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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自说自话的说一整天,将她扔进无人岛,绝对不害怕被闷死。对于这一点旭笙头一次感到自卑,世间的女孩子都不会像她一样吧,很小的时候便终日在黑暗中勾心斗角,在泥塘中摸爬滚打,去争取生存的权利,久而久之再也回不到单纯的过往。
“噢,那你少爷的父母呢?”
“少爷的父亲在朝廷里当御医,但少爷的母亲就知道的不多了,她死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呢!而且这个人在滕府是个禁忌话题。”
“既然是禁忌,那就不要提了。”旭笙心里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欧主既然派她过来就一定是因为这个家里“有鬼”,她现在伤重不宜行动,不过现站在她面前的小丫鬟绝对是个可以利用的人物!
据黛蓝所说,滕府占地很大,但是人口并不是很多,连滕少爷在内也不过是五口,竟然需要四十余名仆役的服侍,不得不说滕府有钱烧的慌。她不知道一个大夫的行情如何,或是有其他的什么来源,但她难以想像这家子人为何如此的花钱如流水。在欧家这个大家族里,人人每个月都会领到属于自己的份子钱,但也是只能仅仅支撑一个月的花销。更不要谈在江湖上混的武林人士,表面上风光,实则是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的苦命人。
日落西山,润白终于回来了,彼时旭笙刚换完药,罗衫褪尽,绷带绕腰缠至胸部。黛蓝用温水将双腿稍作洗涤,晶莹的水滴凝结在她下半身,在蜜色的肌肤上反射出日光作用后的七彩色调,眩花了观看者的眼。他连忙背过身,但那震撼的影像早已深烙脑海,胸口撞动激烈,白皙的面皮更是涌上红潮。修长的美腿,由于常年习武而线条优美,不是夸张的肌肉分明,而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本习惯于人体的他,居然内心怦动得不知所措!
“对不起,润白唐突了!”
旭笙所受的惊动并没有太多。在初时的讶然过后,她看着润白背影,没有说一句话,即便是润白就站在她的面前,她也没有做作的去遮挡些什么,甚至没有丝毫的忸怩姿态,她只是在做着自已应该做的事,淡然、坦然。这一点倒是让润白颇为惊讶。因为在世俗的礼教范畴里,人们总是认为女孩的身体是那样的神圣而不可侵犯,而他刚刚的行为完全可以被认定为是对她的亵渎。而旭笙既没有没有深闺小姐的欲拒还迎的假模假式,也没有市井儿女的奔放有余,他感觉不到旭笙向外释放的任何含义,亦可以这样说: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不在乎伦理纲常对于她们的苛刻要求,也根本不想遵守这些早已沦为虚假把戏的“大花布”。在传统道德下人性光辉的后面,同时也隐藏着封建礼教邪恶的嘴脸。他一路走来,见识到太多太多的人和事,但是旭笙绝对是一个例外,即便她还未和他说过一句话。
相比于润白的发现,黛蓝显然看到了更多的内容。
“少爷,旭笙小姐可是终日蒙着面纱的,你是个男的看到她的脸已是不该,现在又看到她的身子,她清白已毁,理应娶小姐。可少爷您现在又有未婚妻,这可如何是好?”
