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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敬您一杯。”最终瑞白还是选择顺从,在这个家里,除了母亲也没有人会为他说话了。
柏棠素不擅饮,为人又是极其克制。今儿实在高兴已是多饮了几杯,有些半醉了。身子恐是昨日淋了雨,有些不适,耐到现在已是不易,笑道:“我实在不胜酒力,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你若觉得心中不满,我可答应你的任何一个条件作为补偿。”此举虽是莽撞,想到当年领养他却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为小孩子买一个昂贵的礼物,他还是付得起的。
“父亲,此话当真?”瑞白觉得天上掉下一块馅饼,砸的他有点欣喜若狂。得到父亲的首肯,瑞白不顾母亲的阻止,一下子便下跪磕头莽撞而急切说到:“父亲!请您成全我!”这番架势,着实令众人讶然不已!
滕父连忙扶起儿子:“快起来,有话好好说。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语气中饱含着焦急渗透些少见的温柔。一直蒙头吃菜现在正在闲闲看戏的润白对于父亲态度的改变甚为惊讶,他知道自己这样有些幼稚,但心里还是跨不过那道叫嫉妒的坎。
但瑞白打死也不起身,他虽然鲁莽,但基本的伦理道德还是懂的。即便得到父亲的承诺,可他也先得到原谅与成全不可。单相思的瑞白其实不知道他正在将自己逼入绝境而不自知,即便他得到了若兰的爱,亦或是家人皆成全了他们,但成全不代表原谅或接受。若兰不接受还好,一接受日后他们必将会被世人所鄙弃。通奸”、“逆伦”的罪名,会压在他们身上让他们抬不起头来做人。更不用提谋生了。滕府虽是药坊,毕竟也是行走商场的人,尤其重视声誉,容不得丑事外扬坏了生意。如果滕府主事人大力反对,并且坚持将他们打死以正名声的话,必是来自诸多外界给予的压力,令他们丢不起这个脸。只是单纯的想要在一起,未免太浅薄无知了。
、第二十七章
玉娘当即冲上来捂住瑞白的嘴,抬头故作镇定地说:“老爷,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能有什么事,他没有什么要求的,对不对!瑞白!”她低头怒视着他,最后几个字简直从牙缝中吐出来一样加重语气,蕴含着浓重的警告意味。
瑞白一下子明白了母亲的缓兵政策,她根本就不想帮他。面对她的逼问,他在这一刻做出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反抗。“父亲,我恋慕上官小姐。从我遇见她的第一眼我就深深的爱上了她。一开始我非常良心不安,但却又无法自拔。这几年大哥一直没有回家,每次若兰都是我来照顾,相信我们也是彼此相爱的!求您成全我们。”这句话一出,就像一颗炸弹顿时炸翻了全场。
最先反应过来的竟然是前些日子被马吓得惊魂未定的若兰,她哭吼着说:“没有,我根本不爱他,全是他的一厢情愿。我是润白大哥的未婚妻,我不嫁给别人。你爱慕我关我什么事,我的闺誉全被你给毁了。”大家风范,贤良淑德的气度丧失殆尽,这一刻她倒像是被狗咬了一口的疯婆子,全身的毛都被炸了起来。
润白感受到父亲的目光简直像刀子一样,仿佛要在瑞白身上剐几个透明的窟窿。他听到玉娘低低的叫了一声:“相公。”父亲狠狠的瞪着她,润白从来没见过父亲那样凶过,他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都暴起了,灯光下看去真是可怕。他咬牙切齿,他说:“好!你们两个好!”他盯着瑞白,就好象要用目光杀死他:“你真是能干啊!”
滕父万万没有想到保守的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儿子,整天满脑子全是“逆伦”的想法。“你你你,怎么可以抢你大哥的女人,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整个滕府着想!滕府可丢不起这个脸!”火爆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转向呆滞一旁的玉娘,“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教来与他抢大哥的老婆!你刚刚有阻止他,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滕老爷子怒手拍向桌面,打算连妾也一同休了算了。“这饭不要吃了,你还有你儿子都给我滚回老家去!”
