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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娘听罢笑道:“母亲与咱的东西还少吗,再些这些珠啊翠的,女儿也并不有多在意。”
王氏笑道:“你不在意是你的性子,母亲给你的是母亲的心意。就算不爱戴,等将来也给了小人儿们,岂不更好?”
一句话说得青娘又是脸色泛红。
母女两个说说笑笑,最终挑了两只镂空缠枝花叶的花头金钗当作新妇之礼。
正说着,却见杭哥儿从外面进来,还未先说话,自己先急急地斟了杯凉茶吃了。
王氏说道:“做什么这样风风火火的。”
杭哥儿吃了茶,喘匀了气,这才与青娘母女喏儿道:“并非儿子冒失,只是得了一件事,急急地来禀告母亲。”
王氏笑道:“且说来听听。”
杭哥儿先看了青娘一眼,然后就趴在王氏耳朵低低地说了几句。
王氏听着听着,脸一的笑意渐无,正了神色对杭哥儿说道:“果真吗?”
杭哥儿急道:“母亲怎能不信人?儿子刚从前头回来,那还有假?”
王氏看了青娘一眼。
青娘如何不明白,忙走身说道:“说了半天的话,母亲歇歇吧,等明日再来陪您说话。”
王氏听了也不留,只是让采蓝相送。
青娘边走边暗自思忖:杭哥儿是个存不住话的,如今却也知与母亲耳语起来,看他们的神色,似与我有关,当着我却为何又避而不谈呢?
有心让雨儿去打听打听,一转念,又想,既是避了我,若是再去打听,让母亲知道了,反而不美。
也就不再多想,同雨儿一起回了漱玉阁。
刚用罢晚饭,青娘正闲坐在罗汉床上,就见刘妈妈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青娘看她如此神色,但问道:“妈妈这是遇上好事了?眉眼里都是笑呢。”
刘妈妈见青娘跟前并没有别人,便说道:“倒是有一桩,却是与姑娘有关。”
青娘不知怎的,就想到了白天王氏和杭哥儿的神情。便直起身子问道:“妈妈快说。”
刘妈妈坐到青娘对面,两条胳膊拄在几上,身子向前探了,低声道:“听风哥儿说日里有两位大人来访老爷,带了一对雁来……”
青娘先是一愣,一霎时就明白了刘妈妈的意思,有人来访父亲,还是两人同来,还带了一对雁来,这不是上门提亲吗?
大雁是忠贞之鸟,京都人提亲多以此为礼。但凡两家有意结亲的,多会先在私下商议好了,然后再说了媒人提着雁正式上门。
如今没见着一丝半毫的影儿,如何就有人提雁登门?
青娘忙问:“妈妈,这信儿可靠吗,莫不是弄错了?”
刘妈妈忙道:“哪里会错呢?晌午老爷还留了那两位吃酒,听风哥儿说席谈笑甚是欢畅,看那样定是老爷允了。”
青娘心里不由一紧,忙问道:“妈妈可知来人提的是哪一家?”
刘妈妈说道:“风哥儿不敢在席上久待,别的也不知,只是听得有人说赵大人如何、德父如何。如今细想,应是朝中哪位赵大人的三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得消息心中生怨 感身世顾影自怜
三五回
得消息心中生怨感身世顾影自怜
青娘先听刘妈妈说是赵大人的三公子,心中已是心花怒放:那日有竹堂中再遇的翩翩公子、杭哥儿口中的赵家兄长,不正是当朝赵待讲的三舍人吗?
却又听刘妈妈说道:“这位公子应是叫德父的。”
青娘听了这话却是愣住了,她明明白白地记得杭哥儿说过,赵家兄长因在家行三,因此叫做“季诚”,如今父亲定的这个却叫“德夫”!
青娘的脸色霎时就变了,也顾不得害羞,又问:“母亲知道吗?怎么事先也不问一声,也不打听打听?”刘妈妈听了忙说道:“风哥儿伺候酒菜时听得一言半语的,只听说什么三公子老实敦厚,全没有如今那些官宦子弟的放荡样儿,是个好的。”
青娘急了,说道:“父亲在朝为官,平常往来的也都是同僚,哪里认得什么青年才俊?什么好不好的,不过是媒人的一张嘴,一说一听,这人品究竟如何又怎能知道呢?日前看母亲的情形,也不知事先知不知道。”说着竟撇了嘴。
刘妈妈见青娘如此,全没了刚一进门时的喜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低低地骂刘风:“整日里毛三毛四的,正经事办不了一件。如今让姑娘这样着急,这可如何是好?”
