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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得一双眼睛更大更黑了,她像是个鬼娃娃一般的看着他。
周渝生迟疑了一下,那女子已轻轻叫了一声:“师傅……”话音未落,人已经摇摇欲坠的往前仆去。周渝生来不及多想,抢上一步搀住她,只觉得一个温软无比的身子伏过来。旭笙的心底是一片没有声音的死寂,她静静闭上眼睛,任由周渝生将她拥进怀里。他拥抱着她。声音暗沉而低哑,一如小时候她被兄弟姊妹们打过之后,他出声来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她的痛楚如此明显,以至于在最终找到她之后,他竟无法感到任何的喜悦。望着她空洞洞的眼睛,他的心也仿佛坠入了漆黑的深洞中。他和她在一起相处了十几年,很多东西都早已是融化在血液里,再多的仇恨都不可能冲灭的!这么年他一直夹在旭笙和欧净琛之间,即便他很爱他,但对于旭笙——诶,说不清的滋味……反正他知道这种感情绝对不是一个“师傅”可以简单囊括的。
周渝生觉得此地实不便久留,于是轻轻扶住她的胳膊:“我们先出去再说。”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任由他搀了自己往外走,那掌柜的老板看到这血糊成一片的房间。知道这两人是他惹不起的角色,就这样呆呆的目送这两人上了马车,不敢说一句房费、赔偿的事!
等上了马车之后,周渝生才叫了一声:“旭笙……”她的眼泪轰一声全涌出来,全身剧烈的颤抖,她怕极了,她真的怕极了!她不敢想象若是周渝生没有及时出现,那么她……黑暗的记忆像是藤蔓一样缠绕着她,裹覆住她。可是面前这个人,是她以为反目成仇的敌人啊!周渝生本来想要拭去她的眼泪。可毕竟这芥蒂还在,看着旭笙哭的不能自己,他自己也不敢多动弹什么。
身上的伤口隐约的抽痛再次传来。她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颤抖着回过头去,空阔无人的街道,只有他们的马车驶着。她哆嗦着低声说:“师傅,谢谢你。”周渝生无声的点点,伸出左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一时间旭笙突然痛的龇牙咧嘴,他正好拍到了她的痛处,而被他一碰,旭笙几乎可以清楚的知道,伤口看来是真的破了!
“你没事吧?”周渝生是多么敏感细致的人,旭笙一咬牙他就知道不对劲了。
“我原先的伤口破了!”这种疼痛疼的她几乎要晕死过去。下嘴唇的唇瓣上已经被她咬出了深深的牙印,可疼痛却只是有增无减。
“你再坚持一会,我们马上就要到了。”周渝生一步上前。掀开门帘朝外面的马车夫催促道。马车在车道上拼命的奔驰,就在旭笙感觉骨头都快要颠散的时候,他们终于下了车,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周渝生才知道旭笙到底伤的有多重,她衣服上的血已经分不清是那些士兵的还是她的了。一路前行,身后是一路迤逦的鲜血。
欧净琛因为昨日的梦魇没有好生的睡一觉。凌晨刚刚才安慰的睡下不到半个时辰,迷迷糊糊就听到有人低声叫:“主人,主人……”他本来脾气就不好,没有睡醒更是烦躁,将手一挥:“滚!”那人稍稍迟疑了一下:“主人,是我。”他这才听出是周渝生,坐起来揉了揉眉头,问:“怎么了?”
周渝生道:“那个……我们找到旭笙了。”欧净琛本来满脸倦色,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挺直了身子,问:“她在哪儿呢?”
“昨天我提前得到消息说旭笙离家出走躲进一个小客栈里了,所以在上官家找到她之前把她给……”
“把她给什么了?你必须要找到她,这个女人坏了我的大计,要是让我找到她非得将她碎尸万段不可!”欧净琛的呼吸粗重,胸口剧烈起伏,似乎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就在周渝生还未反应得过来的时候,欧净琛已经将床边花架上的花瓶,咣铛一声掼了个粉碎,犹不解气。掀开被子下了床,伸手横扫,将原本刚刚才置换上去的各种器具全部都扫落在地上。
“主人,切不可动气啊,今时不同往日。您想想看,要是我们得到旭笙之后,善用她,得到的结果只能是强强联手,而不是两败俱伤啊!”
