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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轻重,一直打到皮开肉绽才肯罢休,任谁来都不管用,让年迈的老母也气昏过好多次。更过分的是他不准任何人为他疗伤,丫鬟每次都要冒死偷药为少爷敷上。
打骂之后就是他就是忙于工作,有时长达一年半载的有家不回。一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儿子在想什么,他到底喜欢什么,愿意做什么,他竟然都不知道,多年来他虽然拥有父亲这个名号,却一直像个戕害儿子的恶魔;一头只活在自己的伤痛里,孤独舔舐着伤口的困兽。
今天生性沉默的儿子第一次顶撞了他,把他给气着了,打得那样狠,他也不吭声,最后只问他:“父亲,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这充满恨意的提问问倒了他。想起妻子临终前的嘱托,自己多年来的所作所为,他含着眼泪看着窗外的大雨,端起酒碗来,闷声地一口气就将酒喝干了,拿过酒壶来,倒了两杯酒,一杯自饮一杯放在对面。对着空气就像是爱妻还在时,两人对饮的一样。
“娘子,我这一辈子,除了你,最对不起的就是我们的儿子了,你难产他出生的时候,我不在家里,看到血泊中的你,我发誓要恨这个孩子,是他夺去了你的生命,夺走了我生命中最爱的人。他从小就没看过我的好脸色,有时候明明不是他的错,我也算在他头上,拿他出气。他其实一直很听话,哪怕他自己心里不乐意,还是很听话。可是那时的我气昏了头,越看到顺从的他却越发的暴躁,府里的人看到我难得回来却像看到蛇蝎一样避我不及,只有他始终陪在我身边。
娘子,我们生了一个好孩子,只是他来的不是时候。我心里是恨他,其实我更恨我自己。我是这样的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我们的孩子。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谁也不敢在我面前提你,我就像是真忘了你,但他长的真的和你好像。我知道,我总痴心妄想你还活着,但他的出现无数的昭告我,你死了,你再也回不到我身边了。”他懊悔的眼泪流了满面,伏在桌上,肩膀剧烈的耸动,这个可怜的男人只想要喝得酩酊大醉好忘记这由他造成的一切罪过。
时近深夜,包厢之外传来阵阵嘈杂声。女人的悲泣与男人的怒吼混杂在一起,滕柏棠无心热闹。还是换另一家吧。临走时他向内望了一眼,美貌的女人抱着琵琶流着泪,喝醉酒的男人们围了一圈,像是在调戏着她。她竭力地在求饶,往内躲闪像是在保护着什么。仔细一瞧是个看上去不足八岁的小男孩,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面黄肌瘦,体弱单薄。脆弱的样子就像年幼的润白,对幼子的愧疚一涌而上。事情的最后演化为延塘百姓的又一谈资,勇大夫仗义出手,救孤寡母子于水火之中。发誓终身不娶的医药天才终取美娇娘。父亲的背叛彻底拉开了父子俩,至此二人的隔阂变得越发不可调和了。
、第十五章有多少雄心几翻恶梦泪点
滕家世代为医,不仅在全国各地开有医馆,药材生意做的更是大得惊人。其实原本这一切都是一直交由玉娘打理的,但润白一来,一切就全都改变了。
润白将马鞭扔向门童,单手跳下马背,嘴里依旧噼里啪啦的下着命令,谁也不理的横冲直撞往前赶,真是苦了后面跟着的一大串掌柜,风尘仆仆从各地赶来汇报工作,反倒是被批的比孙子还不如。尤其是总部的负责人更是抖如“筛糠”。他是玉娘的心腹,这几年来的总部的“大换血”都是他和玉娘一手操纵的,可谁曾想在偷偷的干了那么多的坏事后会一夜之间突然冒出个大少爷,没有任何事先通知,完全不走常规流程,一夜之间就能召集全国所有分店的掌柜开会、查账、忙着大清洗。而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他竟然刚刚才得知,紧忙赶来和一帮同仁一样到了这个表面温文尔雅的少爷面前完全手足无措,低着头可怜巴巴的紧跟着润白。
玉娘今天眼皮直跳,本来瑞白的不服管教已经是让她心烦不已的了,现在润白又来了,虽说这个大少爷一直是以清心寡欲为自居,但保不齐他突然起兴趣,想要插手家族内的事物呢?!玉娘性急,也容不得多想,拖着瑞白就准备往店里赶,却不曾想恰好和润白正面相迎。双方都没有准备,一见面大家都愣住了,心里冒出的话都不同,掌柜们想的是,早知道被人强行掳来的时候,怎么说也得烧一炷香再来啊!不然怎么会出了门就生生地被搅进滕家的内部争斗当中呢!
