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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曼青故作镇定地笑了笑,可私底下尽量按压住剧烈颤抖的双手,偷偷平复过于紧张的情绪。其实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男人没有几个不爱车的,她见这辆跑车有过改装,由此揣测端木羽翔酷爱开快车。她只是赌上一把,投其所好试图改变木羽翔对自己不温不火的态度,目前看来效果不错。
“吖,我是不是耽误端木少爷办正事了?”殷曼青眼底含着歉意。
端木羽翔这才想起离开时的借口:“没关系,我先送你回去。”
殷曼青暗自窃喜,从端木羽翔的神色上看,似乎已经对她产生了某种程度的兴趣,她在心里摆个胜利的标志,迎合男人的兴趣才是正确的突破口。下一步就是转入端木羽翔就读的学院,她当然不会让中意的男人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
芥末幽香
一个星期过去了,时光荏苒。
就在端木羽翔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沫一脚上的铁链又缩回原有的长度,也再没机会走出阁楼房门半步。沫一每天忙碌于补习功课也没时间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不管端木羽翔最终会不会让她参加高考,但知识学会就是自己的。
这会儿,她正为一道物理题发愁,物理一直就是她的弱项,压力,重力,浮力,公式唉。
晚饭时间,房门缓缓开启。沫一坐在地板上,愁眉苦脸地趴在桌面上发牢骚:“蓉妈,我还不饿,物理好烦吖”
端木羽翔悄声进入,走到沫一身后坐下,沫一感觉不对劲,仰起身的同时,脊背已碰撞在端木羽翔的胸膛上。沫一先是怔了怔,而后转过身继续考虑物理题。虽一星期没见面,但她并没因为某人的突然出现而感到惊讶。
端木羽翔盘膝而坐,又将沫一拉坐在腿窝里,脸颊探过沫一肩头,看向显示器上的问答题,前胸留给她依靠,亲昵的姿势好似一对情侣。
沫一当然感到不自在,这家伙一走就是七天,忽然回来就搂搂抱抱的,她扭动身体想跳出端木羽翔的怀抱,但是他的双手是从她腋下穿过,手指熟练地点在触摸屏上,很快列出那道物理题考试题的计算公式。
“熟记物理基础知识,再复杂的问答题也可以迎刃而解。”
沫一微侧过头,却见他一副认真的表情,她从不认为端木羽翔是爱学习的好孩子。端木羽翔凭记忆在电脑记事本里罗列出套用公式。鼻边掠过沫一散出的淡淡香气,他刻意消失几天,却开始怀念这独有的芳香。
“你真会让我参加高考吗?”
“还半年,看你表现。”
“我最近都没想着逃跑,表现挺好的。”沫一注视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公式,吸了一口可乐,端木羽翔干咳一声,沫一又把吸管替到他嘴边:“看在你帮我辅导的份上,奖励你。”
端木羽翔嘴角一抽,没想跑是因为压根跑不了,还有这半罐喝剩下的饮料也能当奖品了?他大力一吸,直接把半罐喝完。
沫一晃了晃轻飘飘的易拉罐,不悦地瞪了端木羽翔一眼,她就少说了一句“只能喝一小口”。
女佣蓉妈敲门而入:“少爷,晚餐准备好了。”
“送上来吧。”
“桌子这么小,你下去吃。”沫一不想跟他一起吃饭,生怕再发生吃宵夜时的“悲剧”。
端木羽翔爱答不理地瞥了她一眼,快十天没见了,这丫头一点都不热情。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永远不回来呢?”
沫一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心里很矛盾,希望他回来,又恐惧与他独处。主要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正式接受彼此的交易关系。此刻也只能尽量说服自己认同。
女佣们很快将各种菜肴放上桌,还开了一瓶梅子酒替二人斟上。
沫一看向形态各异的生鱼片,夹起一块寿司塞进嘴边里,她可不敢尝试没吃过的东西,而且生吃应该不合胃口。
端木羽翔将一块沾满芥末的三文鱼刺参放在沫一面前的小碟中:“尝尝。”
“不喜欢吃生。”沫一面部表情地推开小蝶。
“我喂你?”端木羽翔嘴角噙着坏笑,拭目以待芥末冲入沫一脑神经的“精彩瞬间”。
沫一急忙将一块寿司堵在嘴里,端木羽翔真烦人,总是这样,不想吃非逼着她吃。
端木羽翔挪了挪坐垫贴在沫一身旁,一手搭在她肩头防备反抗,一手夹起生鱼片往她嘴边送:“张嘴,今天的三文鱼特新鲜。”
沫一捏着鼻子躲了躲:“好怪的味道,你干嘛呀?不吃!唔”当她张大嘴嚷嚷时,端木羽翔已把那块涂满芥末的鱼片塞进她嘴里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从喉咙直冲鼻腔而上,沫一弯身捂着嘴,呛得鼻涕眼泪横流。紧接着传来端木羽翔幸灾乐祸的笑声。
沫一顾不得生气,先灌下一整瓶矿泉水冲淡味道。她吸了吸鼻子,愤恨地夹起一块肉鱼片,再包裹上一层厚厚的芥末酱向端木羽翔嘴边戳去,端木羽翔见沫一筷子尖上的生鱼片已涂抹成淡绿色,蹭了蹭靠垫要躲,沫一才不给他机会,顺势将他扑倒在地,骑在他身上,一手捏住他下巴、撬开嘴,非要报仇不可了!