“哪里来的强强联手,欧旭笙就是个白眼狼,亏我还曾救她与水火之中,你看看她后来是怎么对我的!”卧室的地上满是到处散落的书本文籍,周渝生这次长聪明了,没有放很多瓷器之类的在房间里,欧净琛一边说着话,一边用脚将地上的卷宗踢出了老远,怒不可遏:“你说我们现在的处境拜谁所赐,全都是那个娘们!我与她的仇真是不共戴天,快,你给我快去搜!哪怕上天入地,也得将她给我找出来。”他额上青筋暴起,本来眼中尽是血丝,现在更如要噬人一样,“找到她之后,我一定要亲自了结了她。十几年之前我没有狠下心来,现在……我一定要手刃了她!”
“主人,切不可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而错失了大局啊!”周渝生在一旁苦苦相劝。
“那你要我怎么办?留着她,然后等着她下一次杀到我们这来!”欧净琛扭头气愤的看着他。
“主人,这次留着她是肯定有用的,因为我刚刚才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天亮了,旭笙迷迷糊糊的转过头,枕上冰冷的泪痕贴上脸颊,虽然已经过了这么久。那种撕心裂肺样的痛苦,她又饱尝了一遍,每一次呼吸,都隐隐作痛得令人窒息。她慢慢睁开眼睛,有一刹那神思恍惚,心里忍不住嘲讽自己:旭笙,你看看你满身的伤口,还总是好不了,看以后还有哪个男人要你!
昨夜她因为失血过多,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润白给她敷的药交给师傅之后。她就彻底晕厥过去了。周渝生是欧家的半个大夫,有时在练功场的受或大或小的伤,大夫又不能及时赶到的情况下。多半都是周渝生来医治他们。旭笙相信周渝生知道她交给他的是什么!
周渝生没想到欧净琛对旭笙会有这么大的怨恨,但最终他还是硬着头皮告诉了他——旭笙此刻正住在他隔壁,而且她已经痛晕过去了。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红瓶子,拔了瓶塞放到欧净琛的手上,他一闻就发现了问题。
“这是……”
“对。旭笙用的就是这种药!”
“这怎么可能,用这种药无异于饮鸠止血啊!”
“我原先也是这样认为的!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周渝生小心的收起了瓶子,这种药本无毒,也没有多少作用,但当它与旭笙体内的一种毒素相互反应的时候,这种药会发挥一种极其神奇的作用。它会像蚂蝗一样,吸干患者伤口的血液,但用了一次之后。你就再也离不开这种药了,而且每次受伤之后绝对要加量涂抹才能止住血液。习武之人,受个伤留个血是很正常的事,但居然用这种药就是极为不正常的了。
“你说,她体内的毒有可能是谁下的?到底是谁这么想害她。竟然在旭笙毫无察觉的时候先下毒,然后又在她受伤流血不止的情况下逼迫她不懂不使用这种药?”欧净琛的态度已经完全的冷静了下来。仔细的去探寻这隐藏在背后的玄机。
“你觉得除了一个人之外,谁还能有这个本事,谁还能让小心谨慎的旭笙做到这种地步!”两个人心照不宣的一笑,也对啊,除了滕润白,谁还有这个本事!
“我没有想到他的心机竟然会这么深,哎,不多啊,他为什么要害旭笙呢?”解决了一个问题之后,随之又有更多的疑问了。
“这个属下不知,不过刚刚我曾搭在她脉门上,送入一股真气试探她的脉搏和真气。然后你猜怎么着——旭笙虽然昏厥了,但她仍然感受到了似有细针刺入般的疼痛,很自然地产生一股抗拒的劲力。”
“你的意思是说,旭笙她的武功已经……”他们欧家的子弟都有着独特的内功劲力,师出同门,若是周渝生试探她的话,理所应当的应该与她的真气汇入一起,绝对不会有针刺的感觉。
“属下当时也觉得奇怪,后来在她后背上运功之后才发现,她的体内有两股真气,一寒一热皆是两位绝顶的高手为她度入的,原本这两股真气是不相融合的,可这丫头也不知是吃了什么药,竟然在阴差阳错间将这阴阳两极全都纳入到了自己的体内,而且她的伤口昨天突然爆裂,很多黑色的血液流出,我相信润白给她种下的毒已经全都被她自己给逼了出来!”