“老爷,一日夫妻百日恩。多年前我爹娘就全都死了,你这要赶我上哪去呀?”玉娘一下子跪倒在地,哭的声泪俱下,让人动容,“一定是她勾引瑞白的,她年纪已大,瑞白却仍幼小,润白少爷又一直久不回来。一定是她向瑞白使了些狐媚手段。”这个时候,玉娘依旧想着一心为儿子护短。
未待滕父开口,瑞白即便接到了若兰的斥责一听到有人竟然污蔑他心中的女神,立即披挂上阵,将攻击的箭靶举向了母亲,誓死捍卫他心中的真爱。“若兰才没有,她一辈子也不会像你一样。处心积虑攀上高枝,又被丈夫抛弃。终日里找各种男人,还妄图夫家的整个家产。”瑞白气急之下,完全在不假思索的情况下一口吐出了全部内情。一声惊雷打过,雨越下越大,众人被这一句话惊得目瞪口呆。仍然跪在地上的玉娘吓得脸色煞白,闪电下着实恐怖异常。眼见着情势不可逆转,玉娘惊惶的想找个援军。可是老太君不在场无人压得住阵脚,玉娘跪趴在润白的身旁,可怜地拉动衣角祈求他的协助。其实这一切就连见惯风雨的润白也有些吃惊,虽然熟知内情,但在这种场合之下曝光也是他所始料未及的。他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将此事放在台面上解决,以一种最不伤人的方式,平日里料事如神的他也不知道瑞白没头没脸的一番话会给众人带来多大的震撼。他勉为其难的叫了一声:“父亲……”滕父立马就狠狠的瞪住了他,他也不敢说什么了。只有不断地在心里唏嘘:瑞白果然不是一块成才的料,他原本还以为能和这个弟弟能斗智斗勇一回呢。看来他要大失所望了。
滕老爷子一直看着这跪在地上的母子,打着寒噤。他的声音终于像炸雷一样响起来,“你~”,还未等他说出完,突然,他开始剧烈的咳嗽,一口鲜血喷射出来,人也向后直直倒去,一下子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第二十八章
滕柏棠这一倒来的突然,厅堂之中像是炸了锅一样,众人一下子没了主意,人人皆放声大哭。管家从厨房催菜刚刚赶来,还未及饭厅门前便听到这一片嚎啕大哭,他不敢想象是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急急地冲进来。只见老爷双目微闭,躺倒在地,整个房间里只有润白少爷伸出颤抖的手去试鼻息,幸好还有呼吸。滕叔急得团团转,焦急的问:“怎么样?”润白虽然已放心,声音也禁不住有一丝异样:”只是昏阙过去了,不过还得迅速处理。”管家了解情况后,迅速找来小厮,一齐将他抬至床榻。并且下了命令一律向后院封锁消息。玉娘母子暂且呆在自己的房间内,等候发落。
滕柏棠这场病来的突然,他年轻时纵横山水身子版是极好的。前些年出宫给一位郡主看病受了风寒,大病一场之后疏于照顾,自此烙下了病根。因年事已高,近两年身子又还算安稳也就没当一回事。且他素来畏暑喜寒,如今虽是早春还是透露着浓浓的春寒料峭意味。昨着急回来又淋了一场雨,今个宴席高兴,多喝了几杯,本来好好调养,注意休息是没有多大问题的。不曾想多年未归玉娘母子竟然会给他带来这样的“惊喜”,一下子气急攻心昏了过去。
各种并发症齐出,只是不过一日功夫,竟致病重不起,身上也尽是星星的红点,润白看了,全是对各种花粉过敏的病症,这是身体对于外来事物的自然抵抗,但若是多种过敏一起来则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柏棠久不复发的鼻炎也已上升为强烈的哮喘,醒时呼吸困难,整日不停地陷入昏睡之中,润白虽然极力的想要挽救,穷尽毕生所学最终还是无力回天了,现在他所唯一能做得就是靠药物来维持基本的生命体征。
“少爷,前院又出事了。”
“等会,我们出去说。”润白轻手轻脚得带上房门,这才发问道:“出了什么事?难道旭笙终于有行动了吗?”家里的事现在乱成了一锅粥,说是内外交困真是一点都不为过,每一人都是大活宝,谁都不省心!