“别闹了啊,弄得我满脸都是芥末,哈哈”端木羽翔毫无诚意地左右扭脸,其实吃了也没什么,只是见气得沫一火冒三丈挺过瘾。
“不行!不吃就没完!”沫一这次真急了,捶地跺脚不依不饶。端木羽翔见她快急哭了,才微微张开嘴,那块“绿油油”的生鱼片顿时填充口中。他故作痛苦地皱起眉,还咳嗽两声假扮煎熬状,其实一股凉爽入喉,令人精神抖擞。
沫一可尝不出芥末的美味,还以为复仇成功了,所以她坐在原地又弄了一大块芥末生鱼片塞进端木羽翔嘴里:“呛死你!呛死你!”
端木羽翔舔了舔唇边的芥末,当她把第三块“纯绿色生鱼片”强行送进他嘴里时!他也快支撑不住了。端木羽翔拢起手将沫一压倒在胸口,眼中掠过一丝邪笑:“叫你尝尝自食其果的滋味。”话音未落,他沾满芥末的舌尖倏然探入沫一口中,沫一突感舌尖又麻又辣,芥末味即刻冲头,被呛得再次飙泪。她攥紧拳头捶打他胸口,但却制止不了那刺激的辛辣感依旧贯穿于彼此口中,甚至钻入每一个毛孔内肆意流窜。
他微微合齿,轻咬住她躁动不安的舌尖。逐渐地,那股辛辣冰爽的刺激感缓缓散去,又似乎被一种沁人心脾的幽香所取代,不经意间,勾起他心底竭力掩饰的微妙情绪。几天不见而已,他在想念她的唇,想念她气急败坏的表情,想念她笨拙的反抗,否则他不会每每在扭动车钥匙时,不由自主地向别墅方向开来。既然忍不住回来了,本想看看她就走,偏偏舍不得就这么离开,决定吃完晚饭再走,可现在依旧不想离去
沫一感到他炙热的掌心在自己大腿间抚摸,嘴唇在他粗暴的亲吻下略微带出肿胀感。接吻在她心中一直是很神圣的事,是男人对女人表示爱恋的蜜语。可现在的她,真是不懂男人,似乎不管有没有感情,随时随地可以萌生欲望,他们确实是一群靠下半身思考的野兽。
一只温柔的薄唇厮磨在沫一耳鬓,沫一被这酥麻微痒的挑逗弄得浑身不自在,随着他手指的滑动与肌肤的摩擦,她居然从干涩的喉咙中滑出一缕轻吟声,使她一下子红了脸。
端木羽翔怔了怔,深邃的黑眸染上一层朦胧:“你有感觉了?”
“才不是!”沫一愤愤不平地矢口否认,她才不承认自己跟这家伙一样是色。情。狂。
端木羽翔将她抱上床,指尖撩拨在她晕红的脸颊上,深沉又急促的喘息将他的情绪搅得紊乱,不过他并没急于进行下一步,只是静静地凝视她,等待她给出的应允
沫一同样注视着他,凝望很久,很久,穿透他渴望的目光,看到的,却是自己心底满满的恨意,她长吁一口气,攥紧拳头,闭起双眼,无力地开口:“关掉灯。”
她决定暂时忍了,似乎只有身体的屈服才能让端木羽翔掉以轻心,才有可能制造出逃跑的机会。反正已然这样了,不妨一试。
而这一夜,沫一乖顺的就像只小猫。满足了某人的占有欲,也希望某人能会错意。
浴室中的欢笑
第二天上午九点。因为习惯了上课时间,沫一准时醒来。她睁开迷蒙的睡眼,落入眼底地便是一副小麦色的胸膛,她身体蜷缩在粗壮的臂弯间沫一闭起眼,很希望再次睁开眼时,只是做了一场恶梦,可现实依旧是残酷的,既然委曲求全是唯一的出路,只能继续忍耐。
她抬起沉甸甸的眼皮,无神的视线掠过端木羽翔挺直的鼻梁、浓密的睫毛金色的阳光撒播在他健康润泽的肌肤上,沫一雪白的臂膀搭在他胸前,宛若落在麦田里的一只冰棒,伴随他蓬勃有力的呼吸节奏而微微浮动。沫一挪动身体时险些摔到床下,这才发现端木羽翔四平八稳的睡姿几乎占据了整张床的面积,说明她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依附在他身旁勉强挤出一小块位置床这么小,他为什么不回自己房间睡!
