这些年经历的事情不少,自然明白郑三婶这打量是为什么,忙道:“叔叔家里,生意做的大,我年纪轻,不过是去帮个忙罢了!”
这话郑三婶就听出来了,不过是伙计一样,不由叹道:“也难为你!”容畦又是一笑:“叔叔能收留我,已算意外之喜了,若再抱怨总是不好!”
“我瞧容小哥你这长相,天庭饱满鼻梁高挺,是个有福的!以后好好在你叔叔那边帮忙,等再过几年,寻房好媳妇,就够了!”容畦忙又起身谢过郑三婶。郑三婶这里和容畦说些闲话,嫣然在屋里逗弟弟玩,郑小弟和姐姐玩了一会儿,就扭动着身子想要出去,嫣然拗不过他,也就放他出去,顺手拿过一个没做完的针线做起来。
边做针线嫣然边听自己的娘和容畦说些什么,听了几句不由微微一笑,这容小哥,倒是比程小哥要识好歹。
“容小哥来了,也不晓得,要晓得的话,家里那罐好酒,昨儿就不开了!”郑三叔的声音已经响起,容畦忙起身给郑三叔行礼,又请郑三叔夫妻上座,他正正经经给郑三叔夫妻拜年。
郑三叔不由大悦,受了礼让容畦坐到一边就笑着道:“这年头,像你这样礼数周到的年轻人已经难找了。只是怎么只见你,不见那位程小哥?”
“当日和程大哥分别,他往江西我往扬州,我叔叔还好,虽不知道地址,到了扬州一问就知道他住桥下江边,可是程大哥那边,不但不知道地址在哪里,连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江西这么大,是要一步步走过去的,我虽惦记着程大哥,可并不晓得他此刻在哪!”
容畦一五一十说了,郑三叔摸下胡子:“哎,这寻亲的事,要不凑巧,寻个七年八年的都有,今儿你既然来了,又来拜年,一定要在这里吃饭。大妞!”
“你啊,怎的又叫她大妞?”郑三婶嗔怪地对丈夫道,郑三数只呵呵一笑,就对走到门边掀起帘子一角的嫣然说:“你把那日老夫人赏的鹿肉拿出来,交给厨房料理了,我啊,今儿要好好喝一杯!”
原来她不止叫嫣然,还叫大妞!容畦听了这个小名不由一笑,嫣然正好把那盘子鹿肉寻出来,交给小丫鬟让她拿到厨房去料理,就见容畦唇边有一抹笑,不由稍微打高一点帘子,瞪他一眼,接着放下帘子,继续做起针线来!
容畦在郑家用饭,嫣然也没出来吃饭,等送走容畦,郑三婶才进屋来寻女儿,见自己放在桌上的只做了一半的鞋女儿已经做完了,拿过来瞧瞧,见针线比自己细密多了,本想抱怨女儿开口却是:“都说新年不动针线,为的是你忙了一年,也好歇歇,怎的你倒给我把这鞋做完了?”
“娘,您也说了,不过是为的新年好歇歇;我在里面,又没什么重活要做,哪就累到了。若我不帮您做这鞋,难道我爹就等到过完年才能穿新鞋子?”
嫣然的懂事贴心是最让郑三婶欢喜的,也是让郑三婶担忧的,听了女儿这话她就拍拍女儿的手:“你啊,就是太懂事太贴心了。不然的话,当年夫人要你进府,你大哭大闹闹着不肯去,夫人听了也就会厌弃的!”
“娘,那些事提了做什么?况且当时祖父这个位置,多少人盯着呢!我若真的大哭大闹不肯去,夫人厌弃了我,对祖父,对爹,还不是会同样厌弃。我们,终究是侯府的下人,就算真的想出去,也是要堂堂正正出去,而不是那样被主人赶出去!”
嫣然的话让郑三婶心里有些酸涩,把女儿的手紧紧握住:“那时你还小,可现在你都十五了,大姑娘了,你的终身,难道真的陪着大小姐出阁,到那边配个小厮就完了?”
再或者,郑三婶不敢说出来,不配小厮,索性被姑爷收房,没儿没女的话,不过就是陪大小姐一辈子!就算有儿有女的,做姨娘做的吴老姨娘那样,看起来已经很好,但细细想来,哪有自己家给女儿备一份丰厚嫁妆,把女儿嫁到一户殷实人家来的风光?到那时,不照样可以借侯府的势?
“娘,您瞧,您又哭了,这还是大正月里呢,您放心,我有主见的!”嫣然见娘眼里有泪,忙抱住娘的胳膊安慰。
“我可和你说好,别人家想着女儿去做姨娘,得势了一家子在外头横行霸道的,这样我可不羡慕。就算哪个爷们,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