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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还行。”她深呼吸了一下,努力压下不适的感觉,让月拾不要管她。
月拾也知道即便小姐没力气了,在这个时候也不能停下来,只希望这条路短一下,再短一些。
宴会上,雪日看着宴会中唯一不曾喝酒的游牧族人,此刻他却代表游牧族出面,跟他商谈两国互市的条件。这个游牧族人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睛,只是他一下子想不起来,这个人到底在哪里见过。
“雪王,我仅代表我族人和族长,请雪王开通互市,给我族人一个活命的机会。对过去我族人对雪国的挑衅,我在这里致歉,希望雪王收下我们全族人的礼物。”宴会过半,趁着宾主尽欢,游牧族人提出了这次觐见雪王的使命。
“你叫什么名字?”雪日听到这个声音,越发地觉得熟悉,可还是想不出是谁。
“我叫羲和,是族长的侄子。”
“原来是羲轲族长的侄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口才不错。可是对朕来说,你们的死活跟我雪国毫无关系,况且这对于朕不是好事吗,少了一个强敌。而且开通互市,只对你们有好处,朕却不知道这对朕和雪国有什么好处。”
“小臣在来京城的路上,听闻了许多关于雪王的故事,作为游牧族的族人,也希望能和雪国的百姓一样,丰衣足食,生活安逸。雪王宅心仁厚,请救我族人于水生火热之中。”
“其实朕也不是见死不救,这件事不是朕一个人可以做主的,待朕同大臣们商量一下。朕登基以来,也听闻了许多贵族族长的事迹,知道游牧族中亲我雪国的大臣占多数,不过难免有些小人不安分,若是羲轲族长连族里的事情都处理不好,让朕怎么能有信心与贵族开通互市呢?”
“这一点请雪王放心,任何人敢破坏贵国和我族的互市关系,别说是族长了,就是任何一个游牧族人都不会饶过他的。”
“在这一点上,朕相信和羲轲族长是站在一起的,为了欢迎贵族使者,朕特意请来本国最好的舞姬,为各位舞上一曲。”雪日示意,十九拍了三下,不一会儿歌舞声起,让那些从未见过雪国舞姬的游牧族人看得目瞪口呆。
羲和坐回自己的位子,他知道雪王应该会同意互市,只是他试探的目光有些不安,怕自己被他认出来。抬头看向王座上的人,却与雪王的目光碰了正着,他安定心神,回了他一记笑容。
雪日微笑地看着羲和,对下面的舞蹈视若无睹,可心里却在打鼓,这个叫羲和的人,他一定见过,只是暂时还想不起来。
坐在一旁的雪枫看着儿子,他的确是最出色的,恐怕他的成就会比历代的皇帝还要大。看着快结束的宴会,他心里暗自担心月拾是否已经带着月儿出宫了。另一方面,他更担心日儿发现月儿不见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庆幸儿子成就的同时,他却突然发现,这次回京,眼前的人不再只是自己的儿子了,他的一举一动,仿佛变了一个人,成了真正的王者,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宫外,一辆急速行驶的马车飞快地往城外奔去。有两个人看着四周的情况,手上拿着马鞭,让马跑得更快一点。
“小姐,你怎么样?”月拾看着有些微颤的小姐,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只是我不敢相信,真的从皇宫里逃出来了。”她手按着底下的车座,呼吸着自由的口气,她发誓她再也不要回宫里了,
“小姐,城外三里处,老城主安排了人在那里接应,等回了洛城,小姐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了。”月拾只顾着安慰她,并没有看到她眼底下飞快闪过的一丝阴影。
“月拾,我……”
“小姐,怎么了?”月拾看着低着头的小姐,她说话声音很轻,让他不得不低下头来。
“……”雪月原本低着头,待他靠近自己,用手捂住他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
“小姐?”月拾奇怪地看着小姐的举动,他不敢用力,只是用眼神表示自己不会出声。
雪月背靠着车厢,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上写了几个字,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却让月拾疑惑不已。只是他习惯于听从小姐的命令,虽然他还不知道小姐的用意,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小姐也不会这么做的。