“所以,也就是说……旭笙就在这稀里糊涂之间练就了绝世神功?!”欧净琛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个世界太混乱了,他不禁瞬间凌乱了。
“我原本也不敢相信,不过……它真的就是事实!”周渝生的声音里也有着不同以往的复杂情绪,他尽力用着最为平淡的口吻说着让两人最为震惊的秘密,“所以说,我们必须要留下她!而且是要不择手段,让她为我们所用!”
所有的怨恨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只有利益才是人永生追求的价值,对不对?旭笙再一次的沦陷进另外一个男人的陷阱里……
、第一百三十八章璐璐的心机
若兰是在深夜里苏醒过来的,她醒来第一个念头就是伸手去摸摸肚子,幸好,它还在。被单高高的耸着,她经过一番折腾之后有些体虚,不过到底还是打起精神来,听到四周都是静悄悄的,有一个老妈子歪倒到墙角呼呼大睡,她在这床上已经休息了一天一夜,虽然流了不少血,但元气已经才渐渐的恢复过来。
她也不去叫醒老妈子,拿个一件外套,自己一个人轻轻的推门,走了出去。她轻手轻脚的,极为小心,可是一番折腾之后,本来就有些低血压的她硬是抓住门把,停了好一会在振作过来,拿出手里一直紧紧握着的小信号弹,准备出了那道大门之后朝天空射去。这是周渝生在润白和上官桀都下楼的时候,他偷偷的潜进来塞给她的,意思是——所有的决定权都在她自己手里,要是她不愿意的话,谁都不能碰她,不够她真的要离开上官府的话,欧净琛的大门随时都向他敞开。
若兰感动于欧净琛的深情,只是她不知的是,这全是周渝生一个人的主意,就在主人为这个女人着急上火却不能去挽回的时候,这是他这个做属下的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方法了。一旦这个信号弹发射出去,只要她在规定的时间里到达上官府的下院,在那里欧家安插进去的仆人会助她一臂之力的,但前提是她必须要自己突破护卫的屏障。
她的这个院子里用的仆役基本上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妈子,壮硕的大有人在,若兰身上披的是一件麻布的披风,宽宽大大的披风正好能遮掩住她早已浑圆的身材,她的一双美目朝四下看了看,有什么东西可用不。找到一个破布,她也不管它有多脏。原先是用来做什么的了,直接拿来就往头上披,接着就躬着个腰,一番装模作样之后果然像一个念过五十的老妇人。
她推开大门,到了深夜了,护卫没有冒着寒风守在她的房门口。她的院子是类似于四合院的屋子,所有的护卫都在门房那里烤火,灯光一闪一闪的,吓得本来就担心的若兰有点不敢靠近了,她一拉信号弹。闷声的一响,门房里立即就走出了一个人出来,一看是个老妇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孙妈妈。你这大半夜还出来干什么吗?”难不成他把她认作是门里那个酣睡如牛的孙妈妈了,不过这样先入为主的观念对她很有利。
若兰鼓起勇气往前走去,佝偻着身子,憋着自己饿声音回到:“对啊,我怕小姐在夜里冷。现在要出门要一些火炭去。”她一时还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胡乱诹出了一个,那护卫一听,果然很热心的说道:“都这么晚了,还是我去帮你拿吧!”说着就要出门去了,若兰一下就慌了。要是这样的话,那她岂不是出不去了。
“那,那就不用了吧。我这老妈子拿个炭还是能拿的。”若兰操着一口浓烈的江南口音,小碎步向前,抢在他之前迈腿出了门,情急之下还撞了护卫一下。护卫当时就感觉一个软绵绵的东西靠了过来,心里疑惑:哎。这个怎么这么软啊!
“孙妈妈,你等一等。”他说着就要出来了。若兰一下子就慌了没有了主意,要死了,出事了,被发现了!那护卫一出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也不知从哪就冒出个人来,从后面将护卫擒住,那个棉布塞住他的嘴,让他不能吱一声出来。这一连串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就在若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护卫已经手指当空一划、做了个“杀”的动作。
“不可以,他是我们家的护卫!”若兰知道她刚刚发出的信号弹起作用了。
那人面无表情的小声说道:“现在可不是滥用慈悲时候。”
若兰也恼了:“他只是在忠于职守,而且我是上官家的大小姐,我不能眼看着你们杀我家的护卫,而我无动于衷!”
那人也终于坳不过若兰,一个手刀下去直接把他打昏,抱起若兰一路施展轻功,一路狂奔出去,不消片刻就到了欧净琛所在的民居门外。若兰整个人晕晕沉沉的,人终于落了地之后,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