根据下属前一日的报告,他不知道上官家是怎么得到消息的,截获的密信里特地告知若兰要注意欧旭笙的行踪。他特地没有就地销毁这封信,反而“原封不动”的给了若兰,想着能用若兰测测旭笙的水深。
“旭笙小姐没有多少什么,她好像表面上承认了这一切,又好像没有承认!就连属下也迷惑了,她甚至还直直接让若兰小姐来找你,好像有恃无恐的样子。”
“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她承认了,又好像没承认?那她到底有没有承认她的身份啊!”润白此刻也被搞糊涂了。
“这个……还有,旭笙小姐也不知和若兰小姐说了什么,最后若兰小姐是哭着跑出来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好像气的不轻。”
他不想关注旭笙把若兰怎么样了,他只想知道,旭笙到底是怎么想的。欧家为了他们家的这桩秘密,明的不行,必定会来暗的。这些他都不在意,毕竟他能保证欧家在这里捞不到任何好处。最令他担心的就是旭笙了,她在滕府做什么事都不会伤到他的元气,只是,她做不做那些欧主要求她做的事,代表着她为人的底线,代表着他在她内心的分量。
“是我太心急了,你先退下吧,我再等等看,看她接下来会怎么做。”话虽这样说,可润白的心里一直都在默念:不要背叛我,不要背板我!旭笙,若是一味的屈从于这样的恶势力,你真的觉得自己会有翻身之日吗?!
眼看着少爷又要进去了,阿东立马回复道:“少爷,其实我来是为了另一件事:玉娘母子此刻正在前院大闹呢,说是要分家产。”
“我父亲现在正因为他们气的躺在病床上,他们看都不来看一眼就算了,还说要什么家产,你直接就告诉这两人,没叫他们偿命就不错了,要家产,门都没有!”
“少爷,您不要让我们这些做属下的难做啊。少爷您不出面,只怕他们闹得更厉害。老爷就一病倒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怪阿东多嘴,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此番是凶多吉少,家里现在又正是乱七八糟的时候,这一切都是需要您亲自出面的呀!”
“可这边我也不能放松警惕啊!”润白现在忙的就想把自己一破两半才好,哪里有什么闲功夫理那些闲人。
“少爷,我估摸着玉娘母子就是想趁着您分身法术的时候趁机敲您一把,他们知道您取走了那份文件,趁着还有老爷这个靠山还不知道情况,他们这一闹绝对会分了一半过去。况且这种时候,您不出面的话,周围的街坊邻居,甚至是家里的丫鬟管事只怕会说出最难听的话来。”
“诶,算了算了,你赶紧派药坊里得力可靠的医师在这守着,我去去就来。还有老太太那边你们可要严防死守,她年纪大了,禁不起这些人的闹腾。”
润白的这句去去就来直接成了一句笑话,直到深夜,他还是没有将玉娘母子惹出来的一堆事解决,当真是忙的焦头烂额。
、第二十九章
“把玉娘母子全关进柴房。”润白气势汹汹的杀到前院,还不待这两人多说一句话,他立马招手唤出两名护卫出来。
“滕润白,你怎么敢,我可是你的母亲……”
“摊上你这样一个母亲,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废话少说,带走!”
刚刚才经历过大换血的滕府,护卫的执行力堪称一流,不消片刻就将闹事的两人捆上了。润白原本不想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他需要的是树立威信从心底里压倒对方,可貌似对付这种人,不来点浅显易懂的,他们就更本不知道疼。
远方的梆子声敲打着三更天的讯息。地处偏僻的柴房,除了一些虫鸣声偶尔扬起外,已算是全然的寂静了。一道黑影从屋顶飞闪而逝,潜进关押玉娘母子的屋内。“你怎么才来?”严厉的质问声出自已解绑的玉娘之口,她质问的人,还是上次潜进西厢房的那名杀手。只不过他上次穿着雷家堡的夜行衣,今倒是换了一套装束。他身着青衣绸布,腰系黑色绑带,玉娘为培植自身势力,早已将他安插在管事的地位,只比总管低一级。长相颇为斯文端正,只是那双嗜血的眼睛让人十分惧怕。
那男子替瑞白解下绳索,语气亦是不耐,并且忿怒粗鲁地骂道:“老子在雷家堡是什么人,我做事还需要你这娘么插嘴。今天的事我一切都看在眼里,全是你们自己造的孽,怨不得别人。坏了我们的好局,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现在老头子被你们气死了,雷家堡少了一个可以控制滕润白的把柄,这样你们高兴了吧?”
“什么,老爷死了,滕柏棠死了。”玉娘有些不敢相信。“你们满意啦,我刚刚从管事房来,滕润白刚吩咐下来办大事。”那男子似乎很高兴看到别人痛不欲生的表情,“老头子快要死了,你们是不是很高兴,当家人若是死了,家里只剩一个放浪形骸的少爷,整个滕府就是你们的天下了!”看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