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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二人又回了驿馆。沧岚大着胆子推开天字一号房的门,发现内里没人,两人便入内翻了起来。
“找到了!”珠晶欣喜地说,拿起一个黄色的包裹。
沧岚靠了过来:“走吧。”
忽然外间传来脚步声,二人正打算翻窗,却发现窗户后面是墙,退路被堵死了。珠晶赶忙将包裹塞入沧岚的怀里,把他推进壁橱。
沧岚在一片黑暗中只能凭听觉判断状况。他不知道珠晶怎么样了,只暗暗祈祷她不要被抓住。
“躲起来了。”
声音沉闷,是经过伪装的。对方大概有三四个人,过了一会儿发现东西的丢失,开始了翻找。
“这里。”
一阵叮当哐啷的声音,女孩子的喘息声和橱门上“咚”的一声。沧岚想推开橱门出去,却没有成功。
有人抵住了橱门。
“没想到,是你。”珠晶堵住壁橱的门,喃喃道。
接着是刀剑刺入人体的声音。珠晶没有发出惨叫。
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回生存希望的生命之火,被简单的熄灭掉了。
沧岚完全呆住,一时间怎样都动不了。他听着珠晶尸体滑落的声音,抱紧怀内的包裹,颤抖了起来。
如果自己当初有去找沧遗师叔就好了。
可以说,珠晶是因他而死。
过了一段时间,沧岚浑浑噩噩走出壁橱,向熟悉的地方跑去。由于过于匆忙,他并没有过多关注周围。如果他够冷静,就可以发现一些奇怪之处了——但没有如果。
在他身后的死角伫立着几道黑影,默默注视他的离去。其中一人光洁的刀面上,还滴着液体。
新鲜、冰冷的液体——珠晶的血。
20
20、二十 。。。
“很好的证据,可以定光州尹的罪没错。”驯行了解了一下情况,拿过包裹中的书信翻了翻,“珠晶的命没有白费。”
但也仅此而已了。
而沧岚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整个人都提不起劲。沧遗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未老先衰了。这样虽然可以让这孩子学到一些,但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我要去送证据了。”驯行点了一下头,“近期朝廷怕是会有大动作。有机会时,希望你们能帮忙。”
沧遗点头。外忧大于内患。可以的话,在改朝换代之前先稳定疆界,然后在考虑其他。
笃、笃、笃三声,大会专用白鸽——姜遣友情提供——在屋外敲起窗。
“又有变更。”姜遣叫住驯行,“比赛改为四人混战,决出第一名。”他顿了顿,“这样一来战术就很重要。”
“知道了。”驯行表示明白,头也不回地走了。
沧遗笑:“跟驯行讲战术是不可能的,他并不是真心想当盟主。而流风毕竟是鄣山派的,不防不行。”
“剩下的只有云雀?可那家伙喜欢单打独斗。”
“但她也不拒绝通过联手方式取得胜利。对她来说,只要赢了就好。”沧遗托腮,“这样子的比赛,她的第一目标大概是流风,所以不用担心她。”
“这样一来,不就只是换了对手而已吗?”
“不。”沧遗摇头,“驯行会接到怎样的命令,还很难说。”
不管事情难不难说,该来的还是会来。
比赛当天,从入场开始,云雀就在放杀气,无差别地冻伤无数。祯卫的解说收敛了许多,只作了简单介绍就住了口。随后纳兰一声令下,比赛开始。
不出所料,云雀所有攻击都针对流风发出。只不过她毫无顾忌地出手造成误伤无数,致使看台哀声不断。像神武将军莫言那样选了个好位子的人毕竟是少数,为此扁阕有些手忙脚乱。
沧遗拨开飞到眼前的蛊虫一只,跳到了尽可能远离云雀的地方,驯行也作出了同样的选择。云雀腐蚀性极强地一路破坏,擂台都变得凹凸不平了;而流风防御得很自如,稍稍显示了一下他的实力。
结果还是变成了一对一嘛。沧遗这样想着,出声问驯行:“你上司怎么说?”