沫一拖着一双酸疼的腿,慢悠悠爬下床。通过昨晚的事,沫一更加确定端木羽翔根深蒂固的流。氓本质。三次还是四次来着?他随心所欲地变换着各种姿势,把她当玩具一样摆弄,她越是痛楚得大喊大叫,他越是兴奋,那粗重的喘息声似乎依旧弥漫在耳边,臭流氓还冠冕堂皇的说什么互相取悦,就看他一人挺亢奋的,她可是连死的心都有。
哗啦啦的热水洒向沫一的身躯。说实话,她即便看自己的裸。体偶尔也会感到尴尬,端木羽翔反而比她从容多了,不但大喇喇的直视还要乱摸一通。她的视线,落在胸口处深浅不一的暗红色唇印上,回想昨晚他肆无忌惮的索取真是没羞没臊的色魔。
她无力地洗刷一身污浊,似乎隐约看懂了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女人与男人对性的观念不同。女人把第一次看得极为重要,希望能交给钟爱一生的男人。男人则相反,巴不得第一次尽快来临,由此摆脱青涩的称谓,身经百战之后再荣升情场高手的宝座。正所谓处。女价值连城,处。男一文不值。当女人们在呼吁真爱一生的同时,又期盼男朋友专一、温柔懂得制造浪漫。可如果没有交友经验的男人怎会理解浪漫的含义?而懂得浪漫的男人百分之九十九不专情。以上分析,分明是女人惯坏了男人,可女人们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啊”一双大掌忽然盖在沫一胸口上,她扭头看向身后的偷袭者,目光稍微下滑得多了点,无意中看到端木羽翔的下。半身,她即刻转过头:“大白天的,你就不能收敛点?”
“这不是浴室吗?”端木羽翔不以为然地眨眨眼,见沫一紧张地含胸缩背贴在瓷砖上,细雨般的水流倾泻而下,水滴顺着她腰臀的曲线弹跳落地。一双□笔直站立,纤细均匀,富有弹性他还记得初次见到沫一时,确实没发现她的身材这么火辣,不过,身材好的女人不在少数,也许沫一吸引他的地方还有其他原因,说不太清楚。他不由干咳两声撇开视线:“引人犯罪的女人。”
这句话令沫一心惊肉跳,他的开场白总是很直接,动作更直接:“浴室这么小,我先洗。”
端木羽翔双掌压在墙面上,将沫一禁锢其中,顺了顺她湿漉漉的长发,像狼外婆似地安慰道:“别怕别怕,我的体力也是有限的”
“” 她怎么没看出来呢?洗发香波的白色泡沫落在沫一肩头,她忐忑不安地抬起头,端木羽翔居然正打算帮她洗头,他的手法很笨拙,抓得她头发根疼:“呃洗发水弄到我眼睛上了,笨蛋。”她边指责边扯过毛巾擦了擦。
“我生平第一次帮别人洗头,将就点吧。”端木羽翔哪是在帮沫一洗头,简直是在玩,长长的发丝与白色冒泡搅拌在一起,膨松得像个大棉帽。
“洋葱头。”他给沫一“塑造”好一个造型,立刻起了个名字。
沫一照了照镜子,命令他坐下,随后倒了一手泡沫在他脑瓜顶上摆弄,用双掌把他细碎的头发全部集中在双耳以上的中心线上:“好啦!扫把头。”
端木羽翔缓缓站起身,似乎在保持新发型的完整性,他与沫一同时站在镜子前欣赏,一个像扫把,一个像葱头,都够呆的。
沫一看他一副很得意的模样,忍不住捂着嘴偷乐。可她忽然感到一处闪光点亮起,惊见端木羽翔那白痴居然对着镜子按下手机照按钮沫一跳起身抢手机:“你干嘛啊?快删除!”
端木羽翔高举手机展示给她看:“只照到脖子,怕什么啊。”
沫一看那傻乎乎的合照差点晕倒:“好难看吖,谁要跟丑不拉叽的扫把头合照!”
端木羽翔对她的不满视若无睹,一抬手将手机放在浴室高架上,随后戳了戳她头顶上放偌大的“洋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