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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齐并没有专业系统的学过古玩知识,但是上辈子在超市做了十一个月的保安,每天就是看仓库,清闲无比。一块工作的同事,是个幻想着能捡漏,一夜暴富的老棒槌,上班清闲,天天没事他就喜欢跟玄齐讲古玩知识,讲述自己每次的打眼心得。加上华夏富强,古玩市场大热,一些电视台也纷纷有鉴宝的节目。在同事的带领下,玄齐耳闻目染十一个月,三百三十多天,每天闲谈扯淡不下于八个小时,再加上看电视的时间,玄齐学的并不少!现在一窍通百窍通,几乎看到就能想到。
就如眼前的这尊清乾隆款珊瑚红珐琅彩喜鹊报喜赏瓶,这里的老板也一定也看出这瓶子的不对,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所以不敢要高价。玄齐便对着伙计说:“让你们老板,我跟他谈一谈这个瓶子!”
伙计一时间错愕,这个瓶子放在这里快五年了,一些老玩家看后转头就走,一些新玩家被高昂的价格所阻。这个瓶子孤零零的摆在这里,乏人问津,成了老大难,眼看着就要打在手里。现在有人要接,小伙计终于立刻把头一点,蹬蹬蹬,跑到后堂找老板。
苏茗雪望着漂亮的珊瑚色瓶子,好看倒是好看,也很应景,但是价格太高了。并不是苏茗雪买不起,而是送给校长他不会收。
玄齐好似看出苏茗雪的迟疑,低声的说:“这个瓶子不会那么贵,估计十万就能拿下。”
红沁望着玄齐,开始想究竟要做什么,才能让老板把价值五十万的东西,十万卖掉?玄术?催眠术?还是骗?
半晌后,从后堂走出来个穿着长袍马褂须发洁白的老者,他就是这家店的老板,魏如松。此老年约六十,人如其名,这一生行得正,坐得正。从不做坑蒙拐骗,碰瓷障眼的生意,光魏如松这三个字,就是一块响当当的活招牌。
第一百一十二章 原来如此
说起这件清乾隆款珊瑚红珐琅彩喜鹊报喜赏瓶,这里面还有个小故事。大约在六年前,有个乡下老农带着这件瓶子来到雅轩。说是祖上传下来的物件,因为缺钱而急于脱手。
魏如松正好掌堂,接过这个物件后,第一眼大喜,这可是个大开门的物件,有些玩家玩了一辈子瓷器,都不能见到如此好的物件。可以做镇堂之宝了。再仔细瞧,却又透着一丝不对。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魏如松喜欢寻思,喜欢钻研古玩里的学问。拿不准的东西他不会轻下断言。问了问要出手的老农,老人家开价五万。这个价格倒是不贵,完完全全是在捡漏。即使打了眼也无伤大雅。魏如松便把这件瓷器收下,而后找来同行好友一同长长眼。
这一下沸腾了,有的说是真品,价值百万以上,甚至三百万都有可能。有的说是赝品,五万块买个工艺花瓶虽然亏,但却亏不多。
因为形成不了压倒性的结论,魏如松并没有打算把这件瓷器出手,又带着清乾隆款珊瑚红珐琅彩喜鹊报喜赏瓶,四处拜访几位名家,甚至国宝级的鉴定大师,但却都说不出个头头道道。
四处寻访一年,一直找不到压倒性的理论,无法认定真伪。这件瓷器就压在魏如松的手中,后来又放置半年,魏如松把清乾隆款珊瑚红珐琅彩喜鹊报喜赏瓶请进雅轩,希望能找到识货的主,给这件瓷器下定言。
玄齐曾经看过一期鉴宝节目,里面有件瓷器就是来自潘家园雅轩,报上的名目也是清乾隆款珊瑚红珐琅彩喜鹊报喜赏瓶,后来数十位专家一同研究数十天,甚至用上仪器碳十四进行年代检测,都确认这是件有传承的老物件。后来还是某位专家,思索之后,一语道破天机,说出来这件清乾隆款珊瑚红珐琅彩喜鹊报喜赏瓶,究竟是哪里不对。
整个节目好似幻灯片般在玄齐的脑袋中旋转,记忆中的瓶子和眼前的这个瓶子画面重叠,瞬息间丝毫不差,再用鉴气术观看,确认这个瓶子里的确含有古玩特有的灵气,玄齐已经可以确认,这个瓶子就是后世引起争论的那个瓶子。
魏如松出来看到如同学生般的玄齐,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年岁轻,而轻视对方,老派的一抱拳说:“朋友,听说你要见我,洽谈这个瓶子。不知如何赐教?”