其实这正是润白的无奈所在,他对这种虚假的道义嗤之以鼻,但始终还是无法挣脱,这不,瞧他还未说什么,他的丫鬟就早已开始提醒他应该负起责任了。
旭笙看着润白一下子下不来台,生性寡言少语的她还是选择解释了一下:“润白少爷救我一命还未曾道谢,已是我的失礼在先,又怎会有唐突一说。再者说润白少爷是医生,我是病人,又怎可用世俗的那一套来下定论。”若他真是那些登子徒,她有一百种方法整的他们生不如死。她心中暗暗腹诽。
她曾经问过欧主,为什么要教会她逢场作戏,欧净琛是这样回答她的:“你渴望生存是吧?越多的表现出另一种人格,你生存的机会就越大。”她不认为自己学到了欧主的十分之一,但对付滕府的这群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她查过滕家大少爷的资料,成为他心中想要的那个人,这是她的目标。
这边,润白的心里暗惊,果然如此,果然和他心里想的一样,旭笙的眼界宽广,看得深远,超越了世俗人。寥寥数语,偷换概念,妙语连珠,一个女人怎可以聪慧如此,为此,他动容啊!他还是第一次遇见思想与他如此投契之人————一个与他身份背景完全不相同的女人。自从救起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在怀疑,直到此刻,他终于开始相信,这才是命运。他是如此深刻的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不是没有原则的人,有生之年他也一直都遵循着一定的信念,并以钢铁意志去贯彻它,纵然是看起来循规蹈矩,亦或是心有不甘也绝无例外姑息。但是……也许世间就是会有那么一些人、或一个人,会让你忍不住只为他降低标准、为他破例,违背家训,甚至是为她背弃整个世界还觉得理所当然吧?!而现在那个理所当然的理由只是一句话——因为她是旭笙啊,一个奇妙的女子。
这一次,很显然,少爷和丫鬟的看法再一次的南辕北辙。
“少爷,被嫌弃了!他都主动送上门了,旭笙小姐依然不为所动啊!”黛蓝脑海里跳脱出第一个反应。
在不久的数个时辰里,一个认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少爷竟然有史以来第一次被嫌弃了!这种“惊天大发现”让黛蓝久久回味,再也挥之不去了。
其实她不知道旭笙的世界中已然成型的惯用法则,她一开始便接受以杀止杀的训练,狠绝无情的原则深凿入脑。欧氏从不教授“宽容”,因为它总是留下后患,反而置她,这个杀手于濒临死地。而有些人永远不必宽容,或者说,人与人之间只有相互利用的关系,有的只是表面的做戏功夫。她的心早已一年比一年冷硬,已经不知手下留情为何物的人又何谈人类的那些美德。
她不知道待她的治疗结束之后会不会想起这世上有润白和黛蓝这两个可爱的人,她只知道自己一定会在滕府大开杀戒,杀掉所有的知情人,所以现在吃点亏又算了什么!她会一一清算回来。
只是古语有云:做人就是不能铁齿,太铁齿会咬到铁板的。旭笙天天逢场做戏,带着欧宅教她的一套面具对人,却从未想过自己也有陷落的那一天。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润白也不好做过多的表示。黛蓝收拾完毕后,恍恍惚惚的就告退了。润白将火盆加了些木炭,让她不要冻着。旭笙温文尔雅地向他点头道谢,毫无疑问她拥有完美的素养,虽是病中仍无法掩其风采。虽然说出的话客气万分,但她的眼中却盈满疏离,身上也是饱含了与年龄严重不符的冰寒与沧桑。
“没事,还请旭笙姑娘不要拘束得好。”润白同样以礼相待,文质彬彬的应道。检查完毕无甚大碍。抬眼一看,旭笙已经累得睡着了,长长的睫毛投下浓重的黑影,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静静的时光里,只有两人安静的呼吸声。润白心中涌起一种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般的莫名感受。
漆黑的暗夜里,远方的响声呜咽,润白神色一凛。
“出来吧。”
“少爷,我们已经把玉娘手下所有的人的动态整理出来了,还有她的幕后帮手我们也查清楚了。”
润白看着眼前这些各式各样的绝密资料,可只看了一小部分就青了脸,起身站在窗前,吸了一口气,看着远处的漆黑的夜空,久久的沉默着。
“少爷,需要我们教训他们吗?”他是“影子”的成员,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况且手里抓着这么多的把柄,要下手的话实在太简单了。
“不。”润白干脆利落的拒绝,“耍那些小手段,自降身价,我在药坊里一样立不了足。”
“那怎么办……”
“我自有计策,这一次我一定要告诉他们:滕家的人,她们最好不要惹。”他的语气坚实而笃定。
“那我要不要通知下面的人您回来了。”
“我还没有回府,再等几天吧。”前些天匆忙进驻别院,还未正式面见长辈,现下乍见景物依旧,彷若八年的光阴未曾流逝于弹指间。现下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第十一章柯亭响绝四弦声断恶风吹去
滕府格局设计不同平常人家,表面上看是寻常的豪宅大院,实则是按五行八卦阵图排列各处居所。就润白所住之处而言,除了在主人与管家的带领之下,无一人能进也无一人能出,彻底保护主人的*,这也是润白为什么选择将旭笙带进滕府别院的原因。
“啊!大少爷!您可回来了。老太君天天念叨你呢。黛蓝真是淘气,你回来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早做准备,您回来的的正好,上官家的也正在府上做客呢,若兰小姐……。”老管家滕叔拿着扫帚声若洪钟地大声说着。嚷叫声惊动了正在忙活的黛蓝,父女重逢真是一曲《相见欢》,安静的腾兰雅居顿时成了鸭子草堂。遗传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啊!不过旭笙刚刚睡下,可不能打扰到她。
“好啦,滕叔擦擦你的眼泪,上官家也来了,是不是要领我尽一下地主之谊。”润白微笑着打断两人的“诉衷肠”。他最近忙着调查处理各项事宜,分身乏术,没想到一回来就看见滕叔,看来回家的日子要往前推几日了,滕叔可不是个省事的主。
“要的,要的。”滕叔连连称是,年近五十却依旧精神抖擞,扔下扫帚健步如风地向前领路。
黛蓝急急跟上,困惑地问道:“爹,为什么这条路我走了千百遍还是不能进不能出呢?”