青娘心里烦乱,更是听不得刘妈妈这样唠叨,便起了身说道:“妈妈,我心里烦乱,先去躺一躺。”说着就去了内室。
刘妈妈见青娘如此,也是无奈,叹了一声,也竟自走了。
青娘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婆娑的树影,只觉心都凉了。
以前只觉得自己的夫君该像父亲那样,是个正直儒雅的读书人。因此当她知道孟家曾托人提亲后心里也不曾如何不愿意。
后来在有竹堂又遇到了赵季诚,青娘就觉得自己的夫君该是他这样的人,不只是正直儒雅的读书人,还应是知已,是那个与自己心有灵犀的人。
因此当得知孟家与别人结了亲时也并无失意之感,甚至还暗暗地松了口气。
可如今,父亲却给她定了个自己一无所知的赵德父!
他的品行、学问、家世、相貌她一概不知,她的后半生荣辱悲欢却就要托付到这个她一概不知的男子手里。
青娘暗想,若是没有与赵季诚的两次相遇,她也不会如此伤心。
可人哪个不是贪心的?既然知道有好的,却偏偏够不着,还要退而求其次,还要一心一意地为这个本不随心意的人操持、劳碌、生育儿女!
这就是为她千挑万选的夫婿?
这就是对她的骄纵、宠爱?
这就是她李氏青娘的归处?
若是自己的生母还在,怎样也会事先和她支会一声,也不至让她如此患得患失提心吊胆。
想到这些,青娘长长地叹了口气,摸了摸脸,却是一手的冰凉。
第二日一早儿就觉得头疼的厉害,眼睛也涩,又面颊潮红,四肢倦怠。
雨儿忙请了刘妈妈来,刘妈妈一看青娘就模样,话也不说,先抹了把眼泪。
晴儿就说:“妈妈先别哭,姑娘这样儿,是先看看还是先告诉太太一声,您给拿个主意。”
刘妈妈擦了擦眼角,说道:“雨儿去回太太一声,就说姑娘夜里着了凉,有些不得劲儿,先在屋里发发汗,等好了再去请安。晴儿去拿些热汤来。”
雨儿、晴儿听了应声走了。
刘妈妈上前就握住了青娘的手,“姑娘,您这是何苦?”
青娘只觉浑身燥热,想把被子掀了,可却被刘妈妈紧紧拉着手动弹不得。
青娘笑了笑,说道:“妈妈,我热。”
刘妈妈便又流了泪,一面擦着眼泪一面说道:“看把姑娘难受的,手这样地凉。”只把青娘的手放到被里,又仔细掖好。
青娘又说了一句:“妈妈,我热。”
刘妈妈这才听清了,忙道:“姑娘且忍着,千万别乱动,要是伤了汗可不好。”
青娘无奈,说道:“妈妈,嘴里没味,有那糖渍的酿梅拿来吃些。”
刘妈妈说道:“姑娘,您这是急火攻了心,吃那些有什么好处?妈妈这就摘些青梅来,要那最酸最涩的,吃了最是去火。”
刘妈妈不说别的还好,一说青梅,不由触动了青娘的心肠,那眼泪止不住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刘妈妈着了慌,连忙找手巾与青娘擦眼泪。又说道:“姑娘向来是有主意的,如今这是怎么了,或好或歹的也要有个章程,这可让妈妈怎样呢?”说罢又陪着掉泪。
青娘哭了一阵,觉得心里好受了些,便说道:“妈妈,您快擦擦眼泪吧,一会儿要是母亲派采蓝来看,别看出来。”
说罢自己坐直了身子,在枕头上斜斜地靠了,说道:“从提亲到换草贴子再到相看、小定、大定,这里有多少的事儿。别说如今只是提亲,就是那过了大礼的也有结不成的。”
刘妈妈听这话说得不对头,忙问:“姑娘可不能做傻事,别说对这赵公子的底细咱们还不清楚,是好是歹的还要细打听着,就是明知是个火坑,也要细细地打算,不能烧着自个儿。不然姑娘的名声可就毁了。”
青娘笑了笑,“妈妈,事不关心,关心则乱。我这是急糊涂了。牛不喝水强按头吗,若是我不愿意,父母总不会绑着我上花轿吧?”
刘妈妈道:“可父母定的亲,姑娘若是说个不字,是要受人议论的,要是让人说出不孝顺的话来,可不是玩的。”
青娘一笑,说道:“妈妈,怎会如此呢?我若是身子不好,一直病榻缠绵,你说那赵家还会上前吗?”