在月拾的示意下,守城将领开了城门,他们顺利地出了京城,只要出了京城,皇上要想找到小姐,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宴会结束不久,雪枫被人请进了日殿,尽管他猜测日儿已经知道月儿被人救走了,一定会很生气。可当看到所有人都被请进了日殿,甚至连紫衣卫队都无法幸免,都纷纷跪在地上,让他觉得这次他的决定非常正确。
原本空阔的正殿,此刻挤满了人。有部分人都还是醉醺醺的,此刻都勉强地跪在地上。
“月拾呢?”雪日此刻非常清醒,他看见雪枫也进殿了,底下的人他一个个看了过去,今晚参加宴会的人都在这里了,除了月拾。到了此刻,他已经非常清楚了是谁将她带走。“来人,将日拾看管起来,在月拾没回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许私底下跟日拾接触。”
“皇上……”日拾原本想开口解释,可是看到皇上阴冷的眼神,一下子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他觉得皇上什么事都知道了,只差没有证据了。他该庆幸皇上没有直接把他杀了,只是把他关了起来。
底下跪着的人都暗暗心惊,这日拾是什么人,那是皇上身边最信任的人。如今连他都被关起来了,那他们这些人该怎么办,他们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宴会结束后,他们都直接回家了,还未进屋,都被人提着进了皇宫。他们求救的目光纷纷看向刚进殿的太上皇,现在除了太上皇,谁也救不了他们了。
“日儿,你这是做什么?”雪枫看着大片人都跪在地上,因为他知道他们都是无辜的,只是他也不能为他们辩解什么。
“我丢了一样东西,怀疑他们中有人将‘它’带了出去。”一直绷着脸的雪日,在见到自己的父亲之后,反而变得和颜悦色起来了。只是他似笑非笑的眼神,让雪枫觉得很不舒服。
“丢了东西,明天再找,你何苦折腾他们,我想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偷你的东西。”
“我怕我再不找,这‘东西’就永远都找不到了。你说呢,爹?”
“你要找就找吧,你让人把我请来,难道你也怀疑我偷了你的东西吗?”
“儿子当然不是怀疑爹,只是怕爹被有心人给误导了,做出一些不明智的决定。紫衣卫队,你们每个人都带着各自的属下,出城去搜,我想贼人一定将‘东西’送出了京城。你们往南边追,只要将‘东西’寻回即可,他们人一律不留,明白吗?”
“是,属下明白。”大殿中三十二名紫衣侍卫迅速从殿内退下,瞬即正殿空了一半出来。
“日儿,你这是要做什么?”雪枫看着儿子的表情,知道他已经发现是谁将她带出了京城,可他还是下了死令,难道为了她,他居然可以如此冷血吗?
“爹,怎么了?我只是找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您这么紧张做什么?”
“你真的疯了吗?她是……”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决不允许有人将她从我身边夺走,就连您也不行。”雪日将这些人留在正殿,自己则一个人去了后殿,十九紧紧地跟在身后。
“皇上回去休息了,你们大家也都回去吧。”雪枫看着依然跪着的人,知道日儿不会责怪他们了,便让他们都回去了。
皇上走了,太上皇也走了,一些职位不高的官员还是不敢起身。后来他们见皇上身边的亲信们都纷纷起来出去了,他们也紧跟着离去,深怕一个脚步慢,被留在了日殿。
京城外,月拾扶着小姐下了马车。雪月仿佛没有看到地上的两具尸体,站在一旁,看着月拾将马套卸下,将马牵到了她身边。
“小姐,接下来,我们去哪儿?”他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杀了老城主的人,只是他还是杀了他们。
“回洛城。”
“那他们……”他想说,这两个人都是跟老城主亲自吩咐过的人,让他们送小姐回洛城,可小姐为什么……
“日拾,你知道吗,如果你不肯杀了他们,那么死的人就是你。我现在谁也不信,亲生父亲又如何,还不是任由我被关在那里不管不问。现在想起我来了,派人来救我,我去不敢相信前面等着我的是人,还是鬼呢?”