玄齐的姿态放的很低:“赐教愧不敢当,只是见到心爱之物,由不得新生欢喜,特意请老人家来讲讲数。”
玄齐说着用手磨砂清乾隆款珊瑚红珐琅彩喜鹊报喜赏瓶外层的玻璃罩:“多好的瓶子啊!如果没有疑点他至少值三百万,再过上些年月,甚至破千万。可惜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疑点,让他的价值大降,在你眼中值五十万,而在我的眼中只值十万。”玄齐说着还伸出根食指。
“哦?”魏如松的眼中闪过一道的异彩:“古玩一道讲的就是一个观赏通透。学问一途还讲究达者为先。只要你能说出这件瓶子的疑处,解开老夫心头的疑惑,别说十万块,就是送给你又何妨?”
“不!”玄齐坚持:“我们买。大家有不是特别熟,我们怎么好意思占你老的便宜。”
“好!”魏如松把头一点:“还是那句话,说出这瓶子的疑处,十万块我卖你。”
玄齐用鉴气术望了一眼魏如松,发觉这位老人家念头通达,头项上还有浩然正气,是位仁诚君子,千金一诺,不会做出尔反尔的事情。
“这瓶子其实没有丝毫的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名字错了!”玄齐轻声说:“应该叫,民国仿清乾隆珊瑚红珐琅彩喜鹊报喜赏瓶。”
“啊!”魏如松面色一呆,脸上神情闪烁,最后化为狂喜,双目炯炯有神,拉着玄齐的手说:“小友当真知识渊博,慧眼如炬啊!如此简单浅显的道理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是的!这件瓶子没问题,只是名字叫错了!断代断错了!”
艺术品特别是古玩,不光讲究艺术价值,还讲究年限价值。现在华夏能烧出青花,甚至哥窑,汝窑,钧窑,定窑曾经名震一方的瓷器都能烧出来,甚至烧制工艺,艺术价值比以前的还好,却没有古玩的价值,这就牵扯到断代与传承。
民国时期瓷器生产,不论从数量和质量都不如从清朝,甚至出现贴花瓷器,在光洁的瓷器上贴花,有的是贴花与水彩相间的瓷器,也就是说,有一部分是贴花,有一部分绘画水彩,两者融为一体的,艺术价值大大的降低,工艺也大大的退后。
这并不是说民国人就仿制不出清朝的瓷器,曾经有段时间,有些人对乾隆以后各朝瓷器进行仿制,但数量不算太多,而且是以仿制清前三代瓷器为主。偶尔有仿制乾隆时期,以及乾隆之前的精品,并且传承下来,就好像眼前这件仿清乾隆珊瑚红珐琅彩喜鹊报喜赏瓶。
一念通,百理明。困扰魏如松多年的疑惑,直接被通开。瓶子上的疑点一下子被洗刷干净,这就是为什么同样是古玩,但却存疑的原因,因为是民国仿乾隆,中间差了几百年,虽然还是那个料,但却无法做到完全一致。
魏如松让伙计拿出锦盒把瓷瓶放进去,而后提笔在票号上写下:民国仿清乾隆珊瑚红珐琅彩喜鹊报喜赏瓶的字样。
苏茗雪把卡刷了,拿着这件瓶子去送礼,倒是相得益彰。虽然民国时期的仿品,但也是件不可多得的精品。
魏如松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玄齐:“小友以后若是有空,欢迎常来雅轩。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当真是诚我不欺。”
玄齐双手接过名片,冲着魏如松鞠了一躬:“老爷子,我也就是看了一些杂书,无意间想到的,当不得你老如此夸赞。”
“当得!当得!”魏如松随口问:“看小友年纪轻轻,应该还在求学中,是哪位老先生门下的高足?”魏如松误会,把玄齐当做是某位古玩大家的弟子。
“我叫玄齐,今年刚考上北清,选修的是计算机专业。”玄齐有一说一,面对经验丰富的老狐狸,拐弯抹角反而显得下乘。
“计算机啊!”魏如松再次诧异:“这么好的理论知识,又有这么开阔的眼界,不学国学,不学古玩传承,当真是可惜了!”