刘妈妈听了这话只是摇头。
这时就见晴儿端了水盆进来,说道:“姑娘快擦把脸吧,奴婢远远地看见有人往咱们这边来。”
两人听了也不再说话,赶紧收拾了。
刚收拾利落了,就叫晴儿快步进了内室,禀道:“姑娘,是太太来看您了。”
刘妈妈忙出去迎着,青娘也要挣扎着起身。
王氏见了青娘的样子吃了一惊,忙上前扶了,让青娘重新躺下。
青娘不再推辞,却也不肯躺着,便靠在枕头上和王氏说话。
王氏急道:“昨儿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如此了?面色如此红,可不是发了热?”
随即用手摸了摸青娘的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说道:“还好,微微有些潮,发过汗也就好了。”说罢又问刘妈妈青娘昨日的情形。
青娘忙笑道:“母亲,和平日能有什么两样,不过是看着风清气和的,多开了会窗。适才已喝了热汤,稍歇歇就好了。母亲何必还来一回?”
王氏只是摇头,问青娘都做了什么、吃了什么、何时睡的,又问有没有想吃的,也好让人看着做。
青娘忙都一一答了,又说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只想些冰冷的吃食。
王氏嗔道:“虽说端阳过了,也不能大意,你这热便是多吹了风而起的,若再吃了冷的,岂不是要做病?还是着人整治了热热的汤水,喝了身上才舒畅。等你好了,想吃什么冷食母亲也不管你。”
如此这般又细细地说了许多,这才起了身。
作者有话要说:
、问冷暖情真意切 解忧虑怒放心花
三六回
问冷暖情真意切解忧虑怒放心花
刘妈妈送了王氏回来悄声对青娘说道:“姑娘但凡有事还要往开里想,看太太的神色,情真意切,是真心的疼姑娘。姑娘有什么话不能说呢,何必这样闷在心里头?”
青娘听了叹道:“母亲心疼我是真,可若是父亲先点了头,她也未必肯因着我逆了父亲的意思。”
刘妈妈又道:“姑娘且想,当初舅太太看中了您,想与咱结亲,他们能与太太说,未必不与老爷说,老爷那里不也是没见一丝的影儿吗?
还有那孟家,虽说是因着大老爷的事走得急,可若是当初说句准话,事也不致于此。怎么这个赵家刚来人提了亲,老爷就如此痛快地应了?这样想来,这个定是比五公子、比那孟公子都要强的。”
听刘妈妈如此一说,青娘心里稍安,喝了些汤水,又小睡了一会儿,心里正想着若是母亲和她说这件事她又说如何答复。就听晴儿来报,说公子来看她了,在东里间呢。
青娘笑道:“这个杭哥儿,竟还知道男女有别了。”便也起了身,稍稍整了整头发,又随便穿了件半臂,从内室慢慢地走了出来。
杭哥儿见青娘出来了,忙起了身,喏道:“姐姐怎么病了,昨日还好好的。”
青娘见杭哥儿如此,心里有意试他,也不急着说话。稳稳地坐到罗汉床上,又让晴儿取了隐几靠了,这才说道:“如何病了,你却不知,却来问我?”
杭哥儿听了这话真是一头雾水,忙问:“姐姐这话从何说起,姐姐病了兄弟怎能知道缘故呢?”
青娘就拉着脸问:“既然你不知,那就明白地告诉你,全是因你气的,咱才有了这病。”
杭哥儿更是摸不着头脑,问道:“姐姐,兄弟平常只在学堂,与姐姐也多是在母亲屋里相见,何曾气着姐姐了,兄弟却是不知。”
青娘忍了笑道:“那我来问你,为何昨日见了我你神色不自在,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能让我知道,反倒与母亲耳语?是怕我知道了传出去还是误了你的事?”
杭哥儿听青娘这样一说,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用手挠着脖子,面露难色,说道:“姐姐,原来是因这件事生气,那也不怪兄弟,等姐姐知道了这事就明白兄弟做得不错。”
青娘冷笑了一声:“原来只知你是个顽皮的,却不知还是个情深义重的。罢了,就知道你不会说,白白诳我罢。”
杭哥儿一听这话便着了急,立起身子:“姐姐怎么这么不知人心。兄弟昨日是怕当着你面说你转不开,才那样的。罢了,左右姐姐也要知道的,如今便告诉了姐姐。”
青娘等的就是杭哥儿这话,便挺直了身子,杭哥儿也将头凑过来,对着青娘耳语道:“姐姐可知,昨日有人上门为姐姐提亲?”
见青娘并不言语,只是看他,杭哥儿又道:“提的是朝中赵大人的公子,太子生赵季诚。”
青娘听了这话有些发愣,问道:“赵季诚,哪个赵季诚?”
杭哥儿笑道:“还有哪个?太学生赵季诚,就是送了父亲竹子的那位。这赵家兄长与二表哥最是要好,与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