玉娘却是一肚子的火,又苦于不好当面发作,一回来就不声不响地开始召开年会规模的大会了,把老娘当做透明人呢!全场只有润白是最为淡定,即便是与继母正面交锋,他依然只是皱了皱眉,继续大步地往前走。他早就已经预料到玉娘看到他的此番作为后会有的的各种反应,唯一让他较为惊讶的是,他刚刚只是和分部的人随便聊了几句,竟然得到的结论是玉娘的本事比他想象的还要大,野心更是大得惊人。
玉娘稳定了心绪,作为女人她不好当着这帮男人的面说些什么,只能微微示意,瑞白连忙上前追大哥去了。
一群掌柜哪个不是人精,一看到这架势,心里早已给出了各式借口全体缺席接下来的会议。可正准备动的时候,润白头都没回,道:“一个都不准走。有什么事你就在这说。”润白非常的恼火,这一点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了,整个大堂气压低到鸦雀无声。
瑞白被他前所未见的气势吓到了,身子明显的一颤,犹豫了许久,弱弱的开口,“大哥,你……最近忙吗?”
润白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反倒是饶有兴致地回了一个字,“忙。”忙着收拾因为你妈而搅浑的烂摊子。
瑞白的失常表现让玉娘再也忍受不下去,心里恨得欲将一口银牙咬碎,要把这玉一般的男子非得生吞活剥了不可。
这几年她伪造了不少假账,亏空了不少公款,打着滕家的名号做了不少坏事……但是她是润白的母亲啊,他父亲的妻子啊,他怎么可以召集一帮子的人公然回家查账,这不是摆明了让她下不来台吗?她不知道润白对她的事情知道几成,但身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当年他因为气他父亲娶了她而年少离家,而今日他强势回归,若是真的抓住了她的把柄,他是绝对不会是轻易放过她的。但玉娘忘了,人一激动就容易沉不住气,容易跌落进别人的陷阱里。而和润白这样的高手过招,最需要的就是稳重,你可以没有实力,但必须要在气势上先压倒对方,否则干脆免谈。
“润白,怎么说我也是你母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难道不信任我吗?”她的语气连枪带棒,上来就准备让他下不来台。
“怎么做?请一些为滕家效力的功臣来做客,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润白反唇相讥让她火冒三丈,脱口而出的话语立马就让她暴露了自己。
“二妈,我原先觉得没什么问题,不过看你这么紧张,这倒是真的激起了我的兴趣。”他回头对门口的侍卫一招手,“把那四车账目表全给我搬进来,你们这些人全都不要吃饭了,给我彻夜查账。”
“好啊,滕润白,你竟然当着我的面公然叫嚣。好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查出什么!若是你没查出什么东西出来,可就别怪我无情,这场战争可是你先挑起来的!”玉娘的身子凑近了他,就在他的耳边威胁道。
“那我们就走着瞧!”
等到和旭笙再见面已是第二天的事了,全国各地的账目审查耗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也亏的手下人的帮忙,即便是有玉娘这个巨大的阻力在,这东西的进度还是没有耽搁下来。他一早到场,整天都监督在侧,就连黛蓝也跟着含泪加班,不时捧着不断送来的各个年度的账目奔过来让他接手。那些掌柜的压力巨大,埋头做事都不敢看他,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像总部的头头一样和玉娘同流合污。直到最后弄好的时候没人欢呼,大家都已经手软脚软。
将所有的账目核对完毕,润白心里突然一忑,难道她真的可以一手遮天!他抬头看向一个个疲惫的属下们,又是于心不忍,“算了,你们都回去吧,休息一天后,你们再到总部来开会,我的手下会通知你们的。”
还要再训?所有人都看向在场的唯一一个“手下”黛蓝,黛蓝看向润白,我是无辜的好不好!要不要用这样眼光看着我!背后很寒的好不好!
黛蓝和润白消失了一整天,甚至是连个消息都没有,可旭笙依旧是镇定如山,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们早就吩咐厨子正常做了餐点送来,都是可以信赖的人,旭笙过的很舒心,在甜甜的睡了一觉之后,才看见两人拖着疲惫的身躯进来,而此时她正神清气爽的享用早餐。
“回来啦,忙完没?”
