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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女王和老爹终于清醒过来,如释重负,加菲还是他们的加菲,于是老爹抱怨道:“肉不可不吃,但是要适量,你看你吃那么多光长膘了!”
老妈反对道:“喜欢吃就吃吧,过几天你要去报到了,就吃不到那么好吃的红烧肉了,据说上大学可是会瘦的!”
难得老妈那么和颜悦色,加菲忍不住将剩下的几块也一并吃了。
“加菲啊,你应嬷嬷来电话了,你去学校之前让你过去一趟。捡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咱一起去!”
加菲嗯了一声,心想那个应嬷嬷可真是个神奇的人呢,从小待她可好,只是大了倒不曾见了,是该去拜访一下。
回想她出生那会,听老爹说又是打雷下雨又是落冰雹的,产房还大规模断电,那时候老妈肚子疼,正要生,就靠着一直蜡烛,后来电来了,医院好多猫,专挑婴儿咬,护生们到处赶猫,老妈就一个人躺着等护士回来,一只黑色的大猫,眼睛闪着绿油油的光芒,就蹲在老妈的床头,老妈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一边阵痛死去活来,也懒得搭理那只猫。
不久,应嬷嬷闻风赶来,那时候山区的电话还没普及,应嬷嬷住在一座古刹后面的山凹凹里,从小加菲就觉得这个人很“神”,这不,听老爹说那时候她感应到加菲出生会有一难,就大老远搭乘着辆拖拉机风风火火赶到产房,她一把抓起那个黑猫,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喊了声:“去!”
于是那只黑猫尖叫着逃走了,再也没出现过。加菲现在对应嬷嬷的印象很是模糊,只是知道她是个挺和蔼的女人,小时候经常给她买零食吃!
那时候的人取名字有个很奇怪的癖好,一、逢什么取什么,比如张国庆、李建国、黄中秋、元旦;二、希望什么取什么,比如:牛富贵、朱幸福、杨百岁;三、看见什么取什么,比如水仙花、陈春花、秋菊、明月等。
本来加菲的名字叫“郝黑猫”的,应嬷嬷的及时出现挽救了加菲叫“郝黑猫”的命运,她给加菲取了个名字“郝加菲!”那时候“加菲”和“莉沙”、“欧文”、“苏非”一样都是很洋气的名字。于是加菲拥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
应嬷嬷送了她一个小黄包,对加菲她妈说,这孩子身上气息紊乱,阴阳交汇,定是有些来历,日后怕是有东西要加害,需要佩戴这种咒袋,这小黄袋里面有一根红绳,一些黄麻,还有一个康熙通宝的铜钱,是嬷嬷亲自念的金刚经,于是加菲一直挂着,相安无事。
加菲五岁那年,应嬷嬷带着她和妈妈去听“杜戏”,他们在一座几百年的老屋子里面看着一个老太婆在那边神志不清的唱着跳着,听说她不仅会治病,而且可以预测未来。
那时候加菲满嘴啃着棒棒糖,指着那个老太婆说:“有一个长头发的阿姨骑在你的脖子上。”那个老太婆猛得睁开眼睛看到了站在角落里头的加菲,然后如颠如狂,很惊恐地指着加菲。
那个长头发的阿姨有着一双渗人的惨白色的双眼,她这么一撇过来,加菲就不敢出声了。
然后老婆婆一跃而起就将加菲“请”出了门外!
应嬷嬷也连连说加菲不懂事,坏了规矩!老妈、应嬷嬷、老太婆在一起窃窃私语了许久。
从那次以后加菲再也没见过应嬷嬷,加菲问老妈:“应嬷嬷去哪了?”
老妈说:“应嬷嬷去了华慈庵做了主持了!
加菲说:“主持是什么?”
老妈说:“主持就是一座庙里面的老大!”
加菲说:“老大是做什么的?”
老妈说:“老大就是主持,在这个大房子里说话可以最大声的一个人!”
于是加菲懂得了主持就是一个说大话的人!
加菲又问:“什么是杜戏?”
老妈说:“杜戏,就是请神附体帮助凡人解答疑惑!”
加菲说:“为什么我能看见两个人?”
加菲妈惊恐地打加菲的嘴巴:“小孩子别胡说!”
自从那次听杜戏以后,老妈每日总是忧心忡忡。
每次加菲说别人家的屋顶上黑气,老妈总是朝加菲大吼大叫:“小孩子别乱说话!”
每次加菲说家里外面每天晚上会有一条大蛇,老妈总是说:“小孩子别胡思乱想!”