“条条道路通罗马,我希望能让我短暂的人生变得精彩纷呈,不管是学什么,只要开心就好。”玄齐也算是活过两辈子了,所以他有着别人所没有的豁达。
拜别了魏如松,三个人往外走。苏茗雪抱着瓶子望着走在前面的玄齐,那高挑的背影顷刻间高大起来。很喜欢他侃侃而谈,无比自信的样子。如果自己的病好了,一定要做他的女朋友。冷冰如雪的苏茗雪,脸上飞起了两团羞红。
把买的玉石与瓷器先放在车上,天色已经快中午,三个人决定随便找个地方先吃顿饭。玄齐还想到蒲团没有买,等着买蒲团后,就离开潘家园。
人来人往的潘家园,随着古玩市场逐渐的兴盛,附属产业也有了长足的发展,在潘家园的外围有着一排小吃群,因为潘家园迎来的多是华夏游客,还有国际友人,所以这里销售的多是特色小食。
挑了家门帘较为干净的饭店,玄齐点了份酸梅汤,然后又要了三碗炸酱面,再来一盘肉末烧饼,怕不够吃又点了份驴打滚。三个人都逛了一上午,有喜有悲有怒,不知不觉也全都饿了。再加上这里的小吃味道地道,三个人都不由得胃口大开。
不要小瞧了胃口大开,变身成吃货的美女,她们吃起来那是个风卷残云。玄齐的身上好似有着一丝特有的介质,让周围的人不由自主的接近他,并且对他不设防。好似多年的老友死党般,展现出自己最为真诚的一面。
心情高兴的苏茗雪,胃口大开,平日里一顿只一点点的她,今天不光吃光一碗炸酱面,还吃了两个肉末烧饼和一个驴打滚。而且还有些意犹未尽。
红沁则来者不拒,她一直信奉好身材吃出来,好像个女汉子般带着豪爽,大口的嚼着,不但不难看,反而在豪爽中透着别样的风情。
一份驴打滚不够,又要了一份,三个人拍着鼓胀的肚皮,这才算吃好饭。红沁这时候才想起自己是个女神,不是女汉子,端起酸梅汤,小口的喝着。
苏茗雪也回归矜持,拿着餐巾纸,擦着嘴角,而后问玄齐:“接下来去哪里?”
“再去买个蒲团,如果你们没什么地方要去玩,我们就回学校。”玄齐也把嘴角擦干净,想不到这两个小女子有这么大的胃口,再看看红沁高挺的胸脯,玄齐也相信好身材吃出来。
喝了会酸梅汤把气顺了顺,爱美的小女子拿出随身的小镜子,开始让自己更美一些,与刚才风卷残云般的形象判若两人。确认没有瑕疵后,才满意的收起小镜子,带着女神特有的矜持,迈着淑女步,袅袅走回潘家园。
第一百一十三章 蒲团与玄龟
蒲团是以蒲草编织而成之圆形扁平坐具。是僧道等人坐禅及跪拜时所用之物。其后亦有以绫锦包成的蒲团。种类颇多,hou的称hou圆座,菅草编成者称菅圆座,又有中央开洞而呈环状者。在没有蒲的地方,也有用稻草编的,名字也叫蒲团。在北方也有用玉米棒子皮来编制的,除蒲团的称呼外,还有叫蒲墩的。
老鼋说用艾草编织的蒲团最好,玄齐肯定没有功夫自己编,所以去佛像店买是最方便的。潘家园内也有佛器店,里面摆着琳琅满目的佛家造像。刚进屋门,老鼋就开始唉声叹息,后人不争气,好好的中土道教,搞的不如外来佛教,还真应了那句外来的和尚会念经。经过近千年的打压,道教越来越尴尬。
玄齐刚刚入门,对佛道之争并未感同身受,只是望着一尊尊的佛家造像出神,这些造像或是威严,或是宝庄严相,明知是一尊泥胎,在玄齐用天眼感悟下,却有着莫名的神光。玄齐诧异后不由低声问:“这个世界上,难道真有满天神佛吗?”
老鼋嗤之以鼻:“哪有那么多的神佛,不过是愚夫愚妇以讹传讹,把一些功法通玄的玄士,神话成神佛。只要你沿着修行之路走下去,终有一天你也会成为愚夫愚妇口中的神佛。”
“既然若此,为什么我在这些造像的身上,看到一点点的神光。”玄齐不但没有被开惑,反而更加闹不清头绪。如果这些造像只是修士,那么神光又如何解释?
“那是因为他们都未死,去了阶位更高的世界!”老鼋觉得应该向玄齐说些什么,要不然他总像只蛤蟆般坐井观天是不行的。于是继续往下说:“我们所在的世界,只是一个很渺小,很低等的世界,在别的地方还有更加高级的世界,只要你勤学苦练,说不定也有一日飞升而去,就好像另外的四个人一样,去更高级的位面。”
玄齐听着缓缓点头,双眼神光暴涨:“按照我现在的修行速度,大约要多久才能飞升?”
“这个还真不好说!”老鼋知道修行之途,玄之