“刚刚才结束”
“吃过了没?”
“没呢。”
“那要不要一起吃?”
“好啊。”心情很好的声音,听得黛蓝不禁皱起眉头。进门前才大发雷霆,吓死了一帮做事的手下,现在到了旭笙小姐面前反倒是乖的像绵羊一样。
其实润白虽然在查账这条路上失败了,但他的表现则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认可。完全颠覆了先前那些翩翩公子、富贵闲人的传闻,相反他拥有很强的领导能力和组织才能,对于处理各种疑难问题的穿透力很强,辐射范围也广。而更为难得和让人害怕的是,他特别能透过事物的现象看到本质,能准确地抓住问题的要害,善于从错综复杂的事物中理出头序。即便是再多的数据,再繁杂的人际牵连,他始终能做到通人性、讲道理,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在两天之内迅速夺得大部分分部掌柜信任的原因。要知道这可是玉娘花费几年都无法搞定的。
“你家少爷最近在忙什么呀?好几天都看不见他的人影了。”旭笙的背伤好了些许,有时候甚至都可以到园子里逛一圈了,此时她正在和黛蓝学习怎么绣花。很搞笑是不是,两个都不是什么“正常”的女人,一个少小离家,一个刻苦练武,哪会有空闲的时间去学习这项女子基本技能。
“哦,好痛。我好像又戳到手了。药房出了事,少爷有全面接手家族事业的意思。”
“接手家族事业?”
“哦,估计是我上一次没有和你说清楚,滕家远比你看上去富有的多,除了医馆,它还几乎涉及到和医药相关的各个行业,尤其是药材生意几乎垄断了整个贸易链条。不然你想上官家怎么可能会和默默无闻的滕家结为姻亲。”
“照这么说,滕大哥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接手了。”旭笙伸手将桌凳上的绷带缠一圈在左手上,习惯刀剑的手拿起小小的绣花针还是有些吃力,左手的食指都快戳成酒糟了。
“而问题其实恰恰就在这里,少爷个性自由惯了,他是绝对不会理这一大家子的事的。”
“那你们那天为何要那么辛苦的去查账呢?!”
“而问题也是在这里啊,少爷不想去理这些烂事,但他身为长子,这是他逃脱不了的责任啊。”
手上未完成的刺绣让她火大,黛蓝的表意不清又让旭笙的脑子乱成一团麻线,她干脆放下手中的丝线,问道:“好吧,你先告诉我,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
“呃,其实以上都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玉娘可能对滕家的财产心怀不轨,少爷正在准备来个内部大清洗。所以,你懂的……”
其实旭笙确实懂,在她的家庭里,人们看待血缘关系比任何其他家庭都淡。权势、地位、家产、宠爱,这些东西都与外人无关,要争要斗要抢,对手都是自家手足。要是这场戏演的更大一点,到时候就该忙着分派站队了。她虽然对于女孩家该知道的东西一概不知,一概不会,但对于权力,金钱的斗争,她比任何人都要经验丰富。
“少爷有没有查出点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听前院的丫鬟说,‘夫人较之原先嚣张跋扈,天下独大的模样收敛起止是不少啊,完全就是两个人。’其实在我看啊,玉娘这样的欲盖弥彰表明了就是有事,只是她毕竟是少爷的继母,即便是出了再大的事,还是要等老爷回来再说,少爷说到底是不能动她的。”
“那你们少爷可真是左右为难啊!”
“就是啊。”黛蓝也是很担心他的,“特别是最近所查的账目都什么太大的问题,少爷就为这个东西头发都愁白了好几根。”
“没有问题?”这不可能啊!按照黛兰的说法,玉娘在滕家能这么嚣张又怎么可能不留下任何的痕迹呢?
、第十六章寒轻夜浅绕回廊不辨花丛
旭笙放下手中的药碗,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最近在还在忙家族里的事吗?”
“是啊,玉娘那个女人搞得我头大。”润白朝她露出苦笑的无奈表情,没想到他们这么多人,花了这么多的精力居然查不到任何关于玉娘的实质性证据。
旭笙很意外,润白丝毫不在意她是否是个别有用心的人,毫不在意地就把一些商业机密分享给她,临了了还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