后来路过一位奇怪的人,这人带着斗篷,他看到加菲站在家门口,就朝她走了过来,他说:“你看得见我?”
加菲点点头。
他抚摸着加菲的脸,声音好听极了,他说:“你的眼睛里有好多疑问,可以说给我听吗?”
加菲说:“为什么我明明看见了,大人总是不让我说出来?”
那人轻轻笑了,他神密地说:“那是因为别人会害怕!”
“为什么别人会害怕,我不会呢?”
“那是因为你还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那人温柔地笑着,看不真切他的面庞。
说罢,那人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加菲眼前掠过。
加菲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趟在床上,迷迷糊糊,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梦境。
那次以后,加菲再也看不见那些奇怪的东西了。
等几年后加菲渐渐懂事了,回想起那时候的那个长头发的阿姨和惨白的眼睛才觉得毛骨悚然,她一直不敢去回想那一幕,可是偏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浮现。到后来加菲的“屏蔽神功”炉火纯青,这段记忆被深深埋在她的心底,连同她的恐惧!
加菲在老爹和老妈的纵容之下长成了一只懒懒散散,肥肥胖胖,张牙舞爪的大猫。
第二天,一家三口早早就坐车赶去了华慈庵,那地方确实偏僻,是个静修的好去处,地处深山,就一条羊肠小道通往庵里,听老爹说这里的土地都是有灵气的,有许多珍贵的草药,他从前来的时候就找到过人形的何首乌,他吃了之后就一直没有白头发。香客在平日里都是极少的,逢年过节,这清净之地也会变得稍微热闹。
他们赶到的时候,加菲就被老妈拉着对庵里几十尊菩萨磕头磕了个遍,磕得她眼冒金星,最后,坐在应嬷嬷面前的时候都看到好几个应嬷嬷在她眼前晃。应嬷嬷还是和以前一样慈祥,见到加菲拿出了许多水果请她吃。
应嬷嬷打量了加菲一些时候,道:“奇了奇了!她身上的气息似乎和常人一样了。你以前有遇到过什么高人吗?”
加菲想了想摇了摇头,好像没有。
应嬷嬷又道:“或许那是好事。这些年你也长大了,那个黄咒袋也不管用了,在你开学之际,嬷嬷送你一件宝贝!就当开学礼物吧!”
说着,应嬷嬷从阁楼里取出一个沾满灰尘的雕花盒子,她从里面取出一块长相奇特的玉,这块玉形似柳叶,通体泛红,似人的鲜血,水泽盈动,十分美丽。
“它叫‘女须’,是几年前薛神医与我换珍奇异草所赠之物,说是送给考入江湖大学之人,我听你妈说你过了面试,当是你无疑了!拿去吧!”
加菲摩挲着它,当下就挂在了脖子上,只觉得通体生暖,那玉紧贴在她的脖子上,凝动的水泽变化飞快。加菲心道,好奇怪的名字“女婿”,不会是她以后的男朋友,大女王陛下的女婿吧?还是她以后的女婿?这也太离谱了。
且不管它,如此好看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应嬷嬷又叮嘱道:“这江湖大学非比寻常,你既然考入,这也是缘分,自当好好修习,将来或许从事非常人的工作,造福社会。”
加菲点点头,那是当然的,她从小的梦想就是仗剑江湖。
随后应嬷嬷又将加菲支开,和他父母叙旧,大半日,吃了斋饭,就回了。
出行一天,真是把加菲累坏了,一到家,她便气喘吁吁倒床上再也懒得起来了。
老爹揶揄道:“这也是立志要仗剑江湖之人?……确实只是立志而已。”
真是知女莫若父啊。
加菲熟睡之后,整个房间泛出红光,女须仿佛活了一般紧贴加菲的颈动脉开始源源不断进行气血交汇,它仿佛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水箱子,不断将加菲的鲜血吸出来,不断将女须之血精输送进去。加菲浑身的血脉仿佛变得透明,鲜血在血管中奔腾。
到了白天,女须又是一块普通的好玉,只是不知不觉间,色泽变淡了许多。
直到加菲开学前一天,鲜红的女须,变成了纯净的白玉。加菲也觉得奇怪,怎么就变色了?
第6章 五 接站
江湖大学开学出奇得早,当别人还在欢度暑假的时候,加菲早已背着行李上路了。
据说到了之后还要进行相关的测试和专业的调配。有些门派招生不足。
动车在眼前如风一般飞驰而过,慢慢停稳。
加菲带着一大堆行李,突然觉得有点伤感,第一次出远门过集体生活,她这只不太合群的家猫会不会变成一只无人问津的野猫?