驯行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最后,他还是开了口:“想办法除掉你和流风。”
也就是说,云雀还在朝廷可控范围之内。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都没有主动向对方出手的意思。眼见得云雀如鬼魅般加速减速,流风仿佛预言般见招拆招。渐渐两人身上都挂了彩,流风平静的双眼也染上了一丝血色。
“兴奋起来了。”云雀敲了一下拐上的消息,使拐上的刺凸显出来,“可别挂了哦。”
“彼此彼此。”流风挥动长剑 ,开始了积极反击。
沧遗看着仿佛狂战士的两个人,忍不住长啸一声。
一时间风动云乱。
他旋即挥动风饮,攻向驯行。
“你也热情一次吧。”沧遗说,“太过压抑对身体不好。”
驯行张了张口,但还是没有说话,微笑了一下。
“终于有了点表情。”沧遗感叹。
数个回合过后,两人都气喘吁吁。野兽般的战斗欲望被挑了起来,实在让人冷静不了。驯行对官府同僚的暗示视而不见,认认真真地进行对抗。
用“浴血”来形容奋战中的四人,一点都不为过。
战斗正酣,忽然武场边缘射来一支箭,直直射向流风。流风一个侧身避了开,动作停了下来。
云雀也停了动作。她没有看箭,而是转向莫言。
“老狐狸,那是怎么回事?”
莫言皱着眉头站了起来,正待发话,却被另一个骚动打断了。
比武场设在山间盆地,而此时周围的山上林间站起了无数弓箭手。
“既然暴露了,就没办法。”一个穿着盔甲的男人似乎是个头目的样子,“刚才大概是新兵一不小心手软了。”(新兵:说谎!明明是你下的命令!)
“为何靖州师会出现在这里?”莫言大声质问,“回答我,马统领!”
“你该去问圣上。”靖州师统领马烈回答,“我等领旨在此埋伏,以防万一。”
的确,不能控制就要铲除,是朝廷插手江湖的方式。
“明明边防出现危机,在这种时候还要分散兵力。”驯行道,“出动靖州师,意味着京城空虚。圣上怎么会下这种命令?”
“这种事不要问我。”马烈耸耸肩,“还有卢大人说,这种程度的箭雨,驯行大人和云雀小姐应该躲得过。”
“先斩,后奏。”云雀浑身散发黑气,“我还没去找卢桧算账,他反倒算计起我来了。”
此时观众席发几声喊,陆续有人倒下去。扁阕检查了一番:“入场赠品上被人下了药,内力越强越吃亏。”
“也就是说,都变成了普通人。”马烈补充,“还有,云雀小姐,提醒你一句,我来的路上有看到一群奇怪的人往神农山庄去了,而且他们身上有硫磺的味道哦。”
炸药。
云雀脸色一变,飞身离开赛场,弓箭手毫不犹豫地让了路。
再怎么精妙的机关,都挡不住炸药。
“我可不想得罪云雀。为避免被报复,就只好帮她一下了。”马烈笑,“你们又如何?”
这期间,流风毫不犹豫地追随云雀而去。沧遗也跳下了场,招呼一下沧岚就走。
驯行也离了赛场:“我得回京城去。光州尹的事情说不定还有变数。”
“很好,很好。”马烈点头,“这样我就用不着执行命令了,皆大欢喜。”
你的出现,就是为搅黄这次大会的么?!
可以说,本次大会彻底失败。
“四个人都弃权,结果怎么算?”姜遣抓着纳兰摇了又摇。
我怎么知道!纳兰内心大喊,欲哭无泪。
21
21、二十一 。。。
“马烈这个人,相当圆滑。”沧遗告诉沧岚,“但还算是个好人。他大概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故意向我们放出消息。”
“那我们去哪里?京城还是神农山庄?”
“神农山庄。”沧遗回答,“马烈既然告诉我们京城空虚,就表明他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要驯行前去督办就可以了。至于神农山庄……反正神农山庄是在从这里到光州的路上,顺便拜访一下好了。我也很好奇到底有谁会想去那里。”
那个人,很可能就是灭了卫家一门的罪魁。
“到底为什么朝廷要下这样的命令?”沧岚紧接着问,“而且马烈想做什么?”
“说到底朝廷第一目标是镇压不安定分子。”沧遗回答,“而且马烈算是性情中人,他可跟驯行不一样。对于不喜欢的命令,能钻漏洞就绝不放过。”
朝廷和江湖僵死的关系是几百年来的传统,所以也不在乎被人骂无耻。
“那个……还有,为什么要这样拎着扁阕姐姐?”
唔?