“那是因为你笨。”滕叔快步向前,气不喘心不跳地说道,“你要是真想学这五行八卦之术,明天我教你出入这别院。”
“死老头,哪有父亲说自己女儿笨的,我回头就告诉娘。”黛蓝气绝。
“说不过我,就搬出你老娘来克我,自己笨还不承认,这是不对的。”拧了拧女儿的鼻子,半带玩笑但警告地说道:“还有记住,我不叫“死老头”,我是你帅到天雷滚滚的英俊老爹。”
“我呕,我看你……。”润白看着这随时都能掐起来的一老一少,不得不再次承认遗传真是一种好好神奇的东西啊!带他们出来,实在太英明神武了,否则绝对会吵得人不得安宁。
“大少爷回来了。”滕叔向大堂大吼一声,响声吸引出不少的人,先提丈出来的便是滕老太君,也就是润白的奶奶。执手相看泪眼,抽泣不已:“润儿啊!你可回来了!是什么铁石心肠让你不回家?奶奶可想死你了!不孝孙儿!”
润白深深鞠躬:“是孙儿不孝,害的老太君如此高龄还要替孙儿担心,请老太君见谅。”
“你爹已经三个月没有回来了,太医院的事太多脱不开身,要是他能回来就好了,吃顿团圆饭也好啊!”含饴弄孙一直是这个年近八十的老人家此生最大的愿望了。
“好了,好了,人回来就好了,团圆饭以后再吃也不迟!”闻声望去是一位美艳的少妇,身后站着一十七八岁的少年,面貌阴柔偏妖气。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您应该是二妈玉娘吧,这位少年应该就是二弟瑞白。”
“难得大少爷还记得我们母女俩,这真是我们几世修来的福分啊!”少妇夸张的娇嗔道,“瑞白,还不拜见你大哥。”少年依言行事,润白却隐隐的感觉到他的不情不愿,表面功夫虽然做得很到位却还是无法遮掩住那股——敌意!或者说是一种憎恨。
只是心思如尘的润白丝毫不在意,依旧拱手向瑞白祝贺道:“玉娘这么说就客气了,我这不是特地为瑞白的少爷赶回了吗!话说我当兄长的在此就先预祝你新婚快乐啊!给你和那位未过门的小姐带的礼物在马车上,随后我让人给搬过来。”
“呦,你看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带什么东西啊,瑞白快来谢谢你大哥。”润白和她假模假样的假客套,玉娘应付这个更是得心应手得尚且很。相比之下瑞白则显得稚嫩了很多,张口就小声得抱怨道:“什么新婚快乐啊,又不是我想娶得人,再快乐能快乐到哪里去!”
“瑞白,你说什么呢?”玉娘靠他较近,一听就火了。
润白刚准备上前灭火之时,后面传来一声莺莺的呼唤。
“滕大哥,若兰拜见滕大哥。”只见这女子身着貂绒的大氅,华贵非凡,两颊兴许是因为刚刚的运动而更显红润,青春的活力铺面而来,一位真正的世家之女,典型的娇俏美人。
润白看到一个白白的人团朝她跑来,心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后退、逃开。待她站定,仔细一瞧才终于认出了这位世交之女——上官若兰。
当年一把大火将名震江南的上官祖宅燃烧殆尽,上官家仆连夜将伤势未愈的小若兰送至滕氏药坊抚养。十岁之时,大家长滕柏棠可伶她年小孤弱,便做主将她许配给自己的大儿子。也就在此时,重又崛起已是名列白到四大世家之首的上官世家寻访至此,将若兰带回宗族抚养。数年未见,记忆中的瘦小怕生的小女孩已完全长开了。少女的纯情气质中又捎带点成熟的风韵。脱去了繁重的外袍,纤纤细腰因为腰带的勾勒更显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