老爹老妈将加菲送上了车子,老妈依依不舍地说:“加菲,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
“嗯!”加菲很听话地点点头,这句话从上幼儿园起就开始听了,千古佳训啊!
“听说江湖大学的人都生的十分美貌,虽然那些人都比你漂亮,但是你也别想着去整容!健康才是美!”老爹惴惴不安地提醒加菲。
“嗯。”那天面试者众,难保她不是最丑的一只,不过没关系,“众人皆丑我独靓是一种罪过,众人皆靓我独丑是一种境界”。
老爹眨眨眼睛,拍拍加菲的肩膀:“俺闺女自当如此!”
嗯,老爹这话很是称心!加菲心满意足地上了车。挥泪同他们告别,第一次出远门真是无限感慨啊!看着老爹和老娘在站台上窃窃私语担忧的模样,悲从中来,难道怆然涕下散还没有根治吗?
加菲撇开视线,想些快乐的事情,比如到车站的时候会不会有帅一点的高年级师兄来接呢?加菲开始浮想联翩,下车的时候有热情的师兄帮忙提行李,然后相互留下通讯方式,然后发生很多很多罗曼蒂克的事情,电视上,小说上都这么写的。
经过几个小时的折腾,终于抵达目的地幽州。加菲蹒跚地下了车,老远就看见了江湖大学的迎接牌,好似新生接待处,前方人群密布,都是大包小包,以她的身材和身手根本无法靠近那个被围在中间的校方代表,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那群人一阵阵疯狂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加菲翻着死鱼眼,立在墙角,以一种无聊的眼神看着这群追星狂热分子。
然后预想到的事情如期而至,真是太走运了,一个很有型的帅男迎面而来,身上挂着江湖大学新生迎接专用牌,阴阳派的还别了一个太极小徽章,他一头火红而直立的头发,活像顶着一只火龙果,双目炯炯有神,散发出火一般的热力来,眉宇之间俊朗非凡,让加菲本已满头大汗的状态更加火辣辣了一层。他一身漆黑的露臂功夫装,臂上间印着一朵火花,腰系一根金色滚边五指宽的黑腰带,脚着绣着腾云的步云靴,看着挺神气,挺眼熟的。
正当加菲发傻的当儿,火龙果从怀中抽出一张纸来,刷刷几下展了开去,对着加菲上上下下对照了一番,碎碎念道:“真的是你呀!我们第二次见面了!真是有缘呐!”
“咦?”加菲想起来了,在面试会上见过此人,“你不是唐门的吗?怎么挂着阴阳派的徽章?”
火龙果摸了摸头发,摆了个POSE:“柳楼一这个懒鬼那天叫我替他去招的。”
原来是这样。
火龙果说完就把纸往怀里一踹,提起加菲的行李道:“左易这家伙也太没品,招了个巨无霸!”
加菲心里升起一股怒火,这家伙说话真讨人厌:“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火龙果嘻嘻一笑:“不要吧,还要叫我重复,你没不好意思我还不好意思呢!”
加菲做出要揍他的表情来。
火龙果男一闪身就提着行李跑前头去了。
加菲气鼓鼓地跟了上去。
火龙果停顿了下来,看着远远落后的加菲埋怨道:“我说美女,你能不能走快一点!”
加菲白白眼道:“虚伪,你知不知道把丑女叫美女才是对她最大的嘲讽吗?”
“瞎!我又不觉得你丑,谁说长胖的就一定丑了?”
“这还像人话!”加菲咕哝着。
眼看着这越走越偏僻,加菲心里直打鼓,虽说有帅哥接是好事,可是……
加菲道:“喂,你这是带我去哪里?越走越偏!”
“什么喂啊!真是没礼貌,我好歹大你两届呢!再说啦,就算我把你卖了,你也值不了几个钱!”
加菲听得此话顿时怒发冲冠。她飞起一脚踹向火龙果的屁股。
火龙果灵活地一扭腰肢,上半身打了个转又回到原位,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朝着加菲摇了摇:“有点武术功底,但纯属花拳绣腿,不行!”
加菲瞧着他鄙视的神情,顿时像个重磅鱼雷冲上去想和他打上一架。
火龙果一甩行李,一个飞跃,跳进了一辆两个座位的小车子,还捋了捋高耸的头发,他将行李挤了挤,留给加菲一个瘦子的空间。然后一脸得意地喊道:“名帅专车接送,够有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