沧遗急忙调整姿势,把双眼打圈圈的扁阕背起来:“一时匆忙,真不好意思啊。”
扁阕有气无力:“连轻功都不会,是我自己的错。”
沧遗干笑几声:“既然要去神农山庄,不带个懂药理的实在没底气。”
有轻功,赶路就是没话说。几个时辰过后,几人到了神农山庄,只见昔日大门化为残骸,石块、土粒散做一堆。
沧遗放下扁阕,走上前抚上残垣:“第一关名为天门,不懂天星风水术之人绝对无法打开这巨大石门。”
所以,用了炸药。
也就是几个时辰前的事,大概是马烈事先知道了消息。因此,出手之人必和卢桧等人有关。
三人跨过“门”,向内里走去,放眼望去,视线范围内尽是尸首。
“只有几副是活人,其他都是行尸。”扁阕检查过后介绍,“大概是遭了攻击后使用了驱虫的圣物。”
“还好带了扁阕来。”沧遗看着其中一具尸身叹气,“我每次来都由这个尸仆带路,这下只能靠扁阕了。”
“什么?”
“百草山谷,各种毒花毒草盛放之地,附带陷阱毒虫。”沧遗再叹气,“那也是必经之路。”
“那,刘璃前辈说过的那个恶心至极的通关通道……”
“在这后头。”沧遗再再叹气,“但愿不用走那里……”
百草山谷的破坏倒不是很彻底。在扁阕的指导下,他们躲过毒物的袭击,时不时可以看到被破坏的陷阱和倒在一旁的尸首。
很有效率地牺牲卒子、拆除陷阱。看来,入侵者的确熟悉神农山庄。
他们最终在山谷末尾赶上了云雀。云雀走得很慢,但没有杀气。流风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后面,试图插话,但没有成功。
因为她在和植物动物正、常、对、话!
一头受伤的蛇见了他们吐出信子。云雀拍了拍蛇的头,默许了沧遗等人的跟随。
随着继续深入神农山庄,他们终于遇到了活的入侵者。肖理,及他的手下。
“云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卢大人想要……”某人开口。
肖理毫不犹豫地让那个人永远闭了嘴。
“走到如今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肖理笑。“卢桧不过是我的踏脚石而已。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
其他人等于是噤声。
“你果然没有死。”沧岚说。
“那只是方便行动而作出来的假象。”肖理点头,“我身为神农氏弟子,也会一点易容。死在宴会上的,不过是一个手下罢了。”
云雀二话不说,亮出浮萍拐,打飞了一个小兵:“废话少说。”
紧接着脚下的土地微微震动,无数行尸从土里站起来。
“哎呀,小师妹好久不见,不要这么急嘛。”
云雀停了停,“哦”了一声。
“你是谁?”
肖理额头上青筋抽了抽。
“镜宣。你三师兄。”
云雀想了一会儿。
“没印象。”
“……”
“……”
肖理道:“也罢。你的变化还真大,不再是以前那个听话懂事的镜夜小师妹了。”
听话懂事……沧遗等一阵恶寒,实在难以把眼前这个暴戾的女人同可爱小女孩的形象联系起来。
“十四年前那场动乱中,上代神农氏族长魅音死了,”肖理补充。“如果他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会怎么说呢。”
与此同时,之前被云雀打飞的人摇摇晃晃站起来,出手攻击。显是中了操尸蛊——而且是肖理养的蛊。事出突然,不过沧遗等并不担心。
可令人想不到的是,云雀竟然硬生生挨了这一下。
“果然受了打击呢,小师妹。”肖理笑着遁去,“另外,这就是我说‘废话’的原因。”
肖理使用驱虫用圣物代赭散驱除了云雀的蛊,然后换上了他自己的。一时间攻守之势互换。
“上代族长魅音是她的软肋吗?!”沧岚抱怨着攻击行尸,“真恶心的尸体……要发呆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吧!”
扁阕退到云雀身边,抓住她的左手:“有点心乱的样子。而且她刚刚和流风打个你死我活又赶路,身体还是有点吃不消。”
沧遗叹气。
“这倒无所谓,我最怕的是她进入无差别下意识攻击状态,那才叫不可收拾。”
流风听着对话,迟疑了一下,不信邪、不怕死地伸手在云雀面前晃了晃,不出意外受到浮萍拐攻击一次。
“终于清醒了。”扁阕高兴地说。
云雀正待挥动左手,然后才发现扁阕。她突然一下对扁阕笑得十分灿烂。
扁阕“咦”了一声,接着发现自己被云雀给扔了,目标正是流风。
云雀孑然一身轻,跃至树顶,从怀中掏出一个怪怪的东西。
“堵住耳朵!”沧遗脸色一变。沧岚、扁阕立马照做。尖锐刺耳的噪声响起,行尸们纷纷倒地。
只可怜了伸手扶扁阕的流风。
“虫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