“小姐!”月拾心疼小姐说的话,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事情肯定不小,让小姐变得如此偏激,连老城主也不信任了。
“走吧,我会自己去找出答案。”
“是,小姐,月拾也一定会陪着你的。”月拾先上了马,然后将小姐拉上马,继续往前面去。不管前面有着什么,他都会保护小姐安全到达洛城。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母女诉衷肠
雪枫在京城内等了几天,还是未等到回信。在他几乎忍不住想要离开京城亲自去找寻时,已经离京多日的紫衣侍卫找到了她的线索。
“半个月后,绝天涯,这是什么意思?”雪枫看过密信以后,看向一旁的雪日,却发现他一点也不着急。
“爹真的不知道吗,看来她现在谁也不相信了。半个月后,她会在绝天涯等着我们。”
“日儿,放过她好吗?”两个孩子都是他的亲骨肉,无论如何他真的不想见到他们自相残杀。
“爹说的话我真的听不懂,什么叫做放过她?我有想过要她的命吗,没有吧。听说前几天在京城外发现了两具尸体,不知道这件事爹听说了没有?”雪日将密信烧毁,在案前迅速写了回信,准备让人送出去。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雪枫的眼神不自然地看向别处,这正是让他不放心的地方。
“如果我没猜错,你根本不是让人来救她,反而是想杀了她,断了我的念想。可聪明如她,怎么会看不透呢。我想是她让月拾杀了这两个人,否则她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将这封信射在距离洛河最近的陇县呢。”
“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跟她说了?”雪枫的脸色很不好,他几乎可以猜到自己这次是被自己的女儿给利用了,利用他帮自己脱身。
“爹未免太看不起我了,我怎么会毁坏爹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呢。只是爹也知道我们姐弟自幼两小无猜,从不隐瞒对方任何事情,有些事难免不小心露了口风,儿子这就向爹赔不是了。”况且他又不是真正的雪日,就算他真的对她说了什么,那也没有对不起谁。
“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现在的决定。”雪枫负气离去,如今大家已经心知肚明,半个月后绝天崖顶他一定要永除后患。
宽广的湖面,一艘小舟慢慢地飘荡在湖面。一个身材高大的渔民正划着桨,另一头只见一名女子正在熬粥,依稀可见还有一名妇人正昏睡着,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谁?”昏睡的妇人正是蓝云,那日入夜后,她被人劫持了,一路上她被歹人扛着东躲西藏,直到现在她终于见到了其他人,只是她看着四周的水,她怎么会在湖上,他们劫持自己到底是什么目的,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是谁吗?眼前背对着她的女子,她觉得她的背影好眼熟。
“娘,您怎么连女儿都认不出来了?”雪月转过身,船上的那名渔夫就是月拾,是她让月拾将她娘带出来的,有些事她需要娘的帮忙。
“月儿?”蓝云见到她正面的时候,几乎激动得跳起来,只是浑身乏力,什么力气都使不出来了。她渐渐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为什么她会在船上,为什么失踪了五年的女儿会用这种方式跟她见面,还对她下了药。
“娘,您睡了这么久,饿了吧,我给您熬了粥。”她算着时间,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可以喝粥了。她用木勺舀了一碗粥,原本她想喂给她喝的,只是手一时没坚持住,还未走到她面前,碗就掉在了地上,粥撒了一地。“娘,对不起,只能重新再熬了。”
“你的手……”蓝云早已顾不得其他,母女天性,对女儿的关心早已超过了任何一切。
“小姐,我来吧。”月拾放下船桨,将碎碗丢进了江里,重新洗米熬粥。
“娘,您的眼泪是真心的吗?”她想用手擦干她的眼泪,只是手还未碰到她的脸,便被她抓住了。
“你的手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这几年你都去哪里了,我们找了你这么久都找不到你?”尽管蓝云身体无力,可她发现她能轻易地抓着她的手,甚至她觉得只要她稍微一推月儿,月儿就会被她推倒。
“娘,您知道被人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又被人废了武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每天对着镜子发呆。甚至都不知道太阳从什么时候升起,月亮又从什么地方悬在空中,这是种什么滋味呢。
可我却知道,那种是一种绝望,无边的绝望环绕在你身边,你想逃开,可是却